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接机气氛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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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桀转述着他偷听到的内容。
高考结束，徐佑谦考上清大，他是这所普通高中40年来唯一一个考上清大的学生。
校长嗅到了升官发财的气息，找到庄馨予，提出让徐佑谦复读，明年他还能考上700分，给他们100万。
庄馨予同意了。
她的家庭，先后经历了丈夫失业、车祸残疾，她原本所在的药企利润下滑，她的收入骤降、投资失败、创业失败等好几件事。
原本体面、富裕的生活，短时间内急转直下，甚至偿还不起房贷。庄馨予和徐光耀均毕业于名牌大学，他们接受不了从天之骄子到可怜人的转变。
庄馨予为了翻身，又开了一间美容店，收益不好，连续半年亏损。如果有这100万，还有一线希望。
她想让儿子复读，理由也很充分：父母也是好学生啊，但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不起眼的浪潮拍了下去？
学习可以让你成为高素质劳动力。无论前面加多少个闪耀的定语，劳动力就是劳动力。而庄馨予想成为真正的资产阶级。
“庄馨予她疯了。”徐佑福揉着眉心，声音苦闷，“高考结束后我才知道，我弟弟在普高这两年，一直被同学霸凌。我不能让他回到那种环境。”
“我弟弟吃了多少苦，才换来今年的成绩，我绝不能让他为了100万复读。”
阿赞说：“驱邪啊，容易。我之前跟你说准备祭品，活人祭品。准备好了？”
“嗯，霸凌我弟弟的那些人。”
“等着吧，我一会儿过去。”阿赞说。
没过多久，庄馨予先回来了，看到大儿子，她挂起没有温度的微笑：“发生了什么事，着急让妈妈回来？”
“我弟一直被同学霸凌，你知道么。”徐佑福开门见山地问。
庄馨予有点不高兴，笑容还很完美：“你弟也是快20岁的人了，连同学关系也处理不好么？”
她那双漂亮但冰凉的眼珠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儿子们，我不会真正地关心你们，你们只是我构造“完美家庭”的配件。
徐佑福看懂了，他无力地笑了一下：“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和我爸离婚。今天我想明白了。‘不离不弃照顾残疾丈夫的完美妻子’这个评价，能让你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小福，这10年来是妈妈辛苦维系着这个家。这样好的房子，你接受过最好的教育……”
“房子是加高杠杆买来的，你们收入最高的时期，也要用60%的收入还房贷。”徐佑福冷静地说，“你非把我们塞进国际高中，非送我出国。但我们家根本没有这样的财力，我从来都是同学中最穷的那一批。”
徐佑福几乎在恳求：“妈，我们从来都不属于上层阶级，5000万就能要了我们一家四口的命。你能不能认清现实？”
庄馨予攥紧了手提包，指甲在鳄鱼皮上留了一排划痕。她脸上，第一次出现恼怒、气急败坏的模样。
很快，庄馨予恢复了优雅的微笑，只是这笑容很哀伤：“非要把妈妈逼死么？”
“我没这样说过！”徐佑福大喊起来。
庄馨予轻声慢语，无比温柔：“等妈妈死了，你们要给妈妈风风光光地下葬，记住了么？妈妈生前不能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死后必需享尽哀荣。记住了么？”
接下来的事，和回档前差不多。阿赞出现时，洛兰等人撒腿就跑。
五个人一起往外冲，这阵仗足够大，那名长得和白宿桓一样的黄毛不良少年被弄懵了，也跟着往外跑。
最后，阿赞只用了一个人献祭。
“你们跑啥啊？”黄毛不良问。
洛兰：“你叫什么名字？”
“草，跟我装什么呢，我是你爹白宿桓。”那人骂道。
眼前的物体逐渐虚化、变成雾气，无声地消散。这段回忆结束了。委派人白宿桓再次出现在识海中。
“兄弟，你年少时挺叛逆啊。”刘漆夙一条胳膊搭上银发老头的肩膀，“但脏话要少一点。侠气是品格，不是低俗。”
白宿桓温和一笑，没接这个话茬：“你们看到了吧，我杀了她。”
所谓的“驱邪”仪式，根本没起作用。因为庄馨予身上没有邪祟。她没疯，她只是太想爬到顶层。
驱邪仪式献祭了一条命，这把庄馨予吓得魂不附体。她也认识到，徐佑谦想去上大学的决心有多强。
第二天，庄馨予自尽，留下400多万的外债，和800多万的房贷。
徐佑福立刻卖房，靠着帮阿赞倒卖魔法道具还债，并带着一家人住进鸦巢贫民窟。
“你，你怎么能欺负同学！”莫礼凡忿忿不平地说，“你差点害死两个人，你知不知道？”
白宿桓还是笑，没说话。他的礼貌激怒了莫礼凡，莫礼凡冲上去想揍他，被清川一把捉住。
“你要干什么？”清川压低声音说，“我们是来完成委派任务的，你和委派人生什么气？”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是我一生的故事，”白宿桓说，“去下一段回忆吧，尽快找到识海。”
说完这句话，白宿桓的身影淡去。五名魔法师感到熟悉的眩晕，即将进入下一段回忆。
洛兰小声对清川说了一遍这个委托的异常之处，清川听完，神情落寞。
“有人想杀我……是啊……我也想到了。”
“你觉得会是谁？”洛兰问，“学校里哪些老师和你家里人走得比较近？”
清川摇摇头：“我不知道。学校里一大半老师都是我父母的座上宾。”
很快，他们进入下一段回忆，一排人站在一座奢华庄园前的草坪上。
这一次，他们穿着家政服，看起来，他们这次的身份是仆人。
野狗似的啜泣声在耳边响起，徐光耀坐在轮椅中哭。
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庄馨予一辈子都想住上这样的房子。哪能想到，她死后不到1个月，他们家就获得了一座这样的房子。
房子是阿赞留给他们的，用于接待魔法界的贵客。
“你妈妈跟你说的，你还记不记得？”徐光耀死死抓着大儿子的手，“给你妈妈办一场最风光的葬礼，记得了么？我们家不能让别人笑话。”
他和庄馨予是一类人，年少时同样优秀，进入社会后，才发现，命运带来的万众瞩目，只用于慰藉后半生的劳苦与凄凉。
做着爬上金字塔顶尖的梦，梦醒时，才发现他们甚至没有碰到梯子。
徐佑福面无表情地把手抽了出来：“爸，这房子不是我们的，是我们用来接待魔法界贵客的。我们身上还有300多万的债”
梦又醒了一次。徐光耀的脸色黯淡下来。众人走进六层别墅中，徐佑福把父亲推到一个不起眼的佣人房，不足10平米，一张狭窄的单人床。
“爸，你住这里。”徐佑福宣判似的说。
“那么多空房间，让你老子睡这儿？！”徐光耀恼怒。
徐佑福：“你至少是个单人间，我和其他佣人睡上下床。”
这两人拌嘴时，五名魔法学徒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要彻底解决识海，需要找到识海藏身的地方。
它会藏在这栋房子里么？他们使用魔力探测，奈何房子太大，魔力只能覆盖1/20的区域。
他们刚想找个借口，去其他区域探索一下，这时阿赞通过闪现魔法出现，他拦住往外走的洛兰等人。
“干什么呢，要去哪儿？”阿赞没好气地问。
刘漆夙比阿赞还狂：“到别处看看啊，别拦路！”
阿赞揪住刘漆夙的胳膊，把他往地上一摔，摔得刘漆夙嗷嗷叫唤。
这时他们才想起来，哪怕这时一个幻境，也是写实的幻境。阿赞·巴利是顶级魔法师，能召唤密神的触角。他们5个加起来也打不过阿赞。
“快快快！快出来，魔法界贵客马上到！”
“你，长得最标志，站到最前面去。”阿赞指了指洛兰。
“你，瘸腿那个，躲远点，别让贵宾们看到你，脏了他老人家的眼睛！”阿赞指着清川说，“动作快点，他们马上到了！”
一阵手忙脚乱后，阿赞带着身体健全容貌姣好的仆人们，赶去迎接魔法界贵客。
“去探测一下别墅的其他地方。”刘漆夙临走前，捉住清川的手臂，小声对他说。
清川会意地点点头。
阿赞一口一个“贵客马上到”，但他们在草坪上列队等了两个小时。
洛兰怀疑他们第三次回档，是因为中暑。
天际出现一团黑云，阿赞从摇椅中站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打起精神来！别让大人们看到你们萎靡不振的样子！”
那团黑云，是一条小型龙。小型龙的体长也相当于一艘游艇。龙背上驮着龙车，落地时，鼻子里喷出的火星燎黑了一片草坪。
阿赞跑过去掀门帘，龙车里走出十多个人，均戴着面具，默不作声地冲阿赞点头问好。
一群人魔法界贵客进了别墅，徒留洛兰等人站在原地凌乱。
“所以叫我们来干嘛？”洛兰茫然问，“接机气氛组？？”
气氛组的工作做完，阿赞赶他们走。洛兰巴不得呢，立刻回去找清川。
清川呢？
佣人房里，不见清川的影子。
他们到处寻找清川的踪迹，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们的身份是佣人，干粗活的，除了厨房、洗衣房、家政房、杂物房，剩下的区域都不能去，总是要避开侦察者的眼线。
四人分头行动，没过多久，莫礼凡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惊恐地说：“我，我找到清川了，但清川他……他……”
赶过去一看，清川竟然死了，死在酒窖里，一截猩红的肠子在他的皮肤上爬来爬去。
刘漆夙用长剑挑开密神触角，又用长剑一拨，倒走时钟弹到他手里。他按下回档键。
五人又回到佣人房，徐光耀和徐佑福在吵架。
“你遇到了什么？”刘漆夙忙问。
被密神攻击，会造成心神动荡。清川冷汗岑岑，面白如纸，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想找识海藏身之处，但我们不能在别墅中随意走动，一旦进入了禁止我们进入的房间，就会被密神触角攻击。”
随后洛兰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回档后的时间点，魔法界的贵宾们还没来。
这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再当一次接机气氛组，还要再站两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接机气氛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