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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斗争·漩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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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太后娘娘到底咽不下这口气，一边拿着白瓷小勺给病榻上的夫君喂粥，一边小声抱怨起来。
说到最后，青瓷粥碗直接重重砸在圆桌上，发出刺耳磕碰声。
“！！”
“我是不懂这个小儿子究竟在想什么！”
“江家女子涉政，成何体统！”
她娇声怒叱着。
病榻上的太上皇一叠连声咳嗽着，眼睁睁看着到嘴的稠粥都没了，又仰望着美人娇叱的样子。
咦。
虽是年近四十，却仍是风韵犹存。
要不是现在自己病得只剩半条命了，他真想翻身把她压在身子底下呢。
一只瘦骨嶙峋的病手，试探着抚摸上她脸庞。
“！！”
“和您好好说话呢！您动手动脚作甚？！”
太后娘娘又是一声不满，但当着一溜烟的宫女与小太监的面，到底没有把病手撂开
她干脆媚笑着抓住这只手，紧紧贴着自己姣好的半边脸庞。
“来。”
“好好摸。”
“毕竟。”
太后娘娘附身到病榻上病鬼的耳畔，后面的话让人听到就不好了，只是贴着他耳畔，一字一句轻声说。
“夫君您快倒数着日子了。”
“将来就摸不到了。”
“……！！”
病榻上的人眼眸中一瞬间流露出恶毒神色，但马上掩饰下去，只是无比软弱看着她。
又咳嗽着，勉强支撑着身子说。
“……你替清明多选几个妃子入宫罢。”
“……你看不出来么？”
“……他很喜欢江家那个女子。”
太后娘娘十分冷漠，眼眸低垂，啪嗒一下扔下那只病入膏肓的手骨，嘴角耷拉着冷冰冰说。
“没看出来。”
“你们左家男儿都十分薄情，不像是会衷情哪个女子的样子。”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太上皇手指抓着床角，勉勉强强把话说完。
“……挑朝中肱股之臣的嫡女入宫！”
“……快！务必要快！”
“……他不敢违逆群臣的！”
太后娘娘哦了一声，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意。
“哎呀，您还是挺有用的嘛。”
“我可真舍不得您死呢。”
声音妩媚，仿佛一条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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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
夏初。
三个月的光阴仿佛只是弹指一刹。
江揽月白日在御书房伺候，晚上挑灯刺绣。
和她同住的，都是尚衣局的宫女。
十六个人，大通铺。
睡在她隔壁的，是个胖宫女。
专门负责拿大棒槌捣鼓衣服，力气贼大。
“江揽月，你伺候了三个月皇上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胖宫女爱吃甜食，每回都让江揽月带了上书房的蜜饯来。
那蜜饯是左清明吃剩下的，她收拾御书房时，只觉得倒了可惜，就偷偷揣回来。
胖宫女因此过上了日日有甜头的日子。
“……”
哎。
江揽月叹息。
真是上好蜜饯都塞不住她的嘴。
“要什么动静？”
“我是去御书房伺候笔墨，又不是去承乾宫侍寝。”
江揽月小声回一句。
胖宫女嚼着红枣糖糕，歪着头说。
“不对呀。”
“听说明日就是秀女们入宫的日子呢。”
“听说这回来的，都是名门府邸中的绝色女子。”
“哎呀。”
“江揽月你是个笨的。”
“这不？失了先机？”
胖宫女舔着手指，越发来劲。
“本来么，宫女怀孕，就能封位。”
“如今呢？”
“这些世家女子来了，哪还有你的份啊。”
江揽月微微一笑，轻声说了一句。
“不稀罕。”
这时，一个身穿翠绿色宫服的少女凑了上来，似乎一字不落听了她们的对话，脸上露出嘲讽笑容，对胖宫女说。
“胖胖，你瞎说什么呢。”
“人家江侍女没落魄之前，可也是世家女子。”
“哪像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出身，被卖到宫里来的？”
“人家呀。”
“可是见惯了荣耀华贵，不屑于靠身子往上爬呢。”
胖宫女咦了一声，十分惊讶。
“啊？”
“真的么？”
“江揽月，你不厚道啊，从来没听你说过。”
翡翠嘴角勾起一个笑，拉住江揽月的手，不让她匆匆逃离，尖着嗓子说。
“哎呀。”
“我以为你们都晓得呢。”
“江揽月可是前朝首辅的嫡女呢。”
“若不是首辅垮台，哪里轮得到我们这种人与江家嫡女共事呢？”
她声音大了点。
其他宫女也淅淅索索的议论声起来，一起望着江揽月。
江揽月皱眉。
若换了从前，她早就一巴掌赏了翡翠，让她闭嘴。
但骄纵矜贵的首辅嫡女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下沦为宫婢的阶下囚江揽月了。
她垂下睫毛，一把推开翡翠的手，冷冷说。
“没念过书是罢？”
“那妹妹就教你第一课。”
“宫中讲究的是谨言慎行，话越多，死得越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