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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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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去十几公里，前面俩人基本没话，后面两个小姑娘边聊边笑，青春洋溢，让这趟旅程的开端增色不少。
“暮哥，你还没把周途拉群里呢。”
于暮开车不方便，把手机解锁递给周途，“你弄一下吧，置顶那个群就是。”
周途接过手机，慢吞吞操作完还回去，虽然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但他快速扫了一眼通话记录第一页，工作练就的技能让他记住了几个有效通话号码，归属地四面八方，很符合于暮的工作性质。
白佳玉拍拍周途肩膀，问：“你做什么工作啊？”
“无业。”
“那你很自由咯。”
“相对自由。”
白佳玉和王星对视一眼，小声问她：“加了吗？”
王星摇摇头。
白佳玉又跟周途说：“你加一下我俩微信呗。”
“好。”周途嘴上这么说，可身体没动，过了两秒他解释说：“等下车吧，我坐车看手机晕车。”
“噢。”
白佳玉明显失落，撤回去坐好。
这样的情景于暮并不陌生，他知道周途长得不错，也了然两个姑娘可能对周途有意思，旅途中的相遇总是自带滤镜，放松的心情、亮丽的风景、伪装的男女，这三者加起来足以动情，很寻常，可以理解，只是等到旅途结束，一切又被打回原形，说得好听点，做了场梦，然后醒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想吃兰州拉面吗？”为了缓解气氛，于暮主动问后座那两位。
“想吃！”
“行，经过兰州先带你们吃面。”
“然后呢？”王星问。
“然后继续上路，晚上在银川住。”
宁城到兰州不远，开车大概三个小时，西北总是给人一种无边的荒凉静寂，群山孤景不断倒退，窗外风景看腻了，两个姑娘没一会儿便倒头睡着，周途没睡，一直很精神，和于暮有一句没一句聊天。
“你每个月跑几次？”
“不一定，旺季的时候基本天天在外面，像我前天刚回宁城，今天又出来了。”
“团里基本都是女生吧？”
于暮笑笑，“男的也有，你不就是？”
他笑的时候眼尾上扬，眼下的痣牵动周途视线，搞得周途也好像被感染了，不自禁弯弯嘴角，心情愉悦。
于暮说回正题，“男生相对少点，女孩儿嘛，包车省事，也安全。”
“安全？是吗？”
“什么语气......质疑啊？”
周途赶忙解释，“没有，开玩笑。”
于暮拍了下方向盘，“相信我的车技，只要我不挂，准保把你们安全带回来。”
“这车开几年了？”
“两年，开业的时候新买的。”
“看着不像两年。”
“跑得多，损耗快。”
虽然里程多，但车子里外都很干净，通过一些细节观察，周途发现于暮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比如那天在面馆相遇，他反复擦了好几次桌子......
抵达兰州市区，几人先吃了一顿正宗的兰州拉面，便宜，量大，最主要是好吃。
吃完饭于暮说：“把你们身份证给我，接下来这几天由我保管，住宿和买景区门票用。”
白佳玉和王星给得爽快，毕竟是熟人介绍，比较放心，周途等她俩交完才磨磨蹭蹭往出掏，背面朝上。
从面馆出来，于暮让两个姑娘先上车，他和周途在外面抽支烟再走。
“给。”
于暮接过周途给的烟，问他：“你以前从没跟团出去玩过吧？”
周途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看你给我身份证的时候一脸不信任。”
于暮吐着烟斜睨过去，撞上周途的目光，他没躲，而是和于暮对视着，说：“钱都交了，不得不信。”
“真怕我卖你啊？”
周途笑而不语，往一边弹弹烟灰，“有个烟叫黑兰州，知道吗？”
“知道，没抽过。”
“现在抽过了。”
于暮一愣，把烟拿下来，刚才只顾说话，没细看。
“到银川还得开多久？”
“中间不停的话，四个小时吧。”
周途听完抻个长长的懒腰，“你要累了我可以开。”
“不累。”
两人抽完烟马不停蹄出发，中间只在服务区停了十分钟给大家上厕所，后面一直开，直到抵达银川市区事先定好的酒店。
办完手续，于暮把房卡递给周途，“这是咱俩的。”
“好。”
于暮又把另外两张房卡给王星和白佳玉，“回房间放行李吧，休息一会儿。”
“暮哥辛苦了，晚饭吃什么呀？”
“羊肉。”
“yeah！又有好吃的！谢谢暮哥。”
两位姑娘嘴甜，好听的话一句不少说，搞得于暮挺不好意思。
他们说话的时候周途一直暗中观察，看于暮对哪位姑娘更中意些，或者更关切，截至目前都差不多，礼貌客气，又适当保持距离，很有分寸感的一个人。
客房五楼，刷卡进屋后于暮问周途：“你习惯睡哪边？”
“都可以。”
“那你挨窗户，那边宽敞。”
“谢谢。”
于暮再次感慨周途好脾气，要是以后带的团都能像他这种，于暮一定去寺庙拜个三天三夜。
两个背包不约而同堆到柜子上，周途瞥了一眼，“你的包多少钱买的？”
“好像一千四，记不清了，你呢？”
“差不多。”
于暮躺到床上，听着洗手间的水流声回信息。
周途上完厕所洗了把脸，今天起得早，现在有点犯困，他特意调到冷水，凉得什么睡意都没了。
洗完脸出来，周途看见于暮正趴在床上打字，整个人长长一条，有点瘦，不像他常年锻炼，有肌肉，明显的力量型。
“饭店需要提前定位置吗？”
于暮转头，“都弄好了，放心。”
周途不是不放心，而是没话找话，“辣吗？”
“谁？”
“......菜。”
“噢，不辣。”
于暮爬起来，双膝跪在床上，伸手将充电器插进电源。
在周途视线焦点处只有一个撅着的屁股......手机充上电后“嗡”地一声，周途移开视线，猛地想起出发时同行女孩加他好友的事。
“她俩微信我能不加吗？”
于暮坐回来，仰视着周途，忽然笑了声，“你是出来玩的，不是加入什么传销组织。”
周途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拒绝的时候委婉一点，女孩儿嘛，脸皮薄。”
“知道。”
于暮又栽倒床上，“我眯会儿。”
声音疲惫，周途听出来了，他也想休息，可手机忽然响了，瞥一眼号码，又看看于暮，周途出门去楼道接。
“喂，说话方便吗？”
打来电话的人叫“汪树”，周途特意没存号码，他上看下看，确认安全才说：“方便。”
“咋样？有什么发现？”
“目前没有，这个老板貌似对女的没兴趣。”
“呦呵！跟你挺像。”
“嘶！”周途语气严肃，“说正事！你那边呢？”
“和你正相反，我发现薛启对女的全是兴趣。”
搞这么极端？这两人是怎么成为合伙人的？靠互补吗？
周途走下一级台阶坐下，“薛启说没说这次几个人？”
“七八个呢，就俩男的，剩下都是女孩儿。”
“有发现随时保持联络。”
“你到哪了？”
“银川。”
“银川好吃的不少。”
“先挂了。”
周途有点没来由的闹心，想抽烟却发现没带。
这次出来起因是队里近期接到一个案子，两个女孩儿相继在无人区失踪，后者的遗体刚被找到，前一个还处于失踪状态，而她们生前都曾在“西途”报团，与于暮还有薛启有过或多或少的交集，但经过初步调查，没有实质性线索，所以周途和同事汪树才打着旅游名头，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
酒店房间内，闹钟声把于暮吵醒，他睁眼赶忙关掉，开了一天车，身体的酸痒没缓解多少，但他吃这碗饭的，容不得犯懒。
走到洗手间门口于暮才发现周途不在，他一边解裤子一边给周途打过去。
那边几乎秒接，“喂。”
“你去哪了？”
“你醒啦？”
“嗯。”
“那我回去。”
电话挂断，于暮刚上完厕所，听见周途刷卡进屋，他站在洗手间门口往里瞧，于暮赶忙把纽扣系上。
“干嘛去了？”
“啊，来了个电话，怕吵到你，就在楼道待会儿。”
准确说是半小时。
“我觉沉，一般时候吵不醒，再说顾客是上帝，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周途走进洗手间，于暮发现他没穿外套，只有一件薄衫，肉眼可见的冷，于暮有点不好意思。
越过他身旁，周途伸手打开水龙头，“楼道没人打扫，好多灰。”
“来点洗手液。”于暮给他压了一泵，浓密的泡沫落在手心，周途随便搓几下，用水冲掉。
他洗完换于暮洗，正反面指缝都揉搓一遍，洗得贼认真。
秉着礼尚往来，周途擦完手给于暮抽了两张纸巾，问：“现在出去吃饭吗？”
“对，我马上给她俩发信息。”
周途进屋把衣服穿上，坐在床边等于暮发话。
“晚上咱俩吃，她俩临时跑出去见大学同学了。”
怕周途有想法，于暮解释说：“同学看她俩发朋友圈有定位，特意找来的。”
“走吧，我有点饿了。”
周途脸上毫无波澜，跟谁吃都无所谓，这次出来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并非参与者。
吃饭的餐馆离酒店不远，走路溜达过去，刚出酒店，于暮递给周途一支烟，今天一路两人都在礼尚往来，你给我一根，我给你一根，默契交易。
外面已经天黑了，街上的人走得很快，行色匆匆，于暮和周途缓慢的步伐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
但快有快的原因，因为绿灯即将结束，于暮也不自禁加快步伐，眼看要走完斑马线，右边一辆车开过来，周途见状赶忙伸手去拽于暮，衣领没抓住，情急之下勾住手指......
人被拽回来，车“嗖”地开过去，周途把手松开，本能在裤子上蹭了几下。
“小心。”
于暮惊魂未定，呆呆地“噢”了声。
走到下个路口，等红灯的间隙一个陌生男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挡在于暮面前，“你好，我现在自己创业，卖特产，能不能加个微信，送你一个小礼物。”
男人手上挂满玩偶钥匙链，看着很廉价。
于暮摆手拒绝，“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的，明天就走了。”
“我们全国都能发货，当天下单，当天发。”
“不加了，谢谢。”
对方还没有让路的意思，“支持一下，都不容易。”
这时周途上前一步把于暮拽到身后，“加不了，麻烦让让，我们还有事。”
男人一愣，对严肃的周途感到一股莫名的畏惧，收回手机赶紧走了，明摆着吃软怕硬。
障碍清除，于暮瞥周途一眼，拍拍他肩膀，说：“一身正气用对地方了。”
“他不礼貌在先。”
周途还是那副严肃脸，但肩膀的触感一直在心里反复，有点奇怪。
过了路口终于抵达餐馆，进屋找地方坐，于暮把菜单递给周途，“看看想吃什么？”
周途扫了一圈，最后选中一个，“石锅老豆腐。”
于暮听到菜名没忍住笑。
周途不解，“怎么了？”
“我买单，你点个贵的。”
“没事，我爱吃豆腐。”
“那贵的我点。”
于暮把服务员叫来，又点了一个羊肉，还有一个凉菜，两人三个菜，够了。
“二位主食吃什么？”
于暮看向周途，服务员也跟着看过去，周途顿感重任在肩，“米饭。”
于暮伸出两根手指，服务员立马领会，“两碗。”
点完菜，于暮给周途倒热茶水，“想喝酒吗？”
“不喝，你要想喝你就点。”
“干正事呢，不喝酒。”
这回换周途笑了，“什么正事？”
“伺候你和另外两个姑娘就是我这几天的正事。”
周途舔舔嘴角，把笑收回，目前来看他的判断没错，而且他真心希望之后不会有反转的情况出现，可能因为他是警察吧，常和坏人打交道，所以才更想遇到好人。
“你们经常这样吗？跟团的人可以随意出去？”
借着两个女孩儿的事，周途问得顺理成章。
“按规定不允许，但我没法限制你们人身自由，她俩在群里发照片了，和同学吃饭呢，也是女的，等结束我去接她俩。”
怪不得刚才来的路上周途手机一直震动，应该是群消息。
“这么靠谱？找你当领队赚了。”
于暮放下水杯，食指抹下嘴角，“我口碑一直好，时间长你就知道了。”
周途了然时间长短取决于暮，他要真跟女孩的失踪无关，等从阿尔山回去，周途和他之间的交集会即刻结束。
菜刚上齐，于暮手机响了，周途趁给他筷子时瞥了一眼，是薛启。
“喂。”于暮当着周途面接。
“和带客户吃饭，你们出发了吗？”
“别瞎撩人，少说话。”
不知薛启接了句什么，于暮无奈地摸摸额头，“我能招惹谁？挂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两人总共没说几句，但后两句对周途来说是知识点。
米饭端上来，两人闷头开吃，夹了几筷子，周途盯着那盘凉菜，说：“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爱吃芹菜的。”
于暮马上否定，“不爱吃。”
嗯？周途的筷子在凉菜和于暮之间来回比划，刚才明明吃了不少。
于暮解释，“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的食物摆在面前，习惯先吃掉。”
“......”
“很奇怪是不是？”
“当然不是，谁还没点毛病。”
“你也有吗？”
“我？”周途放下筷子想了想，“不会爱人，算吗？”
餐馆门这时打开，夜风涌进来，像一道纱笼住周途的秘密。
于暮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芹菜，“我们刚认识，你倒什么都说。”
周途坦然，“你要是熟人我就不说了。”
“有道理，其实我也不太会。”
周途抬头，眼里意味复杂。
一个普通的夜晚，两个陌生人好似在偶然间找到同类，有些惺惺相惜之感，但这种释然很短暂，转瞬被餐馆的烟火气拉回现实。
而在现实里，这种同类却是一些人眼中的异类......
周途吃饭快，一碗饭见底，于暮问他：“再来一碗？”
“嗯。”
于暮刚要起身，被快一步的周途按回原位，他自己去找服务员。
于暮的饭量顶多一碗，可他吃饭慢，等他吃完周途那边已经摆了三个空碗。
从饭馆出来原路返回酒店，进屋后于暮把门反锁，说：“你先洗吧。”
“行。”
话落，周途脱掉上衣，露出线条明显的腹肌，平整有型。
于暮有点猝不及防，转身拔掉充电器无意识地绕圈。
这家伙......三碗饭都吃哪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