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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像成熟的樱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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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也配合地往前挪了挪，微微扬起了脸。
两人距离顿时近了很多。
司延的目光则落在陈窈嘴巴上，果然看到陈窈饱满红润的嘴唇上有一晶莹的薄膜。
他忽然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接陈窈的话，说话磕磕绊绊的：“没，没事，我不介意的...”
陈窈看着司延，平静的眼眸下藏着涌动的情绪。
他极力压抑着内心想要触碰这张脸的冲动，找服务员要了餐巾纸，用纸巾缓慢地将唇上的唇膏擦掉了，拿起奶茶喝了一小口。
店里的餐巾纸是很劣质那种，有点粗糙。
他本来就红润的嘴唇被摩擦之后更加嫣红，司延觉得那颜色像熟透的樱桃。
他看着陈窈捧起奶茶，手指纤长白皙，指尖是粉色的，指甲圆润，又看着陈窈张开唇瓣，轻轻含住他的吸管，嘴唇微抿吸了一下，珍珠和奶茶就顺着吸管流入他的口腔，随着咀嚼的和喉咙的滚动，被他咽了下去。
蓦然间，司延莫名感觉这样的注视不太礼貌，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不自然地挠了挠肩膀。
陈窈喝完，把司延的奶茶还给他：“这个又太甜了，我还是喝柠檬茶好了。”
司延拿过奶茶，盯着刚刚被陈窈含过的吸管，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下口。
读高中时中，他经常和同学们一起吃东西喝东西，有人从城里买回来好吃的分给大家，那么多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他从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现在这样是为什么呢？奇怪。
“快喝吧。”陈窈适时开口。
司延比他想象里还容易上钩。
司延只能赶走奇怪的想法，喝了起来。
聊天间，陈窈对司延有了更多的了解。司延今年十八，家在山城一个贫困村，数理化成绩很好，学计算机是想当程序员，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城市，有点不习惯。他高考完去镇上打工，打工的钱全部用来买电脑了，所以才没凑出学费。
陈窈有点想问为什么司延的父母不给他学费，但是想到可能人人家里都有本难念的经，没必要什么都追根究底，于是就没问。
两人都喝完了奶茶，准备离开寒冷的奶茶店。
走前，司延拿出手机，露齿笑：“学长，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凑够钱就转给你。”
陈窈看见司延有两颗何严没有的小小的虎牙。
笑起来的时候，眼下的卧蚕也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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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通过了司延的好友申请。
司延的微信名就是本名，头像是一张橘色的日出风景图，签名是“昨天的暴雨淋不湿今天的我”。
嗯，很无趣的中年励志风。
陈窈随口问：“今晚东操有社联组织的新生欢迎晚会，你会去吗？”
司延没听说过这个活动。
陈窈把学校的一个公众号发给他：“这里会更新很多校内活动的信息，可以关注看看。”
虽然他本人并没有关注这个无聊透顶的公众号。
司延感激陈窈对他的关照，立刻点了关注，看到最新的推文。
活动是s大新学期社团招新的预热，有很多社团会参与演出，街舞汉服轮滑吉他，滑下来一长串翻不到尽头，很多东西司延曾经闻所未闻，看上去相当丰富有趣。
司延期待地问：“你会上台表演吗？”
“不会，我是志愿者，到时候会在操场入口给大家发水。”
“志愿者？”司延一脸崇拜，“学长你人真好，白天打击诈骗，还借我钱，晚上就去做志愿活动，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陈窈：“...”
司延开口说话的时候最不像何严，傻得很。
陈窈稍微解释了一下，说他做志愿者是因为他前两年的实践学分没修满，要用校园志愿活动的积分来补足，否则没法毕业。
不过好消息是做完今天的志愿活动，他的积分就足够抵上实践学分了。
“噢，是这样啊。”司延笑了笑，“今晚我会去看晚会的，到时候也支持你的志愿活动。”
“好，我给你留一瓶水，记得来找我拿。等志愿服务结束，我陪你一起看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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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延回到宿舍，花了三个半小时收拾好各种东西，乱糟糟的桌面和柜子变得井井有条。
他有点遗憾，要是现在再让陈窈来看宿舍就好了。
整理东西是个体力活，他出了点汗，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从浴室回到房间，室友诚哥的脑袋从上铺探出来。
“哎，司延，你跟陈窈什么关系啊？你们认识？”
司延还记得陈窈说他骚扰过他，警惕地说：“今天刚认识，怎么了？”
对方发出诡异的窃笑：“真看不出来啊，他口味还挺特别的，竟然对你这么穷酸的人感兴趣。”
司延还不太会应对如此明显的恶意，脸上闪过无措和难堪：“学长是助人为乐帮了我两个忙，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呦呦呦，还受伤了，对不起啊。”室友又一顿阴阳怪气，哼了一声，躺回了上铺，刺耳的声音飘了下来，“他假清高得很，谁都看不上，估计也就是和你玩玩，你这种段位还是离他远点好，可别被他玩哭了。”
司延又听懂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觉到这是对陈窈的中伤，所以没有理会。
看着快到时间了，司延背着双肩包下楼，骑着他从家扛过来的单车去东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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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奶茶店出来后，陈窈打伞回宿舍。
他平时住在自己租的校外公寓，但会把一些杂物丢在宿舍，需要的时候再来拿，这次回来，就是来拿志愿服务需要的袖章。
宿舍在一楼，朝北。他打开门后，屋内昏暗，没有其他人在，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臭味。
这种臭味是非常多种味道混杂起来的，应该包括没洗的衣服，汗臭的鞋子，没及时扔掉的垃圾，堆在地上的外卖盒，还有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床单等等。
陈窈皱眉，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能容忍自己活得这么脏。
他打开空调，重新戴上了口罩，从杂物箱里翻出了志愿者的袖章，又找出一瓶木质香氛对着空气喷了好几下，然后脱鞋躺上床，翻司延的朋友圈。
司延的朋友圈全部可见，但总共也没多少条，第一条朋友圈的日期是今年六月。
大概是高考完才有了手机，注册了微信。
司延发了很多九宫格风景图，多数都是他长大的村庄。一张图片里是一个有点坡度的山坡，山坡上种着好多蒲公英，绿色的草甸绵延向远，看上去很柔软，让陈窈有点好奇躺在上面会是什么感觉。
夹杂在风景图中的，是一些励志鸡汤文案，给别人的生日祝福，还有司延的录取通知书，不过没有他自己的照片。
看来他还不清楚外貌的价值。
抛开和何严相似的外表，司延真的是个很普通也很无趣的人，一眼就能看透。陈窈有点失望地想着，给司延发过去很多文件，包括选课窍门、s大美食图鉴、校园班车路线图，还有各种当年他入学时班级助理发给他们的各种实用文档，对司延说还想了解什么都可以来问他。
这些文件他当年并没有仔细看过，但又懒得清理文件，没想到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
【司延：谢谢学长，我会认真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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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热演出开始前一个半小时，陈窈站在操场入口处发水。
橘色的夕阳在天边铺开温柔的光晕，打在陈窈脸颊上，照得他的面庞如同一块莹润的玉石。
他只是站着就很引人注目，发水时脸上还挂着很标准的微笑，路过的不少学生都被他吸引，去找他拿水，胆大的些的还会要他的联系方式，陈窈都礼貌拒绝了。
周围还有几个志愿者在进行同样的工作，但陈窈的的速度明显比他们快，才开始不到半小时，居然就已经快把四箱水发完。
来的路上，司延的车胎不幸漏气了，他耽误了点时间去找修车摊打气，一路骑得飞快，但还是姗姗来迟。到了操场边，他跳下单车，把车锁在操场外的铁围栏上，快步走向操场大门处，远远瞧见了被很多人包围的陈窈。
他飞奔过去，挤进人群，小口喘着气说：“学长，我也来拿水。”
“喂，同学你别插队，只剩最后一瓶了，我先来的！” 陈窈正前方的女生不满道。
司延一愣，讪讪说了句抱歉，看着陈窈把最后一瓶水递给女孩。
女孩高兴地走了。
周围的人也散了。
司延闷闷地解释：“我的车坏了，不是故意来晚的。”
“晚多久都没关系，” 陈窈拉开包链，从包中拿出一瓶水递给司延，“我说过会给你留。”
司延眼睛一亮，抱着瓶矿泉水傻笑，心想陈窈对他可真好。
陈窈开始进行志愿活动收尾工作。
他先在线上系统中完成活动打卡，又去遮阳棚下找到志愿活动负责人归还袖章，最后回到发水处，把四个空的矿泉水箱摆放整齐，让司延帮他拍一张和空箱的合影，证明他完成任务了。
司延接过陈窈的手机，把陈窈放在取景框正中，按下了拍摄键，拍好后拿给陈窈检查。
陈窈看完，夸赞：“你拍照很好看，我看到你朋友圈的风景照了，也很好看。”
司延腼腆地说谢谢，又道：“但我看不到你的朋友圈。”
“哦，我很久没发了。”陈窈说，“没有屏蔽你。”
闻言，司延心底一暖，笑着说知道了。
忽然，陈窈听到司延肚子响了一声。
“没吃晚饭吗？”
司延说吃了。
刚说完，又响了一声。
司延很尴尬。
陈窈看看表，发现此时离演出开始还有快一小时，就带司延去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份便当，教他怎么在微波炉自助加热，司延飞快吃完，他又带着他在学校里大概逛了一下，一路讲解，让他熟悉校园环境。
重新走回东操时，陈窈因为走太久的路而有点累，脸颊又红了。
司延赶忙让他去长椅上坐着休息一下。
陈窈坐下，平复着有点快的呼吸。
司延看他这么累，有点内疚，忍不住问：“学长，我们今天才认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