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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 26 买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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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方煜澈果然没有再随便和别人出去吃饭，而温煦也没再提起那件事，仿佛那次“捍卫主权”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自从开学后，温煦和方煜澈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两人虽然不在同一所大学，但因为距离近，每周都会找时间见面。
方煜澈的课程相对紧凑，编程、算法、数据结构这些东西让他忙得焦头烂额，而温煦的编导专业则充满了各种实践课，不是拍短片，就是写剧本，偶尔还有外出采风的任务。
“哥，我今天有课，可能要晚点过去。”方煜澈一边给温煦发消息，一边在实验室里敲代码。
温煦回了个“好”，然后继续翻看老师布置的剧本作业，手边的笔记本上写满了零散的灵感。
两个人的生活都很忙碌，但每次见面的时候，方煜澈总是会给温煦带点小零食，有时候是咖啡，有时候是水果，甚至还买过一个毛绒钥匙扣，虽然最后被温煦嫌弃地塞回了他手里。
方煜澈也不生气，笑着揽住他的肩膀：“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温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才发现？”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后来还是悄悄把那个钥匙扣挂在了书包侧边。
温煦的编导课有很多分组作业，这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个短片拍摄任务，需要几个人一组完成。
他随便加入了一个小组，组里有个男生叫许洐，性格开朗，剪辑技术很好，和大家相处得很自然。
课后，许洐主动走到温煦旁边：“温煦，方便加个微信吗？到时候讨论分工比较方便。”
温煦没多想，把微信二维码打开给他扫了一下。
许洐加上之后，笑着说：“你的剧本写得挺好的，之前那个分镜头脚本我看了，感觉很专业。”
“还好。”温煦淡淡回应。
许洐也没介意他的冷淡态度，继续道：“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拍点短片练练手。”
温煦点了点头，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开教室。
不远处，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显得轮廓分明。
许洐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一开始，方煜澈和温煦每次见面都会腻在一起，方煜澈总是黏黏糊糊的，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待在易余身边。
可慢慢地，生活变得琐碎起来，学业的压力越来越重，方煜澈忙着课程和实验，温煦忙着剪片和写剧本，两人见面的频率逐渐减少。
有时候，即使见到了，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有说不完的话。
有几次方煜澈来找温煦，见面后就只是坐在一起刷手机，各忙各的，偶尔才会交流几句。
方煜澈察觉到这种变化，心里有些不安，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温煦的微信聊天列表里多了一个叫“许洐”的联系人。
方煜澈盯着温煦微信列表里的“许洐”看了一会儿，心里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不是不信任温煦，可是……为什么最近两个人的相处变得这么平淡？甚至有时候，他发消息过去，温煦都要好一会儿才回，而回的内容也不如以前那么随意亲昵。
方煜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冷静思考了一下，决定找个人探探情况。
沈妄野是最佳人选，上一次去温煦宿舍方煜澈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而且他和温煦关系也不错。
某天晚上，方煜澈趁着温煦去剪辑课的机会，发消息把沈妄野约出来，说要请他吃烧烤。
沈妄野一听有吃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两人坐在烧烤摊上，方煜澈开门见山：“沈妄野，我请你吃饭，你帮我盯着温煦。”
沈妄野正咬着羊肉串，闻言愣了一下，咽下嘴里的肉，狐疑地看着他：“盯着他干嘛？你俩不是……那个啥吗？”
“当然是，”方煜澈语气平静地说，“但最近他好像跟一个叫许洐的家伙走得有点近。”
沈妄野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就是那个跟他一起拍短片的？”
“嗯。”方煜澈点头，“我不想疑神疑鬼，但你也知道，温煦有时候不太愿意说话，我想知道他最近的状态。”
沈妄野挑了挑眉：“你这是让我当卧底啊？”
“不是卧底，就是……随口打听一下。”方煜澈推了推烤盘，“想吃什么随便点。”
沈妄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一堆烤串，沉思两秒，果断道：“行吧，成交。”
回到宿舍后，沈妄野一边打游戏，一边若无其事地问温煦：“欸，最近你那个短片进展咋样了？”
温煦正在整理分镜表，头也不抬地回道：“还行。”
沈妄野试探着继续道：“你们组那个许洐，感觉挺会搞事情的，之前听别的同学说，他认识不少导演，还跟学长一起接过商拍。”
温煦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妄野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便继续说道：“他人怎么样？”
温煦顿了一下，抬眼看了沈妄野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你干嘛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
沈妄野心里一紧，故作镇定地笑了笑：“随口问问，八卦一下。”
温煦没说话，只是继续低头整理资料。
沈妄野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个任务没那么好完成啊……
沈妄野的试探虽然没能问出什么直接的信息，但还是让方煜澈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首先，温煦确实没有刻意回避许洐这个人，说明两人相处得还算自然，但问题在于——他对许洐的态度并不像是对普通同学那么冷淡。
其次，温煦最近有时候会在宿舍剪片剪到很晚，甚至熬夜到凌晨，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剪片？”方煜澈盯着沈妄野发来的消息，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他熬夜剪的，是自己的作业，还是别人的？”
沈妄野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有他自己的，也有许洐的。”
方煜澈盯着手机，目光暗了几分。
周五晚上，温煦照常去专业课的剪辑室，宿舍里只剩下沈妄野一个人打游戏。
夜里十一点多，方煜澈突然给沈妄野发消息：“他回来了没？”
沈妄野：“还没。”
方煜澈：“你开个视频给我看看。”
沈妄野心想这人还真是上心，随手点开视频通话，摄像头扫了一圈宿舍，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方煜澈嗯了一声，思索片刻，说：“行，等他回来你帮我打听一下他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
沈妄野叼着薯片，一脸无奈：“哥，你要是这么想知道，怎么不直接问他？”
方煜澈语气淡淡：“我问他，他不一定说。”
沈妄野：“……你们这谈恋爱跟搞间谍战一样。”
方煜澈：“少废话，记得给我消息。”
温煦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沈妄野躺在床上，假装刚醒，迷迷糊糊地问：“回来了？”
“嗯。”温煦把外套脱下来，扔在椅子上，随手拉开抽屉，拿出药盒倒了两粒药吞下去。
沈妄野愣了一下：“你又胃疼？”
温煦轻轻点头，“没事。”
沈妄野坐起身，随口道：“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剪许洐的片子？”
温煦动作一顿，侧头看他，语气淡淡：“怎么，你也好奇这个？”
沈妄野顿时感觉背后有点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就随口问问，感觉你最近挺忙的。”
温煦没回答，沉默地收拾了一下桌面，直接上床睡觉了。
沈妄野摸了摸下巴，发了一条消息给方煜澈：“他好像不太想提许洐。”
方煜澈看到这句话，眉头微微皱起，指尖敲了敲手机屏幕，心里的不安又加深了一分。
他隐隐觉得，温煦的态度不对劲。
而这个不对劲，并不仅仅是因为许洐的存在。
周六晚上，方煜澈直接发消息给温煦：“出来吃夜宵。”
温煦：“不去。”
方煜澈：“胃疼？”
温煦：“没事。”
方煜澈盯着这条消息，思索片刻，又发了一条：“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消息发出去后，对面一直没回复。
过了五分钟，方煜澈直接拨了电话。
响了两声，通了。
“喂？”温煦的声音有点疲惫。
“你在宿舍？”方煜澈开门见山。
“……嗯。”
“那正好，我到了。”
温煦：“？”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煜澈已经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方煜澈拎着外卖站在宿舍楼下，给温煦发消息：“下来。”
温煦最终还是下来了，站在宿舍楼门口，看着方煜澈递过来的袋子，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
“怎么突然买夜宵？”温煦低头看了一眼，里面是清淡的粥和一些小菜。
方煜澈语气平静：“你胃不好，吃点。”
温煦抿了抿唇，没说话，拎着袋子往前走了几步，在花坛边找了个台阶坐下。
方煜澈也跟着坐下，侧头看他，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你最近怎么回事？”
温煦低头喝粥，语气淡淡：“没什么。”
方煜澈盯着他的侧脸，声音放轻了几分：“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
温煦拿勺子的手微微一顿。
“……你多想了。”
“那许洐呢？”方煜澈直接问，“你们关系很好？”
温煦的手指收紧了一下，片刻后才回答：“普通同学。”
方煜澈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一下，语气听不出情绪：“普通同学会让你熬夜剪片？”
温煦沉默了。
“如果是我让你熬夜帮我剪片，你会不会答应？”方煜澈又问。
这次，温煦连勺子都放下了，低头看着粥，轻声道：“……你不会让我熬夜。”
方煜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着他抬头看向自己。
“温煦。”方煜澈的语气有点低，“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煦睫毛轻颤了一下，但没躲开，片刻后，他低声说：“真的没什么。”
那顿夜宵吃得很沉默，直到最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方煜澈送温煦回宿舍，站在门口时，忽然轻声道：“别让我担心。”
温煦垂着眼，轻轻嗯了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方煜澈站在原地，看着门缓缓关上，握紧了拳头。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悄悄地改变，而他，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