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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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九年前，纽约大陆酒店。
酒店顶层套房内，金发的少年将染血的衬衣和西装外套团成一团塞进脏衣篓，他抱起篓子走出卫生间，一身干净西装的黑发男人从他身前走过，匆匆丢下一句，“衣服随便扔哪都行，晚点让酒店服务上来清理。”
约翰威克理了理西装外套的衣领，他越过身穿宽大T恤的少年，快步走到酒店房间门前，他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头对埃尔维斯说道，“我今天有约了，晚餐你自己解决，附近外卖的号码都在床头柜上的那张纸上。”
埃尔维斯的导师指了指床边的矮柜，他收回手，视线从柜子上重又回到金发的少年身上，他看了看少年身上的猫猫头印花T恤，皱着眉说道，“晚点让工作人员再送一套新西装上来。”
面对约翰明显有些嫌弃的视线，埃尔维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
就在这天下午，埃尔维斯跟着约翰一同做任务，任务前期的潜入和接近目标环节都十分顺利，但在最后的动手环节，约翰一时心急，没能一枪干掉目标，眼看着目标就要出声呼救，约翰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划开了目标的脖颈，动脉喷涌出的鲜血淋了离约翰最近的埃尔维斯一身。
埃尔维斯：“……。”
为了能从目标的地盘里混出去，约翰从目标的衣柜里随便抓了一件T恤给埃尔维斯套上，印满黑色猫猫头的T恤挡住了他身上的血渍。
“咳咳，”约翰佯装咳嗽两声，掩盖住他的心虚，“这次的酬金已经到账了，晚餐吃点好的，记在我账上就行。”
约翰嘱咐完，少年仍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要换作是其他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人，不管是听到有钱随便花，还是吃大餐，不说高兴地把天花板都掀了，至少也会欢呼一下，而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约翰威客想起埃尔维斯被鲜血淋了满身时的模样，他摸了摸鼻子，让他为这点“小事”道歉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心理疏导，你不能指望一个心理状态同样岌岌可危的杀手能和心理医生一样同他的晚辈促膝而谈。
说到底，埃尔维斯也只是约翰任务的一部分，他的任务就是将少年培养成一个合格的、能独立行动的杀手，至于之后少年会面对的种种，并不在他的顾及范围内。
约翰绕过这个话题，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自己很忙，所以他拍了拍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尘，又扯了扯本就平整的袖口，他对埃尔维斯问道，“我看上去怎么样？”
埃尔维斯假装认真地看了看自家导师的装束，他说道，“眼睛鼻子嘴巴都在该在的位置，没什么问题。”
约翰威客：“……。”
算了，他也不指望这个“无趣”的崽子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走了。”
约翰开门离开房间，一直到深夜临近转钟的时候才回到大陆酒店。
在导师回到屋里时，埃尔维斯正捧着一本书坐在单人沙发上，他的身上仍穿着那件滑稽的猫猫头T恤。
听到开门的动静，埃尔维斯从书里抬起头，他下意识嗅了嗅，有些意外地发现约翰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除了衬衣衣领上似乎是无意间蹭上的口红印外，找不到其他任何暧昧的痕迹，就好像他与他的约会对象只是手牵手着漫步在城市街头，没有酒精，也没有肉.体.关.系。
约翰在埃尔维斯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他突然说道，“下次任务是我最后一次带你，但由你自己动手，我已经把我的经验都交给你了，之后会有中间人和你对接，后面就没我什么事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分别，埃尔维斯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差点忘了，还有一点没告诉你。”约翰正色道，他严肃的态度让埃尔维斯放下书，等待着他接下来要传授的独门杀手经验说。
约翰沉着脸靠近埃尔维斯，他突然伸出手，揉乱了少年一头好看的金发，他说道，“明天就把头发染了，染成黑的。”
埃尔维斯：“不。”
“你的发色太惹眼了，再加上你这张脸，你是去杀人的，不是去走秀的。”约翰说。
埃尔维斯面色不改，“谢谢你的夸奖，但不。”
约翰：“……。”
拳头硬了。
“你就这么臭美？”约翰不客气地问。
“你不也一样？”埃尔维斯反问，他最近有注意到，他的导师刮了胡子，还给头发抹上了发胶，一改往常的“流浪汉”风格。
“那是因为有人和我约会，”约翰不留情地说，“你有吗？”
埃尔维斯沉默下来，少年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几乎要和T恤上的猫猫头融为一体，变成一只流泪猫猫头。
不存在的良心让约翰一阵心虚，他看过管理层给他提供的简短资料，他清楚等他离开后，少年又将会是独自一人。
片刻后，埃尔维斯忽然抬起头，他问他的导师，“你之后是什么打算？”
约翰没想到埃尔维斯会主动问起，他还以为他这个崽子什么都不在乎呢。
“我要退休了。”约翰说，“找个人少的地方和她一起生活。”
埃尔维斯知道“她”指的是约翰最近的约会对象，“退休？”
“是啊，退休。”约翰看着埃尔维斯说，“杀手可不是能做一辈子的职业，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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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哥谭大陆酒店。
“我是高桌会与‘十二门徒’管理层派来的联合裁定者，罗德里格斯先生。”身穿剪裁利落的黑衣的女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特质金币，上面印着代表“裁定者”身份的天平图案。
昨晚猫头鹰法庭血洗哥谭大陆酒店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高桌会成员和“十二门徒”管理层的耳中，在事发的第二天中午，离这里最近的裁定者便带着清理人员来到了哥谭大陆酒店。
裁定者在整个杀手酒店里扮演着类似法官的角色，被抓到的叛逃杀手、包庇叛逃杀手的经理等等，只要是违背了大陆酒店体系规则的人，都会交由裁定者来审判。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埃尔维斯料到裁定者会出面，但他没想到对方会行动如此迅速，就好像早已预料到猫头鹰法庭与大陆酒店经理暗地里的交易会破裂，前者派出利爪铲除在哥谭扎根的大陆酒店势力，而高桌会则在更上层，他们在暗处监视着这一切，利爪解决掉了不忠心的酒店经理，也正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你的任务被判失败，未在时间内解决掉你的目标。”裁定者一板一眼地说。
“那你们要把我‘除名’么？”与一地的尸体待了一晚，埃尔维斯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已经有些厌倦这一切了。
“不。”裁决者说，“高桌会与你们组织的管理层进行了沟通，他们决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拿到那份名单，把它交给我，你就不会被‘除名’，”裁决者眼神冰冷，她看着埃尔维斯，“你有两周时间，如果这次任务再失败，你的人头会被挂上悬赏名单。”
裁决者冷哼一声，“应该能值不少钱。”
“那布鲁、韦恩呢？”埃尔维斯不理会裁决者的讽刺，他问道。
“他已经与你无关了，罗德里格斯先生。”裁定者说道。
卸下干掉布鲁斯的任务，埃尔维斯发现自己竟松了口气，但这也意味着，他没有理由再与布鲁斯有任何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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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宅，蝙蝠洞内。
脱下蝙蝠装备的布鲁斯坐在医疗床上，阿福站在他身侧给他处理着伤口。
蝙蝠电脑的屏幕亮着，上面被分隔成了两块，一面上面显示着雷伊的照片，另一面上则是“安东尼德维尔”的画像。
布鲁斯顺着他与“安东尼”过去大半月的约会时间调出了约会地点的监控，但他的约会对象似乎有着熟练的躲避监控技巧，因为他发现监控录像上截不出一张“安东尼”的正面照。
布鲁斯根据印象现场画了一副“安东尼”的画像，再导入蝙蝠电脑的数据库进行筛查。
筛查出两人的真实身份资料预计需要四十八个小时，布鲁斯一边等待电脑查出结果，一边计划着找“安东尼”谈谈。
“安东尼”并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虽然蝙蝠侠与他站在对立面，但布鲁斯与他仍是表面上的情侣关系，如果以哥谭阔佬的身份提出邀约，或许还有与对方面谈的可能。
布鲁斯现在几乎能确定，“安东尼”就是大陆酒店的杀手成员，但假如“安东尼”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杀掉他，那雇佣杀手的客户是谁？他/她为什么要杀布鲁斯韦恩？
除了雇佣“安东尼”的客户是一个谜，“安东尼”本身也是一个谜团。
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职业杀手？又为什么在接近自己后迟迟未动手？
巨大的谜团就像是一个纠缠成一团的毛线球，大猫侦探蝙蝠侠想要将他解开，想要看到“安东尼”真实的一面。
“我要找他谈谈。”布鲁斯不顾阿福的动作，他唰地一下站起身，“嘶——”，缝线拉扯到伤口，他倒吸一口冷气，在老管家的凝视下又坐了回去。
“布鲁斯！你还好么！”睡醒的杰森发现屋里没人，他跑进蝙蝠洞，就看到布鲁斯满身的伤口。
“都是小伤，没什么问……”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跳出新消息提醒，布鲁斯拿起手机，点开上方的弹窗，一条来自“安东尼”的信息出现在了屏幕上。
【我们分手吧。】
寥寥一句话，给哥谭宝贝造成了足足一吨的伤害。
还从没有人甩过他呢！
阿福见布鲁斯忽然变成了一尊沉默的雕像，他身子倾斜三十度，侧目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虽然布鲁斯被甩是头一回，但老管家已经目睹了太多次布鲁斯与约会对象的分分合合。
况且这次的约会对象被怀疑是职业杀手，分手更是在意料之中，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见惯风风雨雨的老管家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处理伤口。
杰森在布鲁斯身边踮起脚，一眼看完短信内容，他又看看几乎变成黑白色的布鲁斯，意识到布鲁斯比他想的更在意“安东尼”，他心道不妙。
糟糕，这下问题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