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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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深深陷入“我到底是谁”疑问中的布鲁斯一整天都有些不在状态，其后果就是拖地时不小心打翻了水桶，正巧路过的监工呲溜一声不幸摔了个狗啃泥。
在摔倒过程中，监工同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路过传菜侍者的上衣下摆，后者在惯性下连带着向一旁摔去，盘子里的菜在空中以抛物线洒了一地。
监工：“……。”
侍者：“……。”
白拖了三遍地的布鲁斯：“……。”
监工当即决定克扣掉布鲁斯的午餐作为惩罚，但后者一点不在意，因为他本就不爱吃午餐的食物，更不用说晚上还有人给他开小灶，这点惩罚就更不算什么了。
到了下午，心不在焉的布鲁斯被安排去清点食材，结果数漏了一包用来做蔬菜沙拉的新鲜蔬菜。
也正因此，布鲁斯的晚间加餐里，香煎小羊排配上了双份的蔬菜沙拉。
布鲁斯：……行吧。
失忆的哥谭阔佬为了从“丹尼斯”嘴里套到话，含泪吃完了盘子里堆成小山的绿色蔬菜。
假如老管家阿福看到了这一幕，他恐怕都要感动得给成功让布鲁斯吃掉青菜的埃尔维斯鼓掌了。
“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了么？”布鲁斯吞下最后一口生菜叶子，他放下叉子，侧身看着“丹尼斯”。
埃尔维斯遵守前一天的约定，他回答道，“没有人规定手艺好就一定要去当个厨子，就像有好演技的也不一定要去做个演员，”埃尔维斯的目光划过“火柴马龙”面前干净的盘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对方，“所以没有什么为什么，做饭对我来说只是一项生存能力罢了。”
“就这样？”布鲁斯见对面的人似乎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他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可是吃了两顿蔬菜，两顿！得到的回答却只是“没什么特殊的原因”。
布鲁斯感觉到自己被深深地忽悠了，他有些怨念地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男人，没办法，现在是他对别人感兴趣，主动权也不在他的手中，他只能说，“好吧，谢谢你慷慨的回答，先生。”
与之前每一次的回答一样，模棱两可、没有任何有效信息，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简直像是一只害怕阳光的吸血鬼！
仿佛说一点真话，透露一丝真心，就会被阳光灼伤似的。
他回答敷衍，是不愿意向其他人透露太多？
是单纯觉得他们还没熟到推心置腹的份上？还是在伪装，避免暴露？
布鲁斯手指摩挲着餐盘边沿，视线貌似不经意地从黑发绿眼男人的唇瓣向上扫过。
染上酒液鲜红色彩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微微下垂的眼尾，微醺状态下的脸颊泛起一点红色，男人一双绿色的眼睛有些迷离，看得出他此时很放松，心情也还不错。
视线上移，布鲁斯敏锐地捕捉到了“丹尼斯”发根处的一抹金色。
咦？
“你原本是金发？”发现华点的布鲁斯有些诧异地问。
“嗯？”埃尔维斯的眼里恢复了一丝清明，这个时候犹豫反而会显得很可疑，况且发色说明不了什么，“是的。”埃尔维斯说。
“为什么染成了黑色？”布鲁斯不禁开始想象“丹尼斯”金发的模样，“金发不是更好看么？”
“双份蔬菜沙拉，两个问题。”埃尔维斯伸出两根手指，他晃晃手，“你今天的问题额度已经用完了。”
“明天再吃完，我再告诉你。”埃尔维斯坏心眼地说。
“好吧，我的王后[1]。”布鲁斯摊摊手，这次他先站起身，左手拿起餐盘，右手趁埃尔维斯不注意顺手抽出他手里的高脚杯，不等埃尔维斯出声抱怨，布鲁斯说道，“你今晚喝得够多了。”
“我没……”
“看看桌上的空瓶子再为自己辩解吧，王后大人。”布鲁斯指指桌上两个空掉的红酒瓶，把埃尔维斯的嘟哝堵了回去。
虽然以布鲁斯的立场，他的确没有理由阻止对方继续喝下去，不管是流浪汉和“饲主”，还是员工和上司，布鲁斯这么做不仅是在多管闲事，还有些僭越。
但蝙蝠侠就是专业“多管闲事”的，要换做是其他人，发现一个职业杀手、黑邦餐厅的负责人有酗酒的倾向，眼看着他把自己喝到丢了性命都不会管。
但布鲁斯会在意，蝙蝠侠会注意到每一个迷失的灵魂。
埃尔维斯与布鲁斯一坐一站，杀手微微仰头，就能看到义警一双深沉如海的蓝眼睛。
情不自禁的，心中的秘密就要脱口而出，埃尔维斯张了张嘴，但片刻的沉默后，他说道，“今天就到这吧。”他站起身走向厨房门口，在离开的前一刻留下一句。
“晚安，国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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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鲁斯失联后的第三天，阿福紧急联系上了一个月前离家出走，去了隔壁布鲁德海文市自立门户的夜翼。
管家在通讯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迪克简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布鲁斯伪装成“火柴马龙”，是为了调查冰山餐厅新上任的代理负责人“丹尼斯·洛威尔”。
已知这个“丹尼斯·洛威尔”是前段时间踏遍哥谭黑邦领地的“无头骑士”，而蝙蝠侠在与“无头骑士”交手的过程中，又发现对方正是布鲁斯的约会对象“安东尼·德维尔”。
“所以布鲁斯的约会对象……”
迪克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说，“既是安东尼，又是丹尼斯，也是呃、‘无头骑士’？”
“是的。”老管家阿福回复道。
好家伙！什么洋葱精！
剥了一层身份又有另一层，迪克在心里吐槽道，布鲁斯找约会对象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一开始我并没太在意，因为这次是由‘火柴马龙’出场的潜入行动，所以紧急响应时间拉长到了三天，”阿福眼里含着担忧，他说道，“现在距离布鲁斯老爷离开已经过了七十二个小时，我今天一早又尝试联系，但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他最后的定位是在冰山餐厅里，所以我猜想，布鲁斯老爷可能还在餐厅里，但是因为不明原因没法回复我们。”阿福说。
“我明白了。” 迪克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最首要的是确定布鲁斯是不是在冰山餐厅里，”一向乐观的大蓝鸟说，“不用太担心，阿福，没准这都是布鲁斯计划的一环呢，他向来计划周全，不会随便玩消失的。”
“我先去冰山餐厅看看，要是没找到他，我们再做其他打算。”迪克很快便做出决定。
韦恩家的长子说完，他看向屋内从一开始便一言不发的男孩。
男孩的手紧攥着裤腿，看上去有些紧张，一双与他和布鲁斯相似的蓝眼睛时不时地看向他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这个先来者。
两人都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对方，杰森预想的是至少是在布鲁斯在的时候，三人好好坐在一起，布鲁斯正式向两个养子介绍对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布鲁斯不知踪影，迪克匆匆赶回来，杰森根本没有做好与对方面对面的心理准备。
发现迪克在看自己，杰森迅速低下头，假装在研究书房地毯上的花纹。
老实说，迪克对于布鲁斯在他离家后这么快就有了个新养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念的，但正处于青春期向成熟期过渡的迪克同时也很清楚，心中的情绪单纯只针对他的养父，他对男孩本身并没有任何意见。
迪克主动走上前，他走到杰森跟前蹲下身，视线与男孩平齐，“我听阿福说你和‘安东尼’很熟，可以和我说说他么？”
……
当天晚餐前，迪克便到达了冰山餐厅，他蛰伏在餐厅后门的员工通道外，挑选了一个幸运的餐厅打工人，用捡来的撬棍敲晕了对方。
迪克把晕倒的工作人员拖到角落里，小声对不省人事的男人说了声“抱歉”后，便扒下对方的工服给自己换上。
迪克用带在身上的工具伪装了一番，他最后照照镜子，不说有十成像也有八成，满意地收好带来的小道具和各种工具，迪克记下伪装对象的名字后，便信步走进了餐厅。
员工通道与餐厅后厨相连，迪克在后厨门后停下脚步。
晚餐时间的后厨是餐厅一整天里最繁忙的时候，厨房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正在后厨找人的迪克。
“抱歉，请让一下。”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从迪克身后传来，他猛地转过身，就发现“火柴马龙”打扮的布鲁斯正站在他身后。
“火柴马龙”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握着拖把，身上系着一件白色的围裙。
见年轻人一动不动，他又重复道，“请让一下，你挡着我拖地了。”
迪克：“……。”
哥谭小王子竟然在企鹅人的餐厅里拖地！迪克大受震撼。
……这应该不是计划的一环……吧？
“布鲁斯？”迪克小声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听到这个名字，“火柴马龙”眼神微动，他警惕地问，“你是谁？”
迪克猜想可能是他伪装的太好，以至于布鲁斯没看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养子。
迪克环视一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里，他伸手一把抓住布鲁斯的手腕，用不容置疑的力道抓着对方，想要带他先离开这里，“先跟我来。”
布鲁斯：“等……”
“咔哒。”
一声手枪上膛的轻响在迪克背后响起。
“你要带他去哪？”冷冷的质问声让年轻的义警一时间如坠冰窖。
迪克心里一沉，抵在后脑勺上的硬物硬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
勇敢的大蓝鸟没有松开抓着布鲁斯手腕的手，他缓缓转过身，与杀手正面相对。
“如果你不想脑袋开花，”埃尔维斯凝视着陌生的年轻人，“马上放开他。”
迪克整个人紧绷着，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带走布鲁斯，但眼前的男人显然也不是在看玩笑，他一点不怀疑，假如他抓着布鲁斯再往外多走一步，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让他的脑花四溅在后厨的墙上。
从男人的着装和其他人的态度来看，迪克推测对方就是冰山餐厅目前的负责人“丹尼斯·洛威尔”，同时也是布鲁斯的前约会对象“安东尼”，真实职业是职业杀手。
面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迪克要怎么让对方放过自己？
在开始行动前，迪克从杰森那获取了一些关于“安东尼”的细节信息。
杰森有提到，他认为“安东尼”本质上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真的吗？心软？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迪克一点不觉得这个拿枪指着自己的男人和“心软”有什么关系。
他都要被对方吓死了！！！
冷静一点，迪克对自己说，杰森这么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他要想办法利用对方的“弱点”，才能从这里顺利脱身。
假如“安东尼”真像杰森说的那样，迪克想，那他现在抱住对方的大腿，大喊一声“爹！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儿子！”，这样可行么？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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