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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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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不是这样写的。
司鹤被腕上的凉意冻得一哆嗦,漆黑的眸子染上鲜活的惊讶神色。
他维持着这个表情盯着面前跋扈的沈确,随着“啪嗒”一声,慢慢微笑起来。
司鹤揉了揉手腕,看了眼面前脸色差得跟雪一样白的少年一眼,戏谑道,“小鬼,下次换好一点的锁。”
他俯下身,双手揉了揉对方泛着凉意还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弯起眉眼。
“你哥我可是专业的。”
他居高临下打量沈确,一个自己几乎陪伴了他活着的一半时光的小孩——他养大的小孩。
很漂亮的碧色眼睛,此时里面充满了委屈抑或是愤怒或是悲伤,轮廓说是俊美更倾向于精致漂亮,与他的两个哥哥截然不同的深邃异域感让沈确从小就非议不断。
十八岁的沈确比起八岁的沈确,轮廓已经从不辨性别的漂亮长成了攻击性极强的俊美,他的个子也翻了倍,185左右的身高已经高出同龄人一大截了,过不了多久估计就能超过司鹤,但黏黏糊糊的小习惯没变,仍然对自己依赖性极强。
所以短暂的陪伴究竟是奖励还是惩罚。
司鹤低头细细打量着沈确,指尖不易察觉微颤了下,逃离那目光般垂下眼帘。
“雪太大了,小鬼。”
“赶紧进去吧,周一你还要上学。”
半晌,在对方近乎自虐一样的直视下,那双碧绿的眸子好像摔碎的瓷器,让司鹤连对视都无法做到。
他真的很不习惯这种炙热而炽烈的感情,仿佛要把人灼伤。
或许当初就不应该亲手带这小鬼。
“......你还会回来吗?”
少年声音细弱蚊呐,司鹤皱眉,“什么?”
再抬头已经是烧的血红的眸子了,“我说,你要是决定要走,就走远一点,以后别想再回沈家了!”
“......你.....”
“哐——!”
回应他的是被大力摔上的门。
司鹤摸摸鼻梁,叹口气。
临走前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从地上不太娴熟滚起来一个椭圆形的雪球,安在了门口身首异处的雪人身上。
希望小屁孩不要发现,不然又要跳脚骂人了。
但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顶多是亚瑟耳朵受苦。
他摇摇头随意弹了下身上散落的雪花,双手插兜走出了沈家。
司鹤一如既往回家,来到他在城郊的安全屋。
特殊职业的落脚点总是潦草而隐蔽,从没有精心布置过的屋子里灰白两色,瘆人冷清。
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卧室和外面并没有太多不同,只是多了脚下绒绒的毛毯,连床上都显得温馨几分,那里甚至还有一个北极熊毛绒公仔。
沈确喜欢三番五次往他这里跑,为了小孩不生病,这些东西都是后来他给买的。
司鹤垂下眸子盯着孤零零坐在被子上的小北极熊。
他想,真奇怪。
原来早就意料之中的事也会有点难过的。
被窝里有淡淡的橙花味。
司鹤没脱衣服,闭眼躺在床上。他最近时常感到很疲倦,困意总是不合时宜上涌,没力气,打人费劲。
如果一切没出错的话,大概在一个月后他会离开这个世界。至于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他在现实中早就在车祸中丧命了,能在这本书里活这么久已经算是奖励。
只是有时或许毫无牵挂的突然离世要胜过羁绊已深的好好告别。
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他闭上眼,略有些安详的想。
就这样走了似乎也挺不错。
灼热的焰火,爆破音夹杂着惊骇的惨叫,热浪伴随着直升机机翼的煽动席卷而来,浓稠的血从滚烫的刀尖上滴下来。
左手在疯狂痉挛,已经脱力的右手猛地按住发颤的手腕。
不可以,还不可以。
耳麦中传来冷淡中透露着焦急的声音——
“司鹤,撤退!这里快要爆炸撑不了多久了,你他妈听到没有——!”
真稀奇。
沈疏居然会骂人。
快要失去聚焦的视线虚浮,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单手用力扯下耳麦!
撤退是可以,但是不是现在。
快要虚脱的手再一次攥紧手中遥遥欲坠的匕首,他咬咬牙,冲向了火海之中。
“唔!”
司鹤从梦中惊醒。
他几乎浑身湿透,冷汗从额角流下来,狼狈地喘气。
司鹤疲倦伸手,想要擦去眼睑上遥遥欲坠的汗珠,用了点劲,却被反作用力往后一拽。
他仰头看去,左手手腕被一节手铐牢牢铐住连在床头,动弹不得。
司鹤皱眉,后知后觉感受到腰上搭了条胳膊。
往左偏头是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见司鹤警觉又疲惫的看过来,伸手帮他擦去流到下巴上的冷汗。
“做噩梦了吗?司鹤哥。”
“别闹了,沈确。”
司鹤晃了晃手腕,“同样的玩笑开一次就够了,你知道的,这锁不住我。”
头似乎格外的重,意识昏沉,手脚也变得乏力起来。
勉力撑起的身子又重重跌倒在柔软的被子里。
沈确爬上男人的身体,跨坐在男人身侧,俯身看向下方司鹤正皱着眉泛着病态潮红的英俊侧脸。
“你在发烧,司鹤哥。”
“至于这个。”
他晃了晃桎梏着那一节劲瘦手腕的手铐,“多谢你提醒我。”
“我找季蔺要的特质手铐,”沈确狡黠地笑了笑,碧色眸子微弯,“专门用来捆最难搞的叛徒的。”
“就算你手断了也掰不开,”他弯下腰亲了亲生病中意识模糊的人的唇角,“所以,乖一点吧司鹤哥,留在我身边。”
“我会对你好的。”
司鹤几乎惊愕的转过头。
这一下他脑袋发黑连带着眼前白了一瞬,但这都没有沈确刚刚的亲吻可怕。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司鹤哑着嗓子蹙眉,“你疯了吗,沈确?”
回应他的是探进衣角的冰凉手指。
“我当然知道了,”沈确兴奋地声线都有些发抖,他的手抚摸着身下触感极好柔韧而块垒分明的腹肌,感受着对方因为高热体温而微微发颤。
司鹤哥在他手下颤抖。
光是这个认知就让他兴奋得硬了起来。
“我疯了十年了,司鹤哥。”
宽松的里衣被轻松推到头,整个胸腹暴露在冷空气里,司鹤惊得激颤了下。
“你做什么!”
他提高了些声音,然而高烧让嗓子哑的不行,带着点仓惶的无力感。
司鹤曲起长腿,踹向趴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少年。
脚腕被一只手牢牢握住,动作不能,他后知后觉这并不是简单的发烧。
“你给我下药了?”司鹤眯起眼望向身上的沈确,眼神涣散却努力聚集起焦点,“你什么时候......”
等等!
橙花,安神香。
他太疲惫,居然忽略掉了出现在床头突兀的香薰。
“不愧是司鹤哥。”
见司鹤转头看向床头,沈确笑得露出小小的虎牙,那张混血感十足的脸上露出尽在掌握的自信,“怕你会扔掉,我还特意在被子上也撒了点。”
司鹤头疼地蹙起眉,冷下脸来。
“现在从我身上滚下去,沈确,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回应他的是泄愤一般咬在胸肌上的一口。
“唔!”
司鹤痛得颤了颤,再睁眼依然是震怒。
“沈确,你他妈是属狗的吗!”
沈确属不属狗不知道,但他现在乐得当狗。
他快要被现在的局面冲击得兴奋的发疯,从来冷硬肃杀的男人被压在身下喘息颤抖,一副抵抗不能全然弱势的模样。
这可是司鹤,全盛时期一个人一把枪完成百人清扫任务,兵不血刃的杀神。
而现在呢?
沈确燃着火光的碧曈像蛇一样一寸寸扫视着身下无力怒视着他的男人——
现在的司鹤,只能躺在他身下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沈确几乎要兴奋的笑出声。
“司鹤哥,司鹤哥......”
他发疯一般喃喃叫着男人的名字,从侧颈一路亲吻下去,到宽阔饱满布满伤疤的胸膛,到劲瘦到几乎一手可以握住的窄腰。
司鹤的身材好得让人食欲大开。
“滚......你他妈别舔了,沈确!”
粘腻感让司鹤不适地蹙眉,他勉力向后缩去,却被抵在床头动弹不得。
失控,太失控了。
司鹤几乎有些空茫地抬头阖眼忍耐着,直到狗崽子似的少年脱掉他的裤子。
....省略.......
“疯子....疯子......”
于此同时是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沈确碧色的眸子紧缩,视线里司鹤的手腕以诡异的姿势折断脱出,紧接着,就用断掉的左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司鹤哥....”
他喃喃说不出话,嘴边还留着一道白色的残液。
司鹤有些踉跄的将愣住的人推开,费力地用右手提上裤子。
他扶住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床上发愣的少年,眼神冷冽。
“我会告诉你哥来接你,今天的事,我不会跟其他人说。”
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司鹤冷漠地直视着沈确,除却有些凌乱的衣物和微微发颤无力垂落的左手,他看上去又恢复了那个坚冰一般冷酷无情的模样,看向沈确的目光和看向一个死物无异。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沈确愣愣地看着身材修长的男人,嘴唇嗫嚅想要反驳,却说不出来话。
司鹤用尚且完好的右手捞起一旁的外套,转身出门。
“这件安全屋就当还给沈家,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直接丢了吧。此外,别再来找我了。”
行至门口,他几乎带着点威胁的口吻——
“沈确,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