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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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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星权看着星幻走出公园，自己坐到秋千上。不远处，一名传令兵跑了过来：“统上，汤正望和孙启楠来了。”
星权点点头，传令兵把两人叫到花园里。
汤正望一脸严肃，单膝跪在星权面前：“罪人汤正望向统上领罚来了。”
星权盯着汤正望，忽地笑出了声。汤正望跟着笑了起来。孙启楠站在边上，似乎觉出了些什么，也跟着边笑边点头。
星权瞥了一眼孙启楠，指了指他的脑袋：“你看，不用多说就能知道。”
“毕竟老孙是日报主编。”
“什么主编，我早就是社长了好不好？”
“行行行，你个大社长，我可比不过你——掌握帝国的声音，这谁比得过呀？”
“汤正望，这些年你劳苦功高啊？”
“不敢不敢，当年统上命令我去，我就知道统上的意思了。”
“知道而不说……就好啊。”
“在那边的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等着统上的消息。”
“可我也并没有实际跟你说些什么呀。”
“统上这次召开会议，周瓒徽和周光峡他们当时就猜出来统上的意思了。”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也没有怎么认为，就是觉得，或许这是一次机会。谁成想他们还真的造反了。”
“造反不是你推动的吗？”
“这个确实不是，我只是让周瓒徽把热武器给留在了渑梁。因为我怕如果热武器动起来，好歹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热武器你自己经手处理掉的还怕？”
“我当然不怕。”
“那你还这么说。”星权看着汤正望，欣慰地笑了笑。
孙启楠坐在一边看着：“东胜什么叫热武器？已经处理掉了。”
“你还记得当年承梦统上在颁布禁令以后，偷偷留下来的一支热武器部队吗？”
“那支部队……过了那么多年，应该早就已经取消编制了吧？”
星权摇摇头。
“统上，您的意思是，您把星幻他们送给枪口前面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敢把他们送到枪口前面？”星权看着汤正望，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孙启楠不知是否应该接着讲下去。
汤正望打量了一眼孙启楠，随后看着星权。星权朝汤正望点了个头，随后眼神撇向一边。
孙启楠看着汤正望，等着他说些什么：“你以为统上派我过去，是为什么？”
“是为了监视周瓒徽他们？”
“难不成我就光监视吗？刚才我不都说了嘛，统上和我这些年都基本没什么联系，你觉得我光监视他们有用吗？”
“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能干出点什么来？”
“什么叫‘我还能干出点什么’？你什么意思啊？”
“不是说你干不出来什么，是说你……”
说到这儿，孙启楠噎了一下，瞥了一眼早已不再看着他们的星权。
星权正看着自己左手边的一片园子，满不在意右边站着的两个人。
“周瓒徽他私自调动部队，我作为统上的眼睛，总还是可以发声的吧。”
“所以你是怎么处理的？”
汤正望看了一眼星权，等了几秒。眼见星权没发话，又转向孙启楠：“这些年，周瓒徽一直借着渑梁的兵工厂在私造热武器。”
“可是他有材料吗？”
“这就是重点。”汤正望似乎有些得意，他一只手拉住了孙启楠的肩，轻轻拍了拍，“这么些年我在周瓒徽身边，一直充当着得力助手的角色，以至于后来他甚至把热武器部队交给我来管理。”
“周瓒徽不就是热武器出身的嘛，他能把自己的老部队给你？”
“当然是不能轻易给的，但是我狠学了几年，好歹是把渑梁的兵工厂给吃下来了。”
“你还学军工？”
“那当然了。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讲讲？”
“我反正偶尔在他面前显露一下，他也就慢慢知道我也是懂点这个的。”
“难不成，他就靠这个把热武器交给你了？”
“那当然不止。我本身和周瓒徽他们都快差了一辈了，要想融入他们确实比较难，周瓒徽本身是我们三个里面最老的，相对而言能方便接触的就是周光峡了，他和我年龄更接近。”
“所以你和他接触的呀？”
“当然，而且周光峡和周瓒徽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既然我从周瓒徽那边突破不出来，那我干脆绕个道，从周光峡那边寻找突破口，反正他们两个已经一体同心了。
“不过到底他也没有把控制权真正交给我，不过也能理解。有这么点权力，我也就能把热武器给解决掉了。”
“隔山打牛啊。”
星权听见孙启楠这一生感叹，噗嗤了一声，回过头来：“渑梁的三驾马车，有一架是我们的，另一架被我们的人攻陷了，剩下那么一架马车，还往悬崖边上跑。
“我们对他的轮子动手脚，他还没发现。轮亏毂蚀而不知，上车的时候也不检查检查，一说走就全速前进。
“走着走着发现出问题了，可也晚了，干脆一咬牙冲了过去。可这冲力实在大，他控制不住，想着借助冲力把马车甩隔壁道上，避掉路尽头入眼的悬崖。可惜在这一摇一摆间，马车彻底控制不住了。
“后来又突然想到，不是手上还有缰绳吗？干脆一用力，想执缰刹车，可惜了了就是没刹住。结果呢？直接摔了下去。”
“轮子……”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孙启楠明白，哪怕心里有疑惑，可这会儿既不是发表意见的时候，也不方便站立场，否则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但毕竟嘴上总也要露出点风声，不然未免有些尴尬——还有点不合时宜。跟情侣下了。没办法，他只好“嗯”了一声，简单表示下自己听见了星权的话。
不过星权倒是没有注意孙启楠。自打转过头来以后，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汤正望身上：“既然现在你已经回不去了，干脆就留下吧。”
“统上的意思是……”
星权简单笑了笑，继续盯着汤正望：“我想，你本身就是郑怀津那边的人，干脆回去。”
“回去？可我这边的一系列关系怎么搞？”
“关系到时候我会让他们迁过来的，你就直接去郑怀津那边，反正你本身就是他的人了，一句话的事，难不成你还不适应了？”
“那倒不是说不适应吧，毕竟原本就是郑科长的人。”
“老孙啊。”
“唉，统上。”
“我看你刚才好像是要说什么嘛，讲讲吧，反正就剩我们两个了。”
“没有，统上。”
“不想说，嗯……”
“没有，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想法。”
“你要是没什么想法，我会让你做日报社长吗？”
“统上。”孙启楠笑了笑。
“说吧，反正你我那么多年了。”
“统上，其实……嗯……”
“快讲，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
“统上不知道清不清楚，如今朝内有一批背面力量。”
“背面力量？哪个背面？”
“就是阴面力量。”
“你的意思就是，有一批力量正在背着我们，以我们的反方向发展。”
“对，不知道统上清不清楚这个情况，当然，如果没有的话……”
“当然有。”
“……统上……”
“我刚才已经叫王轻尘他们回明渊去了，你猜我把他们叫回去是要干嘛？”
“统上……叫他们回去干嘛？”
“让他们回去把白钱两家处理掉。”
“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让他们调兵了？”
“也不算吧。”
“那他们哪来的人去处理？”
“他们想必应该会去郑怀津那边。”
“……对呀，郑怀津……可是，郑怀津他会听王轻尘他们的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会议上公开讲这件事？”
“可统上不是没有在会议上说，具体如何处理他们那些人吗？”
“那你再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叫王轻尘他们去处理。”
“……我还是有点想不通。”
“我看你不是想不通，是有主意不敢讲。”
孙启楠犹豫片刻，点点头。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那么多年下来，本以为你慢慢见识到了这些东西，会变得胆子大起来，谁成想你反而更加踟蹰不前了。”
“还请统上点明。”
“说白了，就是检验一下郑怀津。郑怀津当年不也是澜碛出来的吗？可我偏偏让他当了首都保卫科科长。王轻尘他们身为澜碛出身的人，自然会去找他们的老战友了。”
“可统上就不怕郑怀津被王轻尘他们给说动，走到他们那边吗？”
“你想想，郑怀津是什么时候去的澜碛，又是以什么身份去的澜碛？”
“郑怀津……没记错的话，他原本是洪漾军事……”孙启楠仰着头，看向天空，似乎从微弱的星光当中摸索出了答案。他哦了一声，不住地点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周瓒徽他们是谁指使的吗？如果周瓒徽他们没有首都某种力量的加持，绝不敢在这时候造反，因为我们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或者说，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
“可正因为我们在他们边上，还是在澜碛——澜碛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讲了吧——澜碛就在渑梁行域边上，但凡他们有点支持，就会蠢蠢欲动。”
“所以，统上早就知道周瓒徽他们的兵变是有首都的人在作祟了？”
星权闭上眼睛，在秋千上晃荡着，似乎并没有把孙启楠的话听进去。
孙启楠就这么静静地呆着，等待星权的指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