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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私人办公室,以前是程老爷子的,现在是程缚声的。

      何宝戮也算是程老爷子的“遗物”,自然也一样。

      他很轻,至少比他想象的要轻。
      程缚声单手抱起他,托着他向那张实木办公桌走去
      檀香在程老爷子生前的鎏金香炉里死灰复燃。
      何宝戮的后腰撞上红木镇纸时,程缚声嗅到了祠堂线香的气味。
      镇纸下的《族谱》正翻到被红笔圈出的“程缚声”三字——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手指。

      这方承载过三代家主野心的桌案正在他们身下震颤,

      程老爷子收藏的青铜貔貅摆件滚落在地,兽齿间还卡着半片未焚尽的家规。

      "父亲要是能睁眼,"程缚声掐着对方下巴迫使何宝戮看向墙上的遗照,

      “定要夸我替他清理门户。”

      他的拇指抹过对方唇畔嫣红,在程老爷子最爱的景德镇茶具上蹭出一道朱痕,

      “程老爷子最恨的两个人...”
      何宝戮突然笑出声,指尖划过程缚声后颈新结痂的咬痕,

      “一个冒牌货,一个叛徒,在他的功德碑前演活春宫。”

      程缚声猛地将他按在雕花窗棂上,暴雨从祖父最珍视的苏州园林石缝间渗进来。
      三十年前程明远亲手栽种的罗汉松正在窗外疯长,根系顶裂了象征家族传承的龟背纹地砖。

      何宝戮低笑起来,腕间的念珠缠上程缚声的脖颈,随着晃动在"程明远"的名字上扫过。
      这位程家初代掌权人的画像正悬在他们头顶,
      画中人的翡翠扳指闪着幽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掷向这对玷污宗族名节的悖逆之徒。
      可此程缚声非彼程缚声,何宝戮更不姓程。

      一个狸猫换太子的冒牌货,和他的胞弟,在程家祖宗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出兄弟□□。

      想到这,程缚声笑了。

      “下次去祠堂......”

      程缚声贴着对方耳垂吐出热气:
      “演给程家祖宗们看看。”

      “您还真是...”,何宝戮喘笑着褪下对方风衣外套。

      “将离经叛道贯彻到底。”

      雕花窗棂将月光切割成碎片,
      铜雀口中衔着的玉铃铛突然无风自鸣,与程缚声的冷笑共振成诡谲的调子:

      “等我把那堆先祖牌位换成我的等身雕像,那群老棺材瓤子才会明白——”

      他扯开何宝戮腕间缠着的祠堂祈福绳,浸过朱砂的红绳在财务年报上烙出血痕:
      "现在连祠堂的香灰,都得按我的财报数据配比。"

      程缚声扯开何宝戮衬衫时,那条乳白色丝巾彻底从他颈上滑下,从领口滑落,
      他猛地攥紧那抹沁凉的白,却在对方锁骨咬出更深的印记。

      何宝戮喘息着随手拽过一本书垫在腰后,泛黄的纸页簌簌抖落几片干枯的榴花瓣,

      “祠堂梁柱上可还刻着您曾祖手书的忠孝节义......”

      程缚声抄起案头裁信刀劈向桌角族谱,飞溅的木屑擦过何宝戮眼尾

      二人多余的衣物交织在一起,从桌上掉落,
      何宝戮腰后的那本书——族谱封面《程氏宗谱》四个鎏金大字被碾上褶皱:

      “祠堂供着的列祖列宗要是坐起来,”

      程缚声掐着对方大腿外侧的旧伤,那里有块他上次掐出来的淤青,

      “也得跪着听我诵完股东大会报告。”

      -
      ……
      -

      暴雨在灿星市的霓虹灯幕上割出细密的裂痕,
      季文鸿的警用雨衣淌着水,像条褪了色的鱼皮,被他随手扔在酒吧高脚凳上。

      威士忌滑过喉管的灼烧感让他想起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气味——林媛自刎时溅在他脸上的血,此刻仿佛还黏在皮肤上。

      “季队,喝闷酒伤身啊。”

      吴恙的声音混着雨声飘来时,季文鸿正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漩涡。
      年轻的音像店老板倚在吧台另一侧,卷发梢滴着水,
      卫衣领口洇开深色水痕,整个人像团被雨打湿的旧磁带。

      季文鸿眯起眼,警徽在掌心硌出红印:
      “跟踪警察犯法。”

      “路过。”吴恙晃了晃手里滴水的塑料袋,
      便利店暖光透过塑料膜,照出两罐啤酒的轮廓,
      “要不要试试这个?比酒精兑色素强。”

      霓虹灯在积水中碎成血色光斑,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巷子时,季文鸿的皮鞋踢到个空药瓶。
      粉色药片滚进下水道栅格,十字压痕在污水里一闪而逝——和Miurin胃里检出的一模一样。

      -
      ……
      -
      音像店的卷帘门升起时,老式门铃撞出喑哑的叮咚声。
      货架间弥散着霉味与旧塑料的气息,《这个杀手不太冷》的盗版碟封面上,娜塔莉·波特曼的眼睛在昏暗中幽幽发亮。

      “你这店……”
      季文鸿摩挲着柜台边缘的刻痕,一道深沟里嵌着暗褐色的污渍,
      “之前开过肉铺?”

      “上家是卖猪肉的。”
      吴恙撕开啤酒拉环,泡沫溢出来沾湿虎口的陈年烫伤,
      “人总得学着在血水里找条活路。”

      季文鸿的喉结动了动。冰啤酒混着先前的威士忌在胃里翻搅,记忆如曝光的胶片般不受控地闪现

      ——少年攥着生锈菜刀缩在墙角,男人脖颈喷出的血雾染红录取通知书,
      老所长把结案报告摔在他脸上时,公章砸地的声音像声枪响。

      “十年前有个案子…”
      他的指节叩着易拉罐,铝皮凹陷处映出扭曲的脸,
      “儿子为护着母亲,把酗酒家暴的父亲敲碎了天灵盖。母亲趁夜把尸体埋进自家菜窖,第二天一早去警局自首说是她杀的。”

      吴恙擦拭杯壁的手顿了顿。啤酒铝罐在绒布上投下细长的影,像条蛰伏的蛇。

      “可一个瘦弱矮小的妇人,怎么可能搬得动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壮汉。”
      “更何况,侦查科发现凶器的握姿对不上。”

      季文鸿突然笑出声,笑声卡在喉间像声呜咽,
      “可我交报告那晚,那女人跪着求我别毁了她用命给儿子换的前程。”

      货架深处传来电流杂音,破旧电视机正播着二十年前的《今日说法》。
      雪花屏闪烁间,少年季文鸿的影子与此刻重叠——
      他亲手把少年拷进警车时,母亲撞向拘留所铁门的闷响,至今还在他耳膜上震动。

      “后来呢?”
      吴恙的指甲抠进柜台裂缝,那里卡着片干涸的胶皮。

      “举报信说我伪造证据,调职令和母亲的死亡通知书同一天到。”
      季文鸿仰头饮尽残酒,铝罐捏扁时发出的锐响惊飞檐下夜枭,
      “正义这玩意……有时候比杀手还会挑时候捅刀。”

      吴恙手中的易拉罐突然调转方向。
      却不是对着季文鸿——他瞄准的是货架深处某张碟片。扔出去的瞬间,《警察故事》的海报封面上,成龙的笑脸被扁铝罐锋利的拉环撕成碎片。

      “你看,烂片就该这么处理。”他拍了拍手,指尖在撕裂的海报边缘描摹,“就像某些早该被撕烂了的规矩。”

      季文鸿的瞳孔倏地收缩。酒意混着血腥气漫上来,他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正在裂隙里冷笑——若当年调转枪口,如今坐在囚车里的会是谁?

      “季队,”
      吴恙的声音突然放轻,像蛇信擦过耳膜,
      “你说当年那孩子要是没被抓,现在会不会……”

      玻璃爆裂的脆响截断话头。
      季文鸿的拳头陷进装碟片的玻璃柜门,蛛网裂痕中的成龙正摆出经典的胜利手势。鲜血顺着指缝滴在《警察法概论》封面上,晕开一朵畸形的花。

      “没有会不会。”
      他扯下警徽拍在柜台,金属撞击声惊得几只甲虫窜过房梁,
      “这玩意沾过多少人的血,就得赎多少人的罪。”

      暴雨在凌晨三点转成细雨。

      吴恙倚着门框看那道藏蓝身影踉跄进雨幕,弹壳在掌心烙出红痕。
      他想起许文忠被自己击中左胸时,那尊假榴母像裂开的豁口——和季文鸿警徽上的国徽缺口,形状竟有七分相似。

      卷帘门落下时,老式电话机突然炸响。吴恙握着话筒沉默良久,直到对方挂断。
      许文忠沙哑的遗言混着电流声在耳畔回荡

      货架最深处,偷藏的枪支里夹着的大把的现金正在潮湿中卷边。

      吴恙突然笑出声,笑得太急呛出泪

      他想象着年轻时的季文鸿穿着不合身的警服,眼角青紫尚未消退,却已学会用正义感包裹住獠牙。

      装什么啊死条子。

      我们骨子里明明是同一类人。

      -
      ……
      -
      虽说小程总英年未婚先领养一女,但照样风风光光办了场宴席

      鎏金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香槟塔折射出的碎光落在程缚声的定制西装上,像撒了一身碾碎的钻石。
      他斜倚在欧式雕花椅中,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高脚杯,目光扫过满场谄笑的面孔,最终定格在角落阴影里——

      一个穿皱巴巴西装的男人正缩在罗马柱后,领带歪斜地卡在第二粒纽扣处。
      他手里攥着半杯兑水威士忌,时不时偷瞄主桌方向,活像只误入金丝笼的灰麻雀。
      程缚声认得那副神情:怀才不遇的酸气混着走投无路的戾气,他在太多“艺术家”身上闻过这种味道。

      “《雾中灯塔》的导演?”
      程缚声晃到男人跟前时,对方惊得差点打翻酒杯。
      他故意用杯沿碰了碰对方的廉价领夹,
      “我看过样片,镜头语言比现在院线上那些垃圾强十倍。”

      水晶吊灯将他悲悯的侧脸镀成圣像,

      “每个镜头都在替不得志的天才写墓志铭。”

      导演的喉结剧烈滚动,指甲掐进掌心才憋住眼眶的热意。
      三个月前首映式上,台下只坐着打瞌睡的保洁阿姨和来蹭空调的流浪汉。
      此刻小程总的夸赞像一针吗啡,让他腐烂的自尊短暂回光返照。

      程缚声俯下身
      “我和你一样,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只会坐吃山空的富二代。”
      “被人误解的滋味…啧,肯定不好受。”
      “我这人啊,无聊的很,也想搞出点大名堂来给那些凡夫俗子瞧瞧…”

      “缺多少?”
      程缚声的鳄鱼皮鞋尖点了点他磨白的裤脚,
      “三百万?五百万?明天让秘书拟合同。”
      “又或者…”

      “三千万够不够烧出部爆款?”

      …
      支票递来时镶着金边的“星程娱乐”公章还泛着油墨香。
      导演盯着那串零,想起地下室里吃泡面改剧本的无数个深夜。

      -
      ……
      -
      杀青宴那晚,他在热搜榜首看见自己的名字。 程家注资的营销号铺天盖地渲染着“天才导演横空出世”

      当他举着金贝壳奖杯泣不成声时,程缚声正往评审团主席账户打入最后一笔“艺术赞助金”。

      首周票房破亿庆功宴上,程缚声亲自给他斟酒,鎏金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他嘴里的雪茄——那火苗窜得太高,险些燎焦他新染的鬓角。

      ……
      “观众就爱看蚯蚓化龙的戏码。”

      庆功宴的灯管熄灭,一切都在黑暗中褪去浮华
      程缚声把玩着他落在酒店的胰岛素泵,
      “就像他们爱看屠龙者……”
      他忽然捏爆泵管,透明药液溅在定制西装上,

      “变恶龙。”
      -
      ……
      -
      谣言在午夜十二点引爆。
      某匿名论坛贴出三十年前某地下电影的分镜手稿,《雾中灯塔》每个构图都像从霉斑里复刻的幽灵。程家控股的媒体默契地换上统一标题:“抄袭惯犯靠金主洗白”。

      抄袭丑闻爆出那晚,导演在腾蛇大厦前淋成落汤鸡。
      旋转门内,程缚声正搂着新捧的女明星给狗仔摆拍,瞥见他时嘴角翘得讥诮:

      “现在改口说剧本是你从垃圾站捡的,或许能少赔点。”

      天桥下的车流在雨中织成金色蛛网。导演攥着法院传单缩在护栏边,梵克雅宝胸针在月光下闪烁,屏幕碎裂的手机不断震动——

      「要么承认抄袭身败名裂,要么……」

      陌生号码传来的视频里,监控画面清晰显示他深夜潜入竞争对手办公室。
      他想起与程缚声见面那日幽深的如摄像头的瞳孔:
      “早说过,我这人无聊的很。”

      「跳下去,你的死会成为《雾中灯塔》最好的营销文案。」
      「我还能念及旧情,保你和你那片子最后一程。」
      ……

      十二点整,城市地标大屏准时切换成电影宣传片。
      程缚声站在落地窗前抿了口红酒,看那个黑点从高空坠落,在《追光者》的悲壮配乐中绽成血花。
      女秘书递来平板,热搜第一的词条正在狂欢:

      #天才导演为艺术献身#

      他随手划掉推送,扳指磕在窗沿发出清响。
      “给《雾中灯塔》抄袭刷个热搜,就说是一帮狗仔队瞎造谣。”

      “等风头过了,词条撤了换一批就行。”

      “对了,何医生之前不是说他老家的庙会快开始了。”
      “他人呢?发消息也不回,不会自己先跑了吧?”

      废纸篓里掉出张泛黄的胎儿B超单,
      那导演未婚妻三年前的流产记录,此刻正被程缚声叠成纸船,漂向香槟池里将熄的烛火。

      “多美。”他抿了口红酒,看着互联网上浑然不自知的暴徒们的狂欢,

      “比他的破电影真实多了。”

      -
      ……
      -
      「不好意思呀程先生。」
      寂寞了许久的对话框,粉色的兔子头像忽然闪了闪
      「我在乡下老家赶庙会,网不太好。」

      「你在哪?」
      程缚声几乎是秒回
      「怎么不带上我?」

      「程总是小孩子吗?」
      对面发来了一个捂嘴笑着的卡通表情包
      「红籽村」
      没过多长时间,对话框弹出一个地址,附加一张人头攒动的照片

      「只不过会有些挤哦。」

      -
      ……
      -
      红籽村的庙会像一锅煮沸的糖浆,糯米甜酒的香气黏在每一寸空气里。
      何宝戮蹲在糖画摊前,琉璃灯在他发梢投下暖黄光晕,
      手指捏着竹签轻轻一转——金黄的糖浆蜿蜒成衔着桃枝的狐狸,尾巴尖还勾着粒山楂。

      “程总确定要挤进来?”
      他对着手机轻笑,镜头扫过身后摩肩接踵的人群。

      穿靛蓝粗布的老汉正抡锤打糍粑,蒸腾的白雾里浮沉着孩童追逐的笑声,画面边缘却闪过半张戴傩戏面具的脸。

      ……

      迈巴赫碾过村口青石板时惊飞一群麻雀。
      程缚声解开高定西装扣子,任由何宝戮往他领口别了朵褪色的绢布石榴花。
      糖狐狸被塞进他掌心时,尾部的山楂滚落在地,立刻被踩成泥泞里的一抹艳红。

      “像不像你?”
      何宝戮指尖点着糖狐狸狡黠的眼睛,
      “看着甜,咬下去...”

      话音未落,程缚声当真咬断了狐狸脑袋。黏稠糖丝缠在齿间,他顺势把人拽进祠堂偏殿的阴影里。
      褪色的帷幔后供着尊陈破的榴母像,日光从瓦缝漏进来,恰好照亮神像心口处的那抹裂痕。

      “庙会好玩吗?”
      程缚声的拇指抹过对方唇角的糖渍,力道重得像在擦拭枪管,
      “听说后山新挖出块带字的石碑,县文物局的车天亮就到。”

      何宝戮笑着仰头:
      “程总是来盯梢还是来“约会”?”

      骤然响起的傩戏鼓点吞没了回答。
      戴青面獠牙面具的舞队潮水般涌过天井,程缚声在震耳欲聋的铜锣声里贴近他耳畔:
      “你身后那尊榴母,是真迹吧。”

      糖狐狸剩下的半截身子突然落地。何宝戮踩碎最后一片糖壳时,傩戏面具们正跳着诡异的禹步。

      “要放河灯吗?”
      何宝戮变魔术般托出盏莲花灯,烛火将他睫毛染成琥珀色,
      “听说诚心许愿的话...”

      程缚声扣住他手腕将人抵上供桌,河灯坠地溅起幽蓝火苗。
      何宝戮被困在程缚声两臂的方寸之间,却笑的眉眼弯弯

      “说好下次去你家祠堂的。”

      何宝戮今天穿的是山本耀司风的长款衬衫和双层剑道裤裙
      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他却难得穿了一身玄色。

      纤瘦修长的双腿微曲,突起的膝盖骨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算不上沉重的闷响。
      程缚声倚在供桌上,如愿看到自己的胞弟跪在了自己面前,眼神近乎虔诚的用舌尖去品尝自己的爱恨与欲望。

      陈旧的榴母像注视着这对在香灰里纠缠的猎物,神龛下的神使正在忠实地吞噬每一声带毒的蜜语。

      当第一缕月光刺破雾霭时,程缚声的定制皮鞋碾过祠堂门槛。

      返程时车载音响自动播放起庙会录的民谣。
      副驾上何宝戮睡得安稳,嘴边的石榴糖化开的糖浆,沾在程缚声的真皮座椅靠背上。

      庙会上老婆婆将平安符塞进程缚声掌心时,符纸背面未干的朱砂蹭脏了他定制袖扣。
      何宝戮突然凑近,带着糖炒栗子的甜热气:“听说把重要之人的名字写在符上,特别灵验。”

      夜空中炸开第一朵烟花时,程缚声摸到平安符内侧的凸起。
      撕开夹层,□□正安静地蜷在符纸褶皱里——何宝戮常玩的把戏。

      程缚声勾了勾嘴角,将平安符残骸扔出车窗。
      朱砂字迹在夜风里散成血雾,恍若他们刚刚共享的,那个掺着砒霜的蜜糖夜晚。

      庙会的铜锣声又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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