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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圆(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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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久蹙眉,没有回答,只觉得眼前人有些吵,好想堵住,他这么想的,在酒精的催发也状着胆子这么做了。
他右手捏住宴与商的下巴往上一抬,强迫宴与商与自己对视。
“你...”宴与商还没说出话,唇就被狠狠堵住了。
江寒久平时在宴与商面前装乖装可怜装的惯了,但喝了酒的江寒久却是另一番模样,确实却丝毫没有温柔可言,这一点在很多年前宴与商就体会到了。
他轻舔了几口宴与商的唇瓣,在确认是对方是属于自己的猎物之后,开始粗暴的啃咬着宴与商的嘴唇,牙齿很硬,因此给宴与商带来了丝丝痛感。
宴与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用力地挣脱出双手想要推开江寒久,来避免这荒唐的一幕。
两人的唇短暂的分离,江寒久很烦躁地“啧”了一声,很快抓住了宴与商乱动的手,单手将他的手交叉,重重地摁在墙上,另一只手再捏住宴与商的下巴,强迫眼前的人看向自己。
宴与商只感觉一阵吃痛,江寒久又啃了上来,这次比刚才更加毫无章法,刚刚只是在唇上啃咬,这回直接轻巧的撬开了宴与商的牙关,舌头在口腔里疯狂的搅动着。
桃子味的果酒香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宴与商的舌头撞上江寒久的牙,疼的他一阵抽气。
他的唇已经被啃肿了,罪魁祸首却还再继续。
宴与商感觉骨头都要软了,浑身泄了力,痛的挤出了生理性泪水。
江寒久追的实在紧,宴与商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感觉眼睛有点迷离了,却因为缺氧带来的刺激促使着他向后退。
只要一点,一点空气就够了。
痛感和羞耻感一并袭来,宴与商脑中始终绷着的一根弦好像要断了。
江寒久并没有那么老练,也没有用手扶着宴与商的腰来帮助他支撑,宴与商只能靠自己强撑着身体,却感觉怎么也站不住。
唇上的痛感终于短暂消失了一瞬,大量的空气顿时疯狂的涌入,宴与商的胸廓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想让理智赶快回笼,阻止这场闹剧。
可下一秒,宴与商就感觉腰腹一紧,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江寒久把将要瘫倒在地的宴与商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转身向卧室走去。
当意识到江寒久要干什么的时候,宴与商疯狂的扭动,拼命地拍着江寒久的背,试图唤醒这个酒鬼:“等等,你要干什么?”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江寒久!!”
“我是你哥!!!!!!!!”
江寒久的酒量差劲极了,沾杯就醉,宴与商是知道的。
江寒久十五岁的时候对酒的味道十分好奇,对宴与商百般讨好,测验考了第一还主动包了一个月的家务,宴与商才心软,允许他小小尝一口基本没什么度数的果酒。可没想到,江寒久酒量如此差劲,一口就醉了。不仅如此,酒品也差劲,那天晚上硬是要和宴与商睡在一张床了,抱了他一个晚上都没有撒手。自那之后,宴与商就不允许他再碰酒了,原因就是喝酒差事。
江寒久的十八岁,是两人产生隔阂的开始。
宴与商始终无法忘记那晚的疯狂,强烈的背德感在心里不断滋生,直到要长成参天大树。江寒久什么都不懂,他不能再什么都不懂,他避不开,但至少他可以走,他躲得起。
宴与商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叫着想要把江寒久唤醒,却没有得到任何作用。
江寒久把宴与商摔在床上,白色床单上摆好的爱心型的玫瑰花瓣因为带起的风向周围飘去,几片还缓缓落在了地上的酒瓶旁边。
宴与商的整个肩胛骨都感觉疼痛,下来的瞬间还是拼命地用手肘向后退,江寒久一手握住他白皙的脚腕,狠狠地往自己这里一拉,栖身压了上去。
“江寒久!!!!!”
“你知道你在做什..........”
唇又被堵住,宴与商实在委屈极了,刚刚的疼痛再一次袭来,这一次更加猛烈。
“住手,住手!!!!!!!”
宴与商只觉得上身一阵清凉,身上的大衣被褪去,唯一的一件贴身衬衫也被江寒久三两下就扒坏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宴与商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弟弟真的长大了,至少,他真的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将江寒久从自己身上推开。
江寒久细细地亲吻着身下之人的每一处,额头,眼睛,鼻子,下巴,喉结,再接着往下,时不时地还啃咬几下,留下重叠的牙龈,磨的宴与商生疼。
“江寒久!!!”
“我是你哥!!!!!!”
“住手!!!”
“快住手!!!!”
“混蛋!!!!!”
“喂,轻点.........”
“痒..........”
“好疼..........”
“唔——”宴与商被折腾的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枕头周围都是水啧,只能用小臂遮着眼睛试图不让眼泪再接着流。
宴与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次累的要晕过去,又因为一阵一阵的疼痛感而不断醒来。
他再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一切的罪魁祸首正躺在他旁边,一手还抱着他的腰。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脸庞经过岁月的冲刷变得更加深邃立体,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五官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
真是荒唐极了,宴与商这样想。
那天亮之后呢,这个醉鬼就会把今天晚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睁开眼再可怜巴巴的问他一句“昨晚发生什么了”,然后独留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夜荒唐。
他不和酒鬼计较,忘了也好,至少他还可以再不知道以什么名义当着江寒久的亲人,然后让他毫无愧疚地叫一声“哥”。
他说了,他们的关系可能降到冰点,甚至彻底破裂再也修复不了。他不说,他们还可以装作兄友弟恭,至少可以维持着表面和平。
宴与商尚存着一丝理智,想着要趁着江寒久没有醒来的时候赶紧收拾残局,好让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无迹可寻。
他轻轻挪动了江寒久搭在身上的手,刚要起身,他就觉得浑身都痛,特别是腰。
他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下了床的小腿整个都在颤抖,整个人浑身黏糊糊的。
宴与商忍着剧烈的腰酸,将一地的白纸团弯腰捡起来,然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抽了条毛巾,慢慢的向浴室走去,他小心翼翼,因为每动一下,他的伤口好像就撕裂一分,他的痛苦也就多了一分。
浴室里传来唰唰的水声,水蒸气铺满了镜子,宴与商用手擦了擦镜子,清晰地映出来他的身体,浑身上下全是牙印,又青又紫。
特别是脖颈。
只能四个字来形容——触目惊心。
宴与商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喉结和锁骨上面好多牙印重重叠叠,有的咬的很深,还有点淡淡出血的迹象。
浴室的外面传来点点声音,宴与商的吓的一激灵,赶紧关了水阀,想用毛巾赶紧把自己擦干。
他心道一声不好,想着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江寒久已经醒了,现在已经酒性大退,如果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摸样,就真的什么也说不清了。
他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慌忙之中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肥皂盒,盒子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宴哥,是你吗?”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有些哑。
宴与商看到距离门口越来越近的黑影才想到刚刚自己忘了上锁,和风门的把手被门外之人压下,宴与商赶紧用身体挡住了门。
“别进来!”宴与商有些受到惊吓了,声音有些尖锐。
他刚冲过来的时候太过用力,身上的伤口好像又被撕裂,惹得他痛呼一声。
“宴哥,你没事吧?”江寒久的声音有些急切。
宴与商终于在慌忙中把自己擦干,想快点穿上衣服,以至于让他有安全感。
可是下一秒他更慌了。
他的,衣服呢?
他根本就没带衣服进来!
也就是说,他那件被江寒久扯坏的白衬衫还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没有收拾。
“我...没事。”
“那个...我的衣服忘记带进来了,你可以帮我拿进来吗?”宴与商只能一边求助江寒久能把衣服赶紧拿过来让他遮住这满身屈辱,另一方面又默默祈祷着他不会发现那件被撕坏的衬衫。
江寒久压在把手上的手收回,正要转身去替他哥拿衣服:“好,我这就去给你拿。”
宴与商强压着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呼了一口气,没过一会江寒久又折返回来,问了句:“宴哥,你的衣服呢?我在客厅没找到。”
江寒久又自顾自说了句:“怎么找不到呢?”又往卧室走去。
宴与商心道不好:“等等!!!你先别找了,你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