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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带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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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开饭了。”随着贺兰沅溪的一喊,顾鸣就迅速坐到了位置上:“哇!好香呀!贺兰沅溪你还会做饭呀,也不知道怎么样,我尝尝。”“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也对,毕竟你是客栈老板嘛,这厨艺好一点也正常。”见对方就要动筷子,贺兰沅溪制止道:“你等隐尘来了一起吃。”顾鸣虽有不满,但还是乖乖放下了筷子:“不过话说你那个客栈不管啦?”“哦,那个客栈啊,那只是我闲的没事买来的,现在我已经租出去了。”“租了?你舍得啊?”贺兰沅溪笑着点点头:“这有何不舍的?这世上又有多少事情值得被一直存留的呢?”这三年来贺兰沅溪看开了许多事情,从前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什么江湖第一啊之类的现在在贺兰沅溪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凡是只要活着,也不求荣华富贵,平平淡淡过完余生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赵隐尘这时候也过来了:“欸?义父,这些菜里面怎么都没加葱啊?”赵隐尘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的菜和平时的不太一样。听他这么一说,刚刚费了好半天功夫找葱拔葱的顾鸣也抬起头看向贺兰沅溪:“对啊,孤拔的葱呢?”贺兰沅溪下意识地看了看那碗韭菜炒鸡蛋又看了看赵隐尘,聪明的赵隐尘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义父叫自己徒弟去拔葱,可是顾鸣不认识葱拔了一堆韭菜回来,但是义父为了不伤自己徒儿的‘自尊心’于是瞒了下来炒了一份‘韭菜炒鸡蛋’。反应过来的赵隐尘忙解释道:“义父你怎么把葱都炒到这道菜里面了?”贺兰沅溪暗自夸赵隐尘聪明机灵,同时也顺势而下:“我觉得这盘菜要多加葱才好吃,于是我就把葱都加进去了。”这么一说顾鸣才明白过来,笑了笑向赵隐尘道:“随便吃啊,别客气,今天的葱都是我拔的。”赵隐尘:“......”顾鸣没规矩,第一个拿起筷子就开吃,贺兰沅溪和赵隐尘都看着他一个人吃。“嗯!真好吃!贺兰沅溪你可以啊,这味道还真不错!欸?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快吃啊。”顾鸣一边往嘴里塞鸡腿一边含含糊糊的说话。贺兰沅溪叹了口气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隐尘,吃吧。”见贺兰沅溪动筷子了,赵隐尘这才开始吃饭。赵隐尘喜欢吃素菜,顾鸣喜欢吃肉,贺兰沅溪眼见着顾鸣就要将为数不多的肉吃完了,于是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入赵隐尘碗里:“隐尘,你还在长身体,要多吃肉。”赵隐尘点了点头:“知道啦,谢谢义父。”见到贺兰沅溪给赵隐尘夹肉,坐在对面的顾鸣有些吃醋了:“贺兰沅溪,你怎么不给我夹菜?”贺兰沅溪闻言轻笑道:“你多大了还要我给你夹菜?您今年贵庚?”顾鸣猛刨了一口饭:“三岁!”贺兰沅溪:“......”赵隐尘却是得意洋洋地看着顾鸣:“这是我义父,不疼我难不成还疼你吗?”顾鸣瞪了一眼赵隐尘:“切,我还不是有人最疼我。”“谁呀?谁最疼你让你到我家来蹭吃蹭喝。”顾鸣一听这话,气势就消减了几分,最后只是小声嘀咕:“我师尊最疼我,有什么好东西师尊他都会给我的。”闻言,正在吃饭的贺兰沅溪被噎住了,咳了两声。怎么到头来都是我。赵隐尘知道顾鸣的师尊就是自己义父,见他有些伤心就也闭上了嘴。“话说你可知道我师尊是谁?”赵隐尘骗他道:“不知道。”“我师尊可是青云端尊主贺兰徽。”贺兰沅溪:“......”贺兰沅溪不理解,为什么这小子走到哪儿就要把自己是贺兰徽徒弟这件事情宣扬到哪儿。“你一点也不意外?”“不意外啊,我知道贺兰尊主在皇宫收过一个徒弟,没想到就是你啊。”顾鸣骄傲地抬起头:“那可不?”贺兰沅溪知道赵隐尘是在装作不知道,但他也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隐尘吃饭,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食不言寝不语我不是教过你吗?下午自己去把《礼记》抄写三遍,后天交给我。”赵隐尘低下头乖乖吃饭,对正在朝自己挤眉弄眼嘲笑自己的顾鸣置之不理。顾鸣笑道:“贺兰沅溪,你这么管孩子可不好。不太严肃嘛。”说完又朝赵隐尘:“赵隐尘,我看你根骨还不错,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武功心法,还可以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贺兰沅溪:“......”眼看着自己的义子就要变成自己的徒孙,贺兰沅溪赶忙说道:“不是顾鸣,你那点功夫还想收徒弟?你可别误人子弟啊。”顾鸣瞪了一眼贺兰沅溪:“反正比你厉害就是了。”说完顾鸣一脸期待的看着赵隐尘,后者暗自翻了个白眼但由于先前的教训赵隐尘没有说话。“我吃饱了,你们一会把碗洗了。”说完贺兰沅溪起身就走。“为什么我洗碗?我可是客人欸!”顾鸣抗议。“你不想洗碗也行,你别住这儿,回你的那繁华的宫里住着去,你那宫殿可比寒舍豪华多了吧?每天还有侍从伺候着,多舒服啊,我和你说啊,我要是你我就回去,享受荣华富贵去。”贺兰沅溪懒洋洋地和顾鸣开着玩笑:“我睡觉去了。”说完贺兰沅溪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这人大了总是瞌睡多啊。贺兰沅溪暗自想道,而且这两个臭小子也不让人省心。其实赵隐尘还好,刻苦学习,贺兰沅溪就怕自己这自由散漫惯了的徒弟把自己的义子带坏。其实顾鸣也不坏,贺兰沅溪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话,只是有些大少爷脾气罢了。贺兰沅溪越想脑袋就越疼于是干脆也就不想了闭上眼睛。然而门外,两个熊孩子正‘针锋相对’着。顾鸣:“徒儿,去洗碗去。”赵隐尘:“谁是你徒儿?你去洗。”顾鸣:“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你去洗。”赵隐尘:“我是弟弟,你是哥哥你去洗。”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赵隐尘开口道:“这样,我们一人洗一半。”“好,一言为定。”二人在洗碗水池前对上了眼。“比不比,谁先洗完?”顾鸣一脸挑衅地看着赵隐尘。赵隐尘也是有战必应的主儿:“比就比,谁怕谁!”二人的眼神里仿佛擦出了火花,谁也不让着谁,二人用力地洗呀洗,可谓是一个盘子一秒钟就洗完了,但是并没有保质保量,被他俩洗过的碗碟上面的油还在流淌着。“我还有一个了。”顾鸣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赵隐尘不理他,独自洗着碗,他还剩两个。突然,赵隐尘伸手向顾鸣那边一打,顾鸣手中的盘子就掉落在水池里,顾鸣见状又向赵隐尘一捅,后者因为身形没有对方魁梧于是摔坐在了地上。“顾鸣你敢捅我?”赵隐尘气愤地指着顾鸣。“明明是你先犯规打人的。”说完顾鸣擦了擦手,优雅地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好:“我又赢了。”赵隐尘不服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和顾鸣开打,顾鸣欣然迎战,二人就在这并不算大的厨房展开了战斗。二人你一拳过去我一腿过来的不经意间已经打碎了几个盘子了,顾鸣是最肆无忌惮的,他直接抄起一个盘子就向赵隐尘丢过去,赵隐尘闪身一躲避开攻击,同时也是抄起一个板凳向顾鸣砸去,顾鸣抬手格挡,凳子直接破烂成了两半。正在睡觉的贺兰沅溪被不远处的嘈杂声惊醒。贺兰沅溪还奇怪着呢,自己刚才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我砸死你’这几个字,听声音还有点像是赵隐尘的。可是赵隐尘这孩子的性子他清楚,属于那种比较沉稳的谦谦君子,做事情也是有分寸的。这等粗鄙之词怎么会是他说出来的呢?想到这儿,贺兰沅溪开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方才做梦梦到的。贺兰沅溪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呯——”还没完全闭上眼睛的贺兰沅溪又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吵醒,吓得他一激灵。这一次贺兰沅溪可以肯定甚至是笃定,这个声音是从自家传来的,再结合刚才的‘我砸死你’贺兰沅溪渐渐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汪汪汪!”这时,小狗不争跑了过来咬了咬贺兰沅溪的衣袍。贺兰沅溪穿好外衣,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厨房门口,刚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飞盘’“诶哟!”贺兰沅溪及时闪身躲了过去,否则这个盘子飞来非得把自己打个清淤出来。眼前的景象可谓是‘一片狼藉’......破碎的盘子到处都是,桌子椅子以及一些物品也是凌乱不堪,贺兰沅溪有一种走进了‘狗窝’的感觉。贺兰沅溪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把眼前这两位爷按在地上揍一顿还是改关上门不管他们死活的去睡觉。前者会在顾鸣面前暴露身份,后者根本睡不着也睡不安稳。先前是谁说赵隐尘是个谦谦君子做事情沉稳又有分寸的?“汪汪——”不争摇着尾巴走到了正在打架的人面前。“好狗不挡道,看拳!”顾鸣绕过不争一拳轰向赵隐尘。赵隐尘弓步蓄势,一掌接下。不争又叫了几声,二人这才看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贺兰沅溪。赵隐尘瞬间收势,顾鸣没了相互作用力差点向前跌倒在地。“义父。”赵隐尘乖乖低下头。“贺兰沅溪?”顾鸣抬手指着贺兰沅溪:“你好好教教你这个义子,真没规矩!”贺兰沅溪觉得顾鸣那根手指头格外刺眼,眼下这种情况自己已经在快要爆发的边缘了,于是冷冷的看着顾鸣不说话。顾鸣也是第一次看到贺兰沅溪这种眼神,一时间内心有些虚了:“呃......”贺兰沅溪没看几眼顾鸣就将目光转向赵隐尘:“赵隐尘!你自己去面壁思过去!”“是。”赵隐尘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贺兰沅溪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气再教育孩子,于是拂袖就走,把顾鸣一个人晾在哪儿杵着发呆。贺兰沅溪来到书房拿出一本《静心悟道》翻来翻去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贺兰沅溪觉得自己真的太难了,本来一个孩子还好,自己还管得过来而且本身赵隐尘也比较沉稳自觉,怎么顾鸣一来就成这样子了呢?贺兰沅溪想不通。不行,自己必须要把顾鸣的行为习惯好好改正一下,免得这小子以后跑出去就冲着他那个走哪儿就把‘贺兰徽’大弟子这个头衔传到哪儿的臭毛病,自己也就够丢人的。可是顾鸣不会听自己的啊。贺兰沅溪犯了难。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贺兰沅溪皱着眉头想着改如何默默地教会自己徒弟规矩,以贺兰沅溪这个身份。像小时候那样罚抄罚跪肯定是不现实的,那位爷什么脾气自己心里也清楚,怕是这个世界上能让这位爷跪下的就只有他爹娘和贺兰徽了。贺兰沅溪本来觉得自己这三年看开了很多事情,已经是属于那种对这红尘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可直到遇到了顾鸣,贺兰沅溪总觉得自己心中好像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羁绊感。终究还是放不下啊。贺兰沅溪正愁着,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脑袋往里面探了探却没有进来。贺兰沅溪忙坐好假装在看书。“沅溪?”那人轻唤。贺兰沅溪看着书,假装没听见。“我可以进来吗?”贺兰沅溪依旧是不理顾鸣。“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我进来咯。”说完那人大踏步走了进来。贺兰沅溪低头看书,就像是没看见房间进来了个人一样。“给。”一颗糖赫然出现在面前,贺兰沅溪的手指下意识动了动却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理睬。“快拿着,你不是最喜欢吃糖了吗?虽然这个不是寒酥糖,但是这种糖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顾鸣绕到贺兰沅溪身边盘腿坐下,但是拿着糖的姿势却还是没有改变。贺兰沅溪不咸不淡地道:“顾鸣,你当我是五岁小孩儿吗?”即使心中很想吃糖,但是贺兰沅溪还是忍了下来。“谁说大人就不能吃糖了?”一边说着,顾鸣一边剥开糖纸,然后放到贺兰沅溪嘴边:“吃!”像极了命令的语气。果然是没规矩。贺兰沅溪放下书,却没有开口吃糖,贺兰沅溪一脸严肃地看着顾鸣:“打碎了多少盘子?”顾鸣一愣,他想过贺兰沅溪会因为被吵醒而生气,想过贺兰沅溪会因为自己打了他义子而生气,想过贺兰沅溪会因为自己把厨房弄得一团糟而生气,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为了被打碎的盘子而生气。“还剩俩。”顾鸣伸出两根手指头。贺兰沅溪:“......”“你是因为钱生气吗?”顾鸣问道:“你不是我师尊的朋友吗?我师尊很有钱的!你应该也不穷才对啊。”自己当然有钱,钱都拿来修这个房子了。不过听到对方提起了贺兰徽,贺兰沅溪突然有了灵感。“顾鸣,你可有多少时日没有祭拜过你师尊了?”顾鸣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问:“有、有一阵子了吧。”“你跟我来。”说完贺兰沅溪起身。顾鸣不明所以跟了上去。“你要带我去哪儿?”“不是我带你,你带我去你师尊的坟前。许久未见,我也有些想念我的这位故友了。”“我师尊的坟墓那可是在青云端。”“你不是会御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