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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 31 烤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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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汽水喝完，方煜澈伸了个懒腰，转头问：“走吗？”
温煦点了点头，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起身跟着他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他们依旧是骑着一辆自行车，方煜澈在前面，温煦坐在后座，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盛夏特有的气息。
路过一片小巷时，方煜澈忽然放慢速度，回头问：“哥，你想吃冰淇淋吗？”
温煦被风吹得眯了眯眼，随意道：“可以。”
方煜澈嘴角一勾，停下车，牵着他走进巷子里的一家小店。
店里冷气很足，冰柜里摆满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方煜澈选了个香草口味的，回头问温煦：“你呢？”
温煦站在冰柜前扫了一圈，最后随手指了指抹茶味。
方煜澈买了单，把冰淇淋递给他，两人一边吃着，一边慢悠悠地往外走。
阳光透过巷口洒进来，落在地面上，形成明暗交错的光影。
方煜澈咬了一口冰淇淋，忽然侧头问他：“哥，你现在开心吗？”
温煦被他问得一怔，手里的冰淇淋稍微停顿了一下。
开心吗？
他低头舔了一口，抹茶味在舌尖化开，带着一点点的甜。
他曾经不觉得自己会有“开心”这种情绪，至少，他一直觉得那是遥远的，甚至是不属于自己的。
可现在……
他抬眼看向方煜澈，对方正随意地舔着冰淇淋，侧脸被阳光照得轮廓分明，眼底带着一点散漫的笑意。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声道：“这个味道……比以前吃的甜了一点。”
方煜澈眨了眨眼，随即弯起嘴角：“那就是还不错？”
温煦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着。
方煜澈笑了一下，没再问，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语气轻快：“走吧，回去睡个午觉。”
温煦没挣开，顺着他的步伐往前走。
他们回到方煜澈家时，时间已经接近午后两点，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进屋内，在地板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室内开着空调，带着一丝清爽的凉意，和外面燥热的天气隔绝开来。
温煦进门后，习惯性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低头拿手机刷了几下。方煜澈则是随手把钥匙丢到桌上，顺势在他身旁坐下，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看着他：“哥，真的不睡午觉？”
温煦没有抬头，随意地“嗯”了一声，指尖滑动着屏幕，看似在刷着什么内容，实际上也没真正看进去。
方煜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侧身靠近他：“不睡午觉的话，陪我聊会天吧。”
方煜澈偏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带着点笑意，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笑意有点不怀好意。
果然，下一秒，方煜澈就顺势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哥，你不陪我睡午觉，那至少得让我枕着吧？”
温煦：“……”
他沉默了一下，正要说什么，方煜澈已经直接趴了过来，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嗯，这样就挺好的。”
温煦无奈地偏了偏头，肩膀上的重量并不算重，但却让他有些不自在。他没推开方煜澈，只是低头看着自己仍旧亮着的手机屏幕，过了几秒，才低声道：“你确定要这样睡？”
“当然。”方煜澈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已经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哥的肩膀比枕头还舒服……”
温煦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机边缘，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窗外的阳光依旧炽热，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屋内的空调运作着，送来一阵阵凉意，而方煜澈的呼吸平稳地落在他肩头，带着一丝夏天午后的安静气息。
这一刻，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起来，像是夏日里一场悠长的梦境，让人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温煦坐在沙发上没动，肩膀上方煜澈的重量不重，却带着点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实际上什么都没看进去，眼神有些恍惚。
耳边是方煜澈平稳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他的颈侧，有些痒，却并不让人讨厌。
他本来以为方煜澈只是随口闹着玩，趴一会儿就会起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微微侧头，看见方煜澈闭着眼，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嘴唇微微抿着，看起来比平时安静不少。
方煜澈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呼吸轻浅又温热，带着一点点没散去的沐浴香气。温煦忽然有些僵硬，他还从未跟人有过这样的距离，甚至能感觉到方煜澈身上传来的细微体温。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推开方煜澈。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房间里光影柔和，空气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温煦收回视线，重新低头看着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肩上的重量变大了一点，方煜澈似乎往他这边更加倚了倚，甚至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继续睡。
温煦：“……”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没忍心叫醒方煜澈。
他看着手机屏幕，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耳边的呼吸声仿佛放大了一般，一下一下，轻而缓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煜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慵懒：“几点了？”
温煦淡淡地回道：“六点半。”
方煜澈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接着就顺势把头又靠了回来，含糊地说：“再睡会儿……”
温煦无语，刚想推开他，方煜澈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压得极轻：“你一直没推开我。”
温煦的动作一顿，指尖微微蜷了蜷。
方煜澈声音带着一点得逞的笑意：“是不是不讨厌？”
温煦抿唇，没回答。
方煜澈笑得更轻了些，却没有再继续调侃。他从温煦肩膀上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不早了，哥想吃什么？”
温煦：“我不知道。”
方煜澈：“我们去吃烤肉吧。”
温煦没有反对，方煜澈见状，立刻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行，那就这么定了。”
他随手抓起手机，点开导航查了一下附近的烤肉店，最后选了一家评分还不错的店，然后转头看向温煦：“走吧。”
两人收拾了一下，出门时天色已经变得稍微暗了一些，晚霞在天边铺开，映得整座城市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街道上行人不少，空气中弥漫着各家小吃摊飘来的香气，混合着夏日傍晚独有的燥热气息。
方煜澈骑着自行车，载着温煦往目的地去。风穿过街道，带着些许炽热的温度，却比白天时稍微温和了一些。
“你上次吃烤肉是什么时候？”方煜澈随口问。
温煦想了想，随意道：“去年冬天。”
方煜澈“啧”了一声：“这么久？那今天一定要吃个够。”
温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烤肉店。店里生意不错，门口还排着几个人，方煜澈去取了号，回来时，把号码牌晃了晃：“前面就两桌，很快就到我们了。”
店里飘来一阵炭火烤肉的香气，混合着酱料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方煜澈瞥了温煦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不由得笑了笑：“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对吃的东西有点兴趣？”
温煦淡淡道：“饿了就吃。”
“那也得吃点好的。”方煜澈语气理所当然，“今天不许敷衍，必须给我吃饱。”
温煦看着他，像是无奈，又像是懒得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轮到他们进场，店员带他们去了一张靠窗的桌子。方煜澈熟练地翻开菜单，把能点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又加了几样温煦平时喜欢的。
“你还要加什么吗？”点完后，方煜澈把菜单推到温煦面前。
温煦扫了一眼，随意道：“够了。”
方煜澈把菜单递回去，顺势靠在椅背上，等着上菜的同时，随口和温煦聊着天。
“对了，你这个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温煦低头喝了口水，淡淡道：“没什么特别的。”
“那就是没有。”方煜澈点点头，“行，那你多半要被我拉着到处跑。”
温煦没说话，只是微微侧了侧视线，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似乎已经猜到这个暑假自己可能没什么清静日子可过了。
不一会儿，烤肉和配菜陆续上桌，服务员帮他们点燃炭火，油滋滋地滴落在炭火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肉香很快弥漫开来。
方煜澈撸起袖子，拿起夹子，把牛肉和五花肉铺上烤盘，动作熟练得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
“哥，你坐着等吃就行，我烤。”他说得理直气壮，像是默认自己理所应当负责这些。
温煦也没跟他客气，干脆放下夹子，坐在一旁安静等着。
肉的香味逐渐变得更浓，方煜澈熟练地翻动着，等到肉烤到恰到好处，便夹起一块放到温煦碗里：“尝尝。”
温煦低头夹起，咬了一口，嚼了几下，淡淡道：“味道不错。”
方煜澈得意地勾了勾嘴角：“那当然，我烤肉的水平可是很高的。”
“……”温煦没接话，只是继续吃着。
两人边吃边聊，餐桌上的气氛轻松又自在。方煜澈偶尔会给温煦夹菜，温煦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也没有拒绝。
这一顿饭吃得很满足，直到最后，他们坐在座位上，喝着冰镇汽水，等着胃里的食物稍微消化一点。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窗外的街道上灯光亮起，霓虹倒映在玻璃上，映得室内也带上了一丝柔和的光晕。
夜风拂过街道，带走了白天残留的暑气，他们并肩走在街上，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映在地面上，交叠在一起，像是从未分开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