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收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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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这么大？”杨小夏捂着鼻子看着桌子上打开的瓶子。
“里面是□□，久置有过氧□□，对呼吸道有刺激作用，少闻点。”初青把盖子合上。
“那杜淼就是用□□把黄鹂迷晕的？”小张问。
初青戴着医用手套把瓶子放回取物袋，闷声说：“应该是，现在要去送检，看看上面的指纹。不出意外应该是杜淼的。”
“现在麻醉剂一般都不用□□了，她这一瓶浓度这么大，应该是自己制的。”初青装好，找人往专业检验指纹的地方送去。
刑朔点点头，接着看向杨小夏，“怎么样？锁定她们的位置了吗？”
“找到了，不过她们三个现在不在一个地方，用不用等她们三个在一个位置再抓捕？”
“不用，一会儿指纹检验结果到了直接去。”刑朔说。
“李业成今天在哪里？”他突然想起问。
“一直在他和黄鹂租的公寓里。”
小张翻出楼道监控视频，李业成从警局离开后就一直待着公寓里，中间没有出过门。
他翻了一遍，隐隐有些不安，“意思是他中间没有出来过？”
“对。”
得到肯定的回答，刑朔看了眼表。
下午七点，李业成昨晚离开时间是凌晨三点。他仔细地看了遍监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稍稍放下心。
“队长，结果出来了，就是杜淼的指纹。”从门口传来一声疾呼。
刑朔转过头，警局的成员都激动地站起身。
小张甚至夸张地欢呼了声，“队长，出发吗？”
刑朔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神色终于些许放松，朝着蓄势待发的众人说：“出发。”
屋外阳光散漫地下了班，凉风从树枝的分叉冒出，招摇得树叶飒飒响。
“叮——”叶塘有些失神地惊醒，她坐在床边，阳光将她的手指都凉透。
“喂。”她声音颤抖，缓了缓神接过电话。
“叶姐，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抓啊？”杜淼声线飘忽的，一字一顿地说。
说完像是并不等着回答，沉默地从喉咙里挤出闷隆隆的哭声。
叶塘听着耳边的哭声，慢慢抚着肚子，低下了头。
“不会。杜淼，你这么善良。”说完又悠悠地悬着口气一样重复，“你这么善良。”
杜淼突然停下一切声响，沉默声要把两人淹没，直到叶塘听见磕磕哒哒的摩擦声，她才忽然惊觉杜淼牙齿在抖。
她手握着空气，等着杜淼开口。
“姐——我活不下去了，你帮我去看看海好不好。”
杜淼缩在被子里，额头都被汗湿，但还是觉得冷，她挣扎着张开嘴 ，终于把嘱托说完，结束后颤抖着手腕把电话挂断。
红色眩晕着视线，她在一片雾气中闭上眼。
杜淼住在最边缘的城中村，夜色刚刚降临，油烟气好像熏黑了整个楼房，即使绿色的爬山虎也耷拉着，奄奄一息地垂在墙边，绿色的垃圾桶还堆积了一色的令人作呕的汤汤水水，地面被覆盖得黏腻。
杨小夏捂紧鼻子，扛着电脑，跟在大部队的末尾。
小张属实看不下去，推着她劝道：“小夏姐，要不你就在外面算了，在外面也能指挥。”
刑朔走在最前面，看着杨小夏拨开小张的手，硬要往前走，于是停下脚步，“小夏，你就在车上等，拿几个耳机够我们联系就行。”
杨小夏有些委屈地说：“队长，我可以的，电脑也不重，不能因为我是女人就让我在外面吧？”
“不是。让你在外面是能帮我们查看一下这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刑朔解释。
杨小夏一下子来了精神，“没问题，在你们出来之前去一定会把监控搞好。”
刑朔点点头，转过身，示意剩下的人跟上。
路越走越窄，走到最后，每个人都要侧身才能穿过，天色暗淡得像是从没亮过，打着手电筒才勉强看清前方。
即使这么狭隘的路，也挤满电动车，一不小心碰到便如嘶鸣的警报穿透一整条街。
杜淼的房间在二楼，楼道口在街边，楼道甚至不能让几人同时进去，台阶也短得几步就走完。
“咚咚咚。”小张拍打着贴着不计其数小广告的铁门，就这几下铁门就不堪其重的发出嘎吱嘎吱声。
漫长的时间走过，没有任何回应。
“小夏姐，你看一下杜淼出来过吗？”小张按着耳机说。
“没有。”杨小夏敲击着键盘说，“她这个地方有监控的很少，但是如果她出门肯定要路过门口那一家药店。”
“但是我刚看了，一直到现在她没有出现在监控里。”
“队长。”小张看着刑朔，“要不直接破门？”
刑朔点头，然后从腰间抽出枪，侧身闪到门外侧。
剩下几人往后退一步，拿出枪对着门口。
刑朔和他们对视一眼，等小张小心地走向门口，他用手一挥示意，小张随即抽出枪对着锁孔碰碰两声，铁门直接失去控制缓缓展开个缝，他接着一脚踹开。
喷涌的血腥气随着门被打开迅猛袭来，直冲天灵盖。
刑朔快步走入，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几步路，房间堆满垃圾和一地烟头，他偱着味道一路前行，最终停到角落的床上。
他打开手电筒，等眼前的情景映入他眼中时，即使有所准备，他手还是不自主地抖了下。
大片的血从白色的薄薄被子里往外透，一层一层到最外层颜色淡得是暮色，血茧包裹着整个身躯。
小张带着几人赶到他旁边，看着大片血迹都感觉喉咙一紧，他望向刑朔，“队长，她还活着吗？”
刑朔没等他说完就一把拉开被子，杜淼躺在床正中央，血从腹部往外渗，还能看到身体微微的颤动。
他转头喊道：“快，送去急救。”
晚城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摘下口罩，走向他们。
“情况稳定了。出血量挺大，但幸好没有伤到动脉管和重要器官，但是现在还是需要静养，另外还需要她家属或监护人来这里签个字。”
刑朔站起身接过医生递来的本子看了一眼，“谢谢。”
医生等他看完，摇摇头，“没你们辛苦。”
说完正好杜淼从手术室推出来，医生转头吩咐护士推进普通病房，又去处理其他手术了。
刑朔终于有些放心地舒了口气，转身看向小张，“你带几个人守在杜淼病房，等她醒了可以进行正常交流了给我打电话。”
小张立即回道：“明白。”
刑朔点点头，又嘱托道：“你们记得轮班值日，都休息一会儿。”
“好，队长你也记得休息。”小张朝他摆摆手，刑朔点头，然后慢慢走远。
“刑队长，他们在里面了。”老张从门口跟到审讯室。
刑朔嗯了声，声音萎靡不振，但还是接过他手里的笔录内容看了起来。
看完他嘴角不自觉绷紧，“也就是说黄鹂是他们收养的？”
“他们这样说的，后来我们仔细调查了几遍，医院确实没有黄鹂母亲的生育记录。不过也有可能当时技术不太发达，没有记录上。”
刑朔听他说完，否定了这种想法，“出生档案可能会被人调走，但生育记录不会，既然没有，那黄鹂就不可能是他们亲生的。”
“那他们之前和黄鹂不联系不是单纯因为不听她的话，应该是他们告诉了黄鹂她是被收养这件事。”刑朔看向笔录内容，“他们没有说这一点？”
老张嘴片一撅，面露难色地说：“没有。他们两个也是死鸭子嘴硬，磨了他们那么长时间才把黄鹂是收养的说出来，其他更不愿意说了。”
刑朔放下手里的笔录，“可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告诉黄鹂她是被收养的呢？”
老张挠挠头，“这个就更不知道了。”
刑朔沉默了会儿，没有太多头绪，只能自己再审一遍。
“我一会儿再对他们进行审讯一次，你让小夏准备一下。”他转身去自己位置上准备拿之前和黄鹂父母的审讯记录再看一遍。
老张在他身后刚想起来什么准备喊他，刑朔已经从前台走到大厅了，他也就叹口气作罢。
刑朔脑子混沌得很，一天内的事情太多，在加上昨天通宵今天一直也没休息，导致他走路都有些飘忽忽。
不过在他位置上看见沈玉珂神闲气定地躺倒在他椅子上，还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他竟然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倒是沈玉珂看他走来，一点也不像是只认识两天的样子，带着些调侃说：“你居然还回来一趟。”
刑朔看着椅子被他占着，倒是也没说什么，又拉过一张没人用的椅子，“你怎么还没走？”
沈玉珂没说话，而是起身，“坐这吧。”
刑朔：？
“怎么，看不见？”沈玉珂指着桌子上的足足有三层的饭盒。
经他这么一说，刑朔才看见，“这是？”
“我在这待了也不短时间，怎么说也得请你们吃个饭，可惜你们现在都太忙，我就只好让人送了点饭盒。”
沈玉珂漫不经心把他拉到他自己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刑朔刚拉过来的椅子上，甚至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刑朔有些犹疑地坐下，然后打开桌子上的盒饭。
一掀盖子，白色的蒸汽涌出，里面的菜也很是迷人眼，一水的小瓷盘子装着精致的菜品，第一层装了四盘，下面两层还摆了粥和一些小点心。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沈玉珂，“是因为沈默？”
沈玉珂呵地冷笑了声，“他早走了，让他吃他都觉得委屈他了。”
他说完看着刑朔还是没有准备吃的意思，于是直接拿起盒子里的筷子递到他手上，“怎么，刑队长也觉得委屈自己了？”
刑朔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下，“没有。”
也许是真的饿了，他还是拿起筷子随意夹了口尝尝。
但很显然，味道绝对配得上外表，他又忍不住多夹了几口。
沈玉珂没什么表情地撑着脸看着他吃，不自觉地评价，“刑队长吃东西挺文静的。”
刑朔放下了筷子，瞥他一眼，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黄鹂父母之前的笔录，准备起身出发去审讯室。
沈玉珂移了下位置堵住他，“我话说错了？”
刑朔不想理他，但好歹也吃了他饭，于是解释道：“受害人父母现在在警局，我要赶过去审讯。”
沈玉珂了然地点点头，起身把外套搭到胳膊上，“那你记得回来把饭吃了，盖上盖子还能保温。”
刑朔收拾着文件，闻言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点点头，转身往审讯室走去。
沈玉珂看他走远也迈向警局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