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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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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里，邱雨躺在病床上。
由于失血过多看上去脸色煞白。
身侧的邱白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黄昏的夕阳落在她的脸上令她有些出神。
邱白叹了口气：“那几个女的都被勒令退学了，你满意了？”
邱雨回神，淡淡道：“之前就听说她们很喜欢欺负新生，没想到会欺负到季优头上。”
邱白还是不解：“那个季优救你命了？你这么护着她。”
邱雨一巴掌拍在邱白额头上：“她是你家教老师，放尊重点。”
“她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值得你非要维护的？”
邱雨并未回答，重新望向窗外，邱白依旧叽叽喳喳，她却不觉得烦躁。
为什么呢？从人群中选出特别的那个人，似乎不需要天赋，也没有原因。
门被叩响，邱雨回神看向门外。
抱着果篮的季优红着脸站在门口。
邱雨在被子里掐了一下邱白，邱白腾的一下坐直身体，道：“我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邱雨的额前被包扎了很大一块，光是看着就有些吓人。
穿着校服的少女站在床前，她的头发柔顺的散下来，不太到腰的距离。
果篮被放在床头，她轻轻坐下担心的问：“还疼吗？”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是为了自己。
邱雨穿着病号服还真像个脆弱的病人，但如今也只是借着夕阳的光道：“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季优渐渐握紧拳头，想了又想还是鼓起勇气道：“在你生病这段时间里，我照顾你吧。”
邱雨意外的挑眉，她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女，显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于是从善如流道：“好啊，我想吃楼下的灌汤包。”
没想到邱雨会这么自然的指使她，季优愣了一下，一下子站起来道：“好。”
转身瞬间，手腕被床上的少女抓住，她笑着：“骗你的。”
空气在房间中静默，护士来换药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你们关系可真好，是好朋友吗？”纱布被摘下，季优不安的没敢看，她有点晕血。
邱雨看着季优别开脸，道：“是吧，是吗？”
季优回神，轻轻“嗯”了一声。
朋友这种东西，她很多年没有过了。
“这次我真的有点渴，你能去帮我打点水吗？”邱雨的目光蓦然柔和下来。
季优脸热热的，依旧没有丝毫的怀疑，邱雨在她眼里是好人那一范畴的。
等到季优的身影完全消失，邱雨“嘶”了一声。
护士姐姐笑出声来：“怎么？在朋友面前不好意思说痛啊？”
邱雨眼神没动，也没回话，但她想，她会自责的。
季优回家耽误了一点时间，进屋的时候又看见一片狼藉。
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就来闹了两次吗？
季优有些疲惫，她在卧室看见坐在地上掩面哭泣的妈妈。
她无力的蹲下抱住了妈妈的身体。
早就烂掉的人生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起色，这一点她早就清楚。
等到妈妈睡下，她才拿出学校的作业出来。
昏黄的灯光前面是一个小窗户，和邱雨的房间自然没法比。
防盗窗外面盛开着一些爬山虎，绿油油的，是她这里唯一能看到的活物。
在邱雨帮季优出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再有人不长眼非要在季优面前找事。
只是一些目光和小声的议论，季优也都能慢慢消化。
月考结束后，邱雨问她：“想好去哪玩了吗？”
季优摇摇头：“我还要打工，还要做作业。”
少女的自尊心让她说不出她没钱三个字，只好找些其他借口。
邱雨点头，似乎丝毫不怀疑这个蹩脚的借口。
随后又接道：“周六下午不上班吧？我弟觉得你讲的不错，你有空的话可以长期做家教。”
“真的吗？”季优有点开心，毕竟邱雨给的价格真的很高，而且补习的过程中也算复习。
邱雨笑着点头。
*
只是这一次邱雨给的地址和上一次不同，季优才搬过来几个月不清楚这里的地形，也就没怀疑。
高耸如云的百货商场，这里算得上A市比较繁华的地带了。
季优核对了三遍地址才确定下来就是这座建筑，她一般不会来商场，买东西都是在批发市场。
A市东西价格高的吓人，她才不会吃饱了撑得来这种地方消费。
沿着电梯坐到三楼看见一家书店，她疑惑这种地方真的能讲题吗？
书店店员看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上前问道：“你好，是季优同学吗？”
季优防备的点点头。
“邱雨让我们跟你说，她临时换了地方，您沿着右侧观光电梯往下走，从后门往前三百米就能找到他们了。”
季优疑惑为什么换位置了邱雨没有电话通知她，她礼貌道谢后一边往店员说的方向走，一边打电话给邱雨。
可惜电话根本打不通。
她半信半疑的往前走，三百米后穿过一个狭窄的长廊后豁然开朗。
是一座规模不小的游乐园。
季优彻底不明白了，在游乐园补习吗？
过于熟悉的背影站在那里，季优上前几步便听到邱雨和售票口的工作人员道：“两张门票。”
季优顿住脚步，她开口询问：“邱雨？我们为什么...”
门票被塞进季优手里。
“我弟有事晚来一会，玩一会我带你去见他。”
邱雨似乎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季优这才想起，邱雨其实不好说话，她身上始终带着上位者的命令。
可毕竟来都来了，似乎也只能这样。
她没来过游乐园，小的时候好像有一次，那时候她爸还好好的。
可是因为太小了，记忆也就不完全了。
很多项目她是头一次玩，可就算不懂，似乎邱雨也完全不在意。
匀速移动的摩天轮上，两个人相对而坐。
邱雨百无聊赖的望着地面，在离开地面的一刹那，她觉得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季优第一次坐，眼睛眨巴着，似乎很兴奋。
邱雨额前的肿已经消了，也就不再需要贴纱布。
但是伤口尚未愈合，只留下一个血痂。
季优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面，头有些晕，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恐高。
当她们的包厢升停在最高点的时候，邱雨突然看向季优。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季优的学生档案上很清楚，她爸的案子也是公开透明能查得到开庭信息。
可是季优的爸妈尚未离婚，法院没判。
所以那男人才能肆无忌惮的去问母女两个人要钱。
季优察觉到她的目光，回神问道：“怎么了？”
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东西，手掌轻轻贴在脸颊上。
邱雨直勾勾盯着她的唇角，伸出去的手令季优躲了一下。
“别动。”
季优没再动，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嘴角，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剐蹭下来，邱雨面色如常道：“有东西沾上了。”
季优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她刚刚清楚的感受到了邱雨指尖的粗粝。
那样矜贵的大小姐，也会磨出茧子吗？
从摩天轮上下来，走在游乐园的岔道上，季优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凉。
手指摸上去的时候才发现是哭了。
她坐在路边的石椅上，看着邱雨耐心的蹲下来。
平时比自己高的人突然就比自己矮了很多。
“怎么了？”邱雨问道。
季优笑了笑：“人在感觉幸福的时候，也会流泪。”
这让邱雨有些犯难，如果痛苦她或许有办法，可幸福的话...
她目光瞟向冰淇淋车问道：“你要吃那个吗？”
还不等季优说话，她已经自顾自的走向冰淇淋车。
季优知道，她在给自己留颜面。
人都不喜欢被人看着哭。
她小声的道：“谢谢。”
声音太轻，被吹散在风里，没人听得见，但季优听得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