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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谎言 ...

  •   “来者何人!这是大阿哥府!”
      锦时站我身前,提声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们格格是谁?你们爷可是喜…”
      我立即堵上她的嘴,冲门卫解释道:“我是布喜娅玛拉,我找你们大阿哥有些事。”
      那人浑浊的眼前瞬时变得明亮透彻,像是换副面孔:“布喜娅玛拉格格?奴才有眼无珠,请格格恕罪。”
      我无心理他,初来褚英府邸的下人们大气不敢出,果然男人长大这威严也随之增加,我小心翼翼走进偏殿,捻着淡黄色的帕子,蹬着花盆底儿,眼睛止不住的看向四周围的新鲜环境。
      听他们的消息,褚英是在家里,怎的快半个时辰不见人影。
      巧了,就在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之际,随着屋外的声音,我的心也波动起来。
      “爷,奴才查清楚了欣月福晋的身份…”青熟的嗓音带着几分玩笑。
      “格格,是达礼的声音!”她面带笑容那样灿烂,属于她的遁甲。
      “果然与爷预料一样确实是扬州瘦马。”达礼奉命办事,既妥当又利落。
      “这件事不能让……”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紧缩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韵味,涌动着的则是无法掩饰的占有欲。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时,低喊一声:“褚英。”
      “先下去!”他低厉道,我也让锦时退出偏殿。
      我始终迈不开腿走向他,他也站在原地,修长的腿抵住门框。眉头轻挑,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呦,东哥格格?你可从没来过我这儿。”
      我低头伸袖子从中拿出那块儿玉佩,走向他,又归回原主的为他系好,我顿了许久才道:“这个还给你……我不能要……”
      褚英的腰身线条流畅,肌肉紧绷有力,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男性魅力,黑色腰带上挂着刚刚的玉佩,他紧锁眉头沉沉道:“你不要?”
      我摇摇头,倒也不是因为这个:“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要。”我被他拉住手腕,紧张道:“你……你家福晋可好?”
      他轻轻地笑,无奈带着点勾引和捉狭,期待着回答:“除了她,没什么想说的吗?”
      褚英面如冠玉,剑眉一横,强硬的拉住我,我被他这一举动吓到,突然身子被紧紧的环住。
      颈部的喃喃声将我缠绕:“听说你最近腿疼,脖子还受伤了,我送给你的药,药效管用吗?”冰凉的指腹划过脖子我‘嘶’的一声,竟唤醒过来他的朦胧。
      “那些药是你送的?”我不敢相信,半年的时间,我说怎么隔三差五就换个好药涂。
      我迷茫的看着他,他微苦的微笑仿佛流淌在岁月之中,透露出他对人世的轻描淡写。
      褚英猜到我不知道这药的事情,我也没办法隐瞒下去:“在之后你可能会成为努尔哈赤最得力的将士,但我请你,不要锋芒毕露…”他不懂的皱起眉,我抬手揉着他的眉心:“就是因为我们大阿哥太优秀,到底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这位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要是被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人挑去,又怎么自保呢……”
      他仍脱不了那股少年倔强:“难不成他们还能越过我去?!”腰间一缩,竟被他牢牢环住,吞云吐雾间我只当是一场幻觉,眉眼沾着挑逗,我来这里其实做的一切全当是为他,努尔哈赤在哈达那次已经破了之前的规律让褚英带领攻打哈达,马上辉发部就不可能让他去,可能会让他守城门掌管着费阿拉城,所以来这儿我是来告诫他的,只是告诫。这玉佩是褚英母亲给他的,更何况努尔哈赤已经发现过我戴着这玉佩,再戴下去只怕是对他和我都没有利。
      “大阿哥,要是只有勇没有谋不就笑话了嘛。”那双深深的眸子里透着我的笑容。
      我一直站着,腿脚实在是坚持不住,一脸歉意的笑,捂着膝盖走到炕沿,只觉得后面的人把我盯得后背发凉,我手拍拍炕沿边,笑道:“难道现在的洪巴图鲁还用我请吗?”
      褚英走过来,单膝跪在我脚边,为我撸起长裤,通红的膝盖散发着冰凉膏的薄荷味,纤细而又历历分明的五指揉着膝盖处,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帐羽毛轻轻在我心上挠:“还疼吗?”“越发像小时候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的不疼惜。”
      是啊……若不是小时候……我也不会被别人占据!
      他那样认真的样子像极了努尔哈赤,果然,努尔哈赤这两个儿子无非就是他的双面镜,一面透着执着黑暗一面透着体贴温柔,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看清他。褚英也是……我也越发看不懂他……他不像曾经那样蛮狠无理的大阿哥。
      “我去叫汉医。”褚英起身大步向外走,我却叫住他。
      他轻描淡写:“没事的。”
      吩咐完他就一如既往的坐回炕上,我撸下卷起的裤腿,我依然是忍不住对孩子的关心。
      “听说你二儿子国欢身体不好?”
      褚英突然变了脸色,解释道:“她算计整个府里的女人,她儿子就是她的报应。”
      褚英他说话好狠,噶禄代的儿子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吗?
      我屁股往后挪挪,强撑着笑:“那些福晋无非博博你们男人的宠爱,何必……”
      刚刚拿着茶碗的手没忍住抖掉茶盏“爷肯定在这!让我进去!你们这些奴才难道还能拦着我!”
      这可是在褚英府上,谁敢这样耀武扬威的打闹喧嚷,不要命了吗!
      门是被强硬打开的,一位旗装女子走进来,面带惊讶的看我一眼。
      褚英面无暖色,鹰般的利眸仿佛要把她啄死在广众之间,我铁定可能是他的福晋,再看一身偏深紫色华丽旗装很有富态。
      “爷,妾身不是有意打扰东哥格格和爷的,只是后院儿……富察氏有孕了…汉医说足足四个月。”噶禄代说完便露着极为难看的憎恶表情。
      心口上的结痂再次被撕开,我振作面带微笑:“那祝贺大阿哥和福晋了,来年这满月酒我吃定了……”我抬腿下炕弯腰蹬鞋子,右边传来霸道的声音:“不许走!”
      “爷…富察氏那分明就是用迷情香…”噶禄代撒娇的往前凑。
      我惊呆道:“迷情香?!这种东西贝勒爷不是说过不许用吗?多闻是有毒的!”
      噶禄代解释道:“她为了夺宠生子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她自己不爱护身体便罢了,竟为夺宠让爷多加闻这种香。当年她为了嫁给爷,是让她阿玛求贝勒爷求的手都麻了,才求来的,如今她生有一女,不知满足,听汉医说,这胎也像女孩……”
      果然如此,男人多闻迷情香会充血浑身充沛…而女人就不同,虽有迷情作用但多数会不孕不育!
      “滚!让她滚!”一声暴怒,连炕上的炕几也震动几分。
      我认清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快速的恢复清醒,今天来就是还他玉佩,还在告诫他往后做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他食言了……让我寒心的是……他食言了……
      我抻抻衣服,和他对视一眼:“既然洪巴图鲁院儿里这么忙,东哥也识趣,那哪时空闲东哥再…”
      双手被一只手抓住,我来不及思考,另一只手抚上我腰,轻轻的压在我身上,我惊讶:“你想做什么!?”我突然想到,这画面的熟悉感,是那个人经历的事情…不要发生在我身上!
      两只手被强硬的抬过头顶,侧过脸闭着眼,不要发生……一……二……三……四……
      “躲什么?我又不吃你。”他另一只手缓缓抬上来,挑起我的下巴,更加大胆。
      我顾不上腿脚的疼痛,用力踢他,他依然笑的不亦乐乎,我彻底慌了……
      褚英手上的青筋和指关节上的通红让我更加胆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那你告诉我,刚才是不是吃味了?”
      “没有……”
      “撒谎。”
      “我没……”
      手腕一空,褚英竟认真的脱着便服,居高临下的盯着我,原地瞳孔放大,我的清白和贞洁不要毁于一旦!
      “救!唔唔……”
      他突然俯下身用手捂住我的嘴,我不动声色,眼尾上挑望他,褚英精壮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人鱼线性感,八块腹肌排列紧致。
      “嗯?东哥,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可我喜欢!我就喜欢这样欺负你!你越哭,我越开心!”
      他……他何时变成这样了?!
      “起开!救命!不要!”他如豺狼般扑向我,冰凉的手解了唯一的遮物……面如死灰……
      “起开!”
      “醒了醒了……”锦时低声抹泪,欣喜若狂。
      褚英正襟危坐的在身旁,关心担忧但自责流露的最多。
      他没穿便服……
      是梦……是梦……
      褚英上前拉着我的手,自责道:“东哥,是我不好,竟让你本就虚弱的身子……”
      我条件反射的别过脸,他震惊的颤音:“你…讨厌我?”
      我摇摇头:“我做了个梦,梦里的你像只野狼一样扑向我…我哭了你也不管还捂我嘴…”我用手推搡褚英的肩膀。
      他听我说完,笑得开朗:“是嘛?那我可真有本事。”
      看褚英现在如此心情大好不免想到富察氏……
      我常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是什么时代。
      这是一夫多妻制时代。
      我还妄想一夫一妻制。
      “汉医来了。” 锦时站在门口,迎接汉医。
      “微臣参见大阿哥。”
      当那汉医搭上我手腕时竟有一丝紧张。
      汉医眉头紧促,不是说好:“这……”
      “是好是坏如实说出来。”我是该面对现实。
      他捋捋下巴上的白胡子:“格格气象不稳,虽看面象是面红耳热是该有的样子,可气血不供,不像是芳龄十八该有的样子。”
      褚英挺不住他这般缓慢:“那该怎么治!”
      汉医瞅瞅褚英瞅瞅我,我俩满头雾水,才道:“有两种方子,一是多喝多吃补血补气,二是……多行房事…微臣看二人应是刚新婚不久夫妇,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如果在不治疗,怕是影响气色和葵水。”
      “咳咳咳……”我一口气没喷上来,刚想解释,被褚英抢先。
      “赏,大夫不仅会看医还会看人。”
      达礼憋着笑,拿一兜银子塞给汉医。
      锦时看我脸都憋红一脚踩上达礼的脚,“你踩我干…”达礼对上我的眼睛,转眼又老实巴交:“什么……”
      “都怪你!”
      “好妹妹…别生气。”
      褚英又换了种眼色急忙打发他俩:“你俩要是打情骂俏,去外面,屋里是我俩的。”
      好吧……他成功在汉医一口一口新婚夫妇中开心的不得了……而我被这种误解,再加上‘可怜’的达礼,对褚英发出不同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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