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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主角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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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证据，可以给我看看吗？”沈明度开口。
林殊转过头，盯着他，说“你真的相信我？”
“…..我相信。”这世界都是本小说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沈明度回答的很干脆。
“好。”林殊终于松手，将那鼓鼓囊囊的袋子递到沈明度手里。
他刚一打开那袋子，就有什么东西掉出来，好在下意识的反应更快。
零碎的物件躺在手心里，冷冰冰的。
那是两枚戒指，看起来崭新如初。
仔细一看，沈明度忽然感到有些奇怪，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一摸，印象中相同样式的那只，内壁上也刻了字母。不一样的是，这只上刻的是’jj’。
另一只上什么也没有，字母，划痕，这些都不见。
或许只是他想多了。
他把那两只戒指放回袋子里，然后抽出些文件一样的东西来看。
上面记录了江寂详细的背景，像是人物百科。从小到大，甚至比原书还要仔细。
更准确来说，那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度过的二十九年。
真正意外的是，这个江寂的故事，居然有着和书中截然不同的展开。
没有和原定的女主苏婉婉虐恋，相反，还和她成了好朋友。
遭受欺凌，忍辱负重，靠自己的能力走到相对应的位置。总之，关于江寂的部分，他都很好地完成了。
但剩下的所有资料里，似乎什么异常也没有。真正关于那场车祸，也只是照搬了一些营销号的内容拼在一起。
沈明度来回地翻看着那些东西，一无所获。最边缘的文件夹里，还有一叠纸。
他紧皱着眉头，抽出那最后几张。
空白的纸面上，居然全是手写的密密麻麻的字，全是他的名字。
那纸被揉得很皱，上面还有什么液体干涸的痕迹，沈明度咽了咽口水，眼睛却紧盯着那纸移不开。中心的褐色液体竟然越看越鲜艳，仿佛变成一滩血，逐渐浸透那脆弱的纸面，一点一点把他的名字吞掉。
沈明度呼吸一滞，强忍着将那些纸扔出去的冲动，逼迫自己移开视线，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他便对上了林殊的脸。那脸看起来毫无血色，白色的灯光下，看着更加诡异。
她用那双没什么活气的黑眼珠盯着他，缓缓开口，“沈明度，你不信，对吧？”
沈明度背上冒出冷汗，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停顿了几秒，随后严肃地说道“……实话说，我没想到，江寂的事，居然真的不是意外。”
他将那叠资料收好，放在林殊面前。“这些可都是铁证啊，林殊，你太厉害了，怎么找到的？”
“那些都是在江寂家里找到的遗物。”林殊飞快地把那袋子拿走，又重新抱在怀里。
“……林殊，也别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沈明度朝身旁瞥了眼，犹豫了半天，说道。
“真的吗？”林殊再次抬起头，用奇怪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让人心里发毛。
沈明度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送走了林殊，沈明度整个人都泄了力气。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江寂的死，跟他有关系吗？那些怪异的事，为什么发生在他身上？
外面是阴天，灰蒙蒙的，但不下雨。家里的灯被全部打开，沈明度焦躁不安了半天，终于抽出根烟，到阳台去抽。
手机嗡嗡的震动，沈明度一手夹着刚点着的烟，一手接通电话。
“明度，是你吗？”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苏婉婉？”沈明度回答。“我换了手机号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朋友多，大概一个人知道了，其他人就能打听到。”苏婉婉说。
“那天电话里，我怎么说话你都没反应，以为是手机出了问题，没想到那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你的电话了，好几天了，短信也是未读。我实在是担心…….”没等他说什么，苏婉婉有些焦急地开口。
“是我手机的缘故，不用担心了。”沈明度倒是没想到苏婉婉会关心他的事，一时间有些别扭。
“…..没事，没事就好。最近怎么样，江寂那事，上次我说的那个心理医….”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许多。
“江寂…你知道他，他之前有喜欢的人吗？”打断了苏婉婉的话，沈明度吐了口烟，忽然问道。
“有啊。”苏婉婉下意识地回答。
话说得太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下一句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喂，喂……所以，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沈明度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还在通话。
“…..是谁你不知道吗？”苏婉婉说。
“…….我不知道了。”原来不是喜欢你吗，沈明度想。摁灭了烟头，看着远处雾气弥漫的山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江寂他，喜欢的是你啊。”传到耳朵里的声音有些悲伤，“那么明显，直到他死，你居然从来都不知道吗……..”
？？？沈明度差点儿把那只刚点燃的烟给吃了，猛地吸进去一大口，呛得直咳嗽。“咳咳…..咳你….你说咳….什么。”
“虽然，江寂已经去世了，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爱你这件事。”苏婉婉说。
“…….我知道了。”沈明度说着，感觉自己的灵魂跟着烟从阳台飘了出去“那没事，我就先挂了。”
手机无力地滑进口袋里，沈明度揉了揉被呛红的眼睛，抖着手把没抽完的大半支烟给灭了。
什么也没做，坏消息就会一个接一个自己送上门，是这样吗？哈哈。
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在他耳边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想来，如果是那个意思，简直不寒而栗。
好消息是，莫名其妙的事被一通电话串到一起，忽然间都有了解释。尽管如此，沈明度还是不愿意相信。
言情小说男主喜欢恶毒男配，车祸惨死后还成了鬼，编都编不下去…..
在沈明度没注意到的身后角落里，正站着个人。
被刘海遮住的半张脸上，露着苍白的笑意。灯光照在肩头，地上没有影子。
这晚，沈明度做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清醒梦。
梦里他看见自己回到了从前，周围吵吵嚷嚷着。忽然，一盆冷水哗啦一声倒下。
什么情况，沈明度下意识往后躲去。
“听见没，明哥叫你把头抬起来。”声音逐渐清晰，一字一句传入耳中。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沈明度疑惑地瞥了眼四周。跪在地上的人被迫抬起头，喘息声从膝盖前传来，那人的头发被揪起，眼前露出张熟悉的脸。
霎时间，记忆像一盆冷水泼下，浇得人浑身发凉，如梦初醒。
是了，那时的江寂眉眼略显青涩，闷闷的不爱说话，被人欺负了也是，只会睁着那双沉木般的眼睛，执着地看向你。
零下十几度的冬天，那盆水，沈明度还叫人特意放外面冻了一晚，表面结了层薄冰，剩下的，凉的刺骨。
江寂个字不小，只是被人抵着后背跪在地上，显得窘迫。水滴顺着发梢滑进衣服里，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经刺激，便泛了红。
“这小子，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就敢勾引我们明哥的女……”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沈明度对天长叹了气，然后用手掌捂住眼睛。
“听见没，小白脸，明哥让你别说了。”那人说着，便捏紧了拳头，准备对着江寂那调色盘似的脸再来两下。
“嘶——”或许是记不住，沈明度没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江寂离他很近，一伸手就能捞到。
“明哥，你…….”
众人纷纷停下了动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拳头打了个空，沈明度此刻恰好弯下腰，将某颗湿漉漉的脑袋抱在了怀里。
江寂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挣扎也是徒劳。
“啊——”沈明度松开手，又握着江寂的肩膀把人往外带。“你们都走吧，后面的事，我亲自来。”
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不动好半天。
“怎么？不听话…..”沈明度站起身来，眼神里露出些不耐烦。
“我…我们这就走….”那些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江寂，转身走出了小巷。
人一走，沈明度松了口气，看着地上的江寂，他如坐针毡。
单膝跪在雪地上，只短短几分钟，就冷得膝盖都麻了，不敢想.....沈明度暗自叹气，解开江寂身后的绳子，又尝试着扶人起来。
“慢点……”他说。
江寂没怎么反抗，趔趄着，一点点站直身子，微微躬着腰，整个人却比沈明度还高了半个头。
他转过头，垂眸看向自己这一身伤的罪魁祸首。
眼底似结冰的湖水般沉寂，一动不动，又在对视的瞬间，逐渐化开，露出淤积的池沼。
“……好久不见。”破损的唇角扯开，多了几分诡异的笑意，他缓缓地吐着几个字，像悄悄浮上岸的水鬼一般。
沈明度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