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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回避依恋的言不由衷 ...

  •   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要为它付出相匹配的代价。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凌晨寒冷的街上,陆檐穿着他的羽绒服,戴着黑色的耳套和口罩,狂奔前往一公里外的烧烤摊。他放弃了去便利店购物,晚上吃点烧烤也挺好的。虽然禾黍是个大少爷,虽然他还要录制节目,虽然买便利店的食物省时间。
      他怀揣着见心上人的期待、兴奋和忐忑,残影穿过一棵棵树,冲进去的时候,店里满是把酒言欢的客人,屋顶都快被掀翻了。
      他反应了一下,直奔去找服务生。

      服务生正在给一桌的客人上菜,他走过来,点餐,然后要打包,服务生放下餐盘,拿出另一张餐单,边听陆檐说边在上面勾画。
      三分钟的点餐后,还要了啤酒,陆檐问:“大概要多久才好?”
      “……你这些的话,二十分钟左右吧,前面还有一桌呢。”服务生说,指了一下旁边的空位,“你先坐着等会儿吧。”
      陆檐说:“好。谢谢。”

      二十分钟的等待中,他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自己和禾黍的见面场景。
      惊喜中应该带着几分破冰的尴尬。
      他无奈一笑。

      再没看见过关于禾黍的任何词条挂上热搜,连带着谢君豪也一起消失在了大众批判好奇的视野里。
      谁能想到前几天的他们,还在因为一些荒唐事儿吵架,他和林拓滑稽的恋爱,禾黍与谢君豪超出正常关系的暧昧……心和心之间似乎隔着一道不可明说的墙壁,你想翻过去,他却把墙筑得更高了。
      尊严是始终不可逾越的。

      这都什么事啊。
      说来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被挂上热搜之后,他提出的见面,禾黍竟然同意了,并且正在来见他的路上。
      他突然感到了一股轻盈的力量。

      油炸爆炒的香味飘荡在这片土地上,方寸之地的谈笑风生,或高或失态的言语,吵吵闹闹的,还有服务生大声的哟呵,把他从浮华世界里拉了回来。
      还有烧烤啤酒相配。

      不知不觉思考了将近三十分钟,服务生喊了他的价钱,他起身去接。
      两大袋热气腾腾带着孜然和辣椒香味,荤素各半的烧烤。还有几瓶啤酒。
      陆檐付了钱,转身往回走。

      一公里的路途并不算得上遥远,但北京的冬天晚上实在是太冷了。他把烧烤口袋扎得非常紧,避免因为寒气,提前让它们冷掉。
      等他快跑回到家的时候,烧烤的温度不比在店里的时候低。
      他进门放下,却没有打开,而是走到一边先脱掉了羽绒服摘了耳罩和口罩,坐下来,准备好纸巾,垃圾桶,酒杯和起子,然后静静地等待。
      他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陆檐按亮手机看了一眼,距离禾黍挂断电话已经过去整整四十分钟了。
      他有点着急。
      有司机开车,凌晨的道路不至于堵车,怎么还没有到?
      他竟然希望禾黍无误差地到达,他对禾黍太苛刻,太贪婪了。

      下一秒,房门就被敲响了。
      他转头,就看见禾黍一个人站在门口。

      禾黍的妆发还未卸,这次是露额头的造型,往那里一站就是天生的爱豆,惹眼得要命。他的眼睛里有了别样的光彩,不鲜艳不冷漠。
      陆檐看愣了,“……”他没说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讪讪地笑了一声,然后让开一条道:“进来吧,你的司机呢?”
      “我让他回去了。”禾黍进来说。

      回去了?
      陆檐关上门,转身看着他,不可思议:“……你,要住下来?”
      禾黍脱了衣服,先搭在了手肘上,转头问:“没多余的被子?”

      陆檐欣喜,故意逗禾黍,道:“没有啊,你可以和我盖一床。”
      禾黍有点生气地看着他,站直了,往前跨了一步,开玩笑道:“那我走。”
      “别啊,”陆檐上手推着他往里走,拿走他手肘上的羽绒服,并把他按坐在沙发上,“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走了可太没有诚意了。”
      禾黍没讲话。

      破冰的尴尬微乎其微,以奇怪的形式传播着,走进两个人的心中。小小的房间没有地缝给他钻。
      他依旧讪讪地挠了一下头,坐下来,打开烧烤,拿了一串牛肉,递给禾黍,“录节目饿了吧,宵夜,趁热吃。”
      “你不是说要自己做吗?结果就请我吃烧烤。”禾黍看了眼陆檐,闻着香味,拿了过来。
      陆檐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说:“冰箱里没什么可做的,那我只能出去买了。”

      禾黍眸光微动,目光朝那个冰箱看去,冰箱不大,加上陆檐的工作,他猜想里面本就没有多少食物。
      接着,他环视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很小但很干净。他不该住在这里的。
      禾黍问:“你什么时候租的房子?怎么不住好一点的?”
      “这房子还好吧,又不破,家电浴室都带着,而且也不便宜啊,一月五千呢。”陆檐还是有点不自然,他决定找点事情做,瞥见茶几上的啤酒,拿起子打开后,又取了杯子倒酒,一杯放在了禾黍面前,“温度还可以,不算太冰,喝点儿?”
      禾黍看了眼,杯子里的酒花还没有散去,他想等会儿再喝,问起之前的话题:“那你打算租多久?”
      “等我有钱就换个大房子。”陆檐回答得很快,也很直白,就是有钱才肯换,他说完,拿起自己前面的酒杯,喝了一口,问:“怎么样?好吃吗?”
      “嗯。”

      禾黍对吃的兴趣从来都不大,他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果腹,但这家的烧烤味道的确不错,他吃完又拿了一串。眼前茶几上,酒杯里泛着的白沫,渐渐散去,看着金黄的酒液,禾黍拿了起来。
      陆檐折腾了一天,他本该是没有食欲的,但转头看见禾黍一口一口文雅地吃着烧烤,看来他的确是饿了。
      吃得可真香啊。
      陆檐这会儿才觉得氛围好了点儿,身上没那么紧绷了。
      他发觉自己也饿了,于是拿了一串也开始吃。

      “你的综艺大概要录多久啊?”陆檐边吃边问。
      “十二期么,大概一个月吧,”禾黍说,他自动开始说行程,“最近有几个商务要跑,还有见面会。”
      “商务?护肤品还是什么?”
      “手表和防晒霜。”

      “手表?”陆檐疑惑,“大老爷们戴得那种吗?会有人买吗?”
      “中性风。”禾黍说,“设计得不错,质感也好,销量应该不会差。”

      “我问一下啊,这个商务选品的话,是本人亲自去吗?”陆檐问,“还是说全是公司把控?”
      “合作方会先找公司,如果价钱合适,产品没有什么问题,合同签了就可以了。但如果用户出了事情,你也会担责。”禾黍回答。
      “哦。”没接过商务的陆檐留了个心眼。如果有商务一定要擦亮眼睛,接着,他又问:“有样品图吗?防晒霜是哪个牌子的?”
      “我找找。”禾黍放下签子,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翻,找到之前拍摄的样品,“就这个。”

      是一款银色的手表,做工漂亮精致,指针都透着辉煌,陆檐往下瞥了眼售价,1200。

      “这……有点贵了吧?”消费群体都是些小女孩,工作了赚的钱,一块手表下去,估计就没剩下多少了。
      “有普通款,850,我没拍而已。”禾黍说,“这款之所以买那么贵,是因为他的设计师是个名人。”
      哦。懂了。左右卖的都是名气啊。

      “那分成呢?”
      “五五。”

      “还行吧。”陆檐拿起眼前的酒杯,一口气喝完,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一串鸡翅,从上面剥下来一只,递给禾黍。
      禾黍扫了眼,烤得焦香的鸡翅透着诱人的金黄色。
      他拿了过来,指尖蹭过陆檐的手指,眼神飘忽了一瞬,并急速找了个视线的锚点,说:“谢谢。”
      陆檐能感觉到禾黍蹭过他指尖的余温,他看着他,轻捻了一下手指,笑了一声。

      两个人默默吃掉大半烧烤,禾黍开始聊正题了,“……你为什么要殴打你的经纪人?”

      陆檐又倒了一杯,喝酒的动作一顿,余光瞥了眼禾黍,禾黍没有看他,他只是在看着桌子,给他自纳的空间。
      陆檐捏了捏酒杯,他有点无地自容,担心真相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会让禾黍误以为他又要再一次背叛他,而离开这里,但不说,他自己心里难受,他觉得不该隐瞒这件事。
      迟疑了一会儿,陆檐将酒一饮而尽,语气平静带着委屈和无奈,“许哲给我接了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我不想演,就揍了他,还骂了导演。那个导演比董志成,也就是比我们老板还要厉害,如果不接,估计要赔三倍的违约金吧。”

      同性题材……的……电影?
      竟然是因为这个?
      禾黍转过头去看陆檐的脸。

      少年的脸庞比在香港那次更消瘦了,这才回来一天不仅被骗着接这种电影,还被黑,那道歉,估计是被微拟强迫的吧。而陆檐也没有拒绝的可能,作为新人,无论自身有多大的流量,得罪了大佬,该封杀的该雪藏的照样雪藏。
      禾黍意识到陆檐根本无法拒绝,他放弃了高考,就凭《酒城》的片酬,他在北京城自保都是问题,更不要说还有支付三倍的违约金了。

      同性电影啊?
      陆檐就要和另一个男性出演这样的电影了吗?
      禾黍眼神有点飘忽了,他左右脑互搏,一个小人说,不接就不接,大不了,他以后挣钱给陆檐花,他给他铺设另一条道路,不要接同性题材的电影。另一个小人告诉他,陆檐宁愿离家出走也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让他生活在自己的保护之下,是对他的侮辱。
      最后,理性战胜了感性。

      禾黍做出了决定,但话却烫嘴,他低垂了一下眼睛,沉默还在蔓延,在催促他的回答。
      他便不再等待,说:“接吧,你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接不仅要面临高额的赔偿,你还会被封杀,全娱乐圈不管是演戏还是走其他路,都走不通了。”
      “……更何况,你不是还要向你爸证明你自己吗?”

      后果陆檐比谁都清楚,可他料不到禾黍竟然让他接。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你把我往外推?竟然要我去接这样的电影?你知不知道拍戏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讲话的声音很大,很明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意识到禾黍竟然不在乎他,亏他之前还因为怕禾黍以为他又背叛他而坚定自己的选择。

      禾黍深呼吸一口,平静地解释:“我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宣宴既然比你的老板厉害,那他的势力就绝对不止于娱乐圈,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行业,可能都和他有关系,你想通过其他渠道赚钱,赚大钱摆脱他的束缚,可以,得先求他,你肯低头吗?除过电影本身,陆檐,你能说出来一条你还能走得通的路,我就不让你接。”
      他不自觉就把陆檐的选择权,捏在了自己手里。

      听禾黍的意思……这个宣宴也就是资本家的力量还蛮大的。
      陆檐气急败坏,脸憋红了,一个都说不出来。
      他之前想的拍广告,做模特这些,能赚大钱的行业,执行起来有点难度,绕过来绕过去,可能都能和宣宴扯上关系,能做得不体面的工作,又会让陆一鸣嘲笑自己。
      归根结底,他接不接的原因,关键在于禾黍。
      只要禾黍点头,他就可以。
      道德障碍能跨越,心理障碍他可以努力克服。
      更何况董志成把这类型的电影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他倒是想尝尝了。
      不过……
      “……除了现实的原因以外,”陆檐问得忐忑,他心存侥幸,“你本身而言,也是想要我接吗?”

      禾黍被问得一愣,他需要直面自己的内心,回避依恋却又一次出来阻挠他准确的表达,让他言不由衷。
      “……应该接。”禾黍说,可刚说完,他就慌了神,一想到陆檐可能会亲吻另一个男性,甚至是比陆檐更成熟的男性,他的理性就荡然无存,喃喃道,“……不,不应该接,你不该在□□上再背叛我。”
      他用了再这个字眼,陆檐与林拓恋爱本就背叛了他。他想不明白,陆檐为什么突然要与林拓恋爱。

      陆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转过去,几乎颤抖着声音,问:“你再说一遍?你不愿意让我接这部戏对吗?”
      禾黍攥紧了手指,在走向回避依恋为他预定的必定结局中,他自私地不愿意让陆檐去拍这样的一部电影,但没有办法,陆檐已无路可走。
      即使是这样,他也选择直面内心,比起女人,男人对他来说更让他感到威胁。
      他要向陆檐说明一些问题。

      “你不能对他动心。”他说。

      果然。禾黍的心不是铁打的,他和林拓恋爱的时候,他赶他离开酒店,到今天不顾录制的辛苦和明天的行程来安慰经历了一堆破事的他,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要醋死了。
      陆檐笑:“好。”

      “私下不能和他过多接触,酒店房间要隔很远。”
      “好。”陆檐说。
      “最好拒绝吻戏、床戏等大尺度戏码,就像霸王别姬那样。”
      “统统拒绝!一个都不拍!”陆檐发誓。

      禾黍的胸口沉闷难受,他亲口允诺了陆檐接下来的发展路径,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向一部同性电影,哪怕没有亲眼看着他在片场与另一个男性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但只要想到,就觉得难受。
      他提的要求陆檐没有思考就都答应下来了,他也明确地知道,陆檐根本不可能不拍这些。
      可禾黍还能怎么办?
      “……如果觉得心理那关过不去的话,可以把他当成我。”禾黍说。

      平白的话语下,是最真挚的关心。董志成和许哲都在以名利来说服他接受这部电影,只有禾黍站在了他的角度上考虑。
      陆檐会心一笑,用平静的话语答应下来,“好。”
      外面腥风血雨,这里房间的暖气开得还算足量,有烧烤有酒,禾黍也在。陆檐实在是太庆幸了。
      大概是酒精上头,他抬手抚上了禾黍的脸颊,深情款款,“我可以吻你吗?”
      禾黍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他沉溺,酒精的味道,于唇齿间散发,他滑动了一下喉结,往前凑了一下。
      陆檐偏过头,鼻尖相碰又瞬间分开,却听禾黍问:“你和林拓上床了吗?”
      陆檐失笑,说:“当然没有。”
      禾黍笑了出来,往前探了咫尺,覆上了陆檐的唇。

      轻薄的上唇被咬了一下,后背也有一双有力的手抚|摸,先前的过节和争吵,都于这个色|情满满的吻终结了。
      陆檐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架势,他在亲吻中慢慢蓄力,而后变得强劲,几乎不给禾黍任何逃脱的机会,强势地攻占他的身体。
      没一分钟,房间里就满是激烈的喘|息声,纠缠在一起的鼻息都在轻颤。陆檐解开了禾黍衬衣上的纽扣,伸手探了进去。
      禾黍今晚不走,似乎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以至于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陆檐摆弄,算是最极致的回应与安抚。也是对陆檐和林拓恋爱后的,从陆檐这里得到的补偿,发泄。
      沙发实在是小,陆檐边亲边打横抱起禾黍,把他放在了床上,接着覆身而上。

      ……

      烧烤已经凉掉了,茶几上喝剩的啤酒还散发着令人沉醉的迷香,床上的被窝里躺着两个人。
      洗完澡,身上舒服了许多,没有那么黏糊。赤身拥抱在一起的温度,每一分钟都格外滚烫。

      陆檐侧躺着怀里是禾黍,他抬手拨动了一下禾黍的刘海,浓黑色的头发,衬得皮肤更白了。禾黍闭着眼,轻缓的呼吸声清晰入耳,此刻,陆檐突然想要永恒。
      外面的风暴又算得了什么,佳人在怀,白手起家又能怎么样。

      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他无情地按压下去了。
      可他不能啊。
      他还有他的彩虹海要追寻。

      陆檐探过去,吻了一下禾黍的额头,他知道禾黍没有睡沉,轻声说:“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
      他的声音真的很轻很轻,但距离实在太近了,禾黍听到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眼神在沉睡和清醒中徘徊,看了陆檐好一会儿,才轻清嗓子,说:“演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

      陆檐被逗笑,用鼻尖去蹭禾黍的鼻尖,说:“真会安慰人,就不问问我演哪个角色?”
      “你演哪个角色啊?大致故事走向是什么?”禾黍笑了笑问。
      “我演的角色叫闻淼,是个杀手。”陆檐说,“是一个和顾丞一样有着极致性张力的男子,但是很不好演……”他回想看过的剧本,回忆大致的人设和剧情,“亦正亦邪,外表看着像邻家男孩,但是骨子里有股疯劲,顾丞是表面疯,他是骨子里疯,完全两种风格,他大段的时候都在说话,很少有动作,说着说着就把人给打了,内心非常压抑,和善是他的伪装,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全地把自己保护好。把林琛保护好。”
      “其实林琛是个替身,他前男友沈沨的替身,最后死了。”
      “……那也挺惨的……他前男友是死了吗?”禾黍说。
      “被绑匪枪杀了。”
      “……”禾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问:“那你呢?”
      “我和外国女人结婚了。”
      禾黍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部电影了,全员be,不知道播出后观众会不会给导演编剧寄刀片。

      他只能尬笑两声。接着问:“谁是你的对手演员?”
      “许哲说是一个叫秦已的演员。”陆檐说,“和我一样是个糊咖,这次来估计也是抱着飞升的目的来的。”
      “你都拿奖了还算糊咖啊。”
      “说得也是。”陆檐臭屁道。

      说完大笑了两声。笑完不久突然意识到了现实问题,他收敛了情绪,很认真地看着禾黍,问:“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刚都做过了。

      禾黍不想在这个如此美妙的夜晚,谈论这个话题,况且很早就回答过他了。
      他翻身躺平看着天花板,说:“我不想再说一遍了。”

      陆檐的一只手臂被压着,这只手的手指动了动,想托一下禾黍的脸,但最后没动。
      “好,我不问了。”陆檐妥协,“那你以后要接我电话回我微信,不能无视。”

      禾黍捏了一下被角,要答应吗?
      回应不了怎么办?让他失望怎么办?
      好难啊。
      此时此刻,想靠近想把握住这段关系的念头和感觉占据了上风。——只是朋友。
      他深呼吸一口,迟疑了几秒做了决定:“好。我尽量,但你也不能逼迫我。”
      陆檐简直太惊喜了,“真的?”
      “嗯。”禾黍说,“我愿意尝试一下,但感觉不对我会离开。”
      他要保护自己。

      陆檐了解,失望了几秒,又激动起来,让步总比故步自封的好。

      “一言为定。”他说。
      “一言为定。”禾黍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回避依恋的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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