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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瘟疫肆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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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大人，邻居可知道那天孩子们是什么时候到家的？”
原平摇了摇头，“不确定。他们平时是在孩子们之后才回家的，只能确定的是他们酉时二刻回去的时候还看到了孩子们。”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抱着孩子去医馆的路上，有没有听到孩子说什么？请大家务必仔细回想，哪怕是什么不清楚的音节也不要放过。”
“真的没什么，我就记得我家小柱子一直喊痛，一直叫着爹娘……”
“我家小玉也是，身上烫得吓人，一直喊痛一直喊着想吐，然后一直哭……”
“是这样的，我家叶子也是，一直喊着要吐，一直哭，但我停下来在路边让她吐，她又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也小宝也是……”
“想吐？”戚隐横出声打断了他们，“你们确定孩子们说得是想吐？我记得元大人记录的瘟疫症状上没有这个吧？”
“是没有想吐的症状。”元平点头。
四个孩子的父母闻言有些无措，“不是想吐吗？当时他们迷迷糊糊的，我们听着确实是这个。”
“是‘想吐’还是‘吐’这一个字呢？”戚隐横仔细询问细节。
“一个字，只说‘吐’。”其他几人也表示认同。
吐？图？土？兔？突？孩子们口中的tu，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点线索太难想明白了，应观槿收好纸笔与戚隐横对视一眼道，“好暂时就这些问题了，大家先去休息吧。”
“大人，你们可一定要找出办法啊！”临走的时候，几家人殷切渴盼的眼神让人印象深刻。
让大家去休息，但应观槿并没有打算休息，“走，我们去把孩子们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大人，今晚已经很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戚隐横他们到达期凉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又忙了这么久，天早就完全黑下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戚隐横问道。
“回大人，酉时三刻。”
“那刚好，元大人我们走！早一点找到线索，也好早一点给大家一个交代。”
＊＊＊
戚隐横等人来到几个孩子家门前的时候差不多是酉时四刻，和邻居所说的听不到孩子们声音时间差不多。他们见到了孩子们发病时窝着的那处墙根，那里摆着几个泥巴做成的碗盆以及小动物，应当是孩子们平时自己做来玩的。
应观槿刚准备伸手，被戚隐横阻拦了一下，“三哥别碰！”
“放心吧，你忘了之前大哥大嫂路上说的了吗，此次瘟疫只在人与人之间满蔓延，并不会通过物品，而且这些东西已经放了好几天了。”应观槿按下戚隐横阻拦的手，捡起地上的几只泥巴小动物。
听完应观槿的话，戚隐横想起路上大哥大嫂对这次瘟疫的分析，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了，这次瘟疫与前世的战争无关，应当只是意外，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严重了。
“小五你看，这些动物做得挺可爱的。”戚隐横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出现了四只灰扑扑的小动物，伸手接了过来放在掌心。
“一只小狗、一只小猫、一只小鸡，最后这个是什么？”戚隐横用食指一只只点过去，落在最后一只上。
应观槿目光也落在最后那只泥巴动物上，然后从戚隐横掌心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是小兔子吧？”
“看起来是。”戚隐横看着这几只惟妙惟肖的小动物，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笑着闹着玩泥巴的场景，再对比之前看到的，此刻的他们昏迷不醒、痛苦难言的样子，实在让人心里不好受。
不止是戚隐横，在场其他人也同样是这样的心理，元平唉声叹气道：“我们期凉城物产不丰富，孩子们从小就也没什么可玩的，便喜欢到处找些泥巴来做成一些小玩意儿，大家都只想安稳度日，为什么老天还要让他们经历这些呢？”
“元大人，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源头。”应观槿安慰道，“走，去走一遍孩子们下学的路。”
戚隐横刚准备放下手里的动物泥偶跟大家一起出发，就看到一个官府的差役急匆匆地跑到他们面前，一个晴天霹雳砸了下来。
“大人不好了！城中突然又爆发了五处瘟疫！已经有七人死亡！”
“什么！”元平被这骇人听闻的消息砸在原地，怒目圆睁，“快带我去！”
元平带着一众差役脚步匆匆离开，应观槿也当即吩咐他们从京城带来的人跟上帮忙，转头叫上戚隐横一起。
却看到一张明显不正常的苍白的面容，“小五？”
“三哥，你们先去。”戚隐横说完就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
大哥大嫂，你们不能有事！
***
戚隐横一路跑回驿站，气喘吁吁也丝毫不敢停下，待看到戚卓横夫妇安然无恙时，戚隐横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里。
“小五你怎么回来了？”戚隐横和贺舒方正脚步匆匆地往外走，“我们听说城中又爆发了几处瘟疫是不是，赶紧走！”
戚隐横看着即将迈出驿站门口的两人，脑海中全都是梦中他们被围攻抢夺的身影，“大哥大嫂！”
戚卓横夫妇二人被戚隐横忽然的厉声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满是疑问，却见戚隐横已经走到跟前反向把他们往屋里带，“小五，你做什么？”
戚隐横深吸一口气稳定思绪，“大哥大嫂你们不许去，现在你们在这里研究治愈的药才是最关键的，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和三哥。”
“小五……”戚卓横还想说什么，看到贺舒方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于是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把两人送回到屋内，戚隐横转身就要走，身后的贺舒方叫住他递过来一些药瓶，“这是我们从京城带来的药，你们先拿去救急，治疗瘟疫的药我和你大哥一定会做出来的。”
“嗯。”戚隐横低着头接过贺舒方递过来的药瓶，始终没抬头地转身离去。
“哎小五等等，把这些人都带上！”身后的戚卓横还在叫人，但戚隐横好像没听到一样，戚卓横只好吩咐周围的侍卫，“快去跟上五少爷！”
“是。”戚卓横把带在身边的人全都派出去了，只留下他和贺舒方，以及城内的两个大夫。
“夫人，你觉不觉得小五有点奇怪？”戚卓横看着戚隐横离去的背影问道。
“夫君你现在才觉得吗？”贺舒方对自家夫君毫不客气，“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小五自从大病之后就跟以前不太一样，变得安静沉默了不少。”
***
戚隐横带着人走出驿站，看着驿站大门被合上，然后对离他最近的两个人吩咐道：“你们两个留下，不许大哥大嫂出来。”
“啊？少爷……”
“我说什么就做什么。”戚隐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带着其他人离开。
被留下的侍卫面面相觑：向来平易近人的小少爷怎么变得有点可怕？
***
戚隐横赶到的时候远远便望见火光，现在已经夜深时分，期凉城中却还是灯火通明。
“三哥，怎么样了？”戚隐横走到近前先找到了应观槿询问情况。
“唉，就这一会的功夫，又有数十人发病了。”今晚的疫病来势汹汹，正是在城中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应观槿和元平带人将发病的人全都带到了这里暂时封闭起来，之前那处地方早就不够住了。
戚隐横也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前去帮忙，直到子时过后，事情才算是完全控制住。
元平叫来负责记录的人汇报道：“今晚死亡人数十二，发病人数七十，接触人数……”
“怎么了？”本就气上心头的元平看着手下师爷吞吞吐吐，厉声质问。
“大人，实在是太多了，记不过来啊。根据百姓们所说，第一个发病的人是今日正午，接着瞬间就是十几个人同时发病，他们今日接触过的人太多了，而且也不知该从何时开始算起。”
“都去查！从今早开始接触的人，全都查一遍！”原平气得发抖，本以为已经要结束的瘟疫却忽然更加肆虐，而且直接死了十二个人。
“等一下！”应观槿叫住了要去继续查的师爷，“去查正午之前半个时辰接触过的人。”
师爷听完迷茫地看向自家大人，元平挥手道：“听应大人的，快去。”
待吩咐完之后，元平又看向应观槿，应观槿劝道：“越是这个时候元大人越要冷静才是，期凉城还需要大人坐镇。”
“是，下官受教了。”元平也知道刚刚自己太不冷静了，拱手致歉后又忍不住焦急，“应大人，为什么是半个时辰？”
应观槿从袖子里拿出之前记录四个孩子时间的纸张翻开给元平看，“元大人还记得那几个孩子的发病时间吗？是下学的酉时之后到酉时四刻，没有超过这半个时辰的时间。而……”
“是啊，下官居然没想到这个！”应观槿话还没说完，元平激动地拍着脑袋叫了出来，把应观槿吓了一跳话也被打断了。
应观槿反应过来之后觉得无奈又好笑，温言提醒唤了元平一声，“元大人。”
“啊？应大人怎么了？”元平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满眼疑惑与无辜，倒是让应观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平时身边接触的人大多克谨守礼、规行矩步，头一次见到身为官员还一惊一乍、风风火火的人。
“元大人，三哥的意思是说，而今晚的疫病爆发得比之前更快更迅猛，所以这次的潜伏期只会更短。”戚隐横的突然出声解释，同时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应观槿的目光是惊喜，但元平显然依旧没发现自己刚打断了话，大大咧咧道：“两位大人不用跟下官解释，下官当然相信你们！”
戚隐横对应观槿对视一眼：“……”
“诸位大人小心！”
戚隐横听到声音刚想去看，眼前忽然一片白光滚烫，宛如前世他死前烧进他眼中的那场大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