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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小方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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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的旖旎没持续太久。
浓浓夜色逐渐蔓延,边戎开车,看姜麦有些昏昏沉沉,索性让他眯了一会儿。
姜麦本来以为他们是要赶夜路回家,直到车车子在一家酒店前停下。
“……是到家了吗?”姜麦迷迷瞪瞪,已经分不清日夜了。
边戎笑了笑,拉起手刹后说:“到睡觉的地方了。”
嗯?
姜麦揉揉眼睛,定睛一看——
确实是到睡觉的地方了!
到酒店了!
“赶夜路回去比较累,住一晚再走吧。”
边戎想了下,又道:“更何况,还欠你一次约会呢。”
姜麦:“……”
姜麦:“那不是气氛到了,随口说的嘛。”
“两间大床房。”边戎对前台说道,接着偏头对姜麦说:“但我认真计划了。”
进来前姜麦还在思考他们是住一起,还是分开。
现在边戎给了他答案,姜麦一颗心虽然放下了,但却隐隐有些失落。
难道他们的关系就是睡两间房吗!
小情侣怎么就不能睡一间房啦!
好吧……
姜麦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姜麦好奇地凑上去,“你还计划啦?是在西城吗?去哪里玩呀?”
前台正在查询房间,很不幸,这边旅游业也比他们想的要发达得多,又是假期,所以前台小姐姐告诉他们:“不好意思,只剩下一间大床了,你们看还需要吗?”
真是干旱时节突逢降水。
姜麦抠着大理石台面,心一横,他扯扯边戎的袖口,小声说:“要不,就一间吧。”
边戎偏头看他,沉默了两秒,一时间没拿定主意。
小姐姐适时道:“有双床的。”
边戎收回视线,平静地点头:“好。一间双床。”
办理完入住手续,两人直接上了电梯,他们没行李,至于必备的物品酒店会提供。
姜麦跟在边戎后面亦步亦趋,许是受环境影响,边戎也有些缄口不言。
两人一路像演哑剧一样找到房号,刷卡开门。
房间比姜麦想象中的要宽敞,两张床中间相隔着银河,洗手间都干湿分离,格调挺高大上。
“还挺大的耶!”姜麦直呼。
楼层相对高的缘故,能直接从窗户外看见远处的湖畔,风景昳丽。
“对面是什么楼?屏幕好像还是弯曲的!”
姜麦瞬间被新奇的曲面屏吸引,心情一下子放轻松,仿佛真的忘了他们要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但很快,心里的石头又悬了起来。
——因为边戎问他要不要先洗澡。
姜麦支支吾吾了许久,和边戎对视的一瞬间,两人都像是被对方的视线烫到了一般,快速把自己的脑袋低下去。
不知道心底那股莫名的羞耻劲是怎么涌上来的,同居都同居过那么好些天了,还以为能应付,结果是压根压不下怦怦直跳的心。
“你先洗吧。”
边戎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敢抬头,顿了下,他抄过手机和外套,“楼下有便利店,我去买点吃的。”
姜麦强撑着镇定:“好。”
洗过澡,姜麦在各个角落留下自己照相的足迹后,躺倒在软绵有弹性的大床上。
手机已经充满电,姜麦拿起来看,发现程墨前十分钟给他拨了电话。
姜麦回拨过去,程墨很快接通。
“你在哪儿呢?”
两人平常就打视频电话,程墨看到他所处的环境,他问:“出差?”
姜麦:“没,发生了点事情。我在西城。”
姜麦简述了一下,结果程墨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突然正襟危坐,说:“姜小麦,你开窍了啊?终于要迈出成年人这一步了吗?”
姜麦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我们开的双床。”他说着把镜头转了下,连忙解释道。
“双床?!”程墨大叫,“干湿分离都被你学到了啊?!”
“……”
摸了下鼻尖,姜麦有些心虚地开口:“我们应该不会发生……那些。”
然后下一秒,姜麦顺手打开抽屉,就看见里面安详地躺着一个小方盒,像是在预告着什么。
咳咳咳……
姜麦把抽屉重新关上,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应该,吧?
“nonono,你还是对男性了解得太少。”程墨一脸高深莫测地说。
姜麦:?
姜麦指了下自己,脑袋顶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男性,了解少……吗?
程墨清了清嗓子:“听好了我只教一次——”
“哇你的手好大呀我们比一比,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有点冷你可以给我暖暖吗?”
姜麦:“……”
…
聊天只持续了约莫十分钟的样子。
此时,边戎计算了一下时间,拿房卡开了门。
姜麦看到他,正好有借口挂断了程墨的电话,转过头来,他煞有其事地说:“那个,我洗好了,热水器现在还热着的。”
简直是没话找话,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边戎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外套和手提袋,简单地回了句:“好。”
“便利店有关东煮,还买了点水和面包,你看看想吃什么?”
同样的故作淡定。
姜麦其实晚饭吃得多,小鸟胃,基本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但他还是顺势过去,捧过边戎递过来的温热纸杯。
不多时,洗手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屋内,姜麦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繁华的景色深深吁出一口气。
煎熬!
像热锅上的蚂蚁!
姜麦草草吃了两串肉丸子,有点咸,他想找瓶水喝,然而打开塑料袋的同时,却忽然瞥到边戎方才进门时随手仍在沙发上的外套。
衣服外口袋间露出了一点方形盒子的边。
和他刚才拉开抽屉看到的那一盒很像。
只不过这盒连塑料封口都还没拆开,明显是全新的!刚买的!
姜麦深吸一口气。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几乎是顷刻间就联想到了程墨刚才打电话过来说的话……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下了,伴随着袅袅雾气,洗手间门被打开,边戎从里边走出来。
姜麦手里还捏着那方盒子一角,正准备把那玩意拿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姜麦直接把东西推了回去,随后转身看见浑身冒热气,只穿着一件单薄短袖T恤的边戎……他一个激灵跌坐下去。
……有点硌大腿。
“怎、怎么了?”姜麦佯装无事发生,但垫在屁股底的东西不断磨蹭着他,姜麦不适地挪了挪。
边戎顿了下,视线望过来的同时朝姜麦走了过去。
又往他身后的沙发瞥了眼。
“要拿什么我帮你。”
“毛巾。”
边戎说着,从他身侧掠过,拿起旁边的毛巾。
姜麦轻咳一声站起身,然后意识到边戎看他,是因为自己一屁股把人家的外套坐着了。
外套皱巴巴的。
是被自己压成那样。
姜麦:“……”
姜麦:“啊,不好意思,没看到你衣服放在这。”
他演技拙劣地拍拍边戎的外套,试图抚平那一点褶皱。
前脚提起衣物,后脚……
啪嗒。
盒子掉了出来,落在铺了地毯的房间地面上。
没声音,但对姜麦来说寂静得落针可闻。
姜麦梗着脖子往下看,愣住了。
——是盒薄荷糖。
还是超清凉的口味,上面写了“提神醒脑”四个大字。
姜麦:“…………”
原来这个房间里唯一想歪的人,是自己。
但在姜麦没注意到的霎时,边戎悄悄咽了咽喉头,喜欢的人明明唾手可得,甚至提议住一间房的也是他,但边戎却只买了盒提神用的薄荷糖。
他不敢对姜麦保证什么,但他可以尽力约束自己不做越界之事。
姜麦转移话题:“吃太饱了,有点困了……”
边戎自然地解决了剩下的食物,处理了湿垃圾,随手将卫生间里的灯关掉。
“那睡觉?”
“嗯嗯嗯。”
再“啪嗒”一声,小夜灯同步被关闭。
屋里陷入黑暗。
姜麦钻进被窝,即使打着暖气,他仍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一颗脑袋。
边戎夜视能力还算不错,看见姜麦紧闭的眼睛,他倒是无声地松了口气。
过五分钟。
“你睡了吗?”
边戎重新睁开眼睛,“睡不着?”
“有点点认床,可能。”姜麦说。
边戎沉吟一瞬,“有助眠的香薰,要不要点?”
“等一下吧,真的睡不着的话再点。”姜麦说,“我酝酿一下睡意。”
“好。”
边戎平躺,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并没有制造声音,似乎真的在等他酝酿睡意。
姜麦抿了下唇,启唇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边戎转头,接着撑起身子作势要去拨床头柜上的小夜灯。
“别,别开灯。”
灯亮着他就问不出口了!
边戎停滞一息,把手缩回来,“嗯,你说。”
姜麦清了清嗓子,同样侧卧,面向边戎,缓慢开口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嗯喜欢我的啊?”
边戎似乎心里早早有了答案,问题一入耳,几乎没有过脑进行思考便脱口而出:
“见你第一面的那天开始。”
“啊?真的?”
边戎轻轻“嗯”了声。
姜麦想,那和小花她们猜得差不多。
“这么短的时间哦,你就追到我了,那、那早知道我当时就不顺水推舟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边戎笑笑,没告诉他自己是花了多长时间才打定主意,鼓足多少勇气,到最后还借了的朋友的狗当借口,这才名正言顺地迈进宠物店,正式和姜麦说上话。
“对了,那雪饼呢?”那只每周都来的小博美。
姜麦心有灵犀地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他是跟着你朋友一起走了吗?”
“嗯。可能是想效仿我,靠小动物拉近关系。”
话音落地,姜麦瞬间从床上弹起来,“那可不行!”
“嗯?”
“我朋友他动物毛发过敏。”姜麦说这话时有些着急。
边戎楞了下,打开手机,“我跟他说。”
姜麦又躺了下去,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那,你约会的计划是什么呀?”
“明天告诉你。”
“小气。”
“快睡吧。”
话题转了又转,最后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姜麦自己都不记得。
只依稀记得,在他迷迷糊糊进入周公编织的梦乡前,边戎说:“喜欢你是因为你值得。”
“只是我笨,才花费了很长时间,走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