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改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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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警员陆陆续续跟上，郑伟走到刑朔身边：“什么时候没人的？”
“应该有几天了，”刑朔开口，但还有一种更坏的答案，也许李业成从警局离开后就已经不在这儿了。
郑伟环视了一圈周围，有些疑惑：“你怎么看出来他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刑朔指了指桌子的衣服。
郑伟迅速地看过去，却只见一件黑色的外套搭在沙发上。
“衣服怎么了？”
“有水渍。”刑朔走到衣服前，捏起个角拎起。
黑色的衣服上面还有一大片深沉的水迹，侵染得沙发也落下大片的阴影。
“他既然回来了，如果有长住的打算就不会把湿的衣服放在这里不管。”他又指了指窗户，窗户半掩，前几日下雨时雨水淅沥的雨痕还留在上面。
“如果他晚上在这里住的话窗户也会关上的，那天的声响很大，光是雨撞击窗户的声音一般人都受不了。”
郑伟佩服地点点头：“确实。”
刑朔把杨小夏和沈默一起叫上来了。
“这么说他早就跑了！”杨小夏瞪着眼，“我说他怎么那么怪，看来早就准备跑了。”
“但是好奇怪啊，”杨小夏说完想到什么似的，“他是跑了，但是他从哪里跑的啊？监控怎么可能拍不到他出门呢？”
沈默也跟着说：“对啊，他哪那么大的本事在监控下逃跑，监控差点儿就安他脑袋上了，难不成他挖地道？”
刑朔似乎有些触动，环视房间一圈：“有些怪。”
“那不废……”沈默一句话被说完被杨小夏一胳膊肘捣回肚子里了。
“不会说话别说。”她狠狠瞪了一眼沈默，转头又问刑朔：
“队长，哪里怪啊？”
刑朔不答反问：“黄鹂是和他住一起的吗？”
“是。”杨小夏忙答，又害怕显得不够严谨加上一句：“她室友还来过呢，包括她父母也这么说。”
刑朔又环视一圈周围，忽而嘴角一懈，“太小了。”
“什么太小了？”
郑伟仿佛被这句话点醒：“房间太小了。”
“房间？”沈默挠挠头，不知道小在哪里。
“他们两个人住，最少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卧室和一个浴室。”刑朔说。
沈默转头来回看了看：“这不是够吗？”
“哪里够了？”
沈默又数了一遍：”哎，好像是少了一个浴室。”
“但少了一个浴室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刑朔却摇了摇头：“你是觉得浴室可能和卫生间和一了？”
“嗯，对啊。现在不挺常见吗？”
“一般来说正常，但李业成不是穷人，也不用委屈自己，而且他们两个人，黄鹂的性格不太很和他一块儿受委屈。”
“所以呢？”沈默摊开手，“所以黄鹂为了他肯吃苦了？”
“他们两个住在一起，现在房间大小显然不适合两个人住，他没有从这个门出去。”
刑朔总结道，手指着他们身后的门。
“你能想到什么？”
“难不成！”沈默和杨小夏一脸恍然大悟，“他把房间做了改造！”
刑朔点头。
他走到客厅对面，几个警员见势围过来。
“把这面的东西都搬掉。”
“是。”
他凝视着看似平平无奇的墙面。
李业成是个聪明人，可能在一开始就知道警方会查到他，于是对屋子做了改造，就是位置有朝一日顺利脱身。
“队长！”
他回过神，“电视机后面的墙面重量不一样！”
沈默和杨小夏也凑到电视机后面的墙面。
几人和其他警员用力推了几次但丝毫没有被撼动的迹象。
刑朔站在外围，从上一直扫视到地面和墙面的交接处。
他看着浅浅的一层黑色缝隙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似乎想到了什么。
“队长？”
刑朔穿过众人，警员纷纷让出一条路。
但转眼他又朝原本的方向往左偏移了几步。
最后站定。
他把手按在墙面上，手心向下，接着借肘想左。
“轰——”巨大的声响过后，白色的墙面像是被触发了开关轰隆隆地展开。
一个宽敞的浴室呈现在眼前。
“所以，这是个滑门啊？”沈默一脸窘相说。
身旁的警员也是脸红了起来。
刑朔看着这群年轻的警员轻笑了下：“你们行动是对的。但没考虑过，如果是其他门会怎么样，如果是带拉手的或者是推拉门，前者太明显，后者回来时不好回来。”
“而且，”他指着电视背靠的墙面，“如果把门安在那后面，他从门里进去了，那这些东西没人给他归位的话，我们来了一眼都能看出来，他做这些只能拖延时间。”
他说完，警员也是明白过来，问他现在怎么办。
“那我们现在找黄鹂后来的那个手机吗？”
刑朔走进门后的浴室，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跟着进来，边说：“不找，那东西那么重要，放到一个早晚被我们找的地方不太可能，他一定放身上了。”
他走进去，在浴缸的后面赫然出现一扇门。
“这是？”沈默看着这个门，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要一扇门套着一扇门。
“连接旁边屋子的。”
“旁边？”
这一次刑朔没有回答，抬手抽出枪连射三枪打在锁眼上。
锁眼被打成废铁，扭曲的痕迹成一个洞。
沈默讪讪笑道：“好枪法。”
刑朔走到门前，抬手让他们后退一点。
看到众人离自己至少一米，他轻轻拉开门。
子弹射过后炙热的温度还残留了一点在手心。
门半展开时相似的场景让他松懈下来，他把门全部展开。
“什么啊？”沈默看看门后，又看看自己身后。
这时他才明白“连接旁边屋子”是什么意思，这个浴室像是桥，把李业成原本的屋子和旁边的屋子连到一起，那天一高兴推开浴室就能到自己的另一户房子。
但是周围人根本不会想到从这个门进去的和从那个门出去的是一个人。
“那他都打通了两个房子，为什么还要把浴室单独封起来啊？”
刑朔看他一眼，他居然从他眼里看出来无奈，一种他智商堪忧的无奈。
杨小夏一脸“蠢货”地叹气：“如果不封起来，我们推开浴室门不就能直接看到了吗？他封起来如果我们不够聪明找不到，又很难联想到他会从另一个房子里出去，那他不就直接逃之夭夭了？”
“那只能说明他小看我们了。”沈默说。
杨小夏锤了他一肘子：“得了吧，不是我们队长谁能想到，不是他小看我们了，是他小看我们队长了。”
刑朔此时已经进了另一个房子。
构造大体一致，除了风格能看出是女生外其他都差不多，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黄鹂的房间。
“他们两个还分房睡啊？”
“毕竟他们也是利益捆绑在一起的。”
刑朔说完看了看周围，接着吩咐警员“你们搜查一下屋子有什么线索。”
“小夏，”刑朔把她叫过来。
“队长，怎么了？”
“你再调一次监控，看一下李业成从这离开时的时间还有衣着进行锁定，最好最短时间内找到他在哪里，或者他最后到达的地方在哪。”
杨小夏抱住电脑：“是。”
她还是第一次被派了任务还这么开心。
简单分了一下任务，刑朔就先从这里离开了。
郑伟跟着他走到楼下：“你不在这里看着他们？”
“不用，他们自己能做，不需要我监督。”
看着刑朔这么肯定的语气，郑伟有些失笑：“你和我想象中还真不一样。”
刑朔对这个话题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只点点头：“是吗。”
“是的，还有，你在我们基层这里出名了。”
“出名？”刑朔转头看他。
“你不知道？你前几天抓了沈氏的孙子这事，传得可远了。”郑伟说。
刑朔脸色稍暗，知道他说的是沈玉珂，只是没想到这事会传这么远：“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他和郑伟告别，临走前拜托郑伟协助调查后就匆匆地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上车离开了。
此时，说要去卫生间的沈默站在楼道里看着刑朔上车掏出手机：“哥，跟你禀报一下情况。”
沈玉珂的声音从话筒另一侧传来:“怎么了？”
“他好像对之前的文件没有这么管控，我抽空翻了一下档案室的文件，里面的资料很少，我现在怀疑不是他们藏起来了，估计就是没查出来多少。”
“信的内容呢？”
“没有，”沈默拨着头发，“翻了之前系统还是一无所获。”
沈玉珂许久没有说话，最后都够沈默楞个神了，却又突然开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沈默愣了下：“刑队长？”
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妥，好像才认识几天就放下戒心了，改口说：“刑朔暂时没有可疑的地方，他连手机都放到桌子上，谁都能看。”
沈玉珂看着面前电脑上每一年都会发送一次的信，又是许久才说：“那该信任他吗？”
“哥，其实吧，我实话实说，刑朔这人应该比我们之前找的那些警察好多了，这个案件到现在为止我没见他有做哪些恶心人的事。”
沈玉珂淡淡道：“嗯，你继续待在警局。”
“是，”沈默说，“不过还是快点吧哥，我快装蠢装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