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揭露|亡妻|入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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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会竟间接导致了员工亲人的死亡？！
苏明绪将方长明扶起，贴心拍了拍他棉袄上的尘埃。而后扶着人坐稳，自己则是站在温烛云身旁。
在两人还没行动时，方长明的确一人在喝闷酒嚎啕大哭，并且向亡妻道歉。他的说辞，具有可信度。
“他们用文丽的命来逼我辞职，丽她本来精神就不好。哪能受得了他们三番两头找上门来骚扰啊？”
方长明边说边抹泪，他清俊的面容逐渐扭曲。
温烛云和苏明绪面面相觑，隐隐有了猜测。
“为什么要逼你？”温烛云问。
“手帕。他们察觉到我拿了那女孩的手帕，觉得我有二心，就想除掉我。”
苏明绪皱眉，“你确定？”
不对，在他印象里，那群天师讲话向来七拐八拐十分委婉，怎会这么直接。
方长明冷笑，“不然？年轻人，你经历得还是太少。”
协会上层将灵魂的用处和计划藏得很深。连方长明这个中级天师都没知情权，而却因一个无伤大雅的举动就被轻而易举踢除人员。
寒风萧瑟，院内有棺材，三人被花圈、符纸和纸人包围，实在很诡异的情境。
温烛云打量了下黑色棺木，当着另外两人的面走近。
方长明猛地瞪大眼睛，就要起身阻止。
“干嘛呢？”苏明绪眼疾手快，笑嘻嘻地又把符纸一巴掌拍在他背后。
再次被定身，方长明差点没喘上来气。平和的气氛被温烛云小小的动作轻飘飘打破。
只见年轻通灵师面色沉静，不急不慢伸出一只手悬空于棺材上，嘴里念念有词。
下一瞬，流光自女孩指尖飘逸。虚幻的影子渐渐从棺材里脱离而出，其周身光点飞舞，可显现的模样，竟比林悠然的灵魂还要暗淡不少。
约莫一米六五的高度，整体较为纤细。肉眼可见灵魂的虚弱，连五官都模糊不清。空洞漂浮，毫无生机。
“小丽。”方长明愣怔，不可置信地唤着妻子。他从未想过能再见到亡妻。
苏明绪自觉扭头不去看，将目光放在了方长明身上。
通灵师和天师在职业上的差别本质上不大，皆是与阴阳之事相关。唯一不同的就是命格：天师可超度逝者、抓鬼消灾，但却不能通过遗物与逝者交流；通灵师，则可自由地与灵魂进行沟通，唤灵、召灵更是不在话下。
因此，方长明再思念妻子，再有千万话语想倾诉，没有通灵师的帮助，无异于唱独角戏。
丈夫的呼唤并未得到妻子回应，方长明开始慌乱。他转头，看出温烛云眼中的怜悯。
“我，我妻子，她的灵魂怎么了？”
温烛云装作无奈抬手，摸了下额头，悄悄擦去冒出的汗。她最终选择告知了方长明残酷的结论。
“灵魂被切割大半，简单来说，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方长明顷刻间只觉天旋地转，他颤着嘴唇道：“什么？！”
温烛云不打算再重复一遍，她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而非慈善家。再作详细解释，那就是付费内容了。
通灵师施施然打个响指，光点消失，影子也是。
“不，等等！”
苏明绪沉着脸，一拍桌子，吓得方长明立马闭嘴。青年朝温烛云隐晦地眨眨眼，示意她继续“忽悠”。
“您妻子目前的状态，若长久以往拖着。不出三年就会消散，去不了下一世。”
温烛云掏出手机，摄像头对着方长明。
“我的能力您也看到了，想让我们帮忙，就要下单。价格实惠公道，绝不欺瞒。”
“请您说自愿委托，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就正式成立，视频为证。纸质合同我后续寄给您。”
早在看见妻子的那一刻，方长明脑海中残存的理性便分崩离析。他被噩梦纠缠已久，是时候结束了。
骄傲的方长明抛去自大，一字一句阐述。镜头清晰地记录着合作的奠定。
“欸你说，方长明真老实了？”
小电瓶“嘟嘟嘟”叫着，车前方的小灯照亮着坑坑洼洼道路。苏明绪坐姿端正，背挺得很直，目不斜视地掌管着小小的方向盘。
夜间回酒店的路有一段距离，又和方长明折腾了许久，寒冷和黑暗席卷小镇。方长明态度很好，把自己的小电瓶借给了他们赶路。
温烛云以苏明绪太重载不动为由，理直气壮让他来开车。自己则舒服地坐在后面小座上，再加之男人身形高大，冷风也正好被挡住。
“不老实也得老实。”温烛云“嘿嘿”一笑，“如果跑了，我们就把录频公布。”
讲到得意处，她伸直麻意上涌的腿晃了晃。
“啧，小心石头。腿赶紧收回来。”苏明绪被“不省心”的某人弄得额角抽抽，还不忘挪动一下帮人挡风。
到酒店，昏昏欲睡的迎宾小哥慢吞吞上前。
“麻烦您别停风口啊，谢谢。”
苏明绪大手一挥，抛个电瓶车钥匙抛出了保时捷的气势。
然后就被温烛云嫌弃地扯走。
“晚安~”苏明绪挥挥手。
“晚安。”温烛云打着哈欠回应。
见女孩门关上后，苏明绪从口袋里掏出张的安睡符贴在两房间连接的墙面。青年心里又小声地说了句：“祝好眠。”
他们事先没约好明早几点起，全靠默契。
苏明绪一睁眼，发现天刚蒙蒙亮，他崩溃地点开手机，刚刚好六点半。
“.......”都说了上班害人，难得的休假日生物钟还跟着工作日走。
他重新闭眼，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拉开窗帘，欣赏自然风景。
嗯，云雾笼罩的山，清澈见底的湖，空无一人的街道，穿着天师服的，方长明？
苏明绪“蹭”地站起，推开窗户，半个身子探出去。视线紧紧盯着方长明的一举一动。
出乎他的意料，方长明似乎只是早起上街买早餐。他一点没架子地坐在充满烟火味的小店里，和身边老汉闲聊几句。
不一会，方长明就结账，朝山中的小道走。
苏明绪：！
温烛云这会应该没睡醒。去叫她的话，等收拾完，估计会错过跟踪的最好时机。
青年犹豫再三，决定先行一步。同时他还不忘开着位置共享，等温烛云到时查看。
没成想，他刚打开门，隔壁就传来了动静。
温烛云穿戴整齐，不紧不慢现身。她的手机因收到消息而振动。
温烛云扭头，对上苏明绪惊讶的表情，微挑眉，“走？”
青年一扫而过对方眼底的青黑，坚决道：“走。”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下了电梯就骑上车去，买早饭？
苏明绪在十字路口刹车，疑惑，“不会来不及吗？”
温烛云拍拍青年的肩膀，很有信服感地说：“不会，你放心。”
包子、糯米饭、油条、豆浆的香味勾引着饥饿的胃。苏明绪咽了咽口水，将车头一扭开去了早餐店。
“麻烦您快点行吗？”苏明绪礼貌地催促，他和站在一旁用前置摄像头拍照的温烛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用塑料袋有条不紊装包子的阿婆白了年轻小伙子一眼。
“急啥啊？这包子还会往里跳啊？”
苏明绪一哽，拎过包子默默瞥了眼温烛云。合着就他在那着急上火呗。
温烛云笑着挡在人身前，抢先付款。
苏明绪是驾驶员，他又急着追方长明，所以暂时没法腾出手吃。
悠闲的通灵师吸了口红枣豆浆，突然良心回归，便开口安抚：“真不用急，那条山路我查了下，就一个目的地。”
“什么？”苏明绪闷闷不乐，直觉自己又被温烛云耍了。不过倒是很听话地减速，怕人喝豆浆呛着。
“镇上的逝者都葬在那。”
青年思考了会方长明的动机，好半晌没说话。
“可，他妻子不是还没下葬吗？”
温烛云豆浆喝半杯，又拿出糯米饭吃，五香味道飘荡在路上。
“对啊，那你说，他为什么上山？”
这话一出，苏明绪感觉事情瞬间变得烧脑。
“温姐姐，您直说行吗？我真想不出来。”他声线里带笑求饶。
“我？我可不知道，只是激发你的好奇心罢了。”
后座悠悠然回答，抛了砖后也没说引的玉是啥，存心让苏明绪陷入头脑风暴。
“......”真是心蔫坏的。
苏明绪一阵憋屈。他边开车边看后视镜，“肉馅的给我留点啊。”
女孩摊手，“好。我饱了，都是你的了。”
一路插科打诨，很快就到了山路口。苏明绪几口解决早餐，毕竟再往内就不适合开车了。
山海拔不高，植被覆盖率良好。朝里看去郁郁葱葱，高大、无人照护的树木叶片密密麻麻遮盖在头顶，几乎是到了密不透光的程度。
现在时间还早，太阳都没升起来。水雾在山间弥漫，泥路潮湿还有点小水坑。
“咕叽。”温烛云穿着漂亮、干净的马丁靴一脚踩进了泥里，浑身洋溢着不爽的气息。
苏明绪走在前面开路，他听到身后女孩小声地碎碎念，便放缓脚步。
带着怨念的“要加钱”三个字传入耳内。
“噗。”他嘴角疯狂上扬，压抑着笑尽量不让人听见。
此时四周寂静，好像就他们两人在无尽的行走。
不多时，站在一块墓碑前的男人映入眼帘。
“嘘——”苏明绪摆手，不动声色转变方向。
两人故复萌态，跟昨晚潜入院子里一样。除了偶尔踩泥“咕叽”的声音，再无其他。
他们缩在草丛后边。温烛云将镜头对准那边，双指滑动，当望远镜用。
墓碑的字长年累月被侵蚀，很大一部分都模糊辨认不清。
温烛云仔细比对，挑着字念。
“儿，方，燃...”
冷汗漫上二人的后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揭露|亡妻|入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