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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争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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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七日。
午后。
太后娘娘蹙眉，听着底下小太监的禀报，两条柳眉倒竖，都快成了两条恶龙。
“！！”
“大胆！”
“居然敢代天子批阅奏折！”
“江家是不是非要满门抄斩才行？非要留一个祸害来危害左氏江山？”
“让她……”
太后娘娘骂到一半，就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母后，别怪她。”
“是我让她提我草拟的。她写的那些，我未必都会用。”
左清明迈入殿中，先是行礼，再是解释。
太后娘娘随手砸了一个青花瓷瓶，瓶中牡丹随着破瓷碎片一起滚落倒地上，艳红碎地，斑驳零落。
“你疯了么？”
“弄了女人，不让她给你开枝散叶，倒是让她干预政务？！”
“江家妖孽，真是流荼不清！”
左清明避开青瓷残渣，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说。
“父皇当政时期，早年滥用宦官御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母后那个时候就跟了父皇，怎么不劝劝呢？”
“你！”
太后娘娘怒不可遏，手指恨恨指着他额头，骂起来。
“你是非要气死我不可么？”
“还是你哥哥好！”
“若是你太子哥哥在，哪里会这样忤逆我！”
左清明眉眼落下一个阴影，神色却是不露丝毫痕迹，只冷冷淡淡说。
“太子哥哥？”
“也是。哥哥一辈子也只能当当太子了，当不得皇帝。”
太后娘娘皱眉，十分清楚自己失言——
是的。
她不该提长子。
她压抑下胸中的浑浊之气，只挑眉问他。
“那陛下是要纵容一个低贱宫婢妄议朝政了？”
左清明也不等太后娘娘喊免礼起身，自己拂了一下衣袖，就缓缓起身，眼眸中含着冷漠笑容，望着自己生母。
淡淡开口。
“若我说是，又如何？”
太后娘娘刹那懂了。
这个小儿子，是拿这宫女作筏，要挑战自己权威罢了。
她也不是吃素的，不想被自己小儿子拿捏，眉目不怒自威，侧头望着他，一字一句说。
“清明，你有没有想过？”
“一个宫婢，随随便便就会死的。”
左清明却丝毫不惧，挑衅地反问。
“当然想过。”
“别说宫婢呢，连父皇都不是长眠病榻呢。”
……！
太后娘娘一下子懵了。
他敢？
他居然敢直接说出口？！
左清明却忽然卸下一身尖锐利刺，声音十分温和，安抚起来。
“母后。”
“您喜欢什么图案的刺绣，听说您宫殿中的屏风被猫挠坏了，要重弄一个。江侍女最是擅长刺绣，儿子让她绣一个给您。”
太后娘娘蹙眉。
她眼眸一转，想了一下，终于明白。
哦。
原来小儿子是要折磨江家嫡女呢。
她宫殿中的屏风，占地极大，整整一面八扇。
先前那一幅白孔雀屏风，还是江南织娘耗费了无数人力，花了整整一年才得了一个。
要让一个宫女，白日在御书房当差，晚上还要熬夜刺绣——
若再限定时日，就简直是明晃晃要找借口杀人了。
看来是她过虑了。
小儿子爱怎么折腾，都随他。
“百鸟朝凤。”
太后娘娘随口吩咐，又十分厌烦挥挥手，让小儿子可以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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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