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秦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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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珂打开车门，点开费歧的电话。
“走了吗？”
费歧压低了声音，跟做了亏心事一样，“还没。你母上大人要坚持等到你回来。”
“你跟她说我不回公司，就让她等着吧。”
费歧安静了几秒，再开口就剩惶恐了，“阿姨说除非你以后都不来公司，否则你不可能见不到她。”
沈玉珂往后躺倒，认命地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费歧悄咪咪地回头，跟沈玉珂母亲猝不及防地对视，吓得尾音都带着颤气。
“我回去。”他点了挂断又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沈玉珂还是想不明白，他妈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下午的时候他妈带着沈默风驰电掣地进了公司大楼，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到公司，没想到是来问他犯了什么事。
等他解释完，他妈又提出让他回家里，好不容易借要送沈默实习逃过一劫，没想到他妈能一直等到现在。
“叮——”电梯门打开。
这楼层只有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推门进入。
畏畏缩缩坐在沙发上的费歧看着跟被盘问一样，听见开门声，一副救了大命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坐在费歧对面的秦蒿，无奈开口：“妈。”
秦蒿笑眯眯起身，走到沈玉珂面前，拍着他肩膀，“呀，我儿子还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呢。”
沈玉珂把她请回去坐在沙发上，眼神示意让费歧离开。
费歧点点头，眼神里都是你保重，迅速拉开门溜之大吉了。
沈玉珂在秦蒿对面坐下，“妈，我暂时不准备回家，警局那边应该马上就有结果，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秦蒿却满不在乎地说：“我本来也不是非要你回去的。”
“那你留在这里等我干什么？”沈玉珂倒是愣了。
秦蒿整了整卷发，有些玩味地说：“来告诉你，我等你领着你男朋友来我们家。”
沈玉珂呵地笑了声，“我哪来的男朋友？”
“费歧都跟我说了，说你对人家警局队长特别对待，我想着要早点亮明我的态度。”
沈玉珂懒得解释，一想就知道是费歧面对盘问没什么可说的，就把他在警局的事编造编造。
“没事了？”他问。
秦蒿格外兴奋，“承认了？”
“没事我送您下楼。”他说。
“好吧。”她叹了口气，才有了点当母亲的自觉，“意气使然也别出了什么事都不说，你不知道你进了警局后你爸还有你爷爷急坏了。”
“现在不想回家没事，等过段时间一定要回去一趟，知道吗？”
沈玉珂看着她有些疲倦的眼睛，点点头。
“这就行。”她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摆了摆手，“那我先回去了，你爸来接我了。”
沈玉珂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秦蒿就十万火急地推开门离开了。
他看着半开的门口，扭头准备收拾一下离开，这时才注意到办公桌上放着一沓资料，他翻开，手突然停住，停到他嘴里差点蹦出脏话。
幕夜沉沉袭来，刑朔有些困倦地把黄鹂父母送出警局，打了个哈欠又回到监控室。
杨小夏估计已经困得不行了，电脑还开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把杨小夏轻轻喊醒，让她去家里休息会儿明天早上再来。
杨小夏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然后晕头转向地被他催着离开了。
拉开椅子坐下，他拿起杜淼的转账记录慢慢看了起来，疑心渐起。
“队长，怎么了？”
刑朔走进大厅，找到一名在岗的警员。
“你帮我查一下杜淼亲人的资料。”他顺势找了张椅子坐下，等着结果。
“好。”
刑朔坐下看着电脑屏幕，文字在眼前缓缓漫过，直到感觉眼皮有些沉，等他终于想起要说什么时，意识没有及时回笼一瞬间被困倦淹没。
杨小夏开着小电驴把小张从医院接了回来，在回警局路上还买了香喷喷的面包。
“快点快点！”她把车子停下，催着小张。
“好好好。”小张手里提着早饭跟着她走进门。
她欢呼雀跃地走进大厅，“队长，我给你带——”
等她看到安静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刑朔时已经晚了。
刑朔睡觉很轻，听到她开口一瞬间眼睛就已经睁开了，眼里还带着疲倦。
“队长，我给你带了早饭。”杨小夏还是把饭提到他眼前。
刑朔已经完全清醒了，揉了下头发，接过面包，声音略显沙哑地道了声谢。
他咬下一口，旁边的警员看他醒了，还记得他吩咐的任务，“队长，这是杜淼亲人的资料。”
他接过翻看几页，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杨小夏在后面围过来，还小声地控诉说：“队长怎么不叫我查。”
“队长，怎么突然查起杜淼亲人的资料了？”小张在跟着杨小夏屁股后面，三口一个面包。
“我看了下杜淼那笔转账，每次时间都隔相同天数，再结合李业成洗钱，但只接收了杜淼的钱，我觉得其中应该有联系。”
他说完又慢吞吞地咬了口面包。
初青从门口慢悠悠走向这边，一大早就一身烟味，杨小夏嫌弃地捂住鼻子。
刑朔却突然停住，慢慢皱起眉。
初青故意凑到他身旁，“怎么？你也受不了烟味？”
刑朔却没理他，扭头看向小张，“你记不记得昨天杜淼房间里有很淡的烟味？”
小张停下咀嚼，仔细想了一下，“对哦，有烟味，地上还有一堆烟头——但是当时血腥味太大了。”
“如果杜淼不吸烟的话，很可能杜淼房间里有男性和她住一起。”刑朔说。
“但是她的男性亲人都不在晚城，是不是她男朋友啊？”杨小夏搬来自己的电脑，又查起来。
“但是她在警局时她男朋友也没来啊？”小张回想了一下。
“队长，我查了下没有找到和她关系很密切的男性啊。”杨小夏抬起头。
“那这样的话难不成真是杜淼自己抽的烟？”小张说。
“只能先等她醒了再说。”刑朔仔细想了下也想不通，往后躺倒继续拿起面包吃。
小张和杨小夏认同地边吃边准备工作了，正起步刑朔手机突然响起。
他迅速接起，以为是杜淼醒了，其余几人也都停下紧张地看着他。
“喂。”
“刑队长。”是警局门卫大爷。”
他松下劲，“怎么了？”
“呃，有个小男孩，说是姓沈，找你有事，能叫他进不能？”门卫大爷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
刑朔愣了下，“你让他接一下电话吧。”
电话被转接，沈玉珂的声音传来，“刑队长？”
“是我，我现在过去找你。”他挂断电话，起身往门口走去。
他走到门口时，门卫大爷已经和沈玉珂聊起来了，还拉着他说要给他介绍对象，沈玉珂也没生气，只淡淡笑着，看着脾气好了不少。
一转头看见他走过来，他起身站直朝着刑朔走去。
“怎么了，还有事？”刑朔停到他面前。
沈玉珂嗯了声算是应答，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一沓资料——正是昨天晚上在他办公桌上的。
刑朔点点头，带着他回到办公区。
“沈哥？”杨小夏咬着面包在她自己工位上抬起头。
小张还记得沈玉珂昨天提供的重要线索，也乐呵呵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就只有在一旁坐着的初青一脸困惑。
“这是？”
“你见过。”刑朔言简意赅地说。
初青敲了敲脑袋，没想起来，于是走到沈玉珂面前，“你是？”
“我姓沈，沈玉珂。”他声音不大，但也不细弱，还莫名有侵略性。
初青挑眉抬头看他，才发现他比自己还高，一时玩弄心起，正要开口，旁边的刑朔把沈玉珂揽到自己身后，“没事就找点事做。”
刑朔说完把沈玉珂往自己座位上带。
不是错觉，初青看见沈玉珂在路过他时掀起一个略带嘲弄的笑。
他也回以微笑，摆摆手走远。
“现在能说吗？”刑朔问。
“可以。”沈玉珂坐下，不经意看见桌子上只吃了一口的慕斯。
“怎么了？”刑朔把小张还有杨小夏喊过来，转头就看见沈玉珂就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桌子，不禁发问道。
“你不喜欢吃？”沈玉珂指着慕斯说。
他一说刑朔才想起来，昨天他太忙了，就抽空在送黄鹂父母前吃了口。
不过沈玉珂一问，他倒是有些心虚，摇摇头，把慕斯拿起来尝了口，还能吃。
“挺好吃的，我昨天忘吃了。”他还准备再吃几口，沈玉珂按下他的手，“别吃了，放了一晚上了。”
他又有些不太明白地停下，正好杨小夏和小张过来了，他也没有太纠结，直接问他，“你说的事是？”
沈玉珂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U盘，递给杨小夏，“看看。”
杨小夏迅速插上电脑，然后点开。
只一秒，屏幕上的加载中突兀停下，出现一张亲密照。
一时间，声音全部消失，小张和杨小夏还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照片正中间是两个女生笑着接吻，背景是一片照片墙，气氛暧昧。
其中一个女生他们都非常熟悉——杜淼。
另一个女生留着短发，耳朵边有大片刺青，一直蔓延到脖颈，如果不是非常明显的身体曲线，只看脸都会以为是男生。
刑朔视线从她们两人的面部游离，最终落到短发女生手里夹着的那根烟——一切都有了答案。
沈玉珂打开资料，“我长话短说，她是我公司之前签过的一个网红，几个月前解约了，还背了大额的违约金。”
他手指着屏幕上短发女生，“原因是——”
他略微停顿下来，最终只吐出来了两个字，却让人不寒而栗。
“吸毒。”
“呵。”初青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晃悠到刑朔身后，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嘲弄。
“这么说——李业成还赌博、贩毒两手抓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秦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