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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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愣愣的，演戏怎么演才会让陛下满意？
蓝燮看江宛一副没有底气的模样，说道，“演不好就杀了你。”
江宛：“！”
现在他有几分相信传言了。
不管是因为尊敬还是害怕，江府最终还是如约将婉娘送到了王府，安顿好之后，江宛便等不及要去见自己的娘亲。
门推开，江宛轻轻走进，一想到就要见到娘亲，颇有几分近乡情怯之感。
“宛儿，是你吗？”温柔的声音响起，微微颤抖。
“娘！”一见到婉娘，江宛便扑进对方怀中，撒娇般道，“娘，我好想你。”
婉娘扶着江宛坐在床边，手放在膝上，目光望着他极尽温柔慈爱，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宛儿，你受苦了。”婉娘眼中泛起激动的泪花，被江宛轻轻擦去。
“娘，重逢的日子不哭。”他说着，仿佛为了表达开心，咧开嘴笑，可眼泪同样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母子俩就这么互相望着，脸上却矛盾的又哭又笑。婉娘戳了戳江宛的鼻子，“瞧你，鼻尖都红了，丑丑的”
江宛扁扁嘴，“娘亲也是一样，可莫要说我了。”
忽然间又互相嫌弃来，气氛于是变得轻松些了，母子二人终于收了泪，互相关心起近况来。
“宛儿，你在王府……过得可好？”
“还好的。”
话语在这里止住，江宛不欲往下说，婉娘看了看他低下头掩藏了神情，沉默着叹了口气。
一切本不该是这般模样。
婉娘曾天真认为江琴是良心发现，想要弥补对亲生儿子的亏欠，于是才答应他带着江宛来到华京。
她却忘了一件事，她年轻的时候江琴能骗自己与他在一起，却又能毫不留恋地离开，怎么可能过了二十年就幡然醒悟了呢。
“娘对不起你……”婉娘憋了许久的话终究化作一句道歉，宛儿的未来都被她给毁了。
“娘没有对不起我，”江宛站起，张开双臂给她看，还贴心转了个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这个王爷，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婉娘在江府的时候，也听说过不少传闻，据说宛儿所嫁的剑北王可是个天煞孤星，先帝几次给他说亲都不成，说亲对象不是生了重病就是暴毙而死。
更听说他是个脾气暴戾的狠角色，皇上登基时不久就曾在朝堂上一刀将看不惯的大臣捅了个对穿，后来他镇守照北关，更是有诸多血色传闻——
诸如剑北王喜欢把敌军砍头剥皮，把人皮做成箭靶子，头骨做成灯笼，尸体扔在沙漠上晒成干喂了鹰，诸如此类残暴行径。
更有甚者，有些人为了讨好剑北王，曾送了些美人到其府上，最后那些人竟然都莫名其妙销声匿迹了，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剑北王”这三个字在民间甚至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江宛摇摇头，“王爷连和我同睡一张床都不愿，又怎会对我怎么样？”
婉娘神情僵硬了片刻，她想问的是王爷有没有虐待了宛儿，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剑北王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残暴，至少对他们母子并未如此。
宛儿没事就好，但她好像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两人既已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夫，竟然连洞房都没入吗？
婉娘拧着秀丽的眉毛问道，“王爷为何不愿与你同床？是他不行，还是你不愿？”
江宛扁了扁嘴，“许是王爷觉得我举止粗俗吧，毕竟我不是真的吏部侍郎之子。”
她看着江宛天真的说出这番话，忽然明白一件事，宛儿对于床第之事是全然不懂的，或许是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坏了，从小她一直骗他，夫妻或者夫夫之间都是要吃嘴子的，只有吃过嘴子才算是真正的夫妻或夫夫，长大了也没纠正，难不成宛儿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婉娘一直以为江宛还小，更何况还要读书科考，便没有向他好好解释，她以为成亲这种事总是早的，等她给宛儿寻到了良人再把夫夫间的那些事讲给他也不迟。
如此看来，是自己疏忽了，日后有机会还是要好生教教宛儿才是。
回到正题，既来之则安之，对于眼前的处境，婉娘深知无力改变，可就算有再多遗憾也要把眼前的日子过好才是。她与江宛恐怕再也回不到过去在南方老家温甜的日子，人生还长，剩下的路总还要走完，总不该一直懊悔。
“宛儿，”婉娘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你觉得剑北王是个怎样的人。”
江宛想了想，回答，“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他看着婉娘怜爱的目光，似乎明白了婉娘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是他起身说道，“娘，你曾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相爱的对吗？”
婉娘点点头道：“没错。”
若不是追求爱，她当年也不会与江琴私定终身。
“我明白了，只要王爷遇到与他真心相爱的人，我就能获得自由，可以离开王府，”江宛微笑，“到时候我就可以带娘亲远走高飞了。”
婉娘没想到江宛是这么想的，起身把江宛拥在怀中，“我的好宛儿。”
江宛与婉娘在一起腻腻乎乎说了好多话，不知不觉天就下黑了，婉娘要撵他回自己的住处去，江宛偏不，定是与娘亲一同用过晚饭。
他没有说，自成婚后，剑北王可忙了，今日是不得不回门才难得出现一次，平时他才不会管自己在做什么呢。
直到天黑的不能再黑了，婉娘都觉得疲惫了，才把江宛撵了出去。
婉娘静静地看江宛离去的背影，或许真的如宛儿所说，剑北王娶江家儿郎也不过是因为一道圣旨罢了，那么这个婚约就是名不副实的空架子，迟早会有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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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时候，江宛迷迷糊糊隔着屏风问道，“松风，王爷今日也不回来了吧。”
“王妃这么希望本王不在？”一道低沉冰凉的声音传来，加上热水的蒸腾，让浴桶里的江宛忍不住一瑟缩。
他隔着屏风大声道，“怎么会？”
脚步声愈发清晰，似乎正朝屏风的方向走来，刺激得江宛心脏跳得飞快，他双臂交叉捂住前胸，身子蹲下，只露个脸在外头，憋得他满脸通红，他磕磕绊绊地道，“王爷，非礼勿视。”
“哦？”外面那人似乎嗤笑了一声，脚步也跟着停下，“本王看自己的王妃有何不妥？”
江宛一时哑口无言，总觉得对方说的有点道理。
但还是飞快地钻出浴桶，草草擦了下，穿上了寝衣，还差点滑倒了。
奇怪，松风哪里去了，怎么也不通报一下？
江宛揪着自己的衣领走从屏风后面磨磨蹭蹭走了出来，他看着剑北王从上到下齐齐整整一丝不苟的，相比之下，自己湿发凌乱只穿着寝衣，倒显得轻浮浪荡。
可谁知道王爷会突然闯进来呢。
江宛：“王爷夜里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蓝燮：“此处是本王的寝殿，本王为何不能来？”
江宛走到床榻边坐下，心中忽然觉得好气，说道，“没错，王府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有你的道理，我又怎能阻止？”
蓝燮侧头看着自己的小王夫，他岔开腿，坐在床正中间，两手放开落在床沿，一副独占的模样，与白日里规行矩步的样子相去甚远。
让他想起新婚之夜的江宛来。
“你喝酒了？”不像是问句，倒更像是肯定的判断。
江宛歪头，眼神朦胧，“就喝了一杯果子酒，”然后带着一丝怨怼道，“王爷竟连酒也舍不得！”
蓝燮在床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觉得有意思，便凑趣道，“王府也是王妃的，王妃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嗯，这还差不多。”
江宛似乎很满意，人往后栽了栽，此时已分不清困意还是醉意，让他已不算清醒，他的手向后撑，把自己撑住，衣领微微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这姿势就好像在招呼眼前的人过来似的。
眼前的人果然靠近了，他在江宛身侧坐了下来。
江宛坐起，盘腿坐在蓝燮对面，学着对方的口气道，“‘本王无法与你同床’，”然后道，“这可是王爷说的，现在这个床是我的，王爷不要坐。”
墨色的眸子在深处动了动，蓝燮道，“小宛好记仇。”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落在江宛的肩膀上，“但是你好像误会了，”雪白光滑的肩膀露出，紧接着是线条流畅的后背，还有修长纤美的手臂，“真正的同床是要脱衣服的。”
江宛猛地一哆嗦，眼眸骤缩，双臂交叉捂住胸口，“王爷自重！”
蓝燮感觉心头似乎被什么挠抓了下，手心更是不受控地热了起来，他丝毫不怀疑，眼前的人越是要躲，他便越想追过去，眼前的人越不让做什么，他便越想跨过那条线。
心痒，满足，得到。
眸色更深，在昏黄的灯烛下酝酿着某种看似不合时宜实则恰如其分的冲动。
冰凉温润的感觉在小臂和后背扑开，原来是要给自己涂药膏，江宛意识到这一点，就乖乖坐在那里任蓝燮动作。
这回，蓝燮尽量放轻了手劲，借着烛光，手指轻轻地涂抹、拂过，眼神却忍不住不放过肌肤的每一道肌理、纹路和细小的汗毛。
呼吸并不急促，是因为极力克制化才成了绵长无声的喟叹；指尖并不烫人，却将泛着药香的膏体融化得不能再软……
寝衣重被拉上，蓝燮用手戳了下江宛的额头，“不要尽想些有的没的”。说完，吹熄了江宛床头的烛火。
也不知这话是对谁说的。
江宛点点头，涂完药膏让他精神放松，脑袋一栽就睡了过去，临睡前还想着，王爷应该是会去书房睡的吧。
次日天还未亮的时候，蓝燮猛然醒来，唤了一声柏泉。
柏泉看着王爷床边凌乱翻卷着的床单，而王爷坐在那里，一脸阴沉，哪里还不明白。
“卑职去提水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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