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第 18 章 ...
-
晚上容疏坚持不让秦则碰他,他还有事要做,可不想下不了床。
若是那天晚上秦则没有出现,容疏已经取到薛文琅的头发了。不过好在薛文琅一直在手机里约他,容疏答应了明天晚上同他见面。
第二天去之前容疏已经先吃了晚饭,反正和薛文琅的饭也吃不成。
薛文琅约的地点是一家法式餐厅,容疏打开包间门时候薛文琅已经坐在那里了。
“前两天我跟你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秦则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能对我做什么?”容疏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他是我哥哥吗?”
“可是……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他当然和秦则没有血缘关系,而眼前这人却是秦则同父异母的弟弟,汪槊的私生子。
容疏不相信他不认识秦则,“你以前见过秦则吗?怎么好像对他敌意很大?”
“我不认识他!”薛文琅声音有些急切:“我就是看他喜欢你,有些嫉妒。容疏,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我追了你快四年了,你现在终于愿意回头看我了,我……我很高兴。”
“那你这个平安扣可以送我吗?”容疏指了指薛文琅手腕上绑着的平安扣。
“你喜欢这个?”薛文琅解下来递给容疏:“这是我母亲在庙里求的,说是保平安,希望能够保佑你。”
“谢谢,我很喜欢。”容疏接过来想往手上系。
“我帮你吧。”薛文琅道:“这个不太好系。”
“确实。”容疏点了点头:“那你坐过来吧。”
薛文琅立刻站起身坐到容疏身边,容疏这几天对他态度很好,以前看都不看他一眼,现在竟然允许他靠近,薛文琅觉得自己再努力些就要追到容疏了。
容疏的手腕很白,手指纤长修美,在灯光下犹如无暇美玉,薛文琅握着他的手腕不断发紧。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要帮我系吗?”容疏清冽如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薛文琅耳根发烫,他忙帮容疏系好平安扣。
“很好看。”容疏摸着平安扣上的玉环。
“那我……坐回去了。”薛文琅不想走,他想要容疏挽留他。
然而容疏没有一点表示,薛文琅站起身回去,容疏趁他起身时打翻了一杯红酒,洒在了衬衫上。
薛文琅立刻拿毛巾按在容疏腰上擦,容疏接过了毛巾:“我自己来吧。”
容疏站起来简单擦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衣服湿了,不能陪你吃饭了。”
薛文琅怕容疏再次走掉,容疏好不容易答应和他吃饭,现在饭还没吃。
“我家就在附近,你可以暂时穿我的衣服。”容疏看了他一眼,薛文琅急道:“你放心,是新的,我没有穿过。”
容疏答应跟薛文琅回去,薛文琅一路上受宠若惊。
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容疏身上,红酒浸染了白色的衬衫,粘贴在容疏的腰腹上,薛文琅能看见隐隐的腰腹线条。
容疏的腰很细,薛文琅目光描摹着容疏的腰线,他的手指微动,没忍住扣了上去,温热柔软的触感在他掌心停留。
容疏不着痕迹地避开薛文琅,眉眼疑惑:“怎么了?”
薛文琅结结巴巴道:“对不起……我……我就是看你衣服粘在了身上,想……帮你……”
“不要紧。”容疏看向他:“你不是要带我换衣服吗?等会儿就换掉了。”
容疏天生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尽管知道他看人就是这样温柔明澈,薛文琅还是忍不住在容疏的注视下心跳加速。
几分钟后薛文琅带着容疏进了家。
薛文琅去房间给容疏找了新的衣服,容疏发现薛文琅的卧室里挂了很多他的画。
“我很喜欢你的作品……这些都是我托人买回来的。”薛文琅道。
容疏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换,薛文琅的浴室里有好几张瓷砖都是容疏的样子,比例都和真人一模一样,猛一看就像几个自己同时盯着他,还有些渗人。
这些照片明显是偷拍,容疏不喜欢照照片。
有正面照,也有坐着画画的照片,有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还有背影……
容疏愣了一会儿,他决定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容疏忙在浴室收集了几根头发装进了密封袋。
他换好衬衫走出去,薛文琅道:“我让厨师送来了几道菜,留下来一起吃吧。”
容疏拒绝了:“我突然有急事,就先走了,下次吧。”
“下次,下次!你总说下一次!他们什么人都比我重要!”薛文琅忍不住怒意。
“你在生气吗?”容疏轻声问他,“这就生气了吗?”
他的脾气和汪槊可一点也不像,汪槊可比薛文琅会伪装多了。
薛文琅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忙向容疏道歉:“容疏,留下来吧,就陪我吃一顿饭,好不好。”
“我真的要走了……”
“你凭什么走?你已经招惹了我凭什么还要走?容疏,这次你走不掉了!”薛文琅用力攥住容疏的手,把他按在沙发上:“你既然已经跟我回家,难道不知道跟男人回家意味着什么吗?你竟然还想走?你以为今天你还走的掉?”
薛文琅拿出一杯红酒:“喝了它。”
容疏把酒杯摔在地上,他怎么可能喝,这杯酒一定被加了料。
“容疏,你今天走不掉的,我要彻底拥有你。”薛文琅往容疏身上压:“你不知道,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我做梦都想毁了你,把你彻底毁坏在我的床上……”
容疏用力把他掀了下去,薛文琅还想继续扑过来,容疏一个酒瓶砸在他头上,薛文琅这才停下脚步。
容疏再次走掉了,他可能没机会了,薛文琅气得把满桌的菜肴都掀了。
—
“还顺利吗?”季明丞迎了上来,“你这身上怎么弄的,怎么也没打电话让我接应你。”
容疏跟薛文琅回去时已经给季明丞发了短信和定位让他随时接应。
“没事,已经拿到了。”
容疏上衣又沾到了红酒,手心还被酒瓶扎破了,开始渗血。
“要去医院吗?”季明丞问。
“伤的不重,我回家包一下就好了。”容疏给季明丞说了一个地址。
“这……这是秦则的房子吧。”季明丞问容疏:“你们又复合了吗?”
容疏把衬衫的衣袖往上挽。
“手臂也受伤了吗?”
季明丞担心去看容疏的手臂,然后他骤然看到了一个……两个吻痕。
季明丞彻底无语:“……你们一见面就睡了?”
不应该有一段时间解除误会,然后各种磨合发展吗?
“你不能太顺着秦则了,容疏,我告诉你,男人太容易得到就会不珍惜!”
“秦则比七年前更帅了。”
“不是……”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
季明丞真想晃醒容疏的恋爱脑,容疏是真的很恋爱脑,季明丞这七年深有体会。
容疏总是悄悄问他秦则的消息,还会问秦则身边有没有人,有时候半夜还在想秦则,说秦则抱着他睡就不会失眠,容疏还让季明丞偷拍秦则的照片给他,他画了很多秦则的画……
不过他此刻很关心一个问题:“你俩……谁上谁下?”
“……我在下面。”
容疏又想起那夜的场景,他脸又染上红晕:“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季明丞:“……”
他换了一种问法:“是秦则坐你……上面吗?”
“……你怎么知道?”
季明丞放心了,很好,容疏是1。
“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
这怎么能看出来?
容疏诧异极了,季明丞又不在现场,他怎么能看出来?
在容疏的追问之下,季明丞交代:“我姐就喜欢看小说,她老早之前就和我说过你们……那些。”
看小说的都这么厉害吗?容疏瞬间无比敬佩。
季明丞把容疏送了回去。
容疏洗了澡,他把伤口包扎好便接到了沈贞玉的电话:“容疏,来找我。”
容疏去了沈贞玉家,熟稔地推开他的书房。
沈贞玉道:“这是早上从汪槊酒店里收集的头发。”
“我也拿到了薛琅的头发。”容疏坐在沈贞玉身边,接过他整理的文件,“汪槊什么时候回来?”
“据他的秘书透露的行程,应该是明天晚上到家。”
“那正好,不耽误。”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沈贞玉皱了皱眉:“你手怎么包的?”
容疏看向自己的手心,纱布处又渗出了血。
“是不是碰了水?”沈贞玉起身:“你坐着不要动,我去拿医药箱。”
沈贞玉很快拿回了医药箱,他发现容疏的伤口只是用纱布简单包了一下,连基本的止血消毒都没有。
沈贞玉熟练地给他消毒,抹上药膏后重新包扎。
“谢谢你。”
容疏真诚地向沈贞玉道谢,他在病床上时沈贞玉照顾了他三个多月,如果不是沈贞玉救了他,他那时候早就不治身亡了。
当时恰好沈贞玉的剧组在国外的那片山崖下取景拍戏,沈贞玉救走了他。
汪槊的人为了确认他的死亡,后来还到山崖下搜寻他的尸体。
“说这些干什么?”沈贞玉道:“容疏,我们是朋友,何必这么客气。”
沈贞玉收了医药箱:“吃过饭了没?”
“吃过了。”
容疏去薛文琅家已经吃过了,而且现在都过了晚上十点了。
“哥!”
下一秒门被打开,一个穿校服的少年扑到沈贞玉怀里,脸埋在沈贞玉怀中抱怨:“终于下晚自习了,好饿。”
沈贞玉把陆青珩从身上扯下去,起身去了厨房。
陆青珩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沈贞玉身后,他长得简直和高中时候的沈贞玉一模一样。
不止容疏好奇,连沈贞玉都好奇陆青珩怎么长了一张和他复制粘贴的脸,明明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沈贞玉做过一个梦,梦里陆青珩好像就是另一个自己?
陆青珩今年十六岁,还在长身体,他胃口很大,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埋在沈贞玉怀里要吃的,有时候半夜醒来还能再吃一顿夜宵。
“……你们看我干什么?”陆青珩停下筷子,他摸了摸脸,发现沈贞玉和容疏都盯着他看。
半响,沈贞玉道:“你身上这套校服是我的吧?”
虽然陆青珩和他上同一所高中,但毕竟已经过了几年,校服的款式有了细微的变化。
比如沈贞玉的校服领口是全蓝色,陆青珩的校服领口是蓝白道,还有校服裤的校标位置也不太一样。
沈贞玉都不记得自己的高中校服放哪儿了,但陆青珩有偷藏他衣服的前科。
“……我就是试试。”陆青珩端着云吞溜回了屋。
沈贞玉道:“别再偷穿我衣服。”
陆青珩不仅喜欢偷穿沈贞玉的衣服,他的表情和神态也和沈贞玉越来越像,容疏看见他总觉得看见了高中时候的沈贞玉。
明明陆青珩之前是个冷脸少年,现在竟然温柔了起来。
他在有意模仿沈贞玉,有一次容疏看见陆青珩对着沈贞玉高中时候的演讲视频练习微笑。
“你这个弟弟好像喜欢你,他九岁时说的话不会要成真了吧?”
容疏还记得陆青珩第一次见沈贞玉就说长大要娶他。
“小孩懂什么。”沈贞玉一点也不在乎:“而且我们长得一样,他喜欢这张脸不如去照镜子,谁会喜欢上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容疏:“……”
或许陆青珩就是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