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鲸落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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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忒修斯。”
给出的特殊提示只有短短五个字。
玄之鱼明明已经适应了数次回档后脑容量爆炸的痛苦，但是此时他的脑中仅出现了一次特殊信息，就已经疲惫到炸。
好像经历了什么很累的事情，已经将所有的精力耗尽。
相反的是，他的胃好撑，就像是刚刚胡吃海喝完了一顿大餐，还是没有节制地吃了十一分饱。
脑袋是晕的肚子是撑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
况且忒修斯是一只沉在海底的鲸鱼，他要进去？
玄之鱼满脑问号，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被查理指定为了一名下水成员。
他得拖延一下时间缓缓状态。
这会的状态实在难受，玄之鱼出声礼貌地打断了查理：“先生，我需要先上个厕所，要不您换个……”
话还没说完，查理就打断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不然就滚蛋。”
果然查理宁愿等他也不换人，十分执着地让玄之鱼去做这件事。
这个NPC的针对非常明显。
玄之鱼跑进科考船内的一间卫生间，他刚走进去，就从洗漱台上的镜子内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脸色苍白、呼吸间不断呼出团团冷气。
这些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的右眼——
不再是灰白色的患病瞳孔，而是一种高饱和的黄色。
黄色的瞳孔中带着一抹绿色，奇特的十字竖瞳反射在镜子上带出一种冰冷的窒息感，非人感十足，绝对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
这个变化是突然出现的。
玄之鱼立刻贴到镜子前，恨不得自己看见的只是一种错觉。
他一定死在了海底。
水面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最在意、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糟糕的变化。
玄之鱼恨不得将右眼眶里的病态眼球扣下来，把他自己的眼睛——
还、回、来。
他都抬手了，又在即将触碰到右眼时停下动作，藏在影子里的无数触手暴动，把玄之鱼死死地包裹起来。
是安抚，也是一种引导。
玄之鱼的饱腹感在飞速下降，从差点吐出来的撑得难受重新变回正常，一般人难以忍受的黏腻触手充满了诡异，将他包裹时却让玄之鱼充满了异样的安全感。
他的精神承受能力似乎比其他玩家更强。
在无数触手的安抚中，玄之鱼的右眼恢复正常，他终于发现自己的视线能够被遮挡——可以被这些触手遮挡。
不，这是才出现的新变化。
之前就算是触手遮挡住了双眼也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陷入睡觉玄之鱼也无法自动停止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现在藏匿在他影子里的触手们就像是因为某种原因升级了，能够帮他屏蔽信息，解决掉目前最苦恼的问题。
镜子里的一抹暗红色发丝消失，重新照出玄之鱼此时的模样，镜中一切的变化都在玄之鱼眼前的触手离开前完成。
直到它们褪去，玄之鱼的影子重新变得平平无奇，失去触手包裹时他才重新看清了周围。
玄之鱼的右眼重新变回往常的模样。
恢复正常，疲惫一扫而光。
他的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玄之鱼立刻脱掉自己的上衣，光滑细腻的冷白色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痕，他指挥着一只触手浮现出来遮住自己的左眼。
终于，他用右眼观测到了心脏处的异常。
六个指甲盖大小的图案赫然浮现。
【血滴】、【荆棘树枝】、【正十字】、【彩色气球】、【婚礼捧花】、【红烛】
六个领主标记出现了。
玄之鱼的心脏被它们包围，看起来没有任何逃离的希望，只能静待绞杀。
玄之鱼在知道自己被标记时就仔仔细细地找过了，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出标记的痕迹。
他之前还以为这种标记被刻在了什么精神层面之类的地方，这种危险的隐私问题许先生没展示他也没好多问，又没熟到那种地步，也没紧迫到需要他自杀来寻找线索。
谁知这些标记就这么出现了。
黄绿色的十字竖瞳。
玄之鱼抬手摸了摸胸口上的【正十字】标记。
就在这时，卫生间外，传来许先生的敲门声：“阿玄，你还好吗？”
直播镜头跟着他一起抵达，并没有拍到玄之鱼在卫生间里的画面。
玄之鱼很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许先生，谢谢关心，我没事。”
许先生顶着一张模式的外国人脸，看到玄之鱼开门后才放心下来。
最近的一片空间被他用道具封锁起来，他语速飞快地开始解释：“这次的副本果然不简单，副本开始的时候我看到灰鸽居然也在，我和他都在第四科考队，我和这个人有点恩怨，不想让他来捣乱所以才用了易容道具，他刚才都有点怀疑我了，多亏你拖延了时间，我才找到借口出来和你碰面。”
“系统只允许玩家在游戏里进行道具交易，这个传音符你放空间里，我们之后就能自由联络了，我试过了这个副本禁止使用符合本世界观发展的科学道具，限制不小难度比我想得还要强。”
许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空间中不断拿出武器道具。
众多微缩版的武器被他拿出来，全都是玄之鱼小时候在军事频道上才看得见的东西。
“这些鱼雷和导弹你也先拿着，那个查理很明显在针对你，副本才刚开始你肯定就要下水了，水底危险，实在不行你就炸，这些东西全都来自灰鸽的军火库刻印，用精神力操控一下就能自动扔出去再自动控制开关，绑定后具有唯一认主性，好用得很，你放心大胆的用，我这里还偷……咳咳，拿了很多。”
许先生眯眼笑了笑：“好了，我们回去吧。”
玄之鱼：“……”
原来你和灰鸽的小摩擦在这儿。
许先生是个话痨。
玄之鱼又是一个喜欢观察别人的人，在和他相处了一个月早就摸透了许先生的性格。
他不讨厌许先生。
应该说一个创造了最大反抗组织的强者很难让人讨厌，特别是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做成这些事情，必然拥有极高的人格魅力。
就算知道是各取所需的合作，他对玄之鱼的善意也纯粹得可怕，敏锐地感知到很多恶意的玄之鱼没有在他身上有任何发现。
除了话痨和温柔脾气下偶尔的……不着调。
玄之鱼收起这些武器道具，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许先生的好意。
在他们的合作内容里，许先生的保护本来就是应该的。
许先生即将解开屏蔽道具，玄之鱼忽然开口：“等一下……我能说吗？”
许先生立刻对屏蔽道具进行加固，三两下就搞定了：“稳若金汤。”
玄之鱼：“出现在蝴蝶酒店宴会厅里的六个领主，您还记得那个长了翅膀的眼球吗？”
许先生点头。
玄之鱼决定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是不是天使？”
许先生认真思考，迅速开始回忆：“在被叫做西幻类游戏中，‘天使’是一种常见的宗教背景内的传说生物，在很多西幻类游戏中都有相应的元素体现。”
他思索几秒，说出自己的回答：“长着翅膀的鸟人？”
鬼域游戏有很多不同类型的副本，在众多分类中就算许先生的经验丰富，遇到的西幻类副本也就十来个，在这些西幻副本中还要细分出存在天使元素的游戏，多少有点为难人了。
他能想到这些已经是很真诚地在回答玄之鱼的问题了。
观众们免费听了一个知识点，更是听到就是赚到，匆忙将这个“天使”记录下来。
玄之鱼没说什么，他不确定本次游戏的直播镜头是不是在这里，只是对许先生感激地笑了笑，表现出了第一次听到昂贵新知识的喜悦和感激。
收好屏蔽道具，两个人重新走回甲板。
玄之鱼的脑中想着事。
每个领主都有自己独特的标记，但是玩家知道的信息太少，像玄之鱼这种六个标记的情况，就算是有殉道者的帮忙也很难把标记全部对上。
可是对玄之鱼来说，根本不用去进行刻意寻找，这六个标记就已经全部对应上了。
这些特征和元素都不要太明显好吗！
十字竖瞳。
十字。
【正十字】
天使。
眼球和翅膀组成的圣洁存在。
正统天使。
十字架和天使之间的关系在玄之鱼眼中就和“1+1=2”没区别。
这个副本让玄之鱼的眼中出现了天使标记，极大概率和那位天使领主有关。
和其他玩家相比，玄之鱼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隐藏优势。
不用大费周章地寻找线索，玄之鱼就已经知晓了许多宝贵的信息。
还真让之前的顾承松猜对了，他的这个优势就像是一份残缺的通关攻略，虽然不至于让玄之鱼直接开挂通关，但是提供的优势足以让他跳过许多死亡关卡。
这个优势是玄之鱼在自己世界十几年积攒下来的结果，就好像这个世界注定需要一个来自他那个世界的玩家。
……
玄之鱼一来一回花费五六分钟，下水安装仪器的人员已经选了出来。
一行人进入潜艇，顺利来到海底。
玄之鱼带好呼吸管，在气室内完成了准备工作。
查理带着他开始安装潜水检测器。
玄之鱼带着目的游向忒修斯，没有感到任何害怕。
在游戏里有什么异常才正常，水下的氛围感营造得不错，拍个克系电影都不用后期了。
玄之鱼的动作加快，安装时间有限，他一刻不停地游进忒修斯的腹腔，只进不出的鱼群在他钻入忒修斯体内后全部消失，本该出现腐烂化的尸体内没有任何烂肉，忒修斯的内部所有肉壁都是粉白色的。
一部分的骨架暴露出来，宽阔的腹腔内没有任何脏器，沉寂是海底永恒的旋律。
玄之鱼在游进来时就做好了看见什么掉san画面的准备，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安静的甚至让人觉得无聊。
玄之鱼在腹腔内逛了逛，没有任何发现，他失望地在忒修斯的骨架上、粉白肉壁内等等地方塞了好多鱼雷导弹。
许先生给了他很多这个东西，没有被操控爆炸前这些导弹都是很细小的迷你版，玄之鱼顺手一塞就能卡住，他的脑中出现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只要一个确认的念头就能在这里发动一波狂轰滥炸。
时间紧迫，玄之鱼塞了十几枚武器就离开了。
而许先生给他的导弹，还有三十多个在空间里放着。
玄之鱼满足地离开这里，完成了自己的仪器安装。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鲸落之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