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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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埃尔维斯在这天员工午餐时间就注意到，自己捡来的身份不明的“流浪汉”一口没动餐厅提供的员工餐，反倒是不怎么在意地推给了他的同事。
等到晚餐时间，黑发蓝眼的男人更是干脆没了人影，他的室友一点不客气的替他解决掉了晚餐的食物。
虽然“火柴马龙”看着挺大一只，身上肌肉发达，但餐厅打杂一整天的工作强度也不是一般的大，一餐饭不吃或许勉强能撑，一天、两天、三天或者更久那就说不定了。
出于一种类似于自己捡进来的多少也要负点责任的心理，就好比在街边捡到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大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自己饿晕，埃尔维斯因此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便守在了后厨，顺利蹲到了因为是新来的，且家庭背景不明，所以被塞了最多工作的“火柴马龙”。
布鲁斯坐在椅子上，看着“丹尼斯”熟练的处理牛排、调制腌料、开火煎牛排……
不出半小时时间，一盘飘着诱人香气的牛排就被摆在了布鲁斯面前的桌上。
直到他咽下一小块蘸上了黑椒汁的牛排，他还感到有些微恍惚。
想象一下，一个其他人眼里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一跃成为企鹅人左右手的黑邦大佬，竟然亲自下厨，给手下的员工开小灶！
这带给布鲁斯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听说蝙蝠侠穿着花裤衩在沙滩上卖冰淇淋。
更令布鲁斯意外的是，男人不仅看上去十分熟练，有模有样，做出来的食物看上去也色泽诱人，味道同样挑不出什么毛病。
要知道做饭对某些人来说可以算是一种玄学，过程全对结果全错都只是家常便饭，更别说离谱的还有直接炸厨房，连当事人都想不通微波炉怎么就成了杀伤力极强的热武器。
尽管布鲁斯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炸厨房属性，但他潜意识里仍保留着对具有下厨这个技能点的人类的敬佩。
布鲁斯心怀敬意，他又切下一小块牛排，郑重地送入嘴里。
牛排很嫩，熟度刚好，配上咸淡适中、带着独特香料味道的黑椒汁，虽然不比米其林餐厅的大厨，但绝对称得上好吃。
尤其是在布鲁斯饿了一天的前提下，这份牛排就更好吃了，离堪称完美只差去掉牛排旁那一堆淋了芝麻沙拉酱的绿色蔬菜。
布鲁斯愿意给“丹尼斯”烹饪的牛排打九十九分，满分一百，那一分就扣在看上去过于健康的蔬菜沙拉。
“你以前是厨师？”布鲁斯吃了几口牛排后，肚子里的饥饿感得到了缓解，他放慢下进食的速度，貌似无意地问道。
埃尔维斯正在柜子里翻找餐厅的红酒存货，听到“火柴马龙”的问题，他顿了顿，说道，“算是。”
厨子料理食材，杀手料理人才，所以杀手怎么不能算是一种厨子呢？
“算是？”
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布鲁斯重复了一遍“丹尼斯”的话，他的尾音上扬，表露出些许好奇，“你是自学的吗？还是有人教你？”
不知为何，埃尔维斯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他的导师、约翰威克的身影，他一边从橱柜里拿出一瓶还剩半瓶的红酒和一只玻璃高脚杯，一边不怎么走心地回答道，“有人教过。”
“那他一定是某家米其林餐厅的大厨，”布鲁斯说，“不然我想不出你烹饪的牛排为什么会这么好吃。”
埃尔维斯勾了勾嘴角，他在贴着布鲁斯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布鲁斯捕捉到“丹尼斯”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趁着对方放松下来的时机，他又问道，“你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不继续当厨师？”
埃尔维斯没想到对方会继续这个话题，他并不真的是厨师，对方这么认真地问他，他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他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这个黑发蓝眼的男人，其实他是个职业杀手，没想到吧！
埃尔维斯默不作声地抿了口红酒，他语气冷淡地说，“你今天话太多了，快吃。”
布鲁斯也不因“丹尼斯”的态度气恼，他只是放下刀叉，身体向后一靠，“你不说，我就不吃。”
埃尔维斯：？
布鲁斯眼见着男人微微瞪大了一双祖母绿的眼睛，他拿起酒杯又放下，一副无可奈何、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内心里的毛茸茸翘起小尾巴，布鲁斯感到有些得意，他一早就发现了，自己很擅长从一些小细节里推断出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再大致推理出他/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通过把握一个人的习惯和性格，布鲁斯可以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把控住对话的走向，从而获取他想要的信息。
布鲁斯发现“丹尼斯”意外地好拿捏，虽然他寡言少语、态度冷淡，让人捉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但从他注意到他一整天没吃饭，还专门来给他开小灶来看，布鲁斯就知道，这个绿眼睛的男人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因为被抛下过太多次，所以对自己捡到的、或许能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格外在意。
埃尔维斯闷闷地喝下一口红酒，就在布鲁斯以为他要回答的时候，绿眼睛的男人说道，“那你别吃了，”埃尔维斯绝情地说，“洗一洗还能喂猫。”
布鲁斯：“……。”
反将一军的埃尔维斯心情颇好地哼哼两声，别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他！
布鲁斯拿起叉子戳了戳绿绿的蔬菜，他变换策略，小声地问，“那如果我都吃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就这么好奇？
埃尔维斯扬扬眉毛，猫都愿意吃草了，他也不是不能后退一步，“可以。”
喝完一杯红酒，布鲁斯吃完了整块牛排。
半瓶红酒下肚，布鲁斯还在木着脸嚼嚼嚼蔬菜沙拉。
埃尔维斯兴味地看着蓝眼睛的男人，他屈指撑着下巴，耐心等着对方吃完。
“这下你愿意说了吧？”布鲁斯脸都要吃绿了，终于解决掉了最后一片菜叶子。
“不，”埃尔维斯吐出一个音节，他残酷地说，“明天也吃完了我再告诉你。”
布鲁斯：“……。”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恶趣味！
“把厨房收拾干净，”“丹尼斯”将空掉的红酒瓶扔进垃圾桶，再将高脚杯放进洗碗池，他毫不留恋地走出厨房，只对“火柴马龙”丢下一句，“晚安。”
……
第二天午餐时间，知道晚上有加餐的布鲁斯更加干脆地选择用食物换取信息，这次他从另一个同事手里换得了一份最近出版的报纸。
哥谭日报的最后一版上刊登有近期失踪人口的寻人启事，布鲁斯拿到报纸，首先翻到了最后几页。
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失联超过二十四个小时，那么他/她的家人就会察觉到不对劲。假如时间超过四十八个小时，只要是正常家庭，都会赶紧报警找警察寻人。
假设自己失忆前还有家人，现在距离他在冰山餐厅附近徘徊早就超过了四十八个小时，那么报纸上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他的失踪信息，以及他的家人的联系电话，只要找到了电话号码，布鲁斯就能先联系上他的家人，那么找到记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布鲁斯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三遍报纸上的寻人启事。
满满两页的寻人信息，不论是照片，还是文字描述，都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难道他失忆前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孤儿？
就算是孤儿，以他的长相和年龄，退一步讲就算还没结婚，也肯定有女朋友/男朋友吧？
想到可能没人在乎自己，布鲁斯轻轻地、轻轻地碎了。
往好处想，布鲁斯给自己打打气，至少还有人愿意专门给他开小灶，还是有人在意他的。
布鲁斯收拾好心情，他合上报纸，正好看到报纸头版头条上印刷着的一行大字。
【“哥谭小王子竟被甩！心碎机场无人理！”】
大字下方的配图是一个站在登机口的黑发男人侧面，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垂着的手里捏着三支蓝玫瑰，他的眼尾微微下垂，看上去失落极了。
大图上方还印着三张圆形的小图，分别是从正面、背面和另一个侧面拍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向观众放送被男友甩掉的可怜哥谭阔佬布鲁西。
布鲁斯看着报纸配图上哥谭小王子的正脸，越看越感觉熟悉。
布鲁斯：！！！
这不就是他自己吗！
布鲁斯的心跳猛地加快，但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首先，长相一模一样不等于一定是同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双胞胎，或者是克隆体，还有夸张一点的可能是一个人整容成了布鲁斯韦恩的模样。
“火柴马龙”不确定自己是哪种情况，假设他是布鲁斯韦恩的双胞胎哥哥/弟弟，那么失忆有可能是由于陷入财产争夺，他的哥哥/弟弟企图通过让他失忆独占财产。
如果是克隆体，那么制造克隆体的科学家大概率也是为了韦恩企业的财产，让原本的那个布鲁斯韦恩从这个世界消失，克隆体取而代之侵占财产。
第三个可能最为离谱，虽然阔佬的脸很好使，但怎么也不至于整容成阔佬本人的样子吧！
不会真有人把自己整容成布鲁斯韦恩的模样吧！
思来想去，不论是家庭伦理片场还是替身文学，怎么想都太抓马，虽然失忆亿万富翁流落餐厅打杂也好不到哪去，但总归不会要素过多。
思路回到原点，那么假如他真的就是布鲁斯韦恩，他是为什么会失忆？
结合报纸头条上的报道，布鲁斯合理推测是为情所伤。
但身为一个能用钱解决大部分烦恼的亿万富翁，会被感情伤到失忆的程度，这个“安东尼·德维尔”到底是何人？
布鲁斯这下又多了一个名为“安东尼”的线索，但报纸上有关“安东尼”的有效信息几乎为零，整篇报道大部分内容都在大书特书对“安东尼”甩掉布鲁斯韦恩的可能原因猜想，以及哥谭阔佬过多久就会找到下一个约会对象。
比起神秘的可能已经离开了哥谭的“安东尼”，布鲁斯觉得还是“丹尼斯”这条线索更容易调查。
布鲁斯决定一边接触“丹尼斯”，一边等着报纸上刊登他的失踪信息。
一个亿万富翁的失踪，就算他没有家人或者亲近的人，不出几天，也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消失，到时候报纸上肯定会刊登大篇幅的报道。
只要报纸上发布了布鲁斯韦恩失踪的相关报道，那么他就能确定自己的身份。
但过了好几天后，报纸上仍没有出现“布鲁斯韦恩”的寻人启事。
布鲁斯不知道的是，他的好大儿，迪克格雷森，在从阿福那知道他的失踪消息后，为了稳住公司心思不正的股东，更是为了避免已知的和潜在的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反派借机冒出来搞事，迪克当机立断，联系公司代理负责人卢修斯，放出了布鲁斯韦恩前往瑞士度假，一时半会不会回哥谭的消息。
因此几天后，布鲁斯盯着报纸上“哥谭小王子前往瑞士养情伤”的大字，深深陷入了“我是谁”的沉思。
好消息，四个选项排除了一个最可能的和一个最不可能的。
坏消息，剩下的不管是双胞胎，还是克隆体，布鲁斯哪个都不想选！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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