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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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朔走进大厅，小张慌忙从座位上起身，拿着一沓资料，朝他走去，杨小夏紧随其后。
然后两人都看见了身后的沈默。
两边站定，老张在一旁又给他们介绍了一遍，沈默扯着勉强的笑给他们做自我介绍。
等他说完，小张看着杨小夏粘在沈默脸上的视线，恨铁不成钢地捣了下她胳膊。
杨小夏瞪他一眼，然后恋恋不舍地转开视线，对着刑朔说：“队长，我刚发现黄鹂之前跟杜淼有联系。”
刑朔点点头，跟着她往她座位上走，沈默像模像样地跟在后面。
刑朔刚往前走一步，突然发现沈玉珂还没走，于是扭头问：“还有事？”
沈玉珂指了指口袋，“有，不过不是很急，你们可以先忙，等你们忙完我再说。”
刑朔问：“你不忙吗？”
沈玉珂却突然想起什么好笑事，扯着嘴角笑了声，“不忙。”
刑朔转过头，发现杨小夏对着又是沈玉珂一脸花痴样，敲了下她脑袋。
杨小夏捂着脑袋走到她位置上。
“队长，我调黄鹂的档案，发现她中学的时候和杜淼一个班的，但是杜淼只在她班里待了不到两个月就转校了。”
“她的转校跟黄鹂有关吗？”刑朔问。
“有。杜淼当时转校好像是因为被同班的女生欺负，欺负她的同学里有黄鹂。”
“原因呢？”
“这个暂时不清楚。”
“队长，那这样说是不是因为杜淼在中学受到了欺负心存仇恨，然后伺机报复？”
刑朔摇摇头，“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啊？这不是很清楚吗？这个杜淼受到欺负当时不敢反抗现在把人杀了，很合理吧？”沈默在旁边凑上一嘴，又吐槽说：“这样的话，那这个人死得也不怨。”
小张和杨小夏一脸凝固地听着他说话，越听越心凉。
刑朔看着他说：“因为不清楚。”
他表情严肃，“任何案件在查清之前都没有清楚一说。”
他转过头，脸色稍缓，解释道：“杜淼性格软弱，她如果能做出杀人的事，一定是被激怒导致极度不理智的情况下，而不是心思缜密地先是用心理暗示误导她，再引她进酒吧把她杀害。”
沈默撇着嘴点点头，一副“你说什么都对。”
杨小夏思索一下接着问：“队长，用不用找当时和黄鹂一个班的人问一下？”
“你联系一下。”刑朔想了想说。
“你说李业成和叶塘和张霏怡认识吗？”刑朔看向小张。
“对，我调取了李业成之前全部在职期间的客户，里面有叶塘和张霏怡。”小张拿出打印好的资料。
“她们两个在他那里买房了？”老张在旁边摸了摸下巴说。
“对啊，而且很奇怪，她们两个或者说李业成所有客户都是不到三天就下定决定签订合同了。”
“合同呢？有吗？”刑朔问。
“有的。”小张拿出来递给他。
刑朔扫视一眼没看出什么问题，刚准备放下，身后的一直沉默的沈玉珂突然开口，“刑队长，不打扰的话，我能说两句吗？”
刑朔转过身，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你说。”
沈玉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文件，递给他，刑朔迟疑了一下，有些不解，不过沈玉珂没有解释，只说“你先看”。
他展开，快速地扫过内容，等看完，脸色已经变得凝重。
沈玉珂这才开口：“我们酒吧签的是合同制，每月公司会准时把工资转到她们本人的银行卡里。”
“但是我们酒吧的人发现叶塘、张霏怡的银行卡每月会有固定数目的钱打到卡里，然后在下午又会把这笔钱取出。”
“这很像洗钱。”刑朔在旁边总结说。
“而且她们两个都是如此。”他不由想到什么，又看向那两张合同。
他把合同和沈玉珂给的那张资料放到一起，所有人都把脑袋聚在一块盯着。
“队长，这两张……”小张话还没讲完，只见刑朔手指缓缓指到一个数字。
几人都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合同里面两人签订的首付款居然和她们卡里那两笔转出的数目完全一致！
不过众人还未回过神就听见刑朔开口。
“小夏，你看一下她们那笔钱转入的当天，李业成是不是也会和其他人签订了和叶塘一样的合同。”
他这边话没落，杨小夏已经查好了。
“队长。”杨小夏抬头，把电脑转向他们，“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刑朔扶了下额。
“这也就意味着李业成和叶塘她们三人很可能存在非法转运大额金钱？”小张问。
“她们三个卡里这笔钱都是李业成的客户打到她们卡里，再用她们卡洗干净转出去，那这些客户的钱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呢？”老张问。
“那就是这些客户的钱不干净嘛！”沈默看着老张，“这不明摆着吗？”
老张摸了摸下巴，正准备思索，旁边的刑朔却开口回答：“对。”
接着跟众人解释道：“他说的有道理，这些人需要媒介把这笔钱洗一遍就说明这些钱确实不干净。”
“那现在怎么办？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盘查？”杨小夏拿着电脑蓄势以待。
不过刑朔却摇摇头说：“先不用，但是把他们名单记下来。”
“既然叶塘和张霏怡跟李业成认识，并且还帮他洗钱，那么黄鹂被杀害会不会是因为她发现了这件事，对他们造成了威胁，防止她说出去，就干脆把她解决了？”小张说。
“有这个可能。”刑朔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沈玉珂：“沈先生，只有叶塘和张霏怡和李业成签订合同了？”
沈玉珂点点头，抬眸道：“你是想问杜淼？”
刑朔点头。
“杜淼没有这样的情况，但是每个月会从自己银行卡里转钱到一个账户。”他头发被皮筋松松散散捆住，有几缕逃到了他眼角，他轻轻拨开，“不过我猜，这个账户应该是你说的李业成。”
“队长。”杨小夏指着电脑，“确实是。”
刑朔现在都有些佩服她的执行力。
他看着桌子上并排放着的资料，暂时看不出更多线索。
“那为什么现在不抓人啊？”沈墨问。
“因为还没有掌握足够证据情况下，就算是抓到作案人，作案人承认——这个案子还是不能结案。”
“那证据呢？”沈默又问。
这次小张真的忍不了了，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说得轻巧，我们搜证同事在酒吧都待到现在了，总会找到的。”
巧的是，他这边话刚落，刑朔电话就响了。
“队长，我们刚在酒吧女卫生间发现了一瓶麻醉剂。”声音令人振奋，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好，如果酒吧暂时查不出什么就先回来。”刑朔又跟他们吩咐几句。
杨小夏和小张带着沈默找位置，老张离开等黄鹂父母来进行盘问。
等他电话结束，就剩下沈玉珂了。
他收起手机，沈玉珂很自觉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非常感谢你提供的线索，等案件结束你可以来我们警局领取锦旗。”刑朔说到锦旗的时候很明显听见沈玉珂一声轻笑。
“锦旗就算了，我还受不起这么大的恩。”
他一句话说得风轻云淡 不过刑朔还是客套了一下：“还是多谢你。”
“如果想谢我的话，就让我在这待会儿怎么样？”
闻言刑朔有些疑惑，“你不用回去处理自己的事？”
“我倒是想。”他话说得含糊，但没有回答，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刑朔把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放进文件夹里，然后叹了口气，回视他：“行，你可以在这里待着，有问题随时找我。”
沈玉珂又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张报纸，半躺着慢悠悠展开，看着刑朔要离开，甚至还问：“要走了？”给刑朔一种好像这是他在自己家的感觉。
不过能把警局待出家的感觉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嗯了声，就转身离开了。
“不是，你挺厉害的哈！言出法随。”沈默嬉笑着对小张伸出大拇指。
小张一把拍掉，十分嫌弃地说：“好好说话，别乱用成语。”
一边的杨小夏也终于明白了，长得再好看也挡不住没脑子。
沈默也不生气，甚至还笑着说：“张哥，你脾气还不小。”
小张停下，朝着他皮笑肉不笑地呵呵笑了声，“那是对你。”
一边杨小夏也受不了了，找好位置，一把把他按在位置上，“这就是你的工作位置了，离张叔很近，有问题找他。”
她扯起嘴角，“还有都是自家人了，轻易别开口。”
“你的警服明天应该就到了，但是正式任职前不授予警号。”
沈默点点头，把工牌挂好，小张转身就走，不过没走成。
小张看着拽着他衣角的手，又是一巴掌。
“还有事？”
“为什么你们队长不用穿警服，小夏姐也不用穿，你要穿着？”
“我穿是因为我要外出对别人进行访查，小夏姐大部分时间都在警局就不用穿，你穿是因为刚来的警员基本都是基础工作。队长穿不穿暂时还轮不到你我决定。”
沈默嘴贱地埋怨道：“官威好大。”
杨小夏深吸一口气，“要是刑队真像你说的有官威，你就留不到现在。”
小张彻底懒得理他，准备直接离开。
他刚迈步，屋外引擎声微微震动着，地面被连带着一起颤动，搜证人员到了。
杨小夏和他对视一眼，一同往门口走去。
沈默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要的证据到了。”杨小夏头也不回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