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观察再观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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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估计额头已经青了。宋凉顾不得那么多，他立马抬头目视前方，咬着牙用力掌控住方向盘，还分出一点注意力去关心坐在副驾驶的阎黎。
“阎秘书，没事吧？”
没有回应。
这么大颠簸对方不可能还在睡觉吧！
宋凉额头冒汗，想着死神警惕心这么差的吗？！等车稳定减速时他趁机扭头看向身侧。
原本昏昏欲睡的青年此时坐直身体，侧头一直看着旁边的窗户，很是专注，左手握拳，右手不知在干什么，似乎在捏着什么。
【叽！】
宋凉：？
好像听到了麻雀的叫声。
男人想起那股自车后传来的推力，借着后视镜去看，只看到深蓝光一闪而过，推力消失了，车底传来的动静也消停下来。
只见阎黎突然降下车窗，右手移动，动作十分迅速地好像往窗外扔了点东西。
这一切动作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宋凉根本没看清。
“嗯？我没事，宋总没事吧？”
阎黎转头，脸上平静无波嘴角带点弧度。好像刚刚差点两人就要在拐角冲出护栏坠落林中殒命对于他来说只是看了场风景罢了。
宋凉：“.....”
虽然知道对方是死神根本不会怕，但就他一个人感觉经历了一场速度与激情还真是不公平。
宋大公子心理不平衡了。
男人轻哼一声，仗着现在路上没车，放慢车速，脑海里在复盘，想着肯定是阎黎出手才解决这一场危机。
“刚才阎秘书开窗户往外面扔了什么？”
宋凉故意这么问。
余光视线里，阎黎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十分坚定地回答：“石头。”
“......”
宋凉嘴角抽搐，贴心地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还隐瞒身份呢，连撒谎都这么拙劣，喝个酒就跟大漏勺一样全说出来了，不过...
男人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对方右手的白色手套，黑色的长痕昭示着自己极强的存在感。
昨晚他把人扛回家后，秉持着当一个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没有帮他换衣服和摘手套，但是也趁机全方位研究观察了一下。
手套布料很有质感，没有任何图案，始终是纯白色，刚上车时他还特意瞥了一眼手套。
直到现在，经历了那场小风波，纯白色被黑色涂抹。
啧。一股烦躁随着想法冒出头。
宋凉目视前方冷冰冰地告诉不懂人类规则的死神：“车窗抛物罚款一千。”
阎黎：？？？
眼见着对方眉心皱起露出心痛，宋凉瞬间感觉自己身心舒畅。
车继续行进着。
小秘书对车窗外的一切情有独钟，要不是宋凉阻止即时，头都要伸出去吹风。
宋凉感觉自己的副驾驶坐着的不是死神，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孩。
闲来无事，他弯起嘴角，关掉广播，开始播放音乐。
活泼，狂欢，好像开夏日party一样的氛围感，《Good Time》是宋凉第一次出国旅行在飞机上被一位白人小哥搭讪推荐的。
他当时才20，一切变故在那年生日后才开始发生，在那之前宋凉还是个天天翘课的大少爷。
也不知道是因为走出舒适圈太兴奋还是这歌很能调动情绪，他竟一直记着。
宋凉侧眸，发现阎小秘书指尖在跟着音乐敲打。看来这歌放对了。
回家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几首歌的时间就到达了。
张扬的红色跑车带着划痕和车后尾的凹陷帅气但狼狈地神龙摆尾停在大门跟前。
满头白发但精神状态堪比年轻人的中年管家神色严谨地站在门口，在看到向来爱车的大少爷开着一辆有点肮脏和瑕疵的车出现在眼前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刘叔！”
宋凉顶着额头上的乌青，十分开朗地朝管家热情招手。
刘管家：面露惊恐.jpg
他颤巍巍伸出手，拍了拍大少爷。
“少爷啊，你怎么这样了。”
宋凉：？
他随意摆手，“我爹呢？”
“你爹在这儿呢。”
幽怨好似有火山将爆发，宋老爹幽灵一般从拐角走出来，眼中愤怒压抑。
如果不是当着阎黎这个外人的面要给自己这混蛋儿子一点面子，暴躁老头恐怕早就开始说教了。
宋父审视着眼前的小年轻们，最后转身朝屋内走去。
“先进来。”
宋凉胳膊肘拐了拐阎黎，等人看过来时帅气昂首，扔下一句“别紧张。”然后晃晃悠悠哼着歌往里走。
“.......”何必嘱咐这一下。
阎黎慢吞吞跟着，视线在石子路周围巡视了一圈，最后定在角落。
瞳孔颜色慢慢渗出淡红，眼中的世界渐渐改变，多了些东西。
生人肉眼无法看见，角落贴着一张已经彻底燃烧最后被泛着黑色怨气的红线缠绕的符纸。
符纸不断汲取着红线上的怨气，不祥的光芒笼罩了将近一半的院子，从成色来看，这符纸已经存在好久。
怨气蔓延，悄无声息汲取着居住者的气运，改变他人命数，长此以往，死亡就是最终结局。
是谁，如此恶毒？
管家走在阎黎身后，见这位相貌不俗的青年突然停下脚步，头转向院子角落。
他有些疑惑，正想开口，就见前方走路的少爷突然侧身挥手，阻止了管家的动作。
在隐晦视线里，青年似乎有所察觉，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阎黎看着宋凉的背影，心中思索，该怎么告知他院子的事情呢？这对凡人来说应该很不可思议吧，要不还是他找个时间来解决？
午饭时间快到了，宋家二老乐呵呵地看着电视上咿咿呀呀地梨园频道，宋奶奶年轻时就是唱花旦的，偶尔被带动也会跟着来几句。
宋凉率先进屋，一眼就看到了沙发坐着的老人们，少了人，是宋凉母亲，每天都在片场忙碌地国家优秀演员。
大孙子回来当然高兴，他们拉着宋凉上下打量，时不时嘴里蹦出一句：“我凉崽咋瘦了呢！”
宋凉一边笑着和二老打趣自己昨天称了还胖两斤一边拉着阎黎坐下。
“哎呀？”
颜控宋奶奶看到阎黎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娃娃，就是气质有点冷。
不知怎的，看见阎黎宋奶奶就感觉十分亲切。
“凉崽不介绍一下嘞？”
宋凉听到奶奶这么问，眉宇间展现出得意。
他清了清嗓，煞有介事地说：
“阎黎，阎王的阎，黎明的黎，是我公司顶顶厉害的秘书，高学历高智商高颜值，人靓钱多，家里两套房。我和他可是有过生死之交呢！”
宋奶奶知道孙子满嘴跑火车，但也还是惊讶地问：“哦呀？生死之交呢？”
宋凉见此时只有爷爷奶奶和老爹在，便简单概括了是阎黎提醒他才从女鬼追踪下逃脱的。
最后还饶有兴致地说：“可还是我第一次撞鬼，怪刺激。”
“梆！”
宋奶奶给了乐观的大孙子脑袋一下，轻声叹气，面上流露出心疼和无奈。
“之前还只是倒霉了点，顶多踩个狗屎，怎么现在还遇上这事了。”
宋爷爷和宋父面色严肃。
“林长青那老头怎么说？”
宋爷爷问，那家伙是他几十年的挚友，年轻时突然经历丧偶之痛，从此便出了家。
宋凉摇头，“结果还是不变。”
自第一次去寺庙找林住持算到现在，命数结果一直没变：大富大贵，只等一时机，便能逢凶化吉。
眼见着亲人们情绪低落下来，宋凉嘻嘻一笑，坐到阎黎身边揽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人道：
“哎呀没事！说不定阎秘书是我的贵人呢？对吧？他可是从女鬼手中救下了我。”
宋奶奶立马附和，“那倒是，我看啊，阎秘书可不是一般人，说不成真是凉崽的贵人。”
阎黎有些开心，也有些惶恐，这位奶奶对他的评价太高了。
另外没说话的父子两人也不忍扫兴，纷纷附和。
宋凉指尖轻点阎黎肩膀，凑到人身边小声嘀咕。
“听到没阎秘书，我奶奶可喜欢你了。”
小漂亮从宋凉刚才跑火车夸自己时就有些手足无措，这会更是，情绪一个激动，白嫩的耳垂就染上了粉红。
男人眼带笑意，虎牙有些蠢蠢欲动。
可惜阎秘书不是可以随便逗的小猫小狗，对方一个不高兴杀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麻雀那么简单。
“谢谢奶奶喜欢。”
阎黎郑重回答。
“哎呀不客气。”
宋奶奶听到，慈爱地虎摸了一下青年毛茸茸的脑袋，那手法跟宋凉一模一样。
阎黎不反抗，乖乖承受，他知道这代表着亲近。
屋内气氛恢复热闹，外边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哟？我来得可巧了。”
阎黎观察到宋凉听完后神色微变，这是怎么了？
死神思索，说起来，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花纹古典的门被轻轻推开，身形清瘦的男子着一身中式西服，缓步出现在众人眼前。
男子笑容温润，让人最先注意到的是他有些显眼的颧骨和苍白的唇色，一看就知其身体有些不好。
阎黎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愣怔，瞳孔骤缩。
宋家二老和宋父热情地迎上去和男子关心寒暄，只有宋凉依然坐在阎黎身边，身体后倾靠上沙发背，翘着二郎腿一副懒散地样子。
“啊，阎秘书，这位是宋柯。”宋凉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宋柯，多么耳熟的名字，今天早上在车上的广播里被给予高度评价的企业家和慈善家。
“他是你的？”
“伯父。”
宋凉介绍完还嫌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哦，亲的那种。”
语毕，他视线紧紧观察着阎黎，不愿错过对方的一丝反应。
“怎么？阎秘书，你对宋柯有什么看法？”
阎黎没说话，摇头，“没，只是听说过。”
宋凉挑眉，撒谎。
他顺着阎黎视线看向宋柯，他这个伯父还是一副人模人样的好好先生样子，讲几句话咳一次，装模作样，虚假之极。
宋凉没有错过死神看到宋柯的第一反应，男人单手摩挲下巴。
不是常说，身为神灵，可以观察到常人肉眼无法看到的事情。
他很好奇，阎黎眼中的宋柯，是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观察再观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