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破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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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州地案处会议室】
“我去，王者归来啊。”杨莫看着新整理的有关四中的证据，惊叹道。
“承让承让。”纪施岭谦虚地摆摆手。
“哦我说的是宁哥。”杨莫冷漠无情道。
“这么多谈话内容一看就是我宁哥主导，但是岭哥你记这么多手应该也挺酸，也能算个……王者身边的骑士吧。”杨莫继续补刀。
“你这什么形容，只有公主身边才配骑士好吗。”何小泠冷冷道。
不过唐部长当公主也不是不行……何小泠偷瞄了一眼正在看资料的唐允宁，心中泥塑的魔鬼念头悄悄发出了芽。
“多亏了纪施岭做记录，才能把这些证据一字不落呈现在大家眼前。当然，李质和夏晴也贡献了不小的力量。”
纪施岭正如痴如醉地听着上司对自己的夸赞，听到后半段唐允宁的一碗水端平式夸奖时，眼睛里的光骤然黯淡，忽然又有了在四中门口时的冲动。
“这次王必深的确给我们提供了关键信息。一是杨牧曾与曹廷轩的儿子扯上关系，不知何人帮他解决了钱和退学的麻烦；二是否认了奖学金一说。这两者都向我们说明了一点——有人暗中帮助杨牧，其中存在金钱交易。”唐允宁分析道。
众人对杨牧的怀疑又增一分，唐允宁的压力也就更大，有人有不一样的想法是好事，如此统一的思路反倒有些怪异。
“我知道大家都对杨牧有所怀疑，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在一心扑向调查杨牧的同时，大家也要对其他调查方向有所谨慎。”唐允宁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虽然心下仍然有些忐忑，但还是决定先稳定住全员的情绪。
戳穿了与此案的最后一层隔膜，唐允宁倒没打算放手一搏，只是调查清楚杨牧的案件利大于弊，眼下也没有别的思路，不妨先走着试试。
“部长的意思是，继续顺着中学这条线走下去？”谢澜试探问道。
唐允宁微微颔首:“没错，先解决眼下的疑点再说。”
“你们说帮杨牧解决麻烦的人和给他提供钱财的人会是同一拨人吗？”何小泠问道。
“不好说。虽说两者相隔时间挺长，但不排除杨牧为其做了某些事后给他报酬等等。”纪施岭的眉毛微微拧着，唐允宁扭头看去正好看到他英挺的轮廓。
“照你这么说，那杨牧有可能为了报酬杀害杨恩民咯？这好像有点说不通啊，且不说背后指使的杀人目的，光这杀人分尸的手法就不合理吧，虽说杨恩民伤害了王凤霞，杨牧对其残忍杀害的可能性也不大吧。”夏晴提出质疑。
“无端的猜测不可取。查出证据来才是王道。”谢澜开口道。
“可是接下来该从哪下手呢？钱是现金，从哪知道它的来源？”杨莫问道。
唐允宁在旁沉吟许久，才接过话茬:“来源确实不好查，它能做出这样的事，就会把一切联系断干净。杨牧的杀人动机还有待观瞻，姑且就将它分为主动与被动。”
唐允宁在白板上写了“主动”和“被动”两条线，继续说道:“主动，意为主动杀人，不经过任何人的强迫；被动，受某些因素的压迫，不得已杀人。”
“顺着这两条思路往下查。主动方向，继续查杨恩民；被动方向，从杨牧身上查，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经这一波分析，众人豁然开朗。
“我倾向于被动。如果是被动杀人，杨牧一定会在日常生活中释放求救信息，而他接触最多的是学习生活，不妨从这方面入手。”纪施岭提议道。
唐允宁赞同地点点头。
众人:怎么感觉唐部长和岭哥又有了几分默契……
“调查杨牧的所有学习资料、生活用品、电子产品，和他接触的所有人和事。”唐允宁一锤定音。
“先问问王凤霞，杨牧平时的生活和学习用品在哪里吧。”何小泠提议。
“嗯，这次不分两路了，大家统一行动。”唐允宁收拾着东西，“争取一周内解决这个案子。”
“好。”众人斗志昂扬。
【次日 杨恩民家】
杨恩民家不大，估摸着不到50平米，家具简陋破败，王凤霞住院后便无人居住，有些角落甚至结了蜘蛛网。
唐允宁推开一处房间:“这就是杨牧的房间。据王凤霞所述，杨牧之前的所有学习用品都在这里。”
“翻吧，但别把人家东西翻乱了。”纪施岭对众人道。
床头柜、书桌、衣柜……几个人在房间有条不紊地翻找。
“靠，好多试卷。”杨莫打开书桌下方的柜子。
“一个一个找吧。”唐允宁瞄了一眼厚厚一沓却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试卷。
“嘶……好整齐啊，全都是按时间顺序来排的。一月月考、二月月考……”杨莫一张一张翻着。
众人全都被这沓试卷吸引了注意力，向杨莫围去。
唐允宁查看这排版整齐的试卷，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仔细翻，看看试卷里面有没有夹东西，试卷上的字也看看。”
“这是什么，草稿吗？”谢澜拿着一张薄薄的纸问道。
唐允宁接了过来，纸上写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数字，乍一看真像考数学时的草稿纸。
“唉！这一排是他一月月考成绩吧！”杨莫指着被草稿包围的一排数字叫道。
“是记录他每次考试的成绩吗？”林宜问道。
138、131、135、97、93、96。是与一月月考成绩对得上。
唐允宁心下一凛:“每次考试都对得上吗？”
“我看看。”杨莫赶紧一个一个比对。
“我草，还真有不一样的。”杨莫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指着中间偏下一排数字道:“这个11月月考成绩，前面几个都对不上，只有最后两个成绩与试卷一致。”
谢澜一语道破:“11位，电话号码啊。”
纪施岭拍了一下杨莫的头:“你小子行啊，岭哥没白疼你。”
唐允宁拿出手机拍着证据:“恐怕之后还得麻烦杨莫了，杨牧故意留下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应该直指背后主使。他们的沟通方式应该就是短信，不过肯定已经被销毁了，只能通过技术恢复。”
“这是不是就能说明，杨牧是被动杀人？”何小泠道。
纪施岭:“查查这个电话号码背后是谁就知道了。”
唐允宁思索着与凌弥通电话时他说的话，直觉这个电话号码对应的人恐怕牵连着不小的势力。但不管这个势力多大，他都要查下去，为杨牧，也为王凤霞讨一个公道。
“其他还有什么发现吗？”唐允宁站起身，问道。
“没什么了，有点用的我都拍照了。”谢澜也站起身拍了拍膝盖。
唐允宁正准备撤，却忽然被人拉住拍了拍膝盖。
唐允宁:？
低头一看，纪施岭正帮他仔细地拍着膝盖上的灰尘。
唐允宁:……
“膝盖上有点灰，我帮你拍拍。”纪施岭不好意思地笑着，好歹也是正值青春的年轻小伙子，笑起来阳光四溢，唐允宁被这一笑晃了神，本能地说了声谢谢。
“害，谢什么。走吧，回去研究。”纪施岭牵了牵唐允宁的衣袖，唐允宁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跟着走了。
众人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何小泠惶恐地指指前面两人:“什……什么情况，才几天就谈上了？”
李质挠挠头:“我不造啊，这和我看的兄弟情好像不太一样啊。”
林宜当即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记录恋爱过程，说不定之后婚礼上要放呢。”
杨莫默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姐还是你会磕。”
回到地案处后，众人立即开始紧张地追踪证据，杨莫看不得兴州调查部的人闲着，直接把技术组全部人员调过来一起恢复数据了。
“我靠，这什么组织啊，干的是黑客吧，数据全都他么的被截断了！”杨莫边操作着电脑边骂道。
纪施岭心知要是杨莫都解决不了那技术组估计更不行，激将道:“不会就直说啊，我看着隔壁技术组的小李好像已经快查到了嘛……”
杨莫气急败坏:“草！唐部长你快把这人拉走！影响老子创造奇迹了！”
唐允宁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自己身上，但也示意纪施岭不要打扰他，纪施岭乖乖地闭上嘴。
何小泠看透一切:“啧，妻管严。”
其他人:？！
眼看时间指向半夜，调查部灯火通明。
“就看这一步了，天灵灵地灵灵……”杨莫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技术部的人被他这一操作惊呆，心说这是唯物和唯心的结合吗。
杨莫骤然睁开眼睛视死如归地按下按键，只见电脑上的数据开始运转。
“yes！！！”杨莫兴奋尖叫，“同志们，你们的爸爸我——搞定了！快来膜拜我！”
技术部:……我草还真成了？
瘫倒在座位上歪七扭八的众人惊醒，连忙围了过去。
唐允宁一直守着结果，纪施岭看他没睡也没好意思睡，于是两人首先看到了结果。
杨莫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没太在意电脑上的聊天记录，只是看着唐允宁和纪施岭都露出严肃的神情，这才凑近了仔细看。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字。
我杀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破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