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黄婉娉往年年关陪着柳翠春回老宅住上过一月，她便是在老宅中相识了黄婉婷，犹记初见黄婉婷时，一身石榴裙，面容淡雅，犹如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触及。
“小姐本以为提前来还能陪表小姐好好逛一逛京城呢，哪知到了才得知表小姐的婚礼提前到了今日，咱们来京途中还遭了几个宵小之徒纠缠，得幸遇到大理寺的袁大人搭救，紧赶慢赶还好赶上了，这才没耽误。”
说话的是黄婉婷的贴身丫鬟。
黄婉娉知道她生性清冷不喜多说话，旁人若是问些什么往往都由她的贴身丫鬟代为回复。
黄婉婷浅浅一笑，点头道：“恭喜，这大婚贺礼赠你。”
一只精美的桃木匣子，不知其中藏了什么宝贝。
黄婉奷好奇的张望。
“多谢。”黄婉娉笑着收下，正要打开时喜娘带着一众人挤了进来，喜气洋洋地高呼：“良辰吉日，那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鱼贯而入的众人围着黄婉娉一阵忙活捯饬，她再想和黄婉婷说句话的间隙都挤不出来。
烟花炮竹声响起，众人围住黄婉娉嘴里不停说着贺词，其乐融融好不自在。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源源不断，护国公府大门前大红的炮竹铺洒一地，柳翠春看着藏在盖头底下的黄婉娉忍不住红了眼睛。
“起轿——”
轿夫抬着轿子从护国公府一路锣鼓喧天到了潘府，府中多数官员都是冲着摄政王的名号而来。
一杯接一杯的酒被凌壹雄灌下，他来者不拒接连替潘昌熙挡下敬酒的人，“他身骨欠佳，我替他喝。”
直到他面上浮现赤色，被下人扶去厢房躺下紧皱的眉头也没有舒缓半分。
席终人散已是夜半。
月上梢头，凌壹雄忍着剧烈的头痛坐起，循着月光出门，还不等他喘口气，不起眼的石子落在他脚边，隐约可见墙闱外的树枝抖动。
他足尖一点跃上墙头，就见隐藏在树干中的黄婉奷指着一处脸色不愉。
两名身着夜行衣的人鬼鬼祟祟贴在墙角，若不是黄婉奷蹲的这棵树角度刁钻，恰好能借着月色能看见那两人，否则还真没人能发现他们。
霎时间两人动了，身形如鬼魅逼近。
阿来别在墙角一个借力飞快攀上高墙，没想到等着他的却是当头一击。
凌壹雄一脚将他踢下去，自身也顺势而下稳稳落在两人面前，可怜阿来别毫无防备的被正在胸口，也只得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半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胡剀原本平静的脸色猛地一沉，谁也不知道堂堂大锦摄政王为什么会大半夜不睡蹲在别人家墙头。
“不知两位深夜造访为何？”他负手而立，盯着胡剀的脸掷地有声。
胡剀瞳孔微缩，屏气凝神，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掌带着冷冽的劲风直劈凌壹雄，后者迅速迎击，两人一来一回默契的收缩交手范围不愿闹出大动静，只是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月光下几乎只剩残影。
无人小巷里两道身影暗藏杀机交锋不止，不断碰撞的内力扫落无数枝叶，震落墙沿上的尘埃。
胡剀一掌打在凌壹雄胸口，凌壹雄则是一记腿击扫在他身上，胡剀踉跄一步后退稳住身形，凌壹雄强忍住喉间涌上的血腥，四目相对之间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
胶着之下胡剀动了，短剑从他腰间自下而上飞射出，阿来别心下一凛立马跟着射出一柄飞刀，飞刀碰撞在短剑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短剑也因这撞击偏移了轨迹，擦着凌壹雄的侧脸而过，削下一缕发丝。
他微微偏过头，余光一扫嵌入墙内的短剑，声音凌冽似鬼魅：“阿来族的王，是在向大锦宣战吗？”
弯刀出鞘一寸在月光下发出寒芒，阿来别强忍剧痛站起来抓住胡剀握刀的手。
他们绝不能拔刀，今日他们伤了锦国的王爷，明日锦国就能起兵阿来，届时战火起，一直对阿来虎视眈眈的金兰必会趁火打劫，这对阿来无疑是灭顶之灾。
但阿来别只能出手劝诫，若胡剀一意孤行他也无力阻拦。
见胡剀毫无收敛，凌壹雄抚上左手食指的玉指环逐渐起了杀心，暗中影卫随时待命，只等他一声令下冲上去诛杀二人。
双方僵持不下，空气再次陷入诡异的宁静。
咔啪——
就在气氛肃杀到顶点之时，树上传来清脆的声响搅浑了这紧张的气氛，犹如一枚石子滚进湖中虽微不可闻却已足够掀起涟漪。
凌壹雄颓然松开手，空气中弥漫的杀意瞬间消失，阿来别和胡剀朝声源齐齐看去，先前他们的注意力一直在凌壹雄身上，竟未察觉树上还藏了人。
连凌壹雄也忍不住侧目，实在是这声磕瓜子的声音出现得太过离奇，见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来，黄婉奷嘴上动作一顿，她探头伸出手，“瓜子儿，要吗？”
这把瓜子，还是她从喜宴上带出来的。
胡剀扯了扯嘴角，合上刀鞘后勾起嘴角讽刺一笑，死盯着凌壹雄，“自己不敢争，还要替别人千防万防，大锦的王爷原来是这般窝囊。”
他一字一句逼近凌壹雄，立足在他面前不到三寸之地，直言不讳道：“放在阿来，遇到心悦的人就算是打晕了绑回去也绝不会拱手相让。”
他越过凌壹雄仰视着自己面前的高墙，还未做多余动作，身侧轻飘飘的声音让他逐渐握紧拳头。
“早些时日，下人来报城中疑似见到阿来大将的面孔，因兹事重大本王不敢托大，两日前本王特派人去了金兰，望金兰王能替本王一探究竟。”他顿了顿，“两日，便是用爬也该爬到济州城了。”
过了济州，就能直抵金兰。
夜风袭来，入秋的风本不该这么冷，但胡剀却觉如坠冰窟，“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