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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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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疏打开车门发现秦则在车里等他,秦则知道他今天去哪儿也不奇怪,今晚他开的是秦则的车。
容疏坐到副驾上,秦则倾身替他绑了安全带。
秦则的目光从上到下把容疏扫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容疏左手腕上的纱布和平安扣上。
“手要紧吗?”
“不要紧,已经处理好了。”
“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走了。”
“外公不是因为我们发病去世的,外婆也一直在找你,汪槊骗了你。”
“我去见了奶奶,她都告诉我了,还有你身上的伤。”
“容疏,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外公外婆,他们会赶你走吗?”
这件事外婆已经和他说了。
“可是……汪槊也一直很爱我,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非常疼我,我没有想过他会骗我。”
容疏那时候以为真的是他和秦则恋爱的事把外公气走了,他也真的信了汪槊的话,以为汪槊也代表了外婆的意思。
“他确实骗了很多人。”秦则道。
汪槊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幅温柔包容的好父亲模样,甚至在容疏走后他表现的比谁都急切,到处去找容疏,为此茶不思饭不想,还不止一次因为担心容疏而落泪。
可人明明是他赶走的。
“你戴着薛文琅的平安扣做什么?”秦则又盯了一眼容疏手腕上那条碍眼的平安扣。
“戴着好玩啊。”
容疏都有点期待明天汪槊看见这个平安扣在他手上的表情了。
秦则笑了一下,他知道容疏是为了气汪槊,但是他看见就觉得碍眼,他扣住容疏的手腕把它摘了下来:“明天再戴。”
秦则停了车,容疏这才发现这是他家。
秦则道:“奶奶让我住这里了。”
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容疏问:“奶奶还没睡吗?”
“睡了,她让我接你回来。”
房子一片安静,容疏和秦则动作也轻了下来。
回了房间,容疏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秦则问:“是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容疏把文件递给秦则,“这些是十三年前医院的记录和监控,妈妈也是被汪槊害死的,当时的主治医生周紊是他的大伯,他换了药。”
秦则翻开了文件,里面有还有这二十多年来汪槊私吞的容氏资金,他在账务上做了很多手脚,克扣很多工钱,转移产业……
“他得到的钱大部分都在薛弥的名下,就是薛文琅的母亲。”
“薛弥是一所娱乐公司的老板,她公司有很多艺人,薛文琅比我们小三岁,汪槊在很早之前就出轨了。”
“他为什么这样做?”秦则不能理解。
“大概因为我不是亲生的,汪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他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或者他的爱人本来就是薛弥,他最疼爱的孩子也是薛文琅,不是吗?”
秦则回来后汪槊也并没有很亲近他,而秦则更是和他不亲。
以前容疏以为是秦则没有在这个家长大的缘故,原来是汪槊的心都在另一个家上,对他们自然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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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医生就送来了亲子鉴定报告,DNA相似度大于99.99%。
晚上七点多汪槊到了家,秦容邀他们一起回老宅吃饭。
容疏道:“我回房换件衣服。”
“这件衣服……领口有些大了吧?”秦则道。
已经露出了脖颈上的吻痕。
秦则并没有在容疏很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他留痕迹的地方都是衣服能够遮住的地方,因为怕容疏生气。
“我就是要让汪槊看见。”
“不太明显了。”秦则再次吻上去:“帮你加深一下。”
……
“一个……就够了……秦则……”
然而秦则又把容疏压在墙上吻上了他的唇。
直到容疏在秦则怀里软了腰才被放开。
秦则捏了捏容疏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
秦则却把他抱得越来越紧。
容疏还想挣扎,然而下一秒他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还听到秦笙和付兰在说话,容疏果断装死,把脸埋在了秦则怀中。
“哥哥怎么了?”秦笙问
“睡着了,我们今天不回来了。”
付兰交代秦则:“节制一点,虽然你们都还年轻,但小疏的身子骨不好了。”
“奶奶,我知道了。”被养大自己的长辈这么嘱咐秦则也有些尴尬:“我会注意的。”
秦笙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听到了什么的表情。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奶奶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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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疏脸早就红了,他坐在后座不想和秦则说话。
二十多分钟后车在容家老宅停下,秦则这时候才给容疏戴上了那条平安扣。
秦则牵着容疏的手走进去,汪槊看见他们的时候瞳孔剧震。
他死死地盯着秦则和容疏十指相扣的手,他们又旧情复燃了?秦则的眼里只有容疏,为什么都七年了他还是忘不掉容疏?
下一刻他又看到了容疏手上的平安扣,这是……薛文琅的。
为什么会出现在容疏的手腕上,他不是不喜欢薛文琅吗?为什么要戴薛文琅的东西?
汪槊想要质问容疏,然而他又看到了容疏脖颈上的吻痕……
汪槊的唇颤抖着,他有一瞬间彻底失态:“这吻痕是谁留下的?秦则吗?”
是秦则,还是薛文琅?
秦则就算了,为什么薛文琅也爱上了容疏,容疏到底有什么好?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不是秦则还能是谁?我又没有第二个男朋友。”
“你……那你手上的平安扣?”
“你说这个啊?”容疏把手腕上的平安扣解开扔在地上,玉碎成几段。
“这是一个讨厌的人,他非要粘着我不放,非要追求我,粘了我四年。无论我怎么拒绝他都继续纠缠我,跟踪我,偷拍我……”容疏看了汪槊一眼:“我记得爸爸也有这样一个平安扣,所以就给他要了回来,想让爸爸看看,熟不熟悉,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爸爸确实有过相似的平安扣,不过我早就忘记丢在哪儿了,那只是无关紧要之人送的小玩意罢了。”汪槊很快恢复了往常那样得体的表情,继续当那个温厚和蔼的父亲:“小疏,你终于回来了,爸爸这些年很想你,一直在找你。”
“找我?”容疏笑着看向他:“还是想找到我的尸体?”
“可惜我还活着,您很失望吧?”
“小疏你在说什么?爸爸……”
到这个时候了汪槊还在装,容疏彻底揭穿他:“汪槊,当年你让我走,我走了,可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
“是因为你的私生子也喜欢我吗?”
汪槊彻底面容失色,惊慌失措。
一张亲子鉴定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怎么知道?”
“我本来也不知道,我也不相信养我长大的父亲会派人杀我,可是我没死,自然要查清楚要我死的人是谁?”
秦容也冷声质问汪槊:“枉我信了你二十几年,你究竟为什么做下这种事情?”
“为什么?”汪槊冷笑:“秦容,你装什么傻?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这二十多年我把所有都献给了容氏集团,可是呢?你们都把我当外人,因为我只是容家的女婿,你们给我接触过容氏核心的产业吗?”
“容疏明明和你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们竟然要把一半的股份和遗产都给他,他什么都没有付出就不劳而获,而我付出半辈子得到了什么?”
“你们把公司都交给了秦则,我呢?我有什么?!”
“那是你不配得到!”秦容怒道:“你所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容家给的,你有现在的财富和地位哪样不靠我们,你还有什么不甘,难道要继承整个容家的产业才甘心?”
“你那么早就有了私生子,是怕秦则再也找不回来了,没有儿子继承你私吞的赃款吗?还是你想用私生子做什么?等我们死后把他们接进家门、继承整个容家吗?”
“我为容家操劳这么多年,这不是我应该得到的吗?”汪槊道。
他确实这样想,容疏不喜欢公司的那些事,他从小就只喜欢画画。汪槊本来准备等容赋和秦容死后把容疏踢走,他们一家继承容家偌大的产业。
可是秦则被找回来了。
本来汪槊想和秦则打好关系,让秦则站在他这一边,毕竟他是秦则的亲生父亲。可是秦则一颗心只扑在容疏身上,他眼里只有容疏,对他这个父亲冷冷淡淡,他们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
他以为把容疏送走就好了,等时间一长秦则就把容疏忘了,他可以继续娶妻生子,也可以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
但汪槊想错了,秦则从来没有放下过容疏,容疏的离开让秦则更加的冷漠。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后来薛文琅也喜欢上了容疏。
汪槊怎么劝解怎么管教薛文琅都不听他的话,反而越来越喜欢容疏。
汪槊越来越恨容疏,他又恰好知道了秦容要把一半股份和财产都要留给容疏,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得到这些?
容疏是一切罪孽的开始,他只会抢夺他的东西。
抢走了两个儿子的爱,又要抢他的股份和遗产。
汪槊不允许,从那一刻起他下定决心,他要容疏死。
容疏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无论的秦则还是薛文琅,时间长了他们自然把容疏忘了,那些股份也只能都是秦则的,秦则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四舍五入就是他的。
秦容又把一份文件砸在汪槊脸上,汪槊看见这些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三年了,怎么还能被查到?
“你就那么想让小雪死?她哪里对不住你了?”
“我没有……阿雪只是太痛苦了,我只是在帮他减轻痛苦……”
“混账!”秦容重重地给了汪槊一巴掌。
“从今以后你就滚出容氏,你的所作所为足够你后半生在监狱度过了!”
汪槊惶恐不已,他忙去拉秦则的手:“小则,你替爸爸求求外婆,爸爸知道错了……”
秦则把汪槊甩在地上:“你既已做出这种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情分可言。”
“小疏,爸爸求你……”
“爸爸求我做什么?劳您照顾,我曾经真的差点如您所愿死了。”容疏居高临下看着跌在地上的汪槊:“您知道快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当时我半身残废,浑身骨折,我拖着半条命在地上爬的时候还在祈祷爸爸快点来,来救我……因为只有你知道我在哪里,只有你会来国外看我……”
“可是呢?杀我的人就是你。”
汪槊流出眼泪:“小疏,是爸爸糊涂,爸爸一时想不开做出无法挽救的事,求求你原谅我……”
“你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无法挽救的事,事到如今你还想求谁救你呢?求十三年前被你害死的母亲吗?”
汪槊彻底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汪槊被警察带走,薛弥的娱乐公司也被查出偷税漏税,艺人吸毒,薛文琅也因嫖. 娼不少艺人关了进去。
他在上警车时还在不停的咒骂容疏,容疏笑道:“怪就怪在你不该纠缠我,我一次次拒绝你,你还是要缠上来,这就是你的报应。”
如果不是薛文琅一次次纠缠他,汪槊或许不会对容疏下杀手,容疏也不会查到汪槊的真面目,汪槊可能继续演一辈子的戏都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