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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救民斗敌凭镯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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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厉擎烈拆开密报，眉心微颤，惊讶更甚——
不是熬粥么？怎么又罢工不干了？
待往下读去，厉擎烈便是甚觉不可思议，佩服更多——救济灾民？如此果敢，真让本王刮目相看！原来你为了助人，才动了手里之米……
“为了助人，把金镯子卖了？还真舍得！”厉擎烈手握墨氤寒之金镯，着实感动，“可就算10个镯子，也是杯水车薪啊！”
厉氏兄弟对面而坐，皆是一言不发。
“救墨氤寒一人不难，欲救所有饥民……”厉擎烈眉心蹙起，长嘘了一口气，“一是需粮，二是……”
“此时救民，就是纵容苏世渠培养自身势力。不救，就是倒逼苏世渠承担责任，必能削弱其力量。”厉擎风深懂厉擎烈之忧虑，亦颇感为难，“就他那脾性，必是不肯割肉！”
“那前朝历史，将再度重演……”厉擎烈叹道，“原来，师傅曾面临之局面，就是这般。”
他想起了两朝史官、己之恩师——赫靖浩骞。山河破碎、饿殍遍地之时，他选择了支持先开仓散粮的一方。
“师傅选择站队纳古帝，因为他相信——苍生为大。”厉擎烈道，“那时，我毫不犹豫地说，要救百姓。师傅见我如此坚定，半是欣慰，半是忧心。可现下，真的轮到自己做决定，却是犹豫不决。”
学堂之上，赫靖浩骞看到厉擎烈眼中一腔热忱，虽不忍伤其乐观之心，却仍是反问：“如果护卫平民与保卫邦权发生矛盾，你要怎么办？”
“那就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少年厉擎烈道。
“如果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呢？”赫靖浩骞又问。
“怎会没有？师傅您就选出了两全其美的法子呀！”少年厉擎烈道。
“你觉得师傅做得对吗？”赫靖浩骞问。
“当然！为政者，当忠于心中之信仰，而非某朝某君！臣子忠君，不过是臣子同君王遵从相同之信仰。忠君即是忠于信仰。如若二者追求不同，忠君便无从说起，要么是貌合神离，要么最终分道扬镳……”少年厉擎烈道。
厉擎烈忆及早年求学时之情景，感慨自己那时年纪尚小，未经宦海周旋，情怀满腹，如今大权在握，真当旧景再现时，却是不能如少时那般，相信有什么两全之法了。
“师傅还在两朝为官呢！还不是情非得已？我们能怎么办？自己都不富裕，还要去管敌人地盘上的孩子……”厉擎风道，“要不——转镯子吧！若波纹向着墨氤寒所在之方向，便救，怎样？”
“好主意！”厉擎烈点了头去，示意厉擎风去转。
“好！”厉擎风拿起金镯来，眼角流辉，“为防你舞弊，你弟帮你转！”
厉擎风转起那金镯，盯着厉擎烈，满目心知肚明之色。
厉擎烈眼见厉擎风松手，飞快伸出臂来，一掌盖住那镯。
二人相视一笑，俱是知道结果了。
厉擎烈虽捂着那镯，厉擎风却是放心而笑，“波纹确是向着墨氤寒所在之方向，可对？你虽未抬手，对面之人，却知道里面之镯所对方向为何。我们不是早就决定了吗？”
厉擎烈释然而笑，摊开手掌，“若最终输给苏世渠，也是我们自己选的！”
“你们心中所图一致，自当祝福你们！至于苏世渠——算他命好！”厉擎风道，“不过，咱也不能空手去呀！若想寻得两全之法，就得去筹钱粮。”
厉擎烈未来得及同厉擎风多有言语，就听侍从来报，凤思飖到了。
凤思飖搜集了纳古王朝时期之诗歌，整理成《诚文故语》一书，呈予厉擎烈看。
“你看完这书，说不定就能读懂墨氤寒之心！”厉擎风夺过凤思飖所携之书，随手翻开，念出一句来，“夜深终认心错付，悔不当初信君宠。”
“那是诗人同纳古帝心生误会之时所写！”凤思飖恐二人心生误会，便是解释二三，却随而笑叹，“不过，纵观历史，所谓情爱，大致如此！”
“你这是任重而道远啊！这千百年来，王侯权贵们因自私薄情所自损之口碑，怕是要靠你挽回了！别让世人失望！当然，最重要的是，别让墨氤寒失望！”厉擎风拍了拍厉擎烈之肩，“希望带上这作品集去见纳古帝，能请款顺利！还有柒湛远……”
厉擎烈速速起身，赶往湛仁城，心下默念不停——氤寒，等我！你能筑墙，亦能扣粮，令我愈加高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