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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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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哦,小白再见。”最后一个室友拖着行李箱回了家,寝室只剩下晏宁一人。
晏宁洗过澡,将明天上课要用的书收拾出来,而后坐着摆弄手机。
晏宁:留守寝室ing
屏幕对面的人秒回了张照片,灯光昏黄,照着桌面上一沓一沓的文件,画幅边缘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夹着支水性笔。
司清桓:在书房。
晏宁:早点休息!
司清桓:很想你。
晏宁手一抖,本想打语音通话,错按成了视频。
来不及切换了,因为电话瞬间就被接通。
镜头对着胸口,小小的手机屏幕框不住男人的全部身影,只有一缕垂在胸前的发丝清晰可见。衬衫应该是白日里穿的,袖箍还在,领带却没了,领口开了两颗扣子。
晏宁看着这一幕,脸一下子红了,莫名地也想解开扣子松松气,却发现睡衣的扣子根本没扣上。
画面移动,是司清桓拿起了手机,得以让镜头对着他的脸。他看着屏幕,短暂地皱了皱眉,随后不动声色道:“衣服拉上去点。”
晏宁存着逗他的心思:“寝室没人。”
“当心着凉。”
晏宁:“空调二十五度,室外三十五度,怎么着凉。”
司清桓挑了挑眉。
“好吧。”晏宁听话地开始扣扣子,手机被放在一边,正对着天花板,没录进晏宁的一片衣角,却清晰收录了衣料的摩擦声。
窸窸窣窣,在安静的公馆书房里格外明显,以至于无人发现某人的呼吸声粗重了几分。
某人开口,还是一切如常:“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被军训服磨的,借了室友的药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司清桓问:“不是申请了免训?”
夏末秋初的紫外线可不是开玩笑的,尽管晏宁的体质比起小时候来说好上不少,但司清桓还是难以放心。
“人总要到场,否则不好意思拿那几个学分。”
等镜头再次对准晏宁的时候,衣服已经穿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了。
看着屏幕前正襟危坐的人,司清桓笑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笔放下,起身出了书房。
晏宁探头探脑:“嗯?”
司清桓:“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听你的,早点休息。”
“这么早啊。”晏宁语气里有些藏不住的失落。
上钩了。
于是这人继续循循善诱:“那你说,怎么让这段通话持续的时间长一点?”
“我……”晏宁一噎,因为司清桓正单手解着扣子,慢条斯理,但没一会儿就到了底。完美的肌肉线条半遮半掩,被手机屏幕死死框住,隔着不远不近的几十公里,触手不可及。
这人刚才还让他好好穿衣服!
司清桓切了后置摄像头,镜头朝下两秒,又切回来。一闪而过的画面中,连绵的腹肌沟壑将目光引向早已苏醒的器官。
“它也想你了。”
晏宁福至心灵地想到什么,这个念头在司清桓脱掉上衣走进浴室后越发清晰。
“宝宝,自己玩给我看,好不好?”
低哑的嗓音经过外放,在空旷的室内蔓延,晏宁心虚般看了眼无人的寝室,回过神直面自己听了句话就起反应的身体,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去床上。”
手机被丢进昏暗的床帘,随后光影翻动,晏宁像小动物一样爬了上来。他把手机架在墙角,期间屏幕里的人就坐在浴室的坐便器上,饶有兴味地看他。
窘迫吗?当然。
虽然他和司清桓什么亲密的事都做了,但隔着手机,感觉到底不一样。
……
步步都被人指挥着,所以也不算不得章法。
晏宁刚才还等着快点挂视频,这会儿又舍不得了。他胡乱擦了擦手,可怜巴巴地凑到手机边上,看着屏幕对面的司清桓。
屏幕被那张委屈小脸占据,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蜷缩在一片狼藉的床铺里,司清桓还以为看到了只被弃养的猫。
可司清桓哪舍得弃养他,当即安抚道:“过两天,我过来看你。”
闻言晏宁没那么失落了,他抿唇笑着,腮边的肉鼓起来:“好。”
晏宁以为他父亲会在他下课时悄悄过来,没想到他们见面的场景,是在就创大会上。
这种没什么意思的大会,晏宁报名纯粹是为了赚学分,没打算认真听。他坐在会堂后排,腿上捧着民法典的其中一册,耳朵还塞着一只耳机。
身边的室友更嚣张,噼里啪啦地打着游戏,偶尔还开麦,维持纪律的学姐往他们这儿看了好几次,晏宁觉得她迟早要请他们出去。
他装作不认识室友,不动声色地往远处挪了挪。
会堂的气氛很热烈,观众在鼓掌,似乎是有企业家上台发言,晏宁抬了抬手,装作自己也在鼓掌。
“下面有请羲仪集团CEO司清桓,司总,为大家演讲。”
晏宁获取到关键词,猛地抬头。
谁?
缓步走上台的男人风度翩翩,一举一动都昭示着,这就是晏宁想的那个人。
男人调试着话筒,抬头时显然也看见了晏宁,朝他眨了眨眼,笑得很好看。他一上台令全场哗然,有学生被这一笑迷住,在底下发出低声的尖锐爆鸣。
晏宁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很久,直到腿上的书从腿缝中滑落,书脊在地上敲出一声轻响,他才回神。
捡起书,整个人恨不得埋进书页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怎么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
既定内容讲述完毕,讲台上的男人彬彬有礼道:“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会堂中的学生似乎被男人的风度和控场能力惊到了,一片寂静,正当有人抬手准备鼓掌时,后排传出一阵突兀的声音。
“Defeat!”
室友:“……”
晏宁:“……”
室友低声骂道:“卧槽,耳机漏音。”
霎时场馆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光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包括台上的人。这人更过分,不知是没忍住还是故意,他轻笑了一声,不太正经的笑意透过话筒,被放大无数倍。
晏宁一边因成为视觉中心尴尬,一边分出神想,还挺好听。
好在司清桓打破寂静,他说:“看来没别的问题了。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欢迎诸位日后来本公司实习。”
会堂适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散场后,晏宁跟同行的室友说,你们先走,他还有事。
室友悲愤道:“小白,你是不是嫌我丢人,想和我撇清关系!”
晏宁真挚地看着他:“怎么会,不可能,别多想。”
他快步走到讲台边上,司清桓正在与校领导交谈。眼见着话题快到了尽头,晏宁适时出声道:“司先生,刚才有个地方我不太懂,可以问问您吗?”
司清桓依旧笑得很有风度:“好,具体是哪方面?不过现在时间不是很早了,这位小同学,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共进晚餐,问题可以在饭桌上问。”
晏宁点头:“嗯嗯。”
于是两人便旁若无人地离开了。某位校领导看着两人的背影,同旁边的人说:“像不像在……拐小孩?”
另一位校领导:“不至于吧……司总的人品应该没问题,他前两天才给学校捐了栋楼。”
尽管这位刚捐完楼就自荐进校演讲,目的性有点太强……
那边两人并肩走着,借着身形遮挡悄悄牵手,挠挠手心手背做尽了小动作,一有人来就立马放开。
进了电梯,只有他们两个,晏宁往后一倒靠在司清桓身上,“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像在偷情。”
发表完这个评价,晏宁便一直咯咯笑着,司清桓怕他摔了,抬手搂住他的肩膀。
晏宁戏瘾上来,轻轻推拒男人的胸膛:“司先生,我们靠得太近了……不能这样。”
动作很轻,像猫的抓挠,欲拒还迎。
司清桓顺着他演,放在肩上的手往下,端足了老畜生的姿态。
“不能怎么样?”
滑过柔软的腰侧。
“这样……”
继而滑至凸起的胯骨。
“还是说这样?”
电梯降至底楼,门打开的前一秒,两人迅速分开保持距离,眼观鼻鼻观心,一前一后出了电梯。神情正经到旁人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这两人还在亲密无间地玩闹。
老狐狸带出的小狐狸,当然一个比一个会装。
晚饭过后,司清桓将人送到寝室楼下。告别之际,晏宁意犹未尽地咂嘴:“真就只是来看看我,别的什么都不做?”
司清桓的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我倒是想,我能做什么。我这头把你接走,明天就会有传言说你夜不归宿,被富豪包养,还管富豪叫爸爸。”
晏宁移开视线装没听见。
司清桓继续开玩笑:“富豪还对你言听计从。”
哪有言听计从?想让他留都留不下。
晏宁扑通一下埋进司清桓怀里,喃喃道:“等我再长大些吧……我想名正言顺地待在你身边。”
初秋的风中,司清桓轻吻他的额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