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破碎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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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道通往未来的绳索并不好抓，白斯言想借药剂打入帝国内部，就要付出更有疗效的实验成果。
他与塔莎泡在实验室里几天，试图将黑森林泥沼中的物质提取出来。
可那团团诡异的污泥仿佛拥有生命，哪怕只添加微量，它也能迅速吞噬整个培养皿，膨胀成令人心悸的一滩。
“你以为之前没人打这团黑泥的主意？”又一轮徒劳无功后，塔莎终于撑不住停了下来。
她随手抹掉额上细密的汗珠，身体疲惫地倚在冰冷的生物分析仪上，点燃了一支烟。
紫色的烟雾在灯光下袅袅升起，模糊了她审视的视线，在烟雾那端，白斯言依旧像一台精密的仪器般运转不停。
他拿起试剂的手稳得出奇，仿佛任何惊涛骇浪都无法撼动他筑起的心墙。
与此同时，在城堡幽深的地下武器库，凌封也正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枪械。
在发觉白斯言有意支开自己后，凌封便将艾斯林带到了这里，两人席地而坐，周遭堆满了各式各样能将人轰上天的热武器。
凌封如同鉴赏稀世晶核般，将他们一件件拿起、端详、拆卸、重组，当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线条时，他眼中流露的痴迷让艾斯林顿觉脊背发凉。
本就心思玲珑的“欺诈者”，此刻心头警铃大作，他面对眼前的场景，恐怕这是白斯言安排的“无声示威”…
“你等等！我有好东西要给你们！”冷汗直流的艾斯林见状，突然叫嚷起来。
他在凌封疑惑的眼神中打开空间按钮，斟酌着想掏出几枚象征身份的信物。
可凌封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看着艾斯林手中那些灰扑扑的物什，手中激光武器的枪口又上抬一寸，“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艾斯林喉头发紧，他盯着凌封那愈发不耐的戾气，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我有第五星系的独家情报！”
在低吼出这句话后，凌封果然有了动作，他几乎是一个箭步窜上来，将枪口对准艾斯林脖颈处的动脉，“说！”
这可不是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弄巧成拙的艾斯林只能硬着头皮，手指颤抖地点开星脑上一个隐藏极深的系统。
那个灰扑扑的系统界面简陋得近乎原始，各种信息都杂乱地挤在一起。艾斯林费力地从角落中拖出一条加密消息，在肉痛地支付了五个金币后，才勉强解锁查阅权限。
“你看，就是这个！第五星系大医师的独家照片！”他几乎是吼着将全息照片投射出来。
在那光影出现的刹那，凌封扼住他衣领的力量骤然松脱。
“白诗…”名字几乎要冲口而出，又被凌封狠狠咽回。
他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那光影构筑的熟悉面容，震惊与难以置信在他脸上缓缓凝固。
他们果然认识…紧紧盯住凌封反应的艾斯林心下了然。
上次提及这位“白斯言大医师”时，凌封他们的异常就足以说明问题。而此刻，看着对方脸上那无法掩饰的震动，更是让精明的商人嗅到了巨大的商机。
“趁现在白斯言医师的影像还没大规模流通，我们可以借他的名头先卖一批药品。”
“等占领市场时候…”艾斯林正对着凌封侃侃而谈自己的商业蓝图，不料这个看似头脑简单的Alpha竟一把夺过星脑，身影如风般冲出了武器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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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亲、亲爱的，你来看看这个！”见有人，贸然冲进实验室的凌封硬生生拐了音调，他红着耳朵越过仪器，将手中的星脑献宝似的向前递出。
塔莎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等着看白斯言如何冷脸赶人。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眉头紧锁的beta医师竟真的缓缓转过头来，唇角勾起一个异常漂亮的弧度。
“发生什么了？”白斯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我…”凌封被那笑容晃得微怔，他手指笨拙地戳向屏幕，一道经过全息系统重建的投影就猛地弹出。
“帝国的子民你们好，我是白斯言大医师…”它的声音机械刻板，面容却栩栩如生，只需一眼，白斯言便认出这是缩小版的白诗奇。
从投影口中，讲述了一段第五星球被陨星击毁后星兽、瘟疫肆虐，“白斯言”带领星民英勇抵抗却不幸罹难的波澜故事。
白斯言和凌封简直快无法忍受帝星这些拙劣的表演，可随即投影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引回到那批被炒到天价的舒缓剂上。
“这批药剂在帝星黑市上，要一金币一支！可怜我们荒木星却有钱都买不到好货…”
不知何时跟过来的艾斯林飞速补充，他言语中充满了对舒缓剂赤裸裸的渴望。
白斯言与凌封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忽略了艾斯林浮夸的表演，他们将目光同时锁定在那封高调的嘉奖令上。
“据我所知，嘉奖令只能由本人或直系家族申领…”白斯言疑惑地望向全息投影中的金色勋章，总觉得这背后少不了帝星白家的手笔。
可无论帝星的形势如何，白斯言的当务之急都是将手中的药剂变成筹码。
于是，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试管中黑紫色的粘稠液体，唇边浮现一抹近乎蛊惑的微笑，朗声说道：“你们想赚金币吗？”
“想想想！”艾斯林第一个响应，他好奇地凑近试管，满目期待地观察着粘液的质地，“是卖这个东西？”
“不是，”白斯言摇头，“这是新式舒缓剂的重要部分…如果有人想破解我的药方，药丸中这滴‘种子’就会瞬间吞噬所有有效成分。”
这是白斯言被黑沼泽启发出的灵感，那些能无限增殖的泥沼在此刻成了他个人的防伪密钥。
“那吃下药剂的人会怎样？”同样被精神狂暴日夜折磨的凌封开口，他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塔莎冷不丁开口，“死不了的，他那位朋友提供了一种特殊的惰性隔离材料。”
“朋友？”凌封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走，他不善地盯住说漏嘴的塔莎，原本放松的双手不自觉攥紧，“他们什么时候联系的？”
白斯言的星脑早就被收走，可她还是有方法无声无息与外界联系，那么等他不需要自己时，会不会就此悄无声息的离开？
凌封的思维开始不受控制地深渊滑落，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扭曲，就在周围几人都被他暴烈的信息素包围时，白斯言突然捏住他紧攥的拳头。
“等晚上，来房间我和你说～”某人清冽的嗓音在凌封耳边响起。
他故意将语调拖得很长，附在耳边的手指也暧昧地撩拨起凌封软乎乎的耳垂。
实验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塔莎反应极快，一把就拽住了还想说什么的艾斯林，不顾他的挣扎，强硬地将人拖向门口。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财迷的艾斯林大声叫嚷，他不是看不清火候，可迟迟得不到的承诺在他胸中无限煎熬。
凌封仍双眼迷离地陷在安抚中不可自拔，被他高大身形遮挡的白斯言，从缝隙里露出一双冷静的眼睛，语气中带着浓浓被打扰的不耐，冷声道：“百分之五，不要就滚。”
艾斯林纠结的面色陡然一喜，他谄媚地躬身行礼，“要！必须要！”随即反客为主，一把拉住塔莎的裙摆，连拖带拽地将她一同带离了实验室。
在门关上的瞬间，白斯言脸上佯装的怒意如潮水般褪去。
他抵在凌封腹部的手缓缓移开，方才还散发着凶悍气息的alpha，此刻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猛地栽进他怀里。
即使已服用过几轮舒缓剂，凌封那千疮百孔的精神壁垒依旧脆弱得不堪一击。白斯言未曾料到，塔莎无心的一句话，竟能将他再次推向崩溃的边缘。
如果他遇到的是基地时期的白斯言，那么白医师会遗憾地宣布这人已经病入膏肓…
可现在，白斯言支撑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一股汹涌的焦灼与无力感前所未有地席卷了他。
“我该怎么帮你呢？”
在将人安顿回卧室之后，白斯言孤身一人爬上了城堡的围墙，他光脚踩上粗糙的砖石，头顶沐浴着的是荒木星难得一见的银色月亮。
眼前的风景算不上秀丽，口鼻间也被雨后酸腐的气味充满，然而当微凉的夜风拂过后，白斯言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你似乎…很适应这样的地方。”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白斯言循声望去，只见城堡对角处的尖顶下方，有一扇小小的花窗正被推开。
凌封不知何时现在窗前，他隔着由陨星碎片熔铸的五彩玻璃与白斯言对望，一股甜腻的杏仁味道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缠绕上白斯言的手腕。
“你这是？”白斯言愕然，他下意识地捕捉着这突如其来的气味，甚至怀疑自己的感官出现了幻觉。
凌封明白他的惊诧。可他只是摇摇头，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茫然：“不知道，刚刚醒来之后就变了味道…”
他自认为内里还是他自己，但却无可避免地染上了属于另一个“凌封”的烙印。这种诡异的变化让他觉得害怕，尤其在发现白斯言不在身边后，那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我有一点想哭…”
听到这近乎破碎的坦白，白斯言心头那点疑惑和烦躁，瞬间被浸泡在一种更为酸涩的煎熬里。
他想像以往那样，敷衍一句“我会治好你”的承诺。可今夜的月光太过清冷，冷得像是冻结了他所有违心的话语，最终只是沉默地张了张嘴。
好在凌封似乎也并不需要那苍白的保证。当看到白斯言陡然苍白的脸色后，他反而放松下来，将身体的重心交给冰凉的花窗边缘。
短暂的沉默在月光下蔓延，良久后凌封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刚才你暴露了能闻到信息素的能力，是故意的…还是因为，我让你太紧张了？”
说话时，他的目光穿透五彩玻璃的阻隔，落在白斯言身上，“如果是后者…那我反而不那么怕了。至少这证明，我在你眼里，不再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实验体。”
“但如果是前者…”凌封的视线终于与白斯言对上，他的声音更低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白斯言，那也请你多骗骗我吧。”
“因为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