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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顿悟 ...
江缔所有的抗拒在这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尽数溃败,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的声音逐渐沙哑,记忆里的那个人清晰又模糊。回头想来,他竟然已经快要记不清她的声音了。
於濯尘:“知道这件事很难吗,况且你也没有可以隐藏吧,只是时间太久,知道的人太少而已。”
“当年的我能逃出来,就是一种疏忽,你也没有具有号召力,一如我找到的当事者。”
五年前逃出去的於濯尘几乎拼着一口气,他总觉得自己心里还笼罩着一股阴云,迟迟破解不开。
姜舒这个名字,在他心里落了根。
因为他听过。
在他的爸爸还没有离开他的那些年里。
於倦书夫妻俩和江缔的渊源已经很久了,时间可以追溯到后者刚考进基因研究院的时候。
江缔拥有着自己的智慧,但是年纪尚轻的他缺少一些为人处世的能力,在最后复试的阶段里,因为表现已经一觉踏进了淘汰名单。
当时的评委就有於倦书和方枕竹。
他们看中了江缔的脚踏实地,于是开了口,给了他一个机会。
后来的江缔也很争气,一步一步从新开始,学习能力逐渐增强,成了於倦书的最强助手。
於濯尘还记得那天是如今天一般的寒冬。冷风凛冽刺骨,树梢挂满冰枝,空气中都有些雾蒙蒙。
於倦书在家处理着工作,室内的地暖滚烫,一件单衣足矣。
於濯尘光着脚踱步到父亲身边,好奇地看着那些他看不懂的专业名词。
后者也从来不避讳他,遇到对方感兴趣的还会特地跟他讲讲,次数多了还总是会撺掇着於濯尘以后从事跟他们一样的地职业研究,这样一来就算是家族企业了。
方枕竹总是笑着给於濯尘辩护:“你把选择权给他自己,小尘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你说的次数太多会给他的潜意识造成影响,进而影响他的判断的。”
妻子的话十分有理,於倦书就再也没有提过类似话题。
“爸爸,这个叫姜舒的是谁啊?”十岁的於濯尘已经足够聪慧,在他的认知里面几乎已经认全了父母交际圈的研究前辈们,但这个叫姜舒的,确实从未听闻。
於倦书循声望过去,看见儿子指着一个用户,解释:“这个是爸爸很信任的一个人,挺努力的一个研究员,他不叫姜舒,他叫江缔。”
在一众实名的群里,这个id格外明显。但人人都知道那是谁。
於濯尘小小的脑袋里充满着大大的问号:“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么一个名字?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於倦书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曾经也问过,但他说是随便取的,别人的隐私我也不好窥探。”
这段记忆对于千千万万个亲子时光的记忆来说算是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复刻出无数个类似的场景,本来应该早早忘却的记忆,在这一刻格外清晰。
自从父母离开之后,於濯尘总是会想办法将自己脑中关于他们的记忆进一步加深,企图记住更多的画面,而这一段,刚好是他的记忆中未曾被消除的一段。
只因为姜舒这个名字。
於濯尘带着自己的疑惑和猜测,找到了一条自己合适的道路——加入新体征调查处理局。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疲惫且不算干净的脸庞几乎干瘦,有些乌青的眼眶微微凹陷,但我不会忘记那时他看过来的视线。”
钱铖回忆着自己和於濯尘的初见:“偏执和狠劲。”
“我不知道他曾经历了什么,心理发生过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胳膊上、脖子上和腿上还有没有消退的针孔,很难不去想他是不是被虐待了。”
“他说自己需要一个庇护之所,而新体征调查处理局刚好合适,我没有拒绝,因为这并不是我说可以就可以的。”他笑了一下:“你们也知道进来的考核有多么严苛,可他就是这么一路横冲直撞考进来了,那我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听着他讲述着自己未曾见过的於濯尘,别时竟脑子里逐渐构建出当时的样貌,一股窒息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攥住,肆意揉捏,非得逼出一些酸涩才肯罢休。
缓了几瞬,这股感觉才逐渐消退,但视线重新落在屏幕上的人身上的时候,那股感觉去而复返,再次复发。
突然间,他很想摸摸於濯尘的眉眼,仔细研究研究他的手臂上、脖颈上是否还能找到当初的针孔疤痕,去替五年前的於濯尘抚平一些伤痛。
手抬到一半就被清醒过来的掌控力止住,重新垂了下去。
别时竟抿了抿唇,心情不太好地继续看着画面那边进展。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当年的事情。很幸运,我利用我的能力和权力,确确实实查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於濯尘捏了捏手上的耳钉,旋即拿起来置于耳边,装作自己也有一个耳洞的感觉,试图穿插进去。
然而他并不觉得这条路能行得通,于是几次尝试之后只得遗憾地收回手。
於濯尘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去戳个耳洞,就打在右耳上,刚好和别时竟的形成一对,这样还可以买个情侣款一人戴一只。
想到这里,於濯尘心情都好了不少,抬起眼望监控上黑漆漆的镜头看了一眼,轻轻勾了勾唇。
别时竟接住了这股视线,同他对望了很久。
无言胜似千言万语。
嘴上却仍然在讲述着正事:“我找到过当年的研究员之一,据说他是侥幸逃过清洗的,当年那批人基本上都被秘密处决了,至于他是怎么逃出来的,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於濯尘的腿有些发麻,搭着腿的姿势又换了一个,双脚实打实地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向他求证过姜舒这个人是否是我的记忆错乱,他承认了当时的总负责人就是一个只知道名字的神秘人,果然是姜舒。”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江缔到底隶属于前基因研究院后Gene特调研院,尽管当时的方枕竹和於倦书感知到危机将人送离,却改变不了诸多人认识他的事实。
他的资料基本上是半透明的,没有人会去专门处理一个在事发之前就失踪了的人的资料,除非是他本人。
当特调研院的所有关于他的信息记录不翼而飞的时候,於濯尘就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失踪是顺势而为,暗地里的身份做起事情来要方便许多。
后来他去求助了钱铖。
新体征调查处理局屹立于东临,总领整个Z国的相关处理局,有自己独一套的信息网,和其他地方的数据互不干扰。
而这一切,背后之人并不一定了解。
江缔毁得了研究院的数据,却毁不了这里的信息网,尽管他想到了这一层,他却没有能力。
“褚寂旅也帮不了你吧?否则的话我们待在这个地方早就已经对他造成了威胁,他是不会让我们如愿的。”
於濯尘用坦白换得了钱铖的帮助,就这样,江缔的过往不再是无人知晓。
“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不会是毫无踪迹的,而恰巧,那些踪迹成为了你的证据。”
於濯尘微微笑着,神情不再像之前那般严肃,好像那段难以启齿的真相已经被掩埋。
江缔有一个妹妹,从小跟他相依为命。
他有丰厚的知识,但是但没有最基本的钱财。妹妹姜舒从出生开始就带了一种病,小时候不够明显,越长大弊端就凸显出来。
医生说,这种病是基因问题,没办法进行治愈。
基因研究院的作用就在于解决那些基因上的疑难杂症,尽可能将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
但是姜舒来不及等到哥哥学成进入研究院,亲自从事这方面相关的研究就已经离世。
他抱着姜舒的身体跪坐在床前,感受着温度一点点消失,最后出现尸斑。
从那以后,他有了另一个名字,叫姜舒。
妹妹从未离去,一如他活到如何。
江缔喃喃:“我太怕穷了,小舒就是因为我的穷才离开的。医生说她这种病虽然无法治愈,但总还是有办法延缓的,温养着还能坚持不少时间,可是我没钱啊,我承担不起。”
江缔双手掩面,独自啜泣。
於濯尘的话第一次真真实实戳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内心那块柔软被扯了出来暴露在眼前。
“我不会让因为穷而导致的悲剧再次发生在我身上的。所以我没得选。”
於濯尘不置可否。
他不会去评判一个人作出的行为到底是不是值得,这没有任何意义。
“我承认,”江缔终于破开一道口子,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尽数宣泄。
“从头到尾,全是预谋,没有任何巧合。”
於濯尘说:“我知道。”
江缔也不算意外,既然於濯尘能那么早就查到当年的事情,对于此次他的出现存疑也在情理之中。
随即,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受了刺激一般:“我告诉你们吧,不只是这些,还有还有,还有蹇朝谇,我给他开的所有药都是假的。知道为什么他会越来越痛苦吗,那是因为那些药效的累积效果啊。”
“你以为我们会毫无戒备吗?”
一道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江缔一愣循声望去,就见门口站着蹇朝谇,他的表情算不上好看,甚至带着漠然。
和当初的虚与委蛇判若两人。
“我没吃,扔了。”蹇朝谇淡淡道。
於濯尘倏地站起身来,往门的方向走去。
“哥。”
蹇朝谇朝他点点头,而后往前迈了几步,给他留了位置。
於濯尘遽然一笑,手摸上门口那人的脸庞:“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冷到了?”
别时竟任由他摸了几下,贪恋着他掌心的那点温度,而后又挥开,指着他的心口,点了点道:“这里有点不舒服。”
於濯尘听罢捏住他的手指,包在自己掌心,讨好地晃了晃。
他知道别时竟是在心疼。
如同他心疼他当年那般。
随即又推了推於濯尘,“先办正事。”
他走过去问江缔:“我哥到底怎么了?”
江缔看着他痴痴地笑:“快死了而已。”
别时竟快走几步捏着他的领子,另一手挥起拳头状似打人:“不会说话就把嘴给我闭上!”
江缔也不反抗:“他的身体有我多年来的功劳,我比你了解。或者你问问他,他是不是不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也幸亏你们不信我,没吃那药,不然他都等不到今天来跟我对面。”
别时竟手背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力度越来越明显,几乎要颤抖起来。
蓦地,手上覆上一片温热。
“乖,小时,松手。”
别时竟没跟他抗着劲儿,顺势松手,有些愣愣:“哥……”
蹇朝谇笑着看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听他乱说。”
别时竟没说话,执拗地看着他。
蹇朝谇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除了於濯尘之外最最在乎的人。
蹇朝谇拨了拨别时竟有些挡眼的几绺额发,无奈地朝於濯尘说:“你管管啊。”
於濯尘沉默着没说话,走到别时竟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蹇朝谇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死呢,你俩这幅样子看起来是要给我奔丧。再说了,我也不是没有活的可能啊,不是说了新的药剂是我的希望吗,我会没事的。”
对,还有希望,还有机会。
别时竟看向於濯尘,手瞬间捏住他的袖子,无言地望着他。
於濯尘肯定地点点头。
江缔对他们的苦情戏不屑一顾,很难体会到那其中的温情。
“你上次问我我有过后悔吗,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答案。”江缔看向於濯尘:“我怎么可能后悔,我是庆幸啊。”
於濯尘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
“我说几次都是这个答案。”
江缔:“要我学会感恩的只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的思想,对我来说,这都是他们活该!”
江缔有些歇斯底里,“如果不是他们有发现我的可能,我就不会动手,这真是冒险啊。他们只要能活着回来,我就得死,我就没有任何机会了,到时候我一张嘴可说不清楚,所以只好让他们多睡一会了。你看,只有死人才没有任何威胁。”
於濯尘攥紧拳:“你说什么?!”
江缔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情把那些话再说一遍,兀自笑着:“他们活该啊。”
别时竟挡在於濯尘面前,阻挡了江缔看向於濯尘的视线,冷声道:“闭嘴!”
於濯尘的声音在别时竟背后响起:“他们是活该,扶持了一个白眼狼。”
“随你怎么说。”
别时竟转身抱住於濯尘,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耳朵软下来蹭在他颈边:“别听他的胡言乱语,方主任和於主任都是特别好的人。”
於濯尘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边三人的矛盾一时陷入冷寂,江缔也不再多嘴。
倏地一声咳嗽,旁边的蹇朝谇咳出一口血,他慌忙地捂住唇,不让更多的血液流出来。
然而液体本来就是无孔不入的,鲜红顺着指缝逐渐洇出,滴答滴答地滴在白色的地板砖上。
蹇朝谇几乎站不住,缓缓跪坐了下去,捂不住的血液顺着手背流进袖子里,变得黏腻。
别时竟一愣,随即慌张起来:
“哥!!”
蹇朝谇笑着说:“没事没事,流了点血而已,你看我不还好好的吗。”
别时竟很难相信他的没事,对方的眼睛也突然开始渗出血,裹挟着眼泪流了几滴。
於濯尘在别时竟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此时皱着眉走到蹇朝谇身边,目光逡巡了一圈伸手按住了他后颈一个部位,蹇朝谇就此晕了过去。
别时竟反应迅速地接入了自己怀里。
於濯尘划开了手,喂了些他自己的血液。
鲜红带着体温的血液滑入口腔,混杂着蹇朝谇自己的血液,滚动着咽入咽喉。
为了方便他吞咽,别时竟将他脖颈往上抬了抬,形成一道弧度。
昏睡中还在痉挛的蹇朝谇逐渐恢复如常。
别时竟接过於濯尘递过来的一个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蹇朝谇的脸庞和手上的血液。
他们的行动就发生在江缔面前,虽然半截角度被挡住,他还是能够看清。
他有些疑惑,发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霎时间福至心灵,他猛地看向於濯尘,惊诧道:
“原来是你!”
挑战再次成功[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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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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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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