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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卧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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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祝愿也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陶老二看似够狠，却始终没做出什么真正伤害画清堂之人之事。
钱珞妍的害怕仅仅浮于表面，并没有大难临头之态。
就在祝愿也疑惑时，陶老二忽然下令进攻。
“弟兄们！给我冲！”
钱珞妍在小辈们的搀扶中匆忙退至大楼内，留下十几个会点儿功夫的大夫在门口阻拦。
陶因与张枕冲上前帮忙。
祝愿也这次有机会拦住他们，但最终任他们去了。
他看出来，陶老二手底下的人都刻意收敛了功夫，并没有伤害这里人的意图。
他站在虚假的厮杀声中，独自冷静地抬头扫视四周，果然发现在茂密竹林深处有许多看不见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
而陶老二的种种行为，似乎都是为了给这些眼睛做戏看。
苍老神秘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带上章小六，跟我来。”
祝愿也回头，瞧见钱珞妍站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门口，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就连一直护着她的魏云衣都不知走散去了哪里。
她身旁的黑暗深不可测，有股勾引诱惑之力在一点点拉扯着祝愿也的心思，衬得她脸上淡淡一抹笑意宛如鬼魅。
如此躁乱之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唯有她和祝愿也之间有一条笔直的线牵连着二人稳如泰山。
祝愿也沉眸，顺手牵住章湘便往钱珞妍示意的黑暗屋子里跑。
章湘：“啊！祝愿也！你干什么！！我要去帮子年！！”
祝愿也没有回答，手中力道强迫着章湘，令她无论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可下一秒，来到钱珞妍面前的不止他和章湘两人，还有从混乱中脱身的陶老二。
陶老二举刀大呵：“想逃！没门！！”
钱珞妍一把拉住祝愿也，连带着章湘一起钻进漆黑屋子里。
陶老二装模作样地举着刀，视线虚瞥几眼其他人，又大声喊道：“钱珞妍跑不掉了！你们都别过来！我一定会逼问出赵晚晚那个贱人的下落！还有麒麟血霜的藏宝之处！！嚯嚯嚯！！”
随后一并钻入屋内，迅速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屋里一片漆黑，屋外的喧闹声仿若一瞬间沉寂下来。
唯剩章湘的嘶叫：“啊啊啊啊！！别过来！！我可是左相府！！嗯呜呜！”
祝愿也连忙捂住她嘴，冲陶老二和钱珞妍咧嘴笑了笑，“别见怪别见怪，这，吓着了呢。”
末了又微微低头靠近章湘耳边轻声安抚道：“湘湘，这里没有危险，别喊。”
陶老二和钱珞妍一左一右站在祝愿也两边，二人都看着黑暗中的章湘面露无语。
章湘这会儿终于发现陶老二变了态度，虽然看不见面容神态，但通过声音也能辨别出对方就站在门口一步也没有往前走。
钱珞妍：“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抹亮光从钱珞妍手中生起。
火折子的光芒十分微弱，弱到不能将远一些的陶老二完全照亮，只能映出他的鼻尖与额头。
章湘以为她是在问自己，瞪大眼睛面露茫然。
祝愿也在她开口犯蠢前把她拉到身后，正面看向火焰最亮处的钱珞妍，付之一笑，答道：“祝，祝愿。”
钱珞妍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眼中深长的意味令章湘和陶老二都看不懂。
陶老二急躁道：“老妈子，你把他们两个也叫过来做什么？！两个小娃娃，能帮我们什么忙？！”
钱珞妍淡淡抬眸，视线指向陶老二，“这女娃就是章承最疼爱的小女儿，章湘。”
陶老二“哦”了一声，却并未多么惊讶。
他把刀往地上一插，双手撑于刀柄之上，不以为意地说：“章承让我来的时候倒是说过章六小姐也在这里，叫我务必谨慎，不能伤到章六小姐，怎么，你是想用章小六威胁外面的人？”
钱珞妍：“白送上门的把柄为何不用，不过不是用来威胁章承的人，而是威胁你。”
陶老二哼笑：“呵，要说我算了吧，章承和唐池那两个老狐狸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信任我，我还装什么？”
钱珞妍眼中忽有怒意迸出：“不行！只有你才能光明正大调查朱眉的死因！”
陶老二无奈摇头，“查了这么久，除了一个中毒身亡什么也没查出来，我们有什么证据能说是章承和唐池合谋毒死了朱老师呢？”
祝愿也和章湘在一旁听他们交谈，听得越来越糊涂。
尤其章湘，实在忍不住开口质问：“你们在说什么！我爹怎么可能毒害朱眉院长！！当年可是朱眉院长亲自游走四方才组建了嘉仙四首，我爹和真御山庄的唐老怪物是这个世界上最尊敬朱眉院长的人，也是最支持她的人！你们休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祝愿也眼中闪过一道光，暗自嗤笑，心道：我懂了，原来陶老二是钱珞妍特意安排在朱眉身边的，所以这个朱眉身上……应该有什么是钱章唐三个人一直在明争暗抢的东西。
嘉仙教创始人，瑞景书院第一任院长，朱眉……到底是什么角色？
钱珞妍借助火折子一点光找到椅子坐下，“小姑娘，你在瑞景书院读过这么久的书，肯定知道我画清堂的麒麟血霜需要一种口诀方能生效，对吧？”
章湘微愣，许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双瞳忽闪忽闪明灭不止，“我，我知道……”
钱珞妍撩起裙摆坐正身体，深邃的眸子盯住章湘，“那口诀是朱眉院长创造的，连我画清堂都不得而知，自朱眉院长建立嘉仙教后，我们嘉仙四首四个人便以麒麟血霜盟誓，势要将嘉仙教发扬光大，但其实……”
她忽而停顿，落下视线轻飘飘笑了笑，“但其实这只是朱眉院长一个人的心愿，我们都是为了她的口诀，为了能够用上麒麟血霜才违心唯她事从，嘉仙教如何我们根本不关心，我们只想长生不老。
“她曾当着我们的面用口诀施展麒麟血霜，将一只鹌鹑起死回生。”
陶老二敲了敲他的刀，插话道：“没错！章小六，你以为你爹和唐池那两个老狐狸为什么能这么大岁数还年轻力壮？！就是因为他们合谋迫害朱老师！逼问出了口诀秘方！”
章湘感觉腿有点软。
她想起五姐章叶儿在用麒麟血霜救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小孩儿的时候，确实嘴里念念有词：难道，真是爹爹和唐老怪物为了口诀一起害死了朱眉院长？
而祝愿也五官逐渐变形，越听越……离谱！！
什么口诀啊？我怎么不知道麒麟血还要口诀才能生效？？？需要麒麟施法是真的，但口诀一说真是闻所未闻！你们人类怪会玩儿的嘞，还搞出什么口诀！！
不过钱珞妍并没有察觉到祝愿也的异常状态，继续说：“自朱眉院长死后，我就再也没用过麒麟血霜，虽说所有麒麟血霜都存放在画清堂，也本就属于画清堂，但这么多年来，章承和唐池找我要，我又怎么敢不给！
“于公，我要和他们一起维持嘉仙四首的友好门面，于私，我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才能保护画清堂不被小人惦记。
“到头来，堂堂百年医府竟成了给章承和唐池看药铺的了！呵呵……”
钱珞妍笑意忽然染上悲哀，像是忍了许多年的怨气终于宣泄出口，“现在，麒麟重新现世，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可以揭穿他们两只老狐狸的真实面目！赵愿！！”
她猛转头瞪住祝愿也，一声赵愿吓得祝愿也灵魂颤了几颤。
“还记得我姐姐钱珞雅吗！她没有死！你爹也没死！找到我姐姐就能找到你爹！只要你帮我找到我的阿姐！我就把当年的真相全都告诉你！！”
祝愿也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她又立刻挥手指挥：“用章小六威胁老二！老二假装被逼退，我们退回内堂！用内堂的机关拦住章承的人，然后我再想办法送你回汴安寻找我阿姐和你爹！快！！”
祝愿也听罢，先不管到底听没听懂，连忙按照指示掐住章湘脖颈。
那边陶老二已经做举手投降状，踢开门一边后退一边大喊：“别动！大家都别动！章六小姐在他们手上！要是章六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没法儿给左相大人和贵妃交代！”
他一声比一声高，就像是在故意喊给队伍里和猫在远处的眼线听。
演技说差不差，只是在祝愿也眼里多少有些滑稽。
祝愿也赶忙接住戏，掐着章湘脖子往外一点点试探，“咳咳！都老实儿点儿啊！”
张枕陶因魏云衣见状退回他身边，几人面面相觑，默契地谁都没开口说什么。
陶老二的人到底都在装样子，在外面打了半天，双方谁也没受伤。
章湘不反抗，神色伤心低迷，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自己亲爹会做出围攻画清堂之事。
也终于明白了这一路的追杀并非因为她本身。
她在祝愿也怀前乖乖当人质，没来由地问了一句：“麒麟……真的有麒麟……祝愿也，你是不是也在找麒麟？我爹和我姐是冲你来的，对吧？”
祝愿也心道：小姑娘还不算笨，能猜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嘴上却说：“湘湘，以后再给你解释。”
几人挟持着章湘退出前堂，钱珞妍在众人搀扶下坐上板车，一路朝内堂撤去。
陶老二带人不紧不慢地追，故意给他们逃跑时间。
不过，待甩掉暗处监视的眼睛后，他还是在钱珞妍走上吊桥时喊住了她。
“老妈子，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跟你算清楚，一码归一码，你得告诉我，杀死三弟的凶手，到底是不是赵晚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