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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5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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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姜行光和照碌相伴的是一路的雨。
回首望去，一道彩虹联自雨幕下的群山间浮现，像是在为他俩挥手道别。
更远一些，向日葵花海连同孤儿院一起消失在了烟雨深处。
他们驱车驶过山林与公路，在傍晚之前赶回了城里。
照碌想着在家里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去花店看看，便让姜行光把他带到花店门口。
“你待会真要去公司?就这么喜欢工作?”
想说的话在路上便说了，临近离别时照碌反而讲不出什么需要嘱咐的东西。
“陈总他催我过去，而且我还得还车。”姜行光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和照碌作了最后一次道别:“你记得主动一点，既然是请完假回来，能帮店主做事就尽量去帮。”
“我知道了。”
照碌由着姜行光再次亲吻侧脸，随后落荒而逃。
“店长，我回来了。”
推开店门，照碌毛毛躁躁地跑向柜台，把奶油抱到怀中。
“你这只臭猫想我没有?”
“喵?”
奶油没意识到目前的状况，惊愕地晃着尾巴，直到瞧见照碌的笑脸后，它才讨好似地叫了两声。
“回来……就好。”
花店店主打了声招呼，旋即注意到了窗外的那辆黑色轿车上，他很是不解:“那辆不是陈总……的车?”
“对呀——”
照碌把奶油放下，一边用手捋着奶油的背毛，另一边跟店主解释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昨天我和姜行光要出远门，不过姜行光自己没车，就向陈总借了车。”
“昨天，陈总?”
这两个关键词让沈钰萧想起一个秘密。
等待姜行光把车开出视野外，压低声音向照碌确认道:“你和，姜先生，确认了……关系?”
啊?
照碌还以为是自己进门前的表现过于明显，所以才被店主看出他和姜行光已经表过了白。
只是听到店主接下来的话，他才明白原因在于有人没管住嘴。
陈总来找沈钰萧的时候特别提起了姜行光来借车这件事，他夸大其词地说什么姜行光难得开窍，又说姜行光要和照碌表白。
总之在陈总口中，他俩这回出去就是为了给爱情提供壤土。
照碌觉得比起当姜行光的上司，可能陈总更适合去当营销号编辑。
可他偏偏反驳不了陈总，毕竟对方猜准了每一件事。
从下午到晚上的花店工作间隙，照碌总会想起这件事，想着尽快到姜行光面前说些陈总坏话。
要真让陈总口无遮拦地说下去，恐怕阿猫阿狗都得议论起他和姜行光有一腿。
“喵喵?”
当然，照碌所说的“阿猫阿狗”不包括奶油。
出乎意料的是，和姜行光的重逢比照碌想象中要来得早。
掐准照碌下班的时间点，姜行光敲响了花店正门。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衬衫，似乎在分开的时间里用熨斗烫平了褶皱，看着跟之前又有些不同，算是留了惊喜。
照碌解开系在身上的工作服，拎在手里，追着走在前面的姜行光。
“咱俩要去哪里?”
“带你去老地方。”
姜行光在路口止住脚步，等到出租车停靠过来，替照碌拉开了后车座的门。
司机提醒乘客把车门关紧，瞟了一眼后视镜里两人的倒影。
“咳咳，我是不是以前接过你们啊，感觉蛮熟悉的哦。”
听见司机师傅的话，照碌和姜行光都有些意外。尤其是照碌，他记性向来不好，对司机一点印象没有。
司机搭不上话，为了缓解车内的寂静氛围，他播放起一首流行乐。
“咳咳。”
又是一声咳嗽。
姜行光端正坐姿，突然向司机说道:“师傅，您这咳嗽听上去像慢性病。”
“是，前几年一直这样，后来好了一阵，最近又发作了。”
司机怕乘客不乐意，又补充道:“这病不传染的，你们放心哦。”
照碌没空旁听姜行光跟司机的谈话，他全神贯注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落日以后，城市的电灯逐渐亮起，在夜空中闪烁光芒，宛若一颗颗明星。
“你在看什么?”
姜行光靠到照碌身旁，抬起头打量着外边的事物。
“你不觉得这里，还有那里一闪一闪的样子很像星空吗?”
照碌敲击窗户，把几处亮光的地方介绍给了姜行光。
“一，二……”
他试着数出“星星”的数量，但随着“星星”不断被抛出窗户，照碌不得不停下数数的进程。
“我妈在我小时候说过，只要能数到一万颗星星，那么一定会有好事发生。不过天上没那么多星星，我只能把能看到的所有亮点反复数来数去。”
他回想起懵懂无知的自己，自嘲似的向姜行光问道:“我记得最多一次数到了，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你说好运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眷顾我?”
姜行光没有多说一句话，静默着挽住照碌肩膀，像在护着对方。
其实照碌的心情称不上难受，只是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幸好姜行光这会在他身旁，能给他提供一个能够依偎并贪婪地汲取一份爱意的空间。
下了出租车，眼前的街道昏暗无光，到尽头都没看到什么人影。不过一旁的店铺还亮着灯，似乎还在营业。
老兵烧烤。
照碌望见饭馆招牌，惊叹道:“这不就是咱俩第一次见到的地方吗?”
他嗅出空气中浓郁的胡椒气息，踏上满是灰尘的台阶，大概猜出姜行光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当时照碌蹲在烧烤店门口望风，被“烂好人”姜行光捡回家，继而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故事。
姜行光这人喜欢给生活添些纪念，有时不被照碌所理解，不过这回不一样。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一走进烧烤店，照碌的注意力全落在了烧烤架上。
老板举着一把羊肉串在大火上烘烤。特制的香料与油花滋滋作响，带来的香气极为惊艳。
姜行光跟老板点完单，带着两罐啤酒姗姗来迟。
“这家店在巷子里开了得有十来年，以前我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事就会来这里坐一会，当做散心，那天也是如此。”
“我记得那会我还说你名字文绉绉的。”照碌的思绪飘回到了那个夜晚，“后来发现你这人确实能说会道，我怎么也说不过你。”
“没本事就不要逞能。”姜行光将啤酒递给照碌，“你喝这个应该不会喝醉吧?”
“应该。”
照碌一笑而过，拧下罐顶的拉环，又拿起罐子和姜行光“碰杯”。
“那个什么来着的，ch——eers。”
姜行光打趣道:“你倒是挺开心的。”
照碌正喝着啤酒，听见姜行光的话，猛地灌进去一大口。
“我开心也是应该的，好不容易吃顿烧烤呢。”
他匆匆解释完，想起在花店里听店主提起的事，又提道:“你记得跟陈总说一下，让他别传咱俩的事了。”
“我下次拦着他点。”
姜行光朝照碌投去一个带着歉意的眼神。
“来咯来咯，客官慢用。”
老板端来一盘刚出炉的烧烤，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再然后，照碌一口烤串配着一口啤酒，还不忘侧耳倾听姜行光说的每一句话。
“公司在外省也有业务往来，陈总希望我能代表他去监督项目进程，开始定的是出差一个月。”
姜行光抿了好几口啤酒，顺道等待照碌作出反应。
“不行。”
照碌用啤酒罐底重重地砸了下餐桌，以表达出他的反对。
“咱俩才刚确认关系，你就要消失一个月，那不是故意要我……守空房吗?”
对照碌的心思心知肚明，姜行光顺理成章地把剩下的情况交代了出来。
“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把你的情况讲给了陈总听，他后来说，如果工作一切顺利，那么我在那边待两周就能回来。”
照碌听得极为郁闷。
“什么时候走?”
他没办法干预姜行光工作，只能指望着在姜行光回来前准备些惊喜。
“明天出发。”
姜行光抽出一张纸巾，抬手帮照碌擦拭了嘴角的油渍。
亲密的举动并不显得生分。
照碌停下目前的动作，忐忑地望着姜行光，哪怕确认对方已经挪开手指，他一时半会也没有缓过神来。
“……行吧，我知道了。”
他们在烧烤店内坐了大半个小时，出门后姜行光提议散步回去，因此两人没有等出租车车来。
步行的同时，照碌为出差一事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他还没有得到一个能够兼顾自己和姜行光的提议，打算继续想下去。
察觉到姜行光停了下来，照碌也没再往前走。
“接下来该往哪走?”
站在十字路口的此端，照碌瞧见了三条不同方向的路。
红绿灯交替变化，随时都有车辆沿着指向箭头的方向开往某条道路。车辆的转向灯和闪光灯的闪烁环环相扣，令照碌看得晕晕乎乎。
“你给我指条路。”
他把艰难的选择抛给了姜行光来做。
姜行光指明接下来该直走，陪照碌到达十字路口的彼端，才提醒道:“如果你着急回家的话，我们按导航来走。”
“那不用。”
照碌哼了一声，脑中总算有了个大致的思路。
“既然今晚有空，咱俩走到哪算哪怎么样?”
他生怕姜行光不同意，直接拉着对方的胳膊沿街跑了起来。
清风拂面，洗不去照碌脸颊上淡淡的醉意。
他时不时回望姜行光，既得意又兴奋。
后来照碌跑累了，和姜行光一并靠到桥梁上的围栏边上。
他们的面前是一条倒映着圆月且潺潺流动的河水，身后是在城市建筑窗里窗外浮现着的万家灯火。
照碌踮起脚尖，双手达成喇叭状，向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宣布:“以后照碌和姜行光永远不分离!”
他的情绪带动了姜行光，使得对方有样学样地喊道:“姜行光会和照碌一直在一起。”
随着回声传来的是照碌脸上的笑颜。
姜行光的唇角也扬了起来，他举高手机，试图将他和照碌纳入镜头之中。
“我们拍张照片留作纪念，三，二，一。”
“咔嚓”声响了好几次。
一下子没拿稳，手机从姜行光手里滑了出去。
照碌往后一仰，勉强抓住了手机。
在姜行光惊愕的目光中，照碌按下了拍摄键。
咔嚓。
记录下了此时此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