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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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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送到了医院，在医生的要求下，林昭用陈默的手机拨通了备注为“妈妈”的电话，很快对面就接通了。
她简单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下事情经过，之后趁着没人留意，拿着粘了血的塑料袋离开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林昭就不知情了，因为跟她也没太大关系了。
医院离她家不算近，公交的话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这个时辰刚好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林昭没再犹豫，一路小跑到了离医院最近的公交站点。
就在此时，林昭兜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将近一分钟了，手机没拿出来前，她就猜到对面是谁打来的。
由此心里一紧，之后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通了，跟与她预料的一样，是老妈拨过来的电话，电话的那端传来女人劈头盖脸的谩骂声和指责声，听着对面的无能狂怒，林昭面无表情地轻声应和了两句。
直到对面将电话挂断，耳边才清净了下来。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最后一班公交缓缓驶来，这个时间点人不多，车厢里比平时多了好几个空位置，林昭直径走向后边找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刚一坐下，从上身上掉下来一条链子。
林昭弯下腰顺势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一条儿童挂坠，上面的头像是一个动画片里的人物，背面刻着M&S，链条上还沾着血渍，不是她的东西，毋庸置疑这是陈默的东西，至于什么时候挂在了自己身上，她就不知道了。
兴许是扶他的时候，又或许是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其实不重要了。
手里的东西林昭没打算扔掉，而是用手擦了擦，发现无惧于是血反倒越蹭越多，最后放在了衣服上，擦了好半天才将这条项链擦拭干净，没了血渍的玷污，项链被放进了钱包里。
坐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总算到了站，机械的报站声响起，林昭又扫了一遍公交卡，慢吞吞地下了车。
到家了，并没有她想象的喜悦，反倒内心涌出来的是无尽的压抑和恐慌。
推开那扇熟悉的房门，里面的场景是无数次出现在眼前的场景，林昭的步伐变得极为的沉重，为了有所缓解，她尝试了好几次吞咽口水的动作，才发觉口水像是刀片一样拉着嗓子眼儿，血腥味就此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脸上的肌肉跟着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尖锐的哭喊声，暴怒的嘶吼声，以及无休止的咒骂声，都像是飞过来的刀子，不偏不倚地砸向她。
“你还傻愣着干嘛？”眼前正在拼死反抗的女人，拔着调子朝她喊道，“你想让他打死我是不是？你就是想让我死！”
无尽的深渊与无尽的黑暗，她无法抉择，直到被她咬秃了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皮肤里，林昭似乎清醒了过来。
不过，与往日一样上前拉架，这场战争里无人幸免，她又一次的变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在混乱中，一个坚硬的东西砸了过来，位置刚好在她的眼睛上，瞬间袭来的疼痛使她眼前发黑，脑袋开始天旋地转，林昭已经无心再管两人的争吵和那个东西到底从何而来了。
她伸手摸了摸，模糊的视线以及刺鼻的血腥味，又流血了......
“操你妈的，你们家死人了还是断子绝孙？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家嚎丧呢？”
“天天没完没了地吵架，还让不让人活了？”
“住你们家楼上真是倒了血霉。”
“明天我五点就得起，早知道就不搬这儿来了。”
他们住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本就隔音不好，再加上林成国的嚷嚷声太大了，每天不同的时间段都能听到他们夫妇俩动手打架，住在楼上楼下的邻居早就受够了，尤其大晚上实在忍不住了，趴在阳台的围栏上朝着他家骂了几声解解气。
突如其来的咒骂声，让林成国骂人的话和打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酒也醒了一大半，面对几双皱巴巴看过来的眼睛，林成国抹不开面子硬着头皮跟楼上对喊了两句
双方就此开启了一场骂战，林昭没再去理会，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便拖着发沉的身体默默的退回了房间。
这场闹剧具体什么时候结束的，林昭早就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这一晚的天气变得燥热起来，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碳烤了一番似的，还有那一身难祛除的血渍和麻木的疼痛，都是如此的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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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开学前的那几日，天气再次重回原本的闷热，积压了多日的高温天气，终究还是在开学的第一天迎来了一场大雨。
闷热的气温挥之殆尽。
即便是雨天，崇光附中的大门口依旧挤满了送学生的家长。等人群稍稍散去，林昭这才不紧不慢的从学校斜对面的面馆走出来。
为了避免雨水弄湿鞋面，林昭尽可能地绕开坑洼不平的水坑，事情终究不如人愿，在马路对面等车时，快速行驶而来的自行车还是将雨水溅在了她一身。
刷得白净的鞋还是溅到了污点。
“对不起同学。”
林昭的雨伞微微抬起，没等她把人看清楚，对方的道歉却先说了出来了。
穿着林昭同年级校服的男生停下车，还想要说些什么，嘴巴还没张开，就被不远处的喊声打断了。
“二文快点，还磨蹭什么呢？”他的同伴说，“听说咱班主任可是胡倩儿，迟到后果不堪设想。”
见他还是停在原地没有过来的打算，与他同行的男生再次催促地喊着他，“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被她抓住小尾巴，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面对同伴的催促，男生犹豫了几秒，只好跟林昭报上自己的班级，“我是高二十一班的，记得找我。”
说完，男生回身应了他同伴一声，随即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人群里，进了学校大门。
可能是雨声太大，也可能是视线不好，林昭并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更没看太清楚对方的脸。
为了赶时间，林昭只是拿出纸来，蹲下身用纸擦去了鞋子表面上的脏东西，看了一眼就没去再管了。
这件事情，被林昭当成了无关紧要的插曲，她撑着伞，在分班榜上确认了一眼自己的新班。
此刻的雨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念头，枝叶随着风吹得摆动不定，像一只只伫立在阴暗里野兽。外面的大雨下得热闹，丝毫没遮盖住从教室里传来的喧闹声。
高二八班的班牌出现在了林昭的视线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新的班级让她多少有点适应不来，大概与她的性格有关，到了新环境就要适应好长一段时间。
她站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后，推开了教室的后门。
按照习惯，林昭喜欢挑一个最不起眼儿的位置坐下，尽可能地降低自己在班里的存在感，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一只脚刚踏进教室门，在她正前方的位置就响起了一道声响。
“喂，看门口。”
熟悉的声音不禁让林昭的瞳孔一缩。
原本还在座位上畅聊的几个人，顺势将目光投向后门，在她们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说话声戛然而止，用着戏谑地眼神打量着她。
其实在上学来的路上，林昭就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可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朵里时，她的心脏就已经凉了一大截了。
不安的情绪更是拔高了一度。
另外一只脚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都拖不动，将她定格在原地，就算林昭已经低下头避免与他们有眼神接触，却依旧能感应到她们如此炙热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看着她。
之后，许灿噗嗤笑出了声，“没人说班里要来一个加勒比海盗啊？看来是刚航海回来啊，一个假期不见怎么成了独眼儿了？”
哄笑声在整间教室炸开了，宛如一颗炸弹。
林昭对他们的嘲讽不感兴趣，更没给予理会，只是站在原地用手快速地胡噜了几下头发，挡住了那只受了伤缠着绷带的眼睛。
说来也巧，新班的同学好多都是之前一个班的，毫不例外地那几个一直跟在许灿身后的人也被分到了八班。
揶揄了几句后，她们的话题终究没在林昭身上多停留，又聊起了刚开始的话题，无非是假期里的一些事情，聊着聊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们之间突然有人冒出来了一句。
“下雨天真够无聊的。”
有人应道：“怎么可能无聊。”
女生托着腮，眼睛瞟向窗外，“这么大的雨只能憋在教室，什么都做不了，可不就十分地无聊？”
天儿阴恻恻的，犹如末世一般，雨滴斜着砸在窗户上，像是一朵朵炸开的花，在嘈杂的教室里都能清晰地听到噼里啪啦砸到玻璃上的声音。
许灿不知在琢磨什么，扣弄着指甲，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天儿多适合出去冒险啊。”
“冒险？”
没人听懂她的话，更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无聊就要创造乐趣，有趣的事情需要用脑袋琢磨。”她收回视线，扯着嘴角意味深长地对他们笑了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红票。
“真是大发了，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红票在许灿手里晃了晃，得意的跟他们吹嘘道：“非偷非抢，当然是我那个有钱的老爹给的，他开心就奖励我了。”
许灿家里是做生意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她家里人从来没这么出手阔绰过，以至于她把几张红票掏出来，没人相信是正规渠道得来的。
“想吃什么，随便点，人人有份。”
与许灿最为要好的陈苗搭话道：“外面的雨那么大，怎么出去？”
“我说过，好玩的事情要动脑袋想，有事当然是找我们的小晴公主啊。”许灿在班里招呼了几声，半天没得到回应，她的表情瞬间变了，皱着眉头骂道，“张小晴你是死了吗？”
认识张小晴的女生小声回应了许灿的话，说道：“她……她妈给她请了三天假，应该是去医院了？”
许灿在班里寻摸了一圈儿，果真没发现张小晴的身影，哼笑道：“开学第一天就请三天假，我以为偷汉子去了。”
陈苗撇嘴长笑道：“不会真是精神病吧？”
“怎么，害怕了？”许灿说，“少往自己身上揽罪，她早该治治了。”
在她们以为“冒险”计划泡汤了的时候，许灿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了默默坐在倒数第二桌的林昭身上。
许灿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不是还有人选嘛。”
班里的两个“大人物”，都集合在了一个班，一个是张小晴另一个就是林昭了，本来还担心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枯燥乏味，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今天张小晴没有来，跑腿的大任理所应当的落在了林昭身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