7、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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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州第四中学】
“嚯，这学校够大的。”纪施岭望着门口的“第四中学”牌匾，探头朝里看了看道。
“百年名校。兴州第四中学是兴州最好的高中之一，可以说汇集了许多学霸，刚入学的杨牧就是其中之一。”唐允宁也驻足看了看这学校的全貌。
“您好，我们是文州地案处的，……”李质和夏晴与门口的保安交涉完毕，四人朝校园走去。
“我想象中的四中不是这样的。”走在安静得有些怪异的校园中，纪施岭忍不住开口道。
“这学校看起来……怎么一点儿也不朝气啊，就是没有那种充满学生的感觉。”李质似也有所感。
“这你俩就不懂了。这种重点高中，只会有学习味儿，不会有人情味儿。”夏晴道。
四中的绿化做得很好，操场也很大，整体装修却极其淡素，现在像是上课时间，因此校园中静似无人，只剩下风吹过两侧树木的沙沙声。
杨牧生前所在班级是10班，四人不想花费时间一个一个找，干脆直接敲了校长的门。
校长是新任的半百老干部，姓徐，看到四人时脸上带了些惊恐。
“您好，徐校长。我们是文州地案处的，想找一下曾在校学生杨牧同学的班主任。”纪施岭开门见山。
“杨牧？”徐校长有些疑惑:“抱歉啊各位领导，我是新来的校长，对之前的情况不太熟悉。”
纪施岭皱了皱眉:“三年前的潦河分尸案，听说过吗？”
徐校长瞳孔一缩，更惊恐了，当下就要抹汗:“我我不知道我们学校还和这分尸案有关系啊！几位领导你们等一会啊，我打个电话给前校长，你们聊！”
“不用了。你只用告诉我们，以前教杨牧的老师还在不在，在的话麻烦告知在哪个办公室，我们要找他一趟。”纪施岭打断徐校长慌张打算拨号的动作。
“哦，杨牧的老师是吧？我们学校一直都有师生绑定系统的，我查查……是这个牧吧？对，就是他，王老师嘛！带了有十几届高三，他办公室在505。”徐校长松了一口气。
“行，麻烦了。”四人得到信息，离开办公室。
“校长都是老狐狸。”纪施岭忍不住吐槽道。
“王必深，男，1980年生，兴州一级教师，曾获2006年兴州三优教师称号。”唐允宁已经在手机上搜到王必深的信息，向其他人分享道。
“到了，505。”
夏晴首当其冲敲了敲门:“有人吗？”
“请进！”里面传来声音。
“请问你们找谁啊？”一位女老师问道。
“我们找王必深，他人在吗？”
“哦，老王，找你的！”她转头朝着最里面的办公桌说。
“啊？”一位中年男老师抬起头，戴着眼镜，有些秃头，手上还拿着红笔，显然他就是王必深。
“王必深是吧？我们是文州地案处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我们换个地方聊？”纪施岭道。
“哎呦，老王你摊上大事了噻，四个地案处的找你！”女老师惊奇地叫道。王必深还是一脸茫然，不过还是丢下红笔走了出去。
“留一个人跟我走，剩下两人在校园里看看有没有其他信息，方便及时对接。”唐允宁低声道。
“李子，夏晴，你俩去吧。”纪施岭面不改色地赶人，李质没觉得什么，夏晴在一旁早已挤眉弄眼。
【会议室】
“王老师，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杨牧的情况，您不用太紧张。”唐允宁看到王必深紧握的双手，安抚道。
“噢噢，杨牧？”王必深刚想松一口气，又绷起脑中的弦。
“是的，发生于13年前的潦河分尸案中被害者的儿子，杨牧，你曾是他的老师，对吗？”唐允宁问道。
“对，我曾是他的班主任。”王必深点头承认。
“您能和我们说说他的情况吗？”
“都十几年过去了，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太清了。”王必深有些为难道，引得一旁做记录的纪施岭瞥了他一眼。
“没事，想到多少说多少。”唐允宁保持淡笑。
“杨牧这孩子啊……我记得他刚入学的时候……呃……成绩特别好，分班考试考了第十名，进了我带的班。”王必深有些磕绊地慢慢叙述，却暴露了话中的矛盾点，唐允宁听得皱了皱眉头。
“高一高二的时候他成绩一直挺好。不过他家里情况不太好，到高三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成绩下滑得厉害，听说他高考都没考上大学，最后连毕业典礼也没参加。之后就没联系了。”
尽管心中有诸多疑问，唐允宁还是没打断他，平淡地听完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杨牧并没有过多交集，是吗？”唐允宁顺着王必深的话问道。
“对，对。我虽说是他的班主任，实际上对他也没有太多印象，他这孩子沉默寡言的，和我也没什么交流。”王必深抓住了台阶，忙不迭地点头。
一旁的纪施岭饶有兴味地看着王必深满脸“我好心虚”的神态，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唐允宁也有些无奈，但还是继续问道:“没什么别的了吗？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的调查非常关键，能不能再仔细回忆一下？”
王必深支支吾吾:“没……没有了吧，我就想起来这么多。”
“你有事瞒着没说，而且是个大事。”纪施岭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一针见血道。
王必深几乎是瞬间乱了阵脚。
“我……我能有什么事……”
唐允宁似也听不下去，慢条斯理打断他:“王老师。你也知道我们地案处的特性。自己说还是我们查出来，性质可就大不相同了。”
若不是看着眼前人淡然自若，王必深都以为唐允宁手上磨着刀，听了这话，额头甚至有汗渗出。
“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再开口回答，你和杨牧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唐允宁好整以暇地抬眼看他，似已很有把握。
一个活似能看穿人心的狐狸，一个像紧盯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他生吞活剥的狼，王必深几乎是立刻缴械投降。
“我说，我说。”
唐允宁叉着手，将身子慢慢往后靠。
两道紧密注视下，王必深缓慢开口。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我永远忘不了他刚进班的样子。全班都在吵闹，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窗边，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这孩子话不多，但也很老实本分。成绩也不错，我一开始很喜欢他。后来……后来我了解到他家里情况不太好，还向学校申请了贫困生。”
“他在班里因为性子怪癖没什么朋友，几乎就是个小透明，因为在这个学校成绩好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之后我也没太关注他，再然后……”说到这，王必深停顿了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开口。
“但说无妨，主要你没犯什么大事，我们不会抓捕你。相反，如果你提供了很有价值的信息，那就立大功了，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句句属实地把事实说出来。”唐允宁引导道。
王必深咬咬牙，继续往下讲:“我当时还年轻，处理事情还很青涩，我……”
“到底什么事？”纪施岭有些不耐。
“他……杨牧他当时和人打了一架。”
“打架？”唐允宁有些疑惑，“这不像是杨牧能干出来的事。”
“是，我当时也很诧异，杨牧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会和那小子打架？”
“谁？他和谁打架？”唐允宁抓住关键点，追问道。
“我也记不清那小子的名字了。我只记得他姓曹，他爸爸是那时候的兴州副州长。”
唐允宁和纪施岭对视一眼:“曹廷轩？”
“对对，都说他是曹家的太子爷嘛。”
“杨牧怎么会惹上他？”
王必深摸了摸鼻子:“曹家那小子自入学以来就跋扈得不得了，我们都不敢惹他。好像是他骂了杨牧几句，才打起来的。具体骂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这事怎么处理的？”唐允宁沉思了一会，问道。
“曹家那位被打得不轻，家长要求赔偿还有……让杨牧退学。”
纪施岭在旁听得挑了下眉。
“那你怎么处理的？”唐允宁问到关键。
王必深抓皱了衣服，低下头低声道:“我就这么处理的……不过杨牧他最后也没退成！而且那个姓曹的最后转学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唐允宁听后沉默，王必深抠着衣服，等着对面落下的审判。
没成想唐允宁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他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王必深连忙摆手:“没有了没有了！就这些了！”
唐允宁对他笑了笑，可王必深却一点也看不出笑意:“那谢谢你了。”
王必深刚想擦汗，又被唐允宁叫住了:“对了王老师，你们学校有奖学金设置吗？”
“奖学金？我们学校从来没有奖学金啊。”
唐允宁看着王必深一脸茫然的表情，重新挂上微笑道:“没事了王老师，感谢你的配合。”
王必深连忙弯腰将两位大佛请出了会议室。
出了会议室，纪施岭先给两个在学校乱晃的小年轻打了电话，让他们在校门口集合。
挂了电话，纪施岭盯住一路沉默的唐允宁，趁着另外两人没到，直截了当问道:“唐部长怀疑杨牧，对吧？”
唐允宁骤然被看穿心思，没有否认。
纪施岭笑道:“说实话，调查部全员谁不怀疑杨牧，那几个小子心里都门儿清了，只是都憋着一口气。”
唐允宁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纪施岭继续说道:“我一开始还怀疑过王凤霞呢，只不过她13年前报过失踪案，还向地案处提供了她和杨牧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打消了心思。”
“可她能洗清嫌疑，杨牧不行。他身上的疑点太多，和他原本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大不相符，嫌疑很大。”
唐允宁在一旁静静听着，也知道调查部众人之所以配合他的调查思路十有八九也有这个原因，只是没人敢说出来，与其说还没有确切证据，不如说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老实的学霸会将自己的父亲杀害分尸。
“确认了打架和没有奖学金一说，杨牧的嫌疑也就更大了。虽说杨恩民对杨牧一直不错，但家暴的事实也让杨牧有不小的动机。”唐允宁开口肯定纪施岭的想法。
“继续努力吧，总能有结果的。”纪施岭道。
“嗯，一起努力。”唐允宁不知怎地接了纪施岭的话，喃喃道。
纪施岭扭头看唐允宁，风吹乱了唐允宁的头发，有几丝调皮的头发拂到唐允宁脸上，弄得他眯了眯眼睛。
纪施岭刚想沉浸式欣赏上司的“wink”，不远处就传来几声呼喊。
“哎——！岭哥！部长！你们谈好啦？”李质和夏晴喘着气跑过来。
纪施岭被打断得气不打一处来，扭头看着两个小年轻傻不愣登的样子，忽然就有了上去一人给一拳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中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