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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暴风雨前的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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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驱使下，何泌看了一眼报纸，在正版头条的位置上，赫然写着“未成年人杀人犯，究竟该不该判死刑？”里面的内容是关于三个未成年恶霸，杀死自己同学的报道。
这篇文章被用红笔花了一个大大的圈。何泌甚至都能从圈的力道上看出当时那人的愤怒。
就在这时，王军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王军媳妇很不待见的声音飘了过来。
何泌赶紧藏好物证，快步走向前屋，“你们家的厕所还真不好找。”
王军看见两个陌生的男女出现在自己家里，竟然也不闻不问，眼神习惯性低垂，目光直视地面。他侧身经过何泌，默默地打开冰箱找东西吃。
“没看见来人啊？不打招呼！”王军媳妇恨铁不成钢地训道，就像训儿子似的。
何泌和华程菲赶紧表示不用。那边王军打开电视，就着大米饭和咸菜疙瘩吃了起来，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何泌主动伸手道，“您好，我们是澄海公安局的，有人举报你们和一桩案子有关，.....”
还没等何泌说完，王军媳妇就干嚎上了，“青天大老爷啊！我们老实本分的一天天，可不敢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
“知道知道，所以我们只问几个问题，就走。”华程菲赶紧按住王军媳妇，否则她合理怀疑，王军媳妇能当场盘腿坐在地上，边拍大腿边号丧。
王军没有任何反应，何泌的手就悬在空中，进退不得，很是尴尬。
“5月18日，有人说您去澄海县了，请问您的具体位置？”何泌讪讪地收回手问道。
王军慢半拍地转过头，好像才反应过来这是和他说话。两个眼睛空洞洞的，像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
“王先生，请您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王军的反应让何泌实在无法把他和一个杀人如麻的连环杀手联系到一起，最起码智商这块儿，应该是不够的。
“王先生？”华程菲叫到，用手在王军面前扇了几下。
“哦，我，是吧?”王军突然变得激动，“我一天天的被自己媳妇戴绿帽子，我还不能出去散散心了？！你们怎么不抓那些真正的坏人？就知道揪住我不放！”
“哐”的一声，他把吃饭的勺子砸在地上。
“王先生你别激动，我们也是例行问话而已。”华程菲赶紧安慰对方。
“都知道欺负我！”王军蹲在沙发旁边，双手抱头，哭得毫无声息。
何泌和华程菲使了个眼色，拍了拍王军的肩膀，“王先生，别这样。那我们今天先不问了，改天等你情绪稳定了，主动联系我们吧。”
说完何泌留下电话号码，就和华程菲走了。后面还隐隐地传来王军媳妇的叫骂声。
“我把他用的勺子顺出来了。”华程菲说，“这上面一定有他的指纹。”
“好巧，”何泌说道，“我拍他的时候，把他肩膀上的两根头发拿走了。可以化验DNA了。”
这就是何泌给黎逸川发消息的时候。他真的很兴奋，那三样物证加上指纹或者DNA验证，王军的真实身份马上就要被解开了！
“所以结果是什么？”黎逸川打断了华程菲绘声绘色的讲述，一个人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每一个细节都说的那么清楚，黎逸川有点想知道结论了。
“看何泌这样子，肯定不是了。”苏清言说道。
小赵很同情地看了看何泌。
“如果就不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季凌宇插话道，“这个情况有点特殊。”
什么？特殊？难道还是处于是又不是的量子叠加状态？薛定谔的指纹吗？
“我昨天连夜验了指纹和DNA，”季凌宇到是气定神闲，“发现指纹匹配度高达98%，而DNA中则完全不含有MAOA这种战斗基因。”
“等等，你不是说，MAOA在网上都没有吗？”黎逸川用脚踹了踹何泌，“那这货怎么判断的DNA不符呢？”
没等何泌回答，季凌宇率先抢答道，“儿子，脑子是个好东西，不用就捐了吧！”他瞪了了黎逸川一眼，然后面向苏清言说，“MAOA基因确实在网络上找不到，所以，何泌把孟女士的笔记给我作参考。我们一起黑进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的论文库里，找到了那篇关于天生犯罪人基因的论文。还好，作者不仅有文字描述，更有图片解释，所以，我才确定，王军的基因里，并没有这种基因。”
“你能确定那两个头发就一定是王军的吗？”黎逸川不甘心的问道。
“这头发来源确实有可能存在问题。”季凌宇说道。
“总不能直接上去薅头发吧？”何泌有点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那小撮倔强的呆毛。
“你们没发现，之前王军都不在家，怎么那么巧，你们去的时候他就回来了？”黎逸川分析道，“当然可能只是巧合，不过，我总感觉案子里巧合过多不是正常事。这个事，何泌，你和菲姐给我盯紧了。”
他斜了一眼季凌宇，“一定要找到确切的证据。我觉得，就凭你说的那三件物品，座机，变声器和旧报纸，就可以把王军直接带回来审了。你说是吧，季科长？”
季凌宇自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就决定既往不咎了。这么玄幻的事情，确实说了也没人敢信啊。
所以黎逸川问他的时候，他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好了，我和清言得去清河镇一趟。”黎逸川又说道，“MAOA基因携带者杜希尧来自清河镇，冯翼然留下的谜底也指向清河镇的姚堡，这应该不是偶然。我们得去那看看。你们在家，一方面调查王军的底细，我觉得他是杜希尧的马甲这种可能性不大。另一方面，......”
黎逸川的发言被突然闯入的男子打断了。
仔细一看，这不是苦情言情剧的男一号，沈语迟的前男友，岑决明岑董吗？！
黎逸川想着，姚大爷怎么会让这个东西混进来？面上还是微笑着说，“呦呵，岑董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啊？”
“你少装蒜！黎逸川！”岑决明冷冷地说，“你把沈语迟关哪里去了？”
“沈小姐叮嘱我不能泄露她的行踪，所以无可奉告。”黎逸川挑了挑眉，完全不顾岑决明的怒气，平静甚至有些敷衍地回答。
岑决明发现黎逸川并不在乎，他眯了眯眼睛，环顾四周，突然发难道，“黎逸川，你好像现在停职期间，怎么还敢私下窥探刑侦大队的资料？！看来，老王心太软，得直接把你撸掉就好了。”
“呵呵，威胁我？”黎逸川站起身来，走到岑决明身旁，笑呵呵地说，“有本事你整死我，否则我肯定咬掉你一块肉！”
然后他语调急转直下，用近乎冰冷的语气说，“我知道岑董权势滔天，碾死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不过，你就永远别想知道沈语迟的下落了。”
说完，他就站在那，好整以暇地看着岑决明，欣赏着对方平静的表面下的波涛汹涌。
“祖宗们，对不起，连累你们挨骂了。”黎逸川心里想到。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沈语迟在哪儿？”岑决明毫无表情地问道，他知道他拿黎逸川没办法。这好不容易把他从队长位置上拽下来，才发现，没有用。整个刑侦大队还是听他的。王局那个老狐狸，表面上答应他让黎逸川停职查看，实际上他啥也没耽误。
“恕难从命！”黎逸川也冷脸回道，“你一上市集团老总，干嘛老揪着人家小姑娘不放啊？这玩意不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吗？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我自己知道。就算不甜，解渴也行。”岑决明盯着黎逸川说。
“得了吧，您爱装情圣，您了不起，您厉害。”黎逸川话锋一转，“可是，这不是您的作风吧，岑董？下回装痴情人设的时候，先推推逻辑，小心OOC了。”
“你什么意思？”岑决明沉下脸，仿佛一只被踩了痛脚的猫。
“没什么，你找沈语迟有别的目的，而沈语迟不答应，我没说错吧？”黎逸川又换上了一张八卦的脸，讨人嫌的问道。
岑决明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有点沉，怎么被这个黎逸川看出来了？
“是小迟告诉你的？”他低声问道，压抑着不满和不忿。
“没有，沈小姐什么也没说，我自己推出来的。”黎逸川撇了撇嘴，说道，“我觉得吧，这件事你就别逼沈小姐了。”
岑决明的眼里仿佛刮起一阵风暴，肉眼可见的变红了。黎逸川心说不好。果然，岑决明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爆裂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
这是什么暗号吗？
1,2,3,4，......一分钟过去了，没有预想中破门而入的岑决明手下。就岑决明自己在那儿起范儿，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凄美。黎逸川摇摇头，虚惊一场！
门外，姚大爷老当益壮，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就悄悄联系了其他部门，集合了警力，将岑决明带来地打手悉数缴获刑拘。
敢来警局闹事，是多少有点嫌命长了。
岑决明发现自己带来的人没按计划行事，暗想不好。可是看样子黎逸川也没打算追究。他只能输人不输阵地留下一句，“你等着。”然后就有点狼狈地逃走了。
“不拘他吗？”华程菲问道，她对岑决明从“挺帅一男的”到“那男的”变化没用上几分钟，至今她还记得岑决明在病房里咄咄逼人的样子。
“拘，拿什么拘？”黎逸川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上午拘他，下午王局就得命令清言放人。咱就不浪费时间走流程了。”
“他背后势力这么大？谁啊？”何泌很好奇。
“他自己就是岚山人大代表，优秀企业家。蓝亚集团的创始人。据说和中央都说得上话。你让我那什么拘他？”黎逸川说道。
“最好他别犯我手里。”华程菲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嚣张了。法律公平何在？！”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苏清言说，“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地修正它的不平，让善恶自有分明。”
接着，大家又续上来被岑决明打乱的话题。黎逸川安排任务，何泌和华程菲主要去盯住王军，季凌宇帮忙核对DNA和指纹。小赵负责和国安联系，告诉他们，齐伶翀院士现在很危险，需要他们的保护。
“刷”的一声，何泌的电脑响了一声。一封陌生的电子邮件。何泌点开一看，上面写着：
“亲爱的黎警官，
你以为你可以逃脱我的愤怒吗？你错了！你的愚蠢行为不仅毁了我的完美杀人直播，还害得我不得不在他们的禁闭室里数羊！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密码大师，掌握着数字世界的钥匙！但是，因为你，我现在只能用这些钥匙来解开我心中的锁链！
你以为阻止了一次就能阻止我吗？哈哈哈！你太天真了！我会用更加粗暴、更加残忍的方式来结束齐夏清的生命！他是我的，他的死亡将是我的复仇之路上最绚烂的烟花！
记住，黎逸川，齐夏清是白羊座的守护者。而我的愤怒就像白羊座的星火一样不可遏制！你已经点燃了这团火，现在就等着被它吞噬吧！
准备好迎接我的复仇吧，黎逸川！这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破坏我的计划！齐夏清的死期已经注定，而你，将是见证这一切的唯一观众！
小心你的背后，因为复仇的羊角已经瞄准了你！
祝一切安好。
密码大师”
何泌赶紧顺着网络就追踪过去，结果得到的依然是亨廷顿图书馆。
黎逸川沉着脸又看了一遍邮件。他将这封信复制到小澄同学的对话框，输入指令，要求模拟密码大师的杀人过程，推测他最有可能的作案方式及时间地点。
很快小澄同学给出答案，“齐夏清，我熟悉，上次直播杀人案件的被害人。根据电子邮件的线索，齐夏清应该死于火烧，就在黎逸川的面前。具体时间：对不起，条件不够，无法给出。”
火烧？还是在黎逸川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不去救援？黎逸川觉得小澄同学应该是染病毒了，不然怎么说胡话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