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海水的君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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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腊神话中，三叉戟是海神波塞冬的象征物和武器，传说这位神灵用三叉戟劈开了山石，将它们变成了岛屿。
不过海王曾经在闲聊时说过，比起波塞冬，他手里那把灿金色三叉戟要更被视为亚特兰蒂斯王国的象征。它由亚特兰蒂斯族锻造，如果有人能够拿起这把附带含义极为沉重的武器——它既象征着力量和王权，也象征着责任和难题——那就相当于保送现任/下任国王了。
“听起来和雷神的锤子有相似之处。”闪电侠嚼着披萨，毫不掩饰自己的吐槽欲，“都是举东西。”
“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而且你懂不懂比喻，‘拿起’明明是另一种意思——”海王进行了愤怒的反驳，“雷神那把锤子是普通人根本拿不起来，我这把三叉戟是普通人能拿起来，但用不明白！”
“那让我摸摸？”闪电侠已经光速吃完了自己的披萨，正悄悄将超人面前那盒往他那边扒拉，“摸一下——就摸一下——”
“哈，想都别想。”海王自信一笑，“因为我今天根本没带三叉戟来。”
在他哈哈一笑时，闪电侠找到机会，立刻将一块洒满了芝士和肉卷的披萨往嘴里塞！
……塞了个空！
……不对，塞是塞进去了——闪电侠用力嚼嚼，却发现肉卷不见了！只剩下几块他不是特别喜欢吃的烤番茄！
氪星人依旧顶着一张纯良的脸，宛如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和神奇女侠聊天。
……旁观了一切的蝙蝠侠默默地看着闪电侠贼心不死，转手来摸今天气场较为柔和的联盟顾问面前的披萨。
……身家过亿，花钱如流水的哥谭首富挑起了眉毛。
但他没出手阻止，于是金红色的超级英雄成功摸走了一块夏威夷披萨，对着它张开了嘴——然后一口咬在了空荡荡的面皮上。
“嘿！”闪电侠叫道，“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信不信我下次用神速力拿披萨？！”
超人端着马克杯笑得很开心，而用挑眉暗示他动手的蝙蝠侠则偏开了头，对着憋笑的神奇女侠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
海王则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表示他其实把三叉戟放在武器室里了，今天可以勉强让闪电侠玩玩他的宝贝武器。
……当然蝙蝠侠最后跟着去了，因为海王前科太多，他并不是很想再再再再再修一次正义联盟的大厅了。
……总之，他对海王那把宝贝三叉戟的印象很深。
所以当因佩尼娅从空中拎出那把武器时，布鲁斯一下就警觉起来了。
迟迟没有回应的海王，目的不明的青年，以及一个疑似在水底cosplay小美人鱼的小丑。
[“发生什么了？”]芭芭拉有些疑惑，[“对了，有人在请求通讯，你要接吗？”]
“……接通吧。”蝙蝠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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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体接触到海水的一瞬间，游戏面板左上角的体力值就飞速地落了下去——没过几秒，体力值清零的提示就冒了出来，大概是地形的原因，系统还把‘无法奔跑和跳跃’换成了‘无法加速’。
因佩尼娅倒是不怎么担心，她一边被漩涡卷来卷去，一边确认路线指引箭头的朝向。
……还在更深的地方吗？
……哇，还好她看见限时任务的详情时多留了几个心眼——任务介绍里写着将小丑逮捕归案就能判断成功，至于急冻人和萤火虫……他俩差不多是有了更好，没有也不要紧的定位。
只不过这限定任务的战斗区域居然在海里。
啧啧，因佩尼娅咂嘴，好熟悉的操作，这不是经典的出新地图就抬新装备，出新机制就抬新角色嘛……虽然这游戏没抬装备也没抬角色，可抬了衣服。
至少做这个限定任务时，有【深海之冠】和没【深海之冠】绝对是两种难度。
说到【深海之冠】……
因佩尼娅看了看手中的三叉戟和脖颈上多出来的银白珊瑚，以及只剩下了一发十连的【服装/武器】卡池券。
【深海之冠收集进度】
【8/9】
两发十连，两个服装部件。
……这到底代表着蝙蝠侠的运气过于平均，还是代表着卡池的保底机制就是一发十连一个金光？
……等一下，她从进游戏到现在都没看过卡池详情，不会真的是一发十连一个金光的保底机制吧？！
因佩尼娅心惊肉跳地继续往海底游。
随着水压的增加，她身旁的海水反而渐渐明亮了起来——一些微小的，散发着幽蓝荧光的浮游生物在水流中晃晃悠悠地飘着，几条尾巴发光的鳐鱼则从黑暗里游了出来，轻柔地围在她身旁打转。
【环境伤害提示】
【已获得中毒状态】
因佩尼娅继续下沉，下沉，再下沉……直到金黄色的指引箭头拉平，提示她终于和目标来到了同样的深度。
密密麻麻的浮游生物几乎完全阻挡了她的视线，因佩尼娅转了转手中的三叉戟，还不忘摸摸那几条鳐鱼。
——这一摸却让她摸出了不对劲的感觉。
……奇怪，鳐鱼摸起来是这种硬邦邦的手感吗？
她还在疑惑，海水却微不可见地波动了起来——如星光一般的浮游生物因为这微弱的波动摇摇晃晃，几只半透明的水母匆匆逃开，丝带一样的触手扫过因佩尼娅的裙摆。
在寂静的海水中，有人从莹蓝色的星星之间挤了出来。
那是个穿着深紫色西服的绿发男人。
由于他脸上那不知为何奇迹般的没在水下溶解的厚重妆容，因佩尼娅只能看见一张惨白到了极点的脸，以及他嘴角猩红的色彩——就像一个歇斯底里的夸张笑容。
几乎在她眨眼发呆的同时，男人游到了她面前。
离得近了，因佩尼娅能看清的东西就更多了。
他的眼窝较深，衬得那双鲜绿色的眼睛和眼白上的红血丝愈发渗人，浑身裹着一层塑料一样的东西，额头和嘴角处有淡淡的细纹，年龄也许在三十五岁上下……当因佩尼娅打量他时，他也略显好奇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在莹蓝色的星海中，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尾巴发光的鳐鱼围着这一女一男打转，硬邦邦的皮肤时不时蹭过人类的衣物，卷起几个小小的漩涡。
然后男人撇了撇嘴，伸手推了一把因佩尼娅。
变故突生！
原本温顺的鳐鱼瞬间暴起，头部一分为二，露出了内部精密的高科技构造以及旋转的螺旋结构，刀割一般的水波涌向了因佩尼娅，明显来者不善——
因佩尼娅不动如山。
笑死，体力值早就清零了，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只不过她本来还想用三叉戟试探着给这个绿发男人——哦就是小丑——一叉呢，可惜对方似乎早就有了防备，此时正歪头看着她。
她又检查了一下三叉戟的属性。
【武器装备效果：攻击速度+1，力量+20，智力+2，在水中的行动速度略微加快】
【*该武器在水域中时并不会触发‘攻击迟缓’效果】
行，这给的数值一看就是力大砖飞类型的。
但这些鳐鱼外形的武器一直在攻击她，体力值清零的因佩尼娅被水波推得动来动去，没法确定是否能够在回复体力值后立刻攻击到小丑。
鳐鱼的攻势愈发疯狂，因佩尼娅硬生生在水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体，配上那一头凌乱的长卷发简直像一条摇摆的巨型海草。
小丑移开了视线。
他抬头，望了望头顶漆黑的海面。
他看上去有点惆怅，还有点失望，像是约了暗恋对象放学后在体育室见却迟迟等不到人，最终决定出校园时却下了雨，于是立在原地开始淋雨的校园青春疼痛恋爱偶像剧的主角。
唉……只能把最后一张十连券用掉了吗？完全和小丑不在一个画风的因佩尼娅很悲伤，想到如果没把最后一个部件抽出来，那限时任务怕是要变得麻烦不少了。
【限定任务倒计时 1:46:53】
还剩一个多小时，因佩尼娅琢磨了几秒，觉得磨死小丑应该是个很困难的事……先不说难度如何，她的体力值绝对不够用！
背包里的番茄和卷心菜虽然很多，可没多到能让她在这种极端情况下连啃一小时的程度！
最好的办法还是速战速决。
因佩尼娅先试着啃了一颗番茄，算了算它回复的体力值能在这种情况下撑多久——十五点体力值几乎是入水即溶，连一秒都没撑到。
坏消息，一秒都没撑到。
好消息，撑了半秒。
那如果啃一颗卷心菜的话……两百点体力值能撑个六秒左右，她对自己的手速有自信，六秒应该足够她干出很多事了。
因佩尼娅想了想，努力向还在抬头望海面的小丑游了过去。
她体力值清零，又被鳐鱼顶来顶去，游得磕磕绊绊，好在悬赏对象没跑，只是留在原处当一块不动不眨眼的石头。
——于是她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对方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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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小丑脸上的惨白妆容，过于专注的目光，以及因佩尼娅手里金灿灿的三叉戟和脸上架着的黄边墨镜，还有头部开裂的机械鳐鱼的话，这个画面其实有些诡异的浪漫。
她长长的裙摆在海中起起伏伏，珠链映出一层又一层的莹蓝光晕，衬得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仿佛两轮刺目的黄金太阳。
而黄金太阳的主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丑，手指捏着他的西服袖口。
小丑终于舍得停止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头顶了，他半是感兴趣，半是烦闷地偏过脑袋，看向了这个身体素质疑似氪星人级别的家伙。
因佩尼娅为此弯了弯眼睛，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几颗番茄，塞进了小丑的口袋里。
……小丑突然莫名觉得她看起来顺眼了一点。
……不过也只是一点罢了，他还是很不耐烦。
……倒不如说，除了蝙蝠侠，他对谁都有点不耐烦。
深蓝色长发的青年仍在微笑，她抬起拎着三叉戟的那只手，在海水中轻轻划动起来。
不是在写字，小丑没用几眼就看了出来，也不是在画画——似乎只是在意义不明地戳来戳去。
下一秒，青年张开了嘴，用一种震惊中混杂着惊喜的神情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兴奋至极地晃了晃脑袋。
“太好了！”她说，“我就知道用家具池的券垫一垫有用，居然真的出了！”
小丑：“……？”
等等，‘她说’？
在这么深的水底，她是怎么说话，又是怎么让他听见的？
青年喜悦地松开了小丑，鱼鳞般的纹路在她的小腿上浮现。
在冰冷的海水中，她快乐地伸展开双臂，机械鳐鱼们仿佛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减缓了攻势，尾巴处的亮光也开始一闪一闪。
“太感谢你了！”青年不知何时变成了银色的眼睛浮现出了贝类独有的光泽，“那么——”
海水剧烈地涌动了起来，意识到不妙的鳐鱼们仓皇逃窜，小丑身上那层保护性质的薄膜也产生了危险的折痕。原本安静的浮游生物们向上漂去，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光道，像是星星碎裂后的残骸。
而青年立在这片华丽又壮观的光道中，举起了她手中的三叉戟——这把略显平凡的武器此时也迸射出了耀眼的光芒，璀璨夺目，宛若一轮在海底升起的满月！
当如此壮观的场景出现，几乎能让观众幻听辉煌的bgm，接下来就要上演特效大片时，光辉加身的青年却突然对着一颗唐突出现的卷心菜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很结实，直接咬掉了三分之一颗的菜，很让人担忧她会不会颞下颌关节紊乱。
“好！”因佩尼娅嚼了嚼，自信地说，“现在是我的回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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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亚特兰蒂斯内部产生了分裂，然后没被海王镇压住的那群鱼人准备给陆地人找点活干？”夜翼总结了一下他得到的信息，“不是，他们互殴为什么会波及到我们？”
[“因为海王是亲陆地派——我知道这个称呼很怪，但你懂我意思就行——今天发起攻击的则是曾经追随过前皇子奥姆的亚特兰蒂斯人，他们对陆地的好感完全是负的。”]芭芭拉揉了揉太阳穴，她面前的屏幕正不断弹出一段段数据，看得人脑袋发胀，[“奥姆现在倒是消停了，不过他的追随者里总会有头铁的人，执着于把陆地碾平的那种。”]
“奥姆有参与吗？”
[“我个人认为他应该没有。听戴安娜说，他前段时间还跟着海王在正义联盟的公开区域转了几圈，没啥负面情绪，甚至还看了点儿童绘本。”]
“……你什么时候和神奇女侠变熟的？”
[“秘密。”]
夜翼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雨势逐渐减弱，可连绵不绝的雨水还是带走了一些体温，更别提他一直在又蹦又跳又起飞地救人，导致他现在已经有些累了。
“也不知道这群鱼人是什么时候和小丑搭上线的，”操劳过头的布鲁德海文小警察叽叽喳喳，还不忘拍拍胸口的灯条，确保它还在照常运作，“老天，亚特兰蒂斯和小丑，我不敢相信这两个词居然会有合在一起的时候。”
[“右后方拐角处第五栋红楼，二层，有求救信号。”]
“收到，这就出发。”
夜翼打起精神，跃起的身影宛如一只真正的大鸟。
他向目标跑去时还不忘快速望了眼街道上的积水——短短一个半小时不到，水已经有四五米深了——一个相当恐怖的深度。
要知道，这几乎等同于处在一楼的房间或者商铺已经全部阵亡，而二楼也岌岌可危了。
……夜翼为这场灾难造成的损失感到真切的头疼。
四十秒后，他接近了发出求救信号的公寓楼。这栋楼建得不太规范，每层的高度都要比正常公寓楼要矮一些，导致第二层的房间已经开始进水了。
夜翼翻进大开的窗户，没费多少力就找到了唯一一个还留在这层的倒霉蛋。
“救……救我……”被关在狗笼子里的青少年欲哭无泪，“我出不去了……”
夜翼：“………………”
可能也是觉得这事太过荒唐，青少年语速爆炸地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在狗笼子里——她家长在救助站收养了一条大狗，而她负责给狗买生活用品。笼子到家后，她就拎着狗窝往里铺，结果铺着铺着不知道撞到哪了，笼子门关上了！
她试了又试，可栅栏实在太细，手伸不出去，又因为在家所以没随身揣着手机……于是惨遭被困。
其实到这一步，整件事还算不上特别倒霉，毕竟她和家长住在一起，只要等到大人下班回家就能解决一切（虽然这件事肯定会成为家里持续几十年的常见笑话）。
……结果家长今天加班。
……然后哥谭被淹了。
种种巧合叠加在一起，最终合成了一个小倒霉蛋。
“咳，”夜翼闷笑着把笼子门打开，将蹲了太久以至于腿脚不是很好使的青少年扶了出来，“所以下次要小心，知道吗？”
“不会有下次了！”青少年又尴尬又感动。
“好，不会有下次了。”夜翼咳嗽两声，将大笑憋回喉咙里，“出门往楼上走吧，注意安全，记得带点防身的东西。”
青少年很乖地照做了，她哗啦啦地蹚着水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又从柜子里掏出了小医疗箱和甩棍，最后打开了家门。
她回头看向同样准备出发的夜翼：“谢谢，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嗯？！”本来算得上温情的道谢却突然语调一转，尾音尖锐又急促。
夜翼倍感不妙，立刻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窗户。
——一道漆黑的海浪不知何时已经在海平面上升了起来，随着和市区距离的缩小，它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厚，越来越清晰。有多米诺面具的辅助功能，夜翼甚至能看见有一些巨型海洋生物的影子在浪花里若隐若现。
不，那不是生物——大概是亚特兰蒂斯特有的海洋生物外形的战机、战甲、战……战什么的无所谓了！反正不是活的！
“上楼！”夜翼脸色剧变，“快！”
青少年毫不犹豫地往家门外冲去，义警则跳出窗户，接通了通讯：“呼叫罗宾！呼叫罗宾！”
[“罗宾还在天上呢，”]回应他的不是提姆，而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杰森，[“叫他没用，他也死不了。”]
“附近都清空了？”迪克其实也不是很执着于呼叫提姆。
[“你说呢。”]杰森骂骂咧咧，[“累死我了……老头子净会给我安排难搞的活，我反悔了，我这周不回庄园吃饭了。”]
“是你自己主动上的，红头罩。”迪克还是选择护了两句自己的导师，“算了这不重要！给我一辆你的水上摩托车！快点！”
“为什么要给你？！”杰森勃然大怒，“你用过的载具的报废率都高得可怕！别忘了你甚至敢把蝙蝠车当碰碰车开！”
“我保证会把你的水上摩托车安全带回来。”迪克真诚地说，“拜托了，杰森。”
“你上次借我的船时就是这么说的……！”
杰森还在怒斥迪克的零元购行为，但一辆开启了自动驾驶的水上摩托车却已经接近了大蓝鸟的位置，最后悠悠地停在了楼下。
迪克一边闭眼挨骂一边跳上车，拧着油门就冲向了离他最近的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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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是最先注意到那道与众不同的海浪的。
它从海天相交的位置升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一路直冲向他身后真的要变成巨型泰坦尼克号了的哥谭！
将时间倒回到因佩尼娅刚蹦下去没几秒时，芭芭拉将情报简单总结给了他，他也在情报到手时终于联系上了海王——通讯接通时，对方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拎着一条从神奇小海沟里掏出的丑鱼对联盟顾问笑得很开心。
当然，他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
蝙蝠侠还顺便询问了一下三叉戟还在不在他手里，海王表示在啊，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蝙蝠侠说这不重要，你快点来哥谭，然后结束了通话。
他挂完通讯就开始往身上套水下呼吸装置——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对的，当他佩戴好全套装备时，远处就升起了那道巨浪。
【继续向前！】经过特殊改装的游艇捕捉到了亚特兰蒂斯语的通话，又被主系统迅速翻译成了英文，【为了大海！向前！】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开启蝙蝠游艇的变形模式，将装满了致死量的驱鲨剂和能发射电流的装置，以及对亚特兰蒂斯人特攻的药水——感谢一无所知地当了不少次小白鼠的海王——的弹药上膛，操控着转换到战斗模式的游艇对准了越来越近的海浪。
弹药数量不多，他得挑个最合适的时机用，才能伤害最大化。
……小丑仍然没有出现。
……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头顶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能砸下来，让他跌入万丈深渊。
……是他错过什么，忽略了什么吗？
蝙蝠侠眯眼测量了一下距离，然后摁了一次发射键。
那颗椭圆形的‘子弹’从游艇下方弹出，流星赶月一般地射向了海浪的方向。
没过几秒，他就看见藏在浪花中的身影们慌乱了起来，翻滚的海墙也因此短暂地停滞在了原地，以一种非常不科学的姿态立在那里。
【敌袭！】
【呃……我的眼睛！好疼！】
【赶快把战甲扣好，它有自动净化功能！追踪攻击来源！】
【攻击方向是——那边！在那边！】
蝙蝠侠挑了挑眉。
很混乱的指挥，这群人的战斗经验听起来也不是很多……算是个好消息。
【别被干扰到，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什么！继续向前！】
【等等，那个黑乎乎的家伙是不是绿头人说过的……】
【我说了，向前！】
游艇发出了兴奋的嗡鸣，它带着自己的主人在海面上飞驰，并发射出了第二枚弹药。
轰隆！
这次的弹药种类换成了能迅速加热液体并附带强震荡波的类型，进攻的亚特兰蒂斯小队第二次被干扰，有经不起挑衅还对陆地人极为反感的人已经快发火了。
嗡——
咚咚咚——
滋啦——
游艇以一种恶心至极的频率和节奏发射着弹药，海浪因此停停顿顿，像是被反复地在播放和暂停键间摁来摁去。
【我们真的不能碾死这只陆地生物吗？！】有亚特兰蒂斯人破防了，【我受不了了！】
【别理他，就像那个绿头人说得那样，这人只是在干扰我们——】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能再拖了，得赶在他到前——】
而那道巨浪就是在这时被海底窜出来的水龙卷摧毁了的。
【三叉戟！】游艇捕捉到的信号滋啦滋啦的，拉长成了刺耳的叫声，【但不应该啊，他不应该这么快到这里——】
闪烁着幽蓝微光的水龙卷将巨浪一分为二，然后，一个由海水组成的平台浮现了出来。
蝙蝠侠开启头盔的扫描功能——其实他也不需要开了，因为站在上面的人实在过于显眼了。
身着长裙的青年高举手中的三叉戟，在狂风和咆哮的浪花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宛如海水的君主。
——然后她突然掏出一颗卷心菜，在众目睽睽之下生吞了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海水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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