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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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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帅了，没办法。”陆霄一边喝水一边解释，全然不顾许榭的异样眼光，“这就叫美女回头，帅哥跳楼。”
“要不是你兄弟打那一下，你能坐在这儿？”线人话里示意陆队还是得好好感谢许榭。
“区区酒瓶，没什么。”还没等陆霄思考要不要说声谢谢，许榭自己就把话给封死了，“哪怕把他给打死了，也是正当防卫，最多判个防卫过当。”
好一个法律专家，陆霄心想，这不去帮人打官司真是浪费了。
“陆哥啊！！！”庄涛鬼哭狼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你走哪去了？”陆队刚想以特立独行单独行动为名给庄二戴顶高帽子，他竟“咕嘟咕嘟”先把自己杯里的水给喝光了，“啊……渴死我了。刚刚我去厕所撒尿，你猜我看见啥了？害！我都不好意思说！这简直比当年‘粉红绞杀’还惊奇一万倍！”
陆霄止住想继续说下去的庄涛：“别大惊小怪的，我事先声明一点，我不玩桃色游戏。”
“你听我说，人家都说厕所是小型情报站，我现在才明白这太对了！”庄涛拖来两把椅子，自己坐在靠近陆霄的一把上，“进门左数第三个坑，没关门，三个男的，一个站着，俩跪着。”他一边声情并茂地讲述，唾沫飞跃，一边做了几个动作——这要是换在市局被江兰亦或是其他同事看见，必说庄涛变态，但在这本就混乱的舞厅，这种小动作与刚才陆霄遭遇的大动作相比简直不算个事——脸上的笑都快飞出来了。
庄涛说完又补充道：“诶诶，你们别到处乱说我干啥，我性取向正常，不是谁都和咱陆队一样……”
陆队说到做到，谁再提这件事，让他后悔一辈子，一记“猴子偷桃”让庄涛无地自容。
“说正事，你说的人在哪？”尽管舞厅音响声已经足够掩盖他们的声音，但陆队还是压低着嗓子说话。
线人瞟了眼包间：“那伙人，不正经，睡了几个失足少女，这还搁那屋炫耀呢。我听说吴萧的女朋友和他们发生过关系。”
“要不是为了吴萧那案子，我才不来这种低俗地方！”庄涛抱怨，显然他很不习惯舞厅，特别是不正规舞厅的环境熏陶。
许榭突然说道：“没有什么低不低俗的，只要能破案，在不危及到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在哪都无所谓。”
“你和他们熟么？”陆霄问线人，看样子他现在就想立刻找到吴萧的女朋友。
线人弯着腰回答：“还行。我能进去，但你们……”他有些面露难色，“特别是你俩，陆队，根本不像是混这条道的，要不是刚刚我紧急解围，我看你今晚怎么办！”
“啥？啥今晚？”庄涛属于听见一点瓜就迫不及待想吃的人，“这话你得说清楚，陆哥，你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啊！”
“你爸我一只船都没有！”陆霄反手给了庄涛一巴掌，“你想办法让和她有关系的人出来和我见面，不管什么方式，只要能找到人。”
许榭警惕地观察四周一切动静，包括刚刚那姓曹的，他注意到曹悍匪一直在不远处凝视着英姿飒爽的陆队。
“……”许榭无声地骂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骂人，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拿酒瓶砸那杂种。
线人已经进那间套房有五分钟，许榭的目光从房门转移回曹悍匪的位置时，他发现目标已经不见了。
“干啥啊！玩的好好的……”线人攀住满头屎黄的黄毛推门而出，这神情要不是陆霄认识，八成会看做助纣为虐的混混。
黄毛踹开椅子不耐烦地坐下：“啥事，有事说事，别浪费本大爷时间！”
陆霄一怒之下伸手给了黄毛一耳光：“和我称大爷？老子还没开口你还不耐烦了！”
这气势与画风的突变把线人包括许榭庄涛全给整懵了——这分明就是道上的大佬啊！
庄涛捂住嘴小声和许榭交流：“我怀疑陆哥有前科……”
黄毛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迟迟不说话。
陆霄心想反正这也不算刑讯逼供，办案必须有的程序，没办法，随手又是一耳光，舞厅音响背景音乐中回响着这清脆的声音：“问你话呢，黄毛，愣着干啥？”
“别打了大哥！您问了吗？我说啥啊？”黄毛赶紧把椅子往后挪动，“刚才小弟没眼珠子，实在对不起大哥！”
陆队当惯了支队长，但从来没受过这等吹捧，心里暗爽：“还用问吗？找你出来干啥心里没数啊？”
线人摁住黄毛肩膀：“兄弟，咱大哥不好惹，你也看见了，就刚才我问你那事儿，就说了吧。”
言毕他又俯下身子，用只有黄毛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威胁：“曹哥的人，你自己想清楚。”
“大哥，我只知道那小娘们……”
“讲点文明行不行？”陆霄怒拍桌子打断黄毛的交代，吓得他差点儿失禁。
黄毛心里不服，暗骂这狗仗人势的只配当鸭子，都在这儿混了还装模作样讲文明，但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改口：“是是是……那女的在这儿干过一段时间，文明用语就是嫖|娼吸毒。我我我我可没睡！没长我点上，看不上。只有曹哥，曹哥啥人都吃，这您也知道，不久之前和她……”
“什么叫我也知道？”陆队立马不乐意，但听见和姓曹的又有瓜葛，想起兜里还揣着那张名片，顺势掏出拍在桌上，“我问你，是不是他？”
陆霄这才看清楚，名片上写着“曹才”俩大字，下面附有电话号码。
“这……大哥，您就别开玩笑，这您能不知道吗？都是曹哥的人，这种玩笑……”黄毛顺着刚才线人的话奉承下去，还以为自己精准拍了陆霄的马屁，没想到一巴掌拍中自己的脸：“说话前能考虑清楚不？张口就来。”
“大哥，我我我说的是事实啊！”黄毛似乎嫌还没打够，不怕死般继续说，“曹哥能给你名片，这可是何等的荣誉啊！……”
陆队没接他茬，转头问许榭：“人？”
“跑了。”许榭没有抬头，“五分钟前跑的。”
“你怎么不说？”陆霄瞬间无语了，在这儿浪费这么多时间，不就是为了找到吴萧女朋友吗？
“我看你装大佬上瘾，没好意思打断你，”许榭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又一脸嫌弃地转头，“再说，他不是叫你今晚陪他睡？你极具诱惑力，钓他上钩没问题。”
陆队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给线人使个眼色，示意他把人带回包间：“回去吧。喏，作为补偿，这包烟拿去抽。”
细荷花被陆霄不心疼地扔给黄毛，得到的是黄毛狗一般的回答：“诶！谢谢大哥！有空小弟请您喝几杯！”
“别请了，待会儿牢里去喝吧。”陆霄小声嘀咕，摸出手机给九阳分局治安大队长安钊敲个电话，“喂，我陆霄。你的地盘，定位发你了，多带点家伙事儿，二十来号人，‘粉红绞杀’可以收网。”
陆队翘起腿，张望着四周，一口闷掉杯里的柠檬茶，这群人玩得挺入迷，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散场。
十分钟后。陆霄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根本不用看，直接起身观察这里还有没有其他通道，确定无误后，拉起耳机悄声道：“可以行动，收网。”
“警察！双手抱头蹲下！配合检查！”瞬间只听见熟悉的安大队长的声音从唯一通道传来，舞厅里一阵骚动与尖叫，但十余名警察已经蜂拥而入，本来人满为患的狭窄舞厅因为人群的下蹲变得有些许松动。
“喂喂喂！还搁哪儿干啥呢？裤子提起来！”
“叫你蹲下听不见是吧？半月板缺失啊？”
“下面处理干净！双手抱头蹲下！”
“可以啊，面粉当奶粉用呢？还有多少？交出来！”
方才那间套房里的人连同线人全被赶了出来：“蹲下！接受调查！”
由于线人还有深入潜伏工作，现只能假戏真做，蹲在黄毛身边嘀咕：“我哪知道这人是警察？刚才和曹哥做的挺开心的……”
陆霄四处寻找许榭的身影，刚才人还在现在就找不着了——“松手！我是警察！”
“你他妈还警察？当我不认人啊？”治安大队一名干警扣住许榭双手要给他戴铐子。
“诶诶诶，干啥呢？松了松了！”庄涛刚想制止，陆霄抢先一步拉住庄涛：“你管他干啥？咱就在旁边看着……”
“安队陆队！这里有人假扮警察！”
陆队听闻正中下怀，假装很惊讶慢慢踱步来到许榭面前：“装警察？胆挺肥啊！”
“陆霄，你不要太过分！”许榭低吼着，一条腿已经不偏不倚踹中陆霄屁股，看得那群蹲地人心里直叫好。
“反了你了，我们支队长也敢打？袭警知不知道？”那名干警眼看一巴掌就要扇在许榭脸上，陆霄心里突然浮现出“这白白净净的脸要是被打了得多难看”的想法，及时制止道：“开玩笑的，这是二支队新同事，许榭，我兄弟。”
许榭被松开后活动筋骨，关节处啪啪作响：“谁和你是兄弟？你还是和曹才当兄弟吧，我要不起。”
“对不起啊许警官，我实在是没认出来！”干警不停道歉，仿佛得罪了啥大人物似的，因为这两天的新闻头条就是陆霄的和许榭，这要是得罪了许榭，就相当于间接得罪了陆队。
“现有一名逃犯，长期嫖|娼，可能吸毒，曹才。”陆队搬开混乱的椅子坐下，“这人直接关系到我们对‘六·二七’案的破除，现在这女的才是唯一能解释吴萧日常生活以及吸毒史的人。”
“不管怎么说，非常感谢你们协助我们行动收网，”安钊握住陆霄的手，“现场查获十几包甲基苯|丙胺以及海洛|因，估算大概有一斤，据说都是从一名叫‘豺子’的毒贩手里买来的。”
陆霄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先报市局吧，现在案子堆叠，不好处理，一支队外调，啥事全靠咱。”
豺子把最新的报道几乎是摔在办公桌上：“我问你，你明明知道那就是整个九阳的站点，现在被条子一锅端了，老子以后去哪儿搞货？你就不应该让姓曹的在那儿惹是生非！如果他们当真找到孙娅，你我都会遭殃！”
董事长没有看那则报告，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你没必要在这儿和我较真，对你没好处。曹才这人也就是咱手里一颗棋子，舍你一站点，争取更多时间。孙娅的行踪连我都捉摸不透，顶级的杀手怎么可能像你一样随意暴露视野？将来别说九阳，整个黎河也能成为你的站点。”
“我希望你说的话能够实现。”豺子相信了董事长的承诺，“这件事我既往不咎，如果没有按你的预料进行，你知道我们会拿谁开刀。”豺子的眼睛注视着桌子上摆放的珊珊的画框。
向来温文尔雅的董事长瞬间怒气冲天：“你敢动她一下，我让你全家陪葬！”
“当然，如果事情很成功，我想我会考虑把我的货分你些。”豺子自认为这笔交易非常合理，但没想到董事长直接拒绝。
“毒品这玩意儿谁沾谁不得好死，我绝对不可能碰你的货。”他发出阵阵嗤笑，仿佛对毒贩这种工作蔑视到了极点。
豺子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径直离开这间压抑的办公室。
“……和我做对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董事长把玩着手里的佛珠，将座机专线接通，“……姓张的一旦没了利用价值，直接抹干净，把他的货给我塞满他的身体。另外，让‘游隼’这两天把替罪羊解决掉，留着碍眼，心里也不安宁。”
“唉！”江兰唉声叹气，眼前的事越多她越不想干，“老娘的假期，老娘的头发，老娘的脑细胞……诶，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两天严重脱发！抓一把掉一把，让我本就困难的秀发又雪上加霜。”
陆队扒开桌上乱糟糟的文件打印纸，总算在纸海中找到了手机。
“谁都别想走啊！今天任务重，近五年市局网安备案的可疑程序员的卷宗全部找出来，我们需要在两天内挨个排查。”虽然陆霄已经知道时针已经不偏不倚指向“一”，但还是下命令迅速搜寻，至于午饭问题，“点外卖，就在这儿吃。”
“我来点吧，认识大家这么久，没来得及送礼物，这顿饭就当是我送二支队的见面礼吧。”许榭阻止了陆霄的计划，引来二支队成员一阵欢呼。
“还是许榭靠谱！今天要让陆队点，指定要咱平摊饭钱！”
“我啥时候要你们平摊过？说话昧良心！”陆霄质问这群白养了三年的队员。
玻璃门被人用力敲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吵吵啥？整市局就数你们二支队办公室最吵！”元局作为二支队包队领导，与周局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元局除了会骂几句，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周局可不一样，骂人三分功力，阴阳七分功力，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正鹰是鬼谷子徒弟，“我听说今上午九阳区绞杀行动，咱们二支队也有一份功劳。陆霄，说明情况。”
本以为是腥风血雨，没想到是春光明媚，陆队直起身报告：“元局，我们去九阳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吴萧失联的女朋友，九阳分局的线人帮我们找到与她有直接联系的嫌疑人曹才，这人算是变态，男女通吃，可能伴有吸毒。助力分局完成绞杀行动完全是顺道。”
“嗯。方向没问题，但曹才并没有被抓捕，你们接下来怎么找到他？”元局最关心的还是二支队自身行动事项。
一向斩钉截铁的陆队今天居然反常地沉默了，特别是在这种决定抓捕计划时更让人心疑。
许榭瞬间明白陆霄的意思，看来没办法，只能靠自己来解决这一切。
“我们现在的安排，暂定是利用陆队勾引曹才，顺势进行抓捕。”
元开胜：“？”
二支队不知情的队友们：“？？？”
陆霄：“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就是吧，我长得比较帅，也比较适合这种工作……”
“这可不行，陆哥，现在市面上的传言你还不清楚吗？这件事要是再被谁一广播，你想想这后果！你不就成黎河第一渣男了吗？”看似为陆霄名誉着想的江兰换来的是不领情的陆队的白眼。
“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这种方法也不是不行。”元开胜居然肯定了这种表面上些许丧失伦理但实际上也很炸裂的策略，“卧底警察往往需要更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更传神的表演技巧。陆霄，我代表黎河市局感谢你的卖身……不是，献身！”
陆霄：“元局，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本想着活跃气氛的元局被这么一怼，尴尬地拧开玻璃杯抿了口茶水：“咳咳！认真记录办案过程，全部纳入‘六·二七’案卷宗，行动之前给我或者周局报告，严禁擅自独自行动！另外，分局调查的贩毒嫖|娼案，二支队暂时不操心，我会让北城分局协助九阳分局共同组建缉毒队，打击贩毒活动。”
酷热的夏天终于在正午时分暴露出其狂野的一面，正像那沉睡一个夜晚的猛兽，在恰当时分总会开启猎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