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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祝楠悔最后的踪迹 ...

  •   “我有秘方,但你别计较。”

      祝愿也说完,盯着陶因的眼睛神秘一笑。

      陶因明显十分局促,可因为手被祝愿也抓得极紧,若强行挣脱怕是会弄得场面很尴尬,于是选择忍耐,亦不希望辜负对方一片好意。

      祝愿也感受到他不再排斥自己,渐渐放松力道。

      他将陶因的手轻轻拉到自己面前,拿在手里来回翻转打量。

      见这手指白皙,衬得掌心处的茧子十分惹眼,定是长年把剑的缘故。

      “一,二,三……”

      祝愿也前后一数,发现总共有五个很严重的水泡,其中有三个已经干瘪发烂。

      他隐隐感到有些心疼。

      从没见过这么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

      明明旁边就有湿毛巾,怎么会傻到用手去按火星呢?

      “疼吗?”

      祝愿也抬眸与之对视,声音温温柔柔地问他疼不疼。

      半蹙半拢的眉心里,有他最真诚的关心。

      陶因轻轻摇头,一双大大的眼睛,配上微鼓的腮帮子,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小猫。

      “祝先生……”

      他再次躲开对视,“谢谢你……”

      祝愿也笑叹他太客气,“别动不动就谢我。”

      说着,便将他的手牵至唇边,轻启唇瓣朝手背上长了水泡的位置轻轻吻去。

      陶因的手在他手中明显震了一道,若非祝愿也用力抓着,定然要被他下意识逃走。

      祝愿也探出舌尖在水泡上舔了舔几下,继而分离,抬眼见陶因的神情又可爱又滑稽。

      对方眼睛圆鼓鼓地瞪着,写满了慌张与震惊,却又呆滞失神,脑袋似乎是空白的。

      祝愿也心道这样也好,挺乖的,可以任自己摆布。

      他把手翻个面,让掌心朝向自己,最大的一颗水泡就在大拇指根处。

      他侧头用唇贴上陶因手心,握着对方另外四指,防止他反应过来后跑掉。

      舌尖碰到冷冰冰的水泡令祝愿也感到不太舒服,但他没有停止,而是认真舔舐,让自己的唾液完全覆盖水泡伤口之处。

      画清堂只知麒麟血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甚至起死回生枯木生春,却不知麒麟身上任何一种□□都有这样的效果。

      被祝愿也用舌尖舔过的水泡,此刻已经在慢慢消失。

      陶因并未第一时间发觉,依然惊慌失措地呆呆望着祝愿也在自己掌心吻来吻去。

      祝愿也趁机探他脉搏,发现他此刻心跳极快,手心的温度也在极速增长。

      最后一个水泡在食指指尖,很小一个泡,可以忽略不计,但祝愿也还是想把它治好。

      他松开另外三指,单独握住食指,牵着它慢慢靠近自己双唇,将指尖含入口中轻轻吮吸。

      他隐约看见陶因手背上的汗毛炸了起来,心想对方一定忍得很难受,便松了口。

      “好了。”

      他把手还给陶因,歪头轻笑,明目张胆地撩拨对方视线,“你躲什么,哎呀,你害羞了?”

      陶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右手抱着左手,望着他呆呆摇了摇头。

      “那你脸红什么?”

      祝愿也不依不饶地追问,甚至有意无意地微微弯腰朝他靠近,“你长这么好看,别总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呀,怪叫人心痒的呢。”

      陶因皱眉,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退后一步凶巴巴地问:“你在取笑我?”

      祝愿也笑得更放肆,“哈哈哈,我是在调戏你,这都看不出来?”

      陶因气得咬唇,胸口呼吸起伏明显,拧眉怒斥道:“你好无聊!!”

      “可你也没躲呀?你若非要躲,我又能把你怎么样?”

      陶因听罢两耳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以为!你,你……你不是说有什么秘方吗……”

      他撇头移开视线,大抵是被调侃得委屈了。

      祝愿也却捧腹大笑,“好了好了,没骗你,你没发现水泡都消了吗?”

      经祝愿也提醒,陶因这才举起手至眼前观察一番,发现水泡果然全部消退了,于是目光重新落到祝愿也脸上惊奇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祝愿也微挑右眉眉梢,把头一歪,“祖传秘诀,不能随便告诉你。”

      “哦……那你也去给祖母治一治!”

      祝愿也乐呵呵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略显为难尴尬,“呃……这不太好吧……你祖母即是长辈,又是女子,我……”

      陶因想了想,许是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没有继续请求,而是微一颔首,转言向祝愿也道了个谢。

      “谢谢祝先生,章六小姐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不一般的神医。”

      祝愿也突然生气,沉眸瞪他,“都说了别叫我祝先生,也别动不动说谢,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陶因低头思忖,想不出个合适的称呼,抬眸时双眼作茫然之态,懵懵懂懂的样子又挠得祝愿也心里发痒。

      “啧……”

      祝愿也挠了挠脖子,心虚地移开视线,“哎呀……叫我名字就行,我已经把这里已经打扫干净了,咱们过去吃饭吧,再不过去,得被别人抢完了呢!”

      正厅里,六盘碎金饭还剩三盘没被动过,除了祝愿也和陶因那两盘,还有一盘原本是给赵晚晚准备的。

      可惜赵晚晚心思慌乱,上完药后便躲起来睡下了。

      祝愿也落座时,被章湘好一顿夸。

      “祝愿也!!你炒的饭简直太好吃了!!!比我家所有厨子做的都好! !”

      祝愿也苦笑,心道:不就是简单的碎金饭,你是太饿了才觉得它美味。

      “其实一般吧,不过大小姐喜欢就好。”

      闻此,魏云衣和张枕异口同声道:“祝先生谦虚了。”

      说罢,二人同时微愣,含着勺子抬眸互相瞥了一眼。

      气氛正微妙时,又是没眼力劲儿的章湘开口打破,“你看你看!魏姐姐很少夸谁的!魏姐姐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祝愿也,你就别谦虚了!”

      祝愿也呵呵一笑,意味深长道:“大小姐,安静吃你的饭吧。”

      章湘:???

      张枕被魏云衣盯得主动移开视线,没再吭声了。

      赵晚晚这里没有多余空房间供五人休息,吃完饭后,魏云衣便领张枕章湘和唐佳乐去画清堂寻住处。

      祝愿也拒绝了魏云衣的好心邀请。

      “我要留在这里。”

      夜里他和陶因睡在偏房,陶因睡床,他打地铺,睡前一个劲儿阴阳怪气地抱怨。

      “你清高你了不起,有床不给我睡,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计较的!不就是嫌弃我呗!!比大小姐还金贵的嘞!!!”

      陶因没理他,翻身面朝墙壁,背影暗暗有些隐忍之态。

      不过抱怨归抱怨,丝毫不影响祝愿也倒头就睡。

      第二日醒来时,陶因已经不在屋子里,坐在床边的人,是赵晚晚。

      “阿愿,有什么要问老身的,现在问吧。”

      赵晚晚文文静静地并膝坐着,肩背隐约比之昨日佝偻了些。

      她望着窗外的清晨日光,眼里似有向往与艳羡之情。

      祝愿也揉了揉肩膀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尔后端着杯子坐到她身旁,目光顺着她的视线一并看去。

      墨绿色瞳孔在阳光映射下绿得发幽。

      “我爹是谁。”

      此问一出,赵晚晚眨眼垂眸,深深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祝愿也喝一口冷茶,依旧望着窗外,“你一定知道。”

      赵晚晚转过头来,视线落到杯子上,“那茶放久了,已经坏了。”

      祝愿也微愣,连忙呸呸呸地往外吐,“嗐呀你不早说!我就说怎么那么苦!”

      赵晚晚面无表情移开视线,复面向窗外日光,缓缓道来,“你爹,是大景第三任国君——景建祖赵瑄。”

      祝愿也忽然认真,“赵瑄……”

      答案里的国君身份在他意料之中,他并不惊讶,只不过第一次从外人嘴里听到亲生父亲的姓名,多少还是有些悸动。

      赵晚晚:“不过他已经过世很久了。”

      “那我娘呢?”

      “你娘?”

      赵晚晚哂笑一声,“你以为知道了自己是谁就能找到你娘,可是你错了,大景皇室赵家,根本没有人知道你娘的存在。

      “雍元十五年,也就是你和你娘突然失踪的那一年,我记得那年……正是建祖皇帝想册立前任钱老堂主为皇后的那一年。可惜遭到了大臣反对,最后只给了前任钱老堂主一个贵妃之位。

      “说起来,建祖皇帝倒是深情,为了前任钱老堂主终身未立后。后来亦与前任钱老堂主执手共赴黄泉。成了一代佳话。

      “至于你娘?你以前告诉我说,你爹娘非常恩爱,可我认为并不见得,如果他们恩爱,为何后来会出现一个前任钱老堂主?

      “总之纵观整个大景史册,从来没有过你和你娘的记载,甚至在皇室公子的年龄排序里,都没有你的位置。”

      说完,她看向祝愿也,眼神变得更加严肃认真,“画清堂百年前便擅长捕捉麒麟,你娘刚好就是麒麟,又被画清堂的钱老堂主夺了夫君,所以我想,你和你娘的失踪,定然与画清有关。”

      说到这里,赵晚晚忽然变得激动,老年喑哑的嗓子说话越来越高亢。

      “为此我想方设法嫁入画清堂!果然在画清堂纪札中找到了你娘最后一次出现的记录!!”

      祝愿也听到这些信息,绿瞳逐渐扩张,脑子已经有些消化不过来了。

      “你是为了找我?才嫁给陶老三?”

      祝愿的重点似乎与赵晚晚不太一样。

      赵晚晚眼里的激动神色一瞬间泄露殆尽,手指无意识蜷了蜷,怔怔望着那双绿色瞳孔忽然说不出话。

      良久,她又移开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小声说:“不,老身当年确实……爱慕陶三公子……”

      这话一听就不可信。

      在来的路上,祝愿也听章湘提起过,现任钱老堂主年轻时模样并不漂亮,那姓陶的赘婿亦生得平平无奇,这四代画清堂后人不管是姓钱的还是姓陶的,都长得极其一般,甚至丑陋。

      唯独陶老三与赵晚晚的独子陶骄生得清秀俊朗,眉目动人。

      外面人都说,是赵晚晚这个大美人凭一己之力改变了钱陶两家的丑陋血脉。

      那一个既没有继承权,也没有才能,长得丑陋,甚至还风流成性的陶老三凭什么能得到右相嫡女的青睐。

      “晚晚,你刚刚说在画清堂纪札中发现了我娘最后的踪迹,是在哪里?”

      祝愿也识趣地没再揭她伤疤,但心如明镜。

      此时万分愧疚涌上胸口,令他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吃力,却不得不忍着歉意继续向赵晚晚寻求线索。

      这种亏欠一个人的感觉,实在揪心。

      赵晚晚偷偷抹了把眼角,“是章承和画清堂现任老堂主钱珞妍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找到了她,当时她瘦骨嶙峋,衣衫褴褛,被村民关在柴房,应该……糟了很大的虐待……”

      听到此处,祝愿也蹭一下站起来,绿瞳直愣愣瞪着赵晚晚,胸口呼吸愈发急促,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晚晚没敢抬头去看他此刻的神情,低着头继续说:“那里的村民愚昧无知,看见麒麟角却不知麒麟为何物,只把她当成泄'欲工具来玩弄,章承和钱珞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哪一年?!”

      祝愿也的语气再无半分理智,一字一句充斥着愤怒与心痛。

      “雍元十七年,你们母子失踪后第二年。”

      祝愿也怔怔一步退后,双脚发软险些站不稳当。

      他不敢想象,这两年祝楠悔是怎么熬过来的。

      “后,后来呢……”

      他憋着反胃想吐的感觉咽了口口水,眼里已经没剩多少希望,只有祈祷与恐慌。

      赵晚晚答道:“章承和钱珞妍在带她回画清堂的路上被她跑了,从这以后,画清堂便再也没有关于她的记载。”

      闻此,祝愿也绝望到头的眼睛里稍稍露出一点希望。

      只要没落到画清堂手里就好,就好……

      赵晚晚终于敢抬头直面他的眼睛,“我曾以为你也落到那些村民手里受了虐待,于是特意去村子里找过你,虽然没找到,但我那时打听到一些消息,或许现在对你来说也是有用的线索。”

      “什么线索?”

      “那些村民捡到你娘祝楠悔的时候,她浑身是伤昏倒在悬崖下的河岸边,还在她身上发现了羽箭。

      “根据村民描述,我能确定那是皇城军专用的羽箭,皇城军历来只听命于皇帝一人,所以我猜测,你和你娘应该曾遭到了建祖皇帝赵瑄的追杀。

      “而章承和钱珞妍,多半也是建祖皇帝派去寻找你娘的。”

      祝愿也木讷地眨了眨眼,似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怎么可能,我爹娘一直很恩爱!”

      赵晚晚摇摇头,发出一声嘶哑叹息,“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尽量都告诉你,至于如何将线索串联,以及辨别真假,那就得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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