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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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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提着行李往出走，三个人出了车站，来到候车大厅，下了楼，来到隔壁大陆列车站，坐上了海底列车。
海底卸车当中有一部分是全玻璃材质的，很多人都会在经过那一段路的时候，抬起头看向四周。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并不是所谓大家口口相传的什么很结实的玻璃，不过幽奎却也和一般人一样这么认为的。
“明渊现在既然都已经有了这种技术了，为什么还没有在现在这种水平的基础上有大的突破呢？”幽奎看着眼前所谓的玻璃，不住地感慨。
两位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同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玻璃，眼睛逐渐眯缝了起来。
“小姑娘。”老江转过头来，“你觉得，这段海底列车是什么时候搞出来的呀？”
“这个我就有点不清楚了，好像我接触到的内容里面，都没有具体提到这个东西……也不说是具体吧，好像压根就没提到。”
“有一个说法是，这段列车其实自从神皇时期就已经有了。”
“那么久啊，那个时候就有这种列车了？那时候不还是靠马拉的马车吗？”
“所以这也就是个说法。”老江点了点头。
老郑走过来拍了拍老江的肩膀。
“你干嘛？”
“你跟人家小姑娘说那么多干嘛，搞得好像比她懂得多一样。”
“总也是个看法嘛，说说又无妨。又不是说说出来的话必须完全正确一样。现在很多年轻人就是被你们现在这种话给搞怕了，都不敢讲话，不敢做事情。”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又开始乱讲起来。”
“有些事情，别人不讲，你自己能意识到吗？”
“不跟你讲话。”
“我也懒得跟你讲，每次扯这些就要吵起来。”
玻璃部分很快就过去了，而这也意味着列车就要到站了。
这段海底列车的速度飞快，没过一会儿就到了终点站。
三个人照旧下车，随后再转乘路上列车。
伴着列车嗡嗡的声音，三个人来到了枫宁的首都宗陵。
刚一下车右拐，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神幽文学协会。
幽奎朝着那边走去。
两位老人不知为什么，也跟在他后面。
幽奎注意到了身后，但她也并没有多想些什么，只是自顾自走着。
她首先来到了协会屋子的后面，看了一圈，没有找到以前小幻和临意说的那家馄饨店。
看来，那家馄饨店是彻底没有了。
接着，幽奎走到协会门口，站在窗口登记信息，朝着安置处走去。
在她印象里，洛秋好像就在这里。
她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响起了一阵声音。
幽奎推开门进去。
“请问你是……？”
幽奎愣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人，有些说不出话来。
“请问你有事吗？”
“我想请问一下，洛秋在哪里？”
“他已经调走了。”
“调走了，调哪里去了？”
“调到国务部了。”
“国务部，他之前不是在协会里吗？”
“是啊，最近统上把他给调走了，进国务部当第一副部长了。”
“第一副部长？”
“对啊。你要找他的话，得去国务部了。”
“好吧。”
幽奎点点头，走了出去。
两位老人站在门口等着幽奎。
“怎么了，那么垂头丧气的？”
“两位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是来住协会的。”
“这样啊……”
“你是进去找什么人？”
“对呀。这边的人说他已经被调到国务部了。”
“国务部？”
“是啊。”
“国务部那边有住的地方吗？”老江看了一眼老郑。
“国务部……好像有，不过住的地方离得有点远。”
“要不干脆，姑娘，这样子，你住我们这边吧，我向那边再要一间房，我和老郑住一间，姑娘另住一间。”
“不用了不用了，这个太麻烦了。”
“怎么麻烦，就一句话的事情，反正协会提供房间也是免费的，不碍事。”
“不了不了，我还是先去那边找人好了。”
“那行吧，如果你要过来的话，直接跟我们说就好，到时候你跟门口门卫传个信，我们收到了马上过来。”
“啊……行行行，谢谢你们。”
“没关系，多大的事儿。”两个老人挥了挥手，走了进去。
幽奎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赶紧见到洛秋。
这些行程，幽奎早在正式出发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了。
她担心万一现在进皇宫住家里，可能直接就遇上张泉生了，她还想先和爸爸见上一面呢。毕竟张泉生她还是有点怕的，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怕张泉生。
印象里，如果是以协会为起点的话，去到国务部还有点远。
幽奎叫了辆车坐上去，顺带手把行李也一并放上了车，十几分钟的功夫，车就开到了国务部门口。
司机下车，帮幽奎把行李拿出来。
“谢谢。”幽奎顺手付了钱。
司机微笑着，目送幽奎进了国务部，许是以为幽奎是国务部里的谁吧。
幽奎前脚刚踏进国务部，转眼就被人拦住了。
“你好，请问你是谁？要找什么人？没有证件一律不准放行。”
“您好，麻烦您帮我通知一下，我找洛秋。”
“洛部长？”那个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人，“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见一下他，你就说，是幽奎。”
“幽奎？是幽静的幽吗？”
“是的。”
那个人赶忙让出条路：“不好意思，我马上去通知。”
“谢谢你。”
那个人飞快地跑上了楼，没一会儿功夫，便带着消息下来。
“骆部长已经在里面等好了，您请进。”
“谢谢。”幽奎点点头，拿着行李走了上去。
“行李……要么您可以放在这边边上。”
幽奎回过头来，看着刚才那个人弯腰指着接待桌旁边的小空间。
“那就麻烦你了。”幽奎把行李拿到地上，把包放了下来，走上楼梯，来到洛秋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敲完门后，幽奎一直在等着“请进”两个字，可过了好几秒钟都没听见声音。
突然的，门开了，洛秋站在房间里。
“老洛，听说你当上了副部长？”
洛秋有些应接不暇。
幽奎扫视了一眼房间，倒是挺干净的，就是桌上有一堆的文件，想必洛秋刚刚走马上任，还是有些不适应。
“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你在上任之前见过老张了吧？”
一见到熟人，幽奎逐渐摆出了公主应有的架势——不盛气凌人，也不无知怯懦。
“老张？张泉生啊？”
“我跟你说，我以前最讨厌他了。”
“讨厌……倒不至于了。”
“你上任的时候就没见过他吗？”
“倒是见过。”
“我就知道，肯定是要见一面的，毕竟新官上任。你对他印象如何？”
“好像有些严厉。”
“严厉很正常，我倒觉得他有些狠。你没觉得，他说话的时候都憋着一股劲吗，感觉好像谁欠他钱了一样。”
“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谁欠他钱呢？”
“不知道，不过总感觉他心里面憋着一股劲，无处发泄的样子，以前我就觉得这个人挺危险的，不到四十岁，就已经当上了议会主席，主管全国……
“你现在做了第一副部长，基本上是说话分量最重的。没记错的话，第一副部长应该是直接代表明渊统上的吧？”
“对。”
“那你就更重要了。你既不能得罪统上，又不能太得罪枫宁这边，否则两边都没你好果子吃。”
“我明白。”
“这几天下来，感觉如何呀？”
“一个字，忙。”
“不仅是忙吧，想必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就是说呀。”洛秋一听这话，像是被打开了出水的闸口一样，嘴巴不停地在那边说，“你都不知道这些工作多繁琐，甚至有时候一些报表都要我批示，真烦死我了。
“我本来以为，这个第一副部长是要干什么大事情的，需要协调两国之间的什么……外交啊之类的，结果就干这种事情。”
“外交也有啊，只不过一般是外交部长干的。而且说实话，明渊和枫宁其实并没有互相承认独立国家地位，所以才有国务部。”
“什么意思？”
“你在枫宁待了那么几年了，难道还没意识到吗？”
“具体说说？”
“你觉得，为什么明渊在枫宁设立的一个沟通组织叫国务部，不叫外交部？”
“为什么？”
“这说明在明渊看来，枫宁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属于明渊的国家事务，而不属于所谓别的国家的，这点你还没听出来吗？”
“……那也不至于说让我处理这些报表的问题吧？”
“报表的处理是一时的，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底下人每天要干什么。等你熟悉了以后，他们就不会给你安排这些了。”
“你怎么那么清楚？”
“大哥，我好歹是在宗陵出生，在宗陵长大的吧，耳濡目染之间我也听到了点东西，不要以为我跟个傻白甜一样的好不好。”
“也是，你如果是傻白甜的话，小幻也不会看上你。”
“那不就得了。”
“你这次来，难不成又是为了协会里面的事情？对了，你是不是首先去的协会？”
“对啊。”
“小幻没跟你说吗？”
“应该这种事情太大，不方便直接跟我讲吧，我是问协会里的人的。”
“这样……我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你现在其实还没有进入副部长的状态，还是需要锻炼一下。”幽奎看了一眼桌上，拿起洛秋的一包烟。
“干嘛？”
“抽烟啊，干嘛？”
“你怎么学会抽烟了？”
“我老早学会了。”
“小幻知道吗？”
“知道，他一天到晚让我别抽，说抽多了不好。可我感觉如果不抽，脑子就跟死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小幻之前有写信过来，说你在明渊大学留教了？”
“对啊。”
“怎么样？感觉如何？”
“你还记得小白吧，就白絮。”
“怎么？”
“当初他第一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厉害啊。现在我来上课。感觉每次讲的都空洞无物，没有像他那么生动。”
“很正常，人家是学历史的，来教你文学，肯定有他自己的教法。你学文学的，只教文学，肯定讲不出什么了。
“就好比你学数学的，如果不学点人文社科，怎么可能有大的成就呢……对了，我还没问你呢。”
“问我什么？”
“你这次来宗陵是干嘛来的，应该不至于是去协会吧？”
“我主要是去见一下张泉生。”
“这样……”
“这件事应该也是要跟你说的，毕竟这也有关枫宁。”
“怎么？”
“统上让小幻派我过来和张泉生沟通，想让我把他拉来明渊。最近枫宁不是和阿尔卡迪亚开战了吗，想着说把他拉到明渊来调停一下。”
“就我对这个人的了解——虽然也没有了解多少吧——总觉得照他的脾气，应该不大会同意。”
“他很可能会跟我打太极，你信不信？”
“这个我倒是信。”
“没办法，反正该见还是得见。”
“那你这段时间住哪里，住你自己家里？”
“我也有考虑啊，感觉如果住家里面，总会经常见到张泉生，就有点烦。”
“我们国务部也是有招待所的，给你安排一间？”
“离皇宫远吗？”
“还行吧，我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空的车，反正也是公务嘛，安排辆车也不过分。到时候让车给你开去皇宫门口。”
“看你，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也不建议给我安排一辆。”幽奎笑了笑，抽了一口。
“你这还抽得有模有样的。”
“抽多了就这样。”
“人家抽烟，很多可是有苦难言的。”
“我知道。我现在也有点有苦说不出。我还在想怎么见他，见了第一面要怎么说，该怎么谈起这件事。我怕到时候直接和他针锋相对。”
“要我的话，如果我见到你，我肯定会少见说话。”
“他不一样。我们两个说实话，其实已经很熟了，知根知底的。不过这两年我在明渊，和他也没怎么接触，应该可能已经有点不了解我了。”
“先见了再说。”
“也是，先见了再说吧。”
洛秋走出门去，幽奎坐在房间里等着。
没过一会儿，洛秋拿着把钥匙走了进来。
“给。”洛秋我把钥匙丢给幽奎，“这是你的房间钥匙，到时候我叫辆车把你送过去，那辆车到时候就停在那边，我也会给司机在那边找一间房间，尽量在你隔壁安排，你要是想出去，直接敲他门就行。”
“那就麻烦你了。”幽奎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洛秋来到车旁边跟，里面的司机交代着什么，随后转过头：“行了，就这样，到时候你记一下就行，别坐错车。”
“我的脑子也没有健忘到这样吧。”
洛秋笑了笑，开门，请幽奎坐进去。
幽奎正要坐在车里，之前门口的那个人忽然把幽奎叫住：“小姐，您的行李。”
“……对了，我的行李。”幽奎下车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洛秋帮忙抬了抬。
“行了，老程，走吧。”
司机听见响声，开车离去。
也就十几分钟时间，幽奎坐着车来到了招待所。
司机下车帮幽奎把行李拿过来。
两个人上了楼。
“我就在你的隔壁房间，如果你要出去的话，直接敲门就行。”
“好的，谢谢。”幽奎接过行李，打开门走了进去。
等到幽奎把行李全都收拾好，天早就黑了下来。
幽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坐在车上的时候，好像月亮就已经出来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躺进了床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