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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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趣一样的“藏了人”在空气里回荡。
不过陈序知道顾舟不爱乱来，资本圈的人什么样都有，白天嘴里讲着风控，晚上在会所一桌喝几万块，也有很多是他私厨的常客，身边的火辣美女不断，换人比换盘子还勤。
但顾舟一年都难得请人吃一餐饭，所以当陈序偶然看到顾舟给那个安静清瘦的小画家弯腰系鞋带的时候，他觉得诧异。
顾舟垂眼看着保温袋，修长的手指绕着袋口，唇角勾起的弧度消失。
陈序夹着烟，懒洋洋地问：“还不去给你的宝贝送饭？”
顾舟说：“他好像生气了。”
顾舟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没有新的消息，他又想看看位置共享，但陆栖晚没有打开。
陈序瞧着顾舟英俊又温润的脸，“怎么？你惹到人家了？”
顾舟低低地嗯了一声，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浮现出分明轮廓，他忽然起身，将西装外套搭上胳膊，背后的椅子在地板上划过，眼神变沉：“走。”
“干嘛？”
顾舟已经推门出去了，整个人身上的松弛感也彻底没了，只留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
陈序愣了两秒，灭了烟，皱眉跟上去。
电梯里，顾舟半靠着墙垂眼看手机，没再多说一句话，陈序站在他旁边，看着电梯层数下滑。
“你要是急，就打电话。”
“关机了。”
那一瞬间，陈序听见顾舟的嗓音很哑。
外面的天色暗得快，南棠的晚风带着暖湿的气息，地上树影斑驳，车轮压过减速带，驶入居民区的那一刻，天边最后一道亮光褪尽。
三楼到了，顾舟站在陆栖晚的门口，先按了一下门铃，没有人，他又用力敲门，皱紧了眉头，陈序见顾舟仿佛要失去理智砸门，赶紧拖住他，在他耳边喊道：“喂！去找物业！”
门还没完全推开，冷气就扑了出来，窗帘被风卷起一角，月色泼在地板上，室内静得压抑，顾舟第一眼就看到地上那团人影，瘦弱，蜷缩，像冬夜随风落下的白色羽毛。
地板上的人蜷着身，潮湿的发丝一缕缕贴在苍白的额角，皮肤冰冷，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宽大的T恤卷在腰间，衬得身形更加单薄。
“晚晚？”顾舟的声音低哑，几乎是颤抖地跪下抱他，把他从地板上揽进怀里，陆栖晚的身子没有一点分量，冰凉的头发贴在他的掌心里，呼吸浅而轻，胸口仿佛看不见起伏。
“醒一醒。”顾舟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脸，眼眸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慌乱。
陆栖晚没有反应，埋在他肩窝的脸颊冰凉一片。
顾舟把陆栖晚裹在外套里，抱得很紧，转身就往外走，扫到了茶几边缘，素描本啪一声落地，在空旷的夜里很清晰。
这时候陆栖晚的嘴唇轻颤，梦中呓语般地叫了声：“顾舟......”
顾舟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发抖，陆栖晚无意识的手指抓着他的衬衣，本能地寻找一点温度，顾舟在他发间落下极轻的一个吻，“乖，别怕，我在。”
楼道里有几个邻居往这边张望，陈序站在门口，看向失去了自控力的好友，总是温润平和的眼睛此时格外焦急，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碰碎了怀里的人。
陈序说：“我开车。”
昏黄的路灯落下来，顾舟把人放进后座，然后进去抱着陆栖晚，看着他没有血色的面容，握着他冰冷的指尖。但无论如何紧握，还是会从手里慢慢漏掉。
一股压抑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像有什么钝器砸在他的心口，砸出一片塌陷的空茫，撞开了记忆深处最暗的那道门。
那时候是冬天，比现在冷，房间很暗，空气弥漫着药味，病床靠着窗，氧气机仍旧运作，床头的心电图仪发出一声沉闷的长音，白色的仪器屏幕上只剩一条平直的线。
陆栖晚躺在床上，安静到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顾舟把人从床上抱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逐渐消散的身体，去贴他的脸，额头，嘴唇，一遍又一遍地碰，一遍又一遍地吻他。
手一直在摸他的胸口，却等不到任何起伏。
凌晨四点五十七分，医生在病历上写下死亡时间。顾舟看着那个签名位置，双眼空白。
而现在，他的面容又出现在眼前，苍白且安静。只是这一次，他还活着。
“你别想走。”顾舟的嗓音哑得像在咬字，“你别想再跑。”
他用脸轻贴着陆栖晚的额角。
“还没带你去看雪。”
“还没去住湖边的房子。”
“还没把你的画挂满屋子......你走什么走？”
他语气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你是我的。你欠我的命，我都还没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