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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庄园篇四：默尔索综合症(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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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原联合国大厦会议厅内，地球防卫队经济总部部长萨比·伊塔玛和星际部对外厅长官崔文博主持了地球防卫队发起的“群星计划”第一次拍卖会。
“群星计划”，形式上类似《三体》里的，但这里实质上是借空投支票向主要大型民营企业，组织或富豪个人争取资助，用于星际探索事业研究。
本来这没人在意，目前地球，月球，火星已经可以被人类开发，月球，火星确定为公有，私人开发积极性不大，而其他太阳系行星则在拍卖私有化产权，这将大大提高私人企业和民间商业力量的探索开发积极性。
但除了这几颗太阳系内有限时间内有很大机会开发的星球，拍卖人们对其他星系和星球的产权不感兴趣，毕竟那只是空头支票，即使买下它的产权，也未必自己能活着等到人类有能力去开发的那一天，即使人类有能力去开发那些星球上，也未必不会有原住民的抵抗者。
当然，那些太阳系外的星球的产权卖价相对都低一点，太阳系内其他行星及其卫星则被激烈的竞拍。
第一颗，水星，起拍价一百五十亿美元，由于距日距离最近，开发难度极高，而且质量最小，可开发资源最少，因而价格在太阳系内行星中是最低的。
最终被德川富藏，德川家实际话事人，当今世上最大的全球性社交媒体综合性软件(即在功能和市场上垄断全球95%的用户)“TPM”，全称“The Present Moment”(当下时刻)的董事长兼CEO，以家族基金出资，两百亿美元拍下。
第二颗，金星，被浅羽美纪子以美纪子基金会出资，八百亿美元拍下。
第三颗，重头戏，木星，作为太阳系内质量最大的行星，起拍价两千五百亿亿美元。
德川富藏，出价三千亿。
拉希德·阿勒萨尼，出价五千亿。
这位是统治整个中东极北非地区军工和能源企业，同时在大洋局担任顾问，祖上是前卡塔尔王室。
大低谷时期全球革命运动破除了像日本天皇皇室，英国王室这样旧有封建残余，一群掌握实际军政经济命脉的旧王室转型成为新的统治集团，美其名曰民主选举产生的政要和靠自己勤劳双手致富的企业家。
如果保留王室的话，这家伙高低是个储君。美纪子对他有印象，算是个老同学，话不多，这些年一直很神秘，今天竟然肯抛头露面，公开出场。
这场拍卖全球直播。
薛仪，出价，五千亿多两千万。
她是不久前港城，整合了原四大家族产业之后拼出的某企业，第一任董事长兼法人代表，过去没什么光鲜的履历，不过是从最弱的薛家中抽出来的一个有能力的人而已，实际上背后的支持者不言而喻——她旁边陪同的是个我们熟悉的小胖墩。
伊莱亚斯·马歇尔，出价六千亿美元。
“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来了，看来今天除了你，来了两个四期的。”房子对一旁的美纪子道。
马歇尔，这家伙典型的祖上曾经阔，然后一直阔，如果往前追溯的话，他组上有个小有名气的远缘祖辈，叫乔治·卡特利特·马歇尔，就是“马歇尔计划”的马歇尔。
美纪子看了眼房子，房子点点头，于是下定决心：
“浅羽美纪子，出价八千亿美元。”
没人跟，三次后，一锤定音，拿下。
京都庄园，水杉一带着一帮年轻人在门口敲门。
风月正打开妹妹传回来的文件，看了眼第一篇标题《默尔索综合症——哲学上的心理病》，没来得及看下去，知道朋友们来了，就叫上智子和莉子去接人。
莉子很高兴，霖铃叫哈克开门，打开视屏告诉众人先往里走，我们即将来接。
雪已经停了，主路被哈克清扫干净，走起来十分顺利，见到朋友们后，风月热情招呼。
“这位，你们应该还有印象，前两天那场来的小莉子。”朋友们表示认识。
“这位是霖铃姐，这座庄园的大管家，我们在这的一切都仰仗她哦。”风月如是介绍霖铃。
“霖铃姐好！”他们招手，没有传统的鞠躬或者其他客套谦卑的姿态。
“你们好，这座庄园的主人是家主浅羽美纪子女士，我是美纪子女士家的家仆，你们有一切需求都可以找我。”霖铃笑道，很真诚的笑，对这些朋友，不必隐藏什么。
“哇，‘家主家仆’这个称呼我还是在小说里见过，没想到现实里真有啊。”白井美咲，乐队的鼓手，一个很活泼还有些爱八卦的女生，向她发问。
霖铃只是笑而不语。
他们都吃过饭了，风月叫他们如果有时间多玩几天，霖铃带他们去挑房间，哈克早已把演唱会所需的设施安排好了。
水杉一把风月拉到一边，悄悄说：“Lisa好像状态很奇怪，我们过些天去看看她吧，她好像确诊了什么心理病，但和她联系，没说什么。”
风月心里一惊，感到有点不好，和Lisa打个电话，没接，对方留条语音：“身体不舒服，在看医生，没事的，很快就会没事了。”
Lisa声音很平静，一如既往，风月还想多说什么，Lisa下线了。
莉子拉了拉风月：“姐姐，好了，哥哥姐姐们让我来喊你准备要上台表演了，可以吗？”
“好。”
演唱的是《赤く熱い鼓動》，是风月翻唱上一世那个世界(即我们读者所在地现实世界)里《奈克瑟斯奥特曼》ED3，略微改了些摇滚风。
主音吉他手蔡淼，目前为早稻田大学一名大二学生，是个来自中国的男生。
节奏吉他手雾岛亮和，是东京音乐大学学生。
贝斯手Molly，老伦敦女生，算是东京大学的交换生，智子的学妹。
键盘手神谷千草，东京艺术大学学生。
随着白井美咲击鼓敲响那个节奏感十足的前奏，风月开口：
“街の空は歪む
君は何色に见えるの？
人は列をつくって
目を伏せて歩く…… ”
这场演唱，效果极好，虽然观众只有两个，但大家都全力以赴。
霖铃本来也在观看，但此刻她有更要紧的事情，观看群星拍卖会的实时直播，当然，她只关注美纪子。
“Umm,he fits my kinks to a T, you know?(他完美符合我的xp，你懂吗？)”两瓶朗姆下肚，Sandy和雪锦聊得渐渐越来越野，此话一出，雪锦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雪锦仔细端详了下她，没醉呀，也不像开玩笑。
“蛇仓，that old man？他身份信息上都四十岁了，你竟然会喜欢这种大叔？！”雪锦言语中没有一丝关切，只有大脑褶皱被抚平般的震惊，上一个这样喜欢老的还是孙尚香，而且刘备也不算太老——相比这个雪锦无法确定实际年龄是几百还是几万岁的宇宙人。
“年龄不是重点，性别也不是，重要的是那种气度神韵，you know？”说着，Sandy想再要一瓶威士忌，雪锦拦住，要了两瓶十四代清酒。
“继续喝，我们本土的，记住你的承诺。”雪锦道。
Sandy站起来，倒了杯，手指托着雪锦下巴：“你先来。”说着把酒喂向她。
雪锦左手两指夹住她的手指，接过酒，手指发力把她退开，毫不客气地展示力量，然后一口把酒喝下。
“别动手动脚，我只是请你喝酒，不是跟你调.情，快喝。”听此，Sandy笑笑，原本玩味的眼神变得较劲，一口喝下。
“我听说俄国人有一种游戏，”Sandy说着，摆好两排小酒杯，慢慢都倒满，“像这样，一排下去，看谁到最后。”
雪锦当仁不让，右手握住对方右手，坐下，右手发力，“我接受你的挑战。”
二人仿佛对峙的狮子，眼中只有对抗的杀意，战斗一触即发。
一只手角力，一只手灌酒，十二杯很快一扫而光，战斗到白热化，Sandy渐渐有些不行，不是不胜酒力，而是雪锦力量太强，手像钢铁般的巨钳，和她扳手腕只能苦苦硬撑，而她毫不留情——Sandy感觉自己这些年来要头一次败下阵了。
这时雪锦放手，表示要上厕所，Sandy贴上她，借着酒意显出变态的样子，“一起呀～”
“滚呐，之前没发现，你这么变态，还他妈学者。”雪锦急得用中文骂，看着她那副原本白皙的混血脸红得发烫，眼中与其说鄙夷，不如说是害怕，害怕上厕所被后面偷袭。
“哎哟～，别急嘛，把人约出来光喝酒多没意思啊，不去找点……”Sandy贱兮兮地笑着靠近，结果没站稳往前倒下，雪锦扶住，感觉她软的像潭烂泥，想把她放回座，却被她扒在脖子上。
“撒手！”雪锦急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乱来。
“我是真的急上厕所啊！”雪锦欲哭无泪，谁懂啊，被下套了。
“我走不动道了，我也想去卫生间，你背我……”Sandy说得迷迷糊糊的，滚烫的脸上冒着气儿，眼睛都眯上了，脖子几乎和雪锦贴到一起。
雪锦一掌把她推开，本来有些气，打出去时又瞬间收力，怕给她打坏了。
然而，被打了这一下，Sandy并没有面露难色，反倒更加兴奋：“Damn good！Oh baby,please again！(好爽！再来一次！)”
听这称呼，雪锦明白这就是调.情，看来这家伙是个老手，“真是变态，个M，”雪锦看她躺在沙发上，大抵起不来了，便一副得胜的样子，“不行啊，这就倒了？小变态，姐姐走喽，请自重哦，我可不是弯的。”
雪锦去了卫生间，走前帮她把包间门锁好，确保安全。
拍卖会这边，太阳系内的行球拍完后，外面的天体人们没多大兴趣，价格也相对“亲民”些——起拍价两百万到五亿美元间不等。
“恒星代号DX3909，距太阳系286.5光年，视星等为5.5……”崔文博用他那带有韩国特色的语气介绍，这个韩国男人泡菜味的发音一直都让坐在薛仪左边的那位女陪同者想发笑。
“真的很好笑，你不觉得吗？他蹩脚的发音。”那女生朝一旁的薛仪和郭鑫窃窃私语。
“起拍价三百万美元。”那韩国人话音落下，这回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立刻有人反应，场上出现了短暂的真空期。
“要举牌吗？举多少？”她超两人发问。
“加个零，反正我们也不买，肯定会有人跟的，我们只是来帮忙撑场的。”郭鑫说。
“好，小灿——”薛仪对左手女生示意。
“薛仪女士出价三千万。”场上响起伊塔玛的声音。
相比于对外厅长官，这位来自以色列的女经济家的英语更加自然地道。
薛仪左边的林灿兮如实想到。
“浅羽美纪子女士出价三亿美元！”显然，这一动作惊住全场，远远在京都的霖铃第一反应也是震惊，但转念间便想：
“主人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深意吧。”
毫无悬念，没人跟，美纪子拿下。
“如果说木星具有极高的开发价值，多花些钱是值得的，那这颗不知名的遥远恒星了？”互联网上有人这样评论。
“有钱人世界，我们无法理解，可能人家愿意吧。”有人跟评。
“会不会是洗钱？就像拍卖一根天价绿色生香蕉一样。”……各种评论与猜测在互联网上炸开锅，只能说，公开向全球直播，让这场拍卖收获了它本不配拥有的节目效果。
即使是房子，也没有看懂她这操作，疑惑的抛给她的眼神。
“听他介绍，这颗恒星系携带的那颗行星和地球生态几乎一样，我们老了，可以搬到那里去养老嘛。”美纪子对她说。
二人会心一笑，这镜头被人抓拍到，网上更加沸腾了。
在此之前两人一直隐名处世，美纪子最多只能查到是某几个大企业的董事和法人代表以及美纪子基金会会长，但连照片都没有，更别提其他信息，而且只有特意去查找才能知道这个名字，而房子干脆查无此人。一切需要公开出面的事情，美纪子都交给霖铃，但她也保持低调，除了圈子内的人，光大普通民众几乎不知道她这个人，和明面上那些被人们追捧甚至视为偶像或者励志传奇的明星企业家或资本家完全不同——那些人在她面前充其量算小暴发户，流水一般不停变换。
网上许多关注者都好奇这两位女士究竟何方神圣，今晚太阳系内外最高拍价都是她们创造的，而且都远超预估价。
仅仅是官网目前在线观看人数都突破了三千七百万，然而，网上人们最关注却是薛仪女士的高颜值及她和左右有趣的小动作，以及两位神秘的贵妇人，热度力压那个很少抛头露面的卡塔尔王室后裔。
“那两位女士动作好亲密，是一对吗？”软件TPM的直播里，这样的弹幕已经破千万了，用不同的语言发出(有人一直刷)
简直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万千看乐子的吃瓜八卦者在这片互联网热土上吵得沸反盈天。
几场演唱结束，风月和朋友们休息着，莉子非常高兴——在这个AI写歌和口水流行歌泛滥成灾的时代，她这样喜爱传统人类创作演奏乐曲的人反倒成了少数。
乐队里作为鼓手的Lisa和主音吉他手蔡淼算是个i人，不过蔡淼和熟人交谈还挺多，在和莉子熟了后和她说了许多话，解答了她不少疑问；而Lisa则是即使和朋友们一起也保持较少的语言交流，总是自己思考问题。
风月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取来小提琴，自顾自拉起一小曲，曲调抑扬充满智慧与冷峻感。
这曲调让众人停下聊天，倾心享受音乐。
拉到后半段，调子愈加顿挫悠扬，听得众人头皮发麻，仿若被梳子摩挲。
一曲结束，风月如梦初醒，好像这不是自己奏的，而众人依旧沉浸在乐曲中。
“这首曲子你从哪学的？这个风格好复古，仿佛从一百多年前吹过来的。”千草率先发话。
“还有股伦敦风味，让我想到老家。”Molly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突然就会了，刚刚脑子里突然有弹奏这个曲子的想法，不过这曲子叫什么我都不清楚。”风月实话实说，她也不清楚。
“听歌识曲搜到了，这是2010年上映的英剧《神探夏洛克》中的曲子，倒是很符合风月的习惯，喜欢听百年多前的音乐。”水杉一道。
回到包间，雪锦见Sandy已经躺在沙发上不动，像是睡着了，再看看从她那里套出来的信息，全都转给姐姐了，自己还来不及看，不过应该是赚了。
“喂，别睡在这啊，自己还能走吗？能自己回家吗？”雪锦问。
“嗯……来，我还好，没事……”Sandy口齿不清，自己试图站起来，却失败了，又跌回沙发上。
“喝不了就别逞能啊，别搞得要看医生啊，你看上去很有事。”雪锦知道不能丢下她，去把她扶起来，却被她的胳膊重重挽在脖子上。
“真没办法，你家住哪？”雪锦把近乎昏死的她背拖着往外走，“是我的问题，大白天不该把你弄得这么醉的。”
“嘶，别勒得这么紧，诶！拽到我头发了！”雪锦想把她放下，又怕她摔死，而且她也紧紧不松手。
她听到轻轻的鼻息声，“天呐，睡着了，醒醒啊！喂！”
“算了，先打个车回家吧，家里现在没人，姑且把她安置一下……”
踉踉跄跄把她背回家，思来想去给她丢在妈妈房间，等妈妈回家好解释些，怕她着凉，让人工智能管家调试好室温。
又去上了厕所，酒喝太多，比水都多，还没到中午，就已经这样了，自己作息头一次这么混乱。
突然听到她叫自己，雪锦赶忙去看，发现她坐在那手里拿着瓶酒，看样子除了脸上通红冒汗外丝毫没有醉像，和刚刚判若两人。
“你没醉吗？还有，别乱翻东西。”雪锦问。
“这么看来你是真没防备啊，是你单纯到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迎合我的狩猎了？”Sandy声音变得很酥麻，笑的满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其实我根本没事，”她说着靠近雪锦，“只是喝酒容易脸红而已，但并没醉。”说着自顾自拿醒酒器开了手中的酒。
“这也不是我乱翻的，就在这房间架子上摆着，好像是很精品的中国白酒，我早就想试试了，我想阿姨应该不会小气吧？！”
“天呐，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你都开了还说什么呢？想尝自己尝吧，既然你没事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这瓶都送你了，回头我自己跟妈妈说，你可以走了，我不送。”雪锦道。
“诶～，怎么还在较近呢？”Sandy转到门前，把门阖上，不让她走，“你猜猜我为什么故意装醉来你家？”
“难不成你觊觎我妈妈朋友送的酒很久了？”
她无语，尝了一小杯，感觉极其火辣刺激，够爽！
身上更热了，脸也红的更重了，本来就粉白的脸像是能看清血液般红。
Sandy连着脱下两件上衣，留下件灰色蕾丝半透明的背心，露出她左肩头漂亮的蝴蝶纹身，身材线条若隐若现，呼之欲出，加之不断冒出的蒸汽，那场景更加梦幻。
雪锦躲避不看，想开门离开，被拦下，“想走吗？这是你主动带我回来的哟。”
完了，正中下怀，尽然被这么拙劣的手段抓住了，雪锦心中暗骂，想不留情面把她打倒，又怕她会更兴奋。
“别乱找刺激，你手里那是中国白干，六七十度了，小心别喝死了。”雪锦用中文说，觉得这样能强化警示作用。
“一起吧！”Sandy给她又到了二两的一杯。
雪锦只能赌，赌对方先醉，便和她平分这瓶660毫升的白干。
这下她彻底被中国烈酒制服了，虽然还有意识，但已经全身瘫软在床上。
雪锦还好，就是多上了厕所，出了很多汗而已。
“唔……我真的输了……你是怎么这么耐喝的？”Sandy有气无力的问。
“我体质比较特殊，遗传爸妈，约等于酒精免疫，肝脏对酒精的代谢能力天然的比绝大多数人高出许多。”雪锦说着，有些困了，打着哈欠。
“算了，你不喜欢就算了，你们东方人都这么保守吗？在我那里这种把人带回房间的行为很多情况下是可以默认为性同意的，你这家伙真是没趣。”Sandy道。
“……人怎么能像你这样无耻到这个程度？好吧，我们世界观不同，多说无益。我并不是那样迷恋别人肉.体的变态，只是邀请你出来找你问些信息，请你喝酒，不是要约你当炮.友。”雪锦转移目光，尽可能不看她。
“哈哈，那你别看呀，眼神躲闪什么？其实这没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在互相同意的基础上，解决生理需求没什么可耻的，你还在看，想看的话不如我们坦诚相待，我再脱一些怎么样啊？”Sandy语气挑逗。
雪锦开门要走，Sandy惊慌，强撑着起身把她拉住，“不要走，我不说了，也不开玩笑了，你难道忍心把我这样一个醉酒的可怜的小女生独自丢在这？没人说话，没人照顾，孤独寂寞？”
“什么小女生？你简直就是老狐狸精，老练而且手段成熟，狡猾至极——诶！”
Sandy抱住她往后一倾，二人倒在床上，她把用腿脚把雪锦锁住，凑在她耳边道：“别走，我要你陪我，喝完酒之后，我有好多话想说，你陪我说话，陪我睡觉，好吗？”
雪锦无语了，这个美国女人怎么这么难缠，而且她的身子骨软绵绵的，像是粘在自己身上，让人不想推走。
“你到底是要睡觉还是睡我？”雪锦这句用的中文。
“不是睡你，是和你睡觉，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不能醉酒去欺负一个小女孩。”Sandy眯着眼道，接着开始给她将故事，可能是很困的原因，她说话断断续续的，英文为主，夹杂着法语，日语，汉语和西班牙语，雪锦默默听着。
“女士们，先生们，庆祝此次伟大的聚会，我们干杯！”纽约那边，拍卖结束后，一个俄国人主持参会人员在国际和平饭店举行宴会。
“好了，你们喝吧，我多吃点。”林灿兮把酒水推开，只是吃饭。
“我也不喝，一会还有别的事，你呢？”郭鑫问薛仪。
“嗯，形式上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你是该带我去见见那位了。”她说着，也不喝。
“不是，这个俄国人真能喝呀，他到现在已经是第十杯酒了吧？！而且他醉酒的理由也越来越随意了，什么‘为了今天的明月干杯’，这也看不到月亮吧。”林灿兮吐槽那个主持宴席的俄国人。
“好像各个桌上的人都在各谈各的，都没人认真吃饭吗？你俩怎么也不吃？这样显得我一个人闷头吃饭很尴尬。”林灿兮对郭、薛二人说。
薛仪只是笑笑，不过她也好奇，这个林灿兮究竟是何方神圣，今天第一次相识，就和自己混的这么熟络，让自己叫她“小灿”，而且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与这场会中的人相比，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但却被郭鑫带着，而且对自己和郭鑫完全没有防备或者注意距离的态度，她到底是如她自己说的一样，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且郭鑫对她态度比较尊敬，不像是普通朋友，难道是国内内地某个大权贵家的小姐隐藏的太好以至于自己甚至头一次知道这号人物。
“你们是在等人吗？”小灿又发话。
“好了，”郭鑫站起来，薛仪也一起，走向房子和美纪子。
“浅羽女士，家父托我来见您，还有这位就是内田女士吧？”郭鑫道。
“小郭呀，我们家风月，哦，你一般叫她‘杨光’，那丫头还承蒙你关照了。”房子笑道，她的中文无比流利地道，让二人感到无比亲切。
“难道，您是？”郭鑫惊讶，房子笑着点头。
“既然你是我们家风月的朋友，就叫我们阿姨吧，不必客套——这位是小薛吧，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和我当初很像，我们可以提供经验指导和一些外部帮助，但主要还得靠你自己。”美纪子对他俩说。
“那个女孩是？”房子注意到依旧吃饭的小灿。
“哦，她叫林灿兮，是我的朋友，是个……呃，学者。”郭鑫介绍。
“我们加个联系，未来慢慢聊，不过小郭呀，我得提醒你，你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只是你父亲默许了，现在还没惹出事端，如果出了问题，你的再三思索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房子道。
“是是，谢谢阿姨教诲，我会把握分寸的。”
美纪子已经拉着薛仪的手，道：“小薛呀，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我是真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
“阿姨您过誉了，接下来很长时间都得仰仗您了。”薛仪道。
“我吃完了，剩下的要打包吗？”林灿兮过来拍了拍郭鑫，一边匆匆的擦手擦嘴。
房子会心一笑，心想这女孩真是可爱，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过倒是奇怪，她真的只是个普通学者吗？还说藏在暗处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更大势力的人？
“介绍一下，这位是内田房子女生，这位是浅羽美纪子女士。”
“两位姐姐好！我记得你们二位，今天拍下的最贵的两颗星星。”小灿道。
“哈哈，小妹妹真是嘴甜，记性不错。”美纪子笑道，郭鑫心中暗骂，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还暗暗的抬高了自己的辈分。
“时候不早了，你们今晚住这吗？我们先走了，匆匆见面，姑且先谈这么多，未来有事，我们定然相助。”房子道。
别过后，薛仪道：“好了，这样应该算办成的吧？”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重关系，应该可以了，有她们的帮助，你会更容易些。”
“我先回香港，今晚就不留了，你回吗？”
“不了，那你先走吧，我还得留几天，还要找别人。”
郭、薛二人也别过，小灿和郭鑫一起回到下榻的酒店。
“好了，还是老样子，我们一间房，好好说说吧。”林灿兮露出严肃道样子。
“真没想到在纽约遇到你了，我现在正满世界的找人，要办件大事，需要一批人才，这批人中没你是不行的。”郭鑫道。
“这房间隔音效果怎样啊？会被监控吗？你们那些组织的手段我也是略有耳闻。”她说话间随意的翻弄房间的东西，找了包烟，“我能抽烟吗？”郭鑫点头。
“这座饭店是我们的人控制的，不用担心——不对，你是怎么发现组织的存在的？”郭鑫惊愕。
她把烟点燃，吸了一口，“只是有所感觉，加之推理猜测罢了，过去我怀疑是自己的阴谋论，现在看来是真的；怎么？我知道了会被灭口吗？”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具体的事物，只知道有这样的存在，这没什么，我主要是需要借助你的知识和才能。”
她笑了，“怎么？你要当22世纪小孟尝君？养了多少士人门客啊？我很想知道我有什么知识才能足以被郭大公子青睐。”
“你知道‘消失的历史’吧？很多东西一直隐匿着渐渐就真的不见了，现在不能再瞒了，为了人类文明的根脉，更是为了应对更大的危机，我们应当拯救消亡的历史。”
“真是浪漫啊，‘拯救消亡的历史’，这话术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了。那么，这件事你上面同意吗？同意的人占多少？真正有多少话语权？这件事是只有你在干还是各方势力都有人干？”她看上去没那么大热情，只是抛出几个现实的问题。
“目前这算是我个人行为，但我老爹那边不反对，而且他们高层有一定支持的暗示。”
她听了，沉思一会，只是抽烟，“哈哈，这就是你底气来源吗？你是真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是从意识思想领域动摇如今人类社会的统治基础的活动，如果把事情扩大，你有人保，你能保住我们所有人吗？而且万一引发巨大混乱怎么办？现在有多少人跟你干？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目前有近千人了，分布在全球各地，大部分都知道并且做了觉悟，少部分人我只是利用他们的专业知识，这样如果未来真生出事端，他们这部分人更容易避祸。”
“不久我要去日本，但我现在一点钱都没有，你帮我准备下。”
“这么说你同意了？”
“不就拼命嘛，我现在已无牵挂了。”
“好，等等，你是说——抱歉。”
“道歉干嘛？这是自然规律罢了，我记得哪个伟人曾说‘物质不灭，不过粉碎而已’，就这样吧，保持联系吧，这件事你一定要撑住压力，否则我们就危险了。”
郭鑫表示这是一定。
京都庄园这边，迫近日暮，伙伴们举办派对，气氛十分欢愉。
莉子想出去转转，这次风月陪着她一起去，智子表示要留在房里研究雪锦传回来的资料，于是只有她俩出去了。
“哲学上的心理病？这听着很扯。”阅读着资料，智子心中想着。
随便翻翻，一个标有机密的目录吸引了她，点开一看，标题为《东京防卫队成员默尔索综合症危险成都评价》，
“这是什么文件？怎么连我之前也不知道？”智子困惑，阅读下去，这篇阐述了关于默尔索综合症的检测和危险程度评价标准，并且表明目前东京防卫队主要成员的危险评价系数。
“危险程度：野坂参三，无；山本悟，无；蛇仓翔太，无；稻苍叶虎，无；中山和森，中等；瓦季姆，较低；新垣雪锦，低；……Sandy·Cassan·Chise·Marshall(珊迪·卡森·奇思·马歇尔)，较高；宫野智子，很高，濒临危险阈值，(已撤销职务)。”把名单读完，智子瞬间明白了，自己这群人一直被组织监视着，并且根据这个默尔索综合症评价对组织成员极其提防。
“默尔索综合症是个公开的概念，但其作为一种心理疾病，尚未得到官方权威医疗的承认，但从这个文件看来，组织上早已暗自使用这个理论了。”但智子对这并不在意，无论组织的猜忌有理可循还是空穴来风，甚至是欲加之罪，她都无所谓。
不想在屋里呆了，发现风月没带围巾，她便拿了围巾也出了门。
“风月姐姐，这里是你家吗？”莉子和风月并排在雪地走着，此刻远处山巅的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夜中的灯火渐渐点起，和夜幕上的星光交织，让人难以分清。
“是也不是，我虽然常住在东京，但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在这里常住。”风月回答着与她对视，看着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纯洁的像星光一样。
“姐姐，我想说，你真是个好人。”莉子眼中泛着光，语气无比真挚，或许是雪地映照远山的灯火，光芒呼呼在少女脸上闪过，银河的星光泻在雪地上又与她的眼睛重叠，微微闪亮，莫名触动了风月，让她感到美得无法形容，她有一股冲动，想让这一刻永久停驻，一股莫名的想法涌上心头：
“这孩子，如果在长大几岁，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吧。”
“姐姐，你在想什么？”莉子说着，拉了拉风月的手。
“你也是，”她说着，摸着她的手无比冰凉，赶忙两只手一起握住她的双手，试图给她捂热一些。
“如果你要回去了，你能不能，我是说可以的话，能不能多留几天？”莉子说。
风月听出来她有话没说完，欲言又止，这时一阵大风刮过，从风月脖子上灌进来，让她猛地发抖。
“哎呀，你忘戴围巾了，戴我的吧，我有帽子。”说着莉子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她，自己戴上衣服连体的帽子，只露出脸。
“今天还看星星吗？”风月问。
“不了吧，或许那只是徒劳了。”她语调轻轻，略有伤感，很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和保护欲。
“姐姐，你去过什么别的地方吗？”
“小时候去过很多地方，但那已是很遥远的事了，这几年就一直在东京和京都间往返，其间去过一次中国和冲绳，一次是赴朋友约，一次是送智子。”
“那，真好，我长这么大就只在东京和京都，而且大都只在住所周围，说来惭愧，在这两地长大，但我对这两地却说不上熟悉，好多地方都没到过。”
“寒假还长，如果你愿意的话，跟你家长说好，我可以多带你去些别的地方。”
“真的吗？但，这样，不好吧……”
“可以商榷，一切随你。”
莉子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转移话题，
“这灯光真好看，在晚上的雪地里，尤其是照在你脸上，更好看了。”莉子说。
“你也一样。”风月看着她的略带微笑的脸，感到一股凄美，像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气质。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好，我们明明只是素不相识的人。”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是缘分，我们就该做朋友，我喜欢美的人和事。”风月说话不假思索。
不觉间走到一片枫林前，再往前是庄园的野地了，二人准备折返。
“你能再牵一下我的手吗？你的手好温暖，我怕冷。”
风月双手一把握住她双手，二人再度对视，星光中看到她的眸子清澈如水，风月则充满温情，使她眼神想要躲闪却又像被吸住无法挪开，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红晕，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别的什么。
“喂，天黑了，不冷吗？风月你围巾没拿。”智子赶过来朝她们喊到。
莉子像受了一惊，立刻把风月的手甩开，侧过身子背对智子，小声对风月说了句“对不起。”
“你看，我有了，她的，既然如此，把我的给她吧。”风月指着脖子上莉子的纯白毛巾说。
智子靠近，帮莉子围上围巾，“谢谢你，你也快戴上吧。”
莉子嗯一声，接受智子帮她围上。
回到屋里，水杉一请风月再拉一次《The Game Is On》，表示自己想拍个视频发到乐队的公号上。
风月同意，但由于是个人业余随便拉的，没有和团队一起，她不想露脸。
水杉一只拍了她拉着小提琴的头以下身躯，然后没加修改直接发了。
霖铃问过大家晚饭各自想吃什么，安排哈克去办，大家计划着晚饭后还可以开个盛大的狂欢派对。
纽约长岛，重修的听泉别墅内，美纪子亲手用一个精致的古典唱片机播放了一首典雅的私人订制纯音乐。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了。”房子道。
“当然，这么多年，我们一起走过许多风雨，才有今天，我怎会忘记？”美纪子道。
“还是自己地盘里好，躺在这里，听自己喜欢的音乐，真放松。”
“嗯，今天宴会我俩都没吃什么，也没喝饮料，看来他们饮食做的真不怎么样。”
“你肯定还饿着吧，饿着怎么睡觉，我起来给你做点吃的吧，这里应该还有食材。”房子起来，看了眼时间，将近当地时间凌晨四点了。
“好呀，还是你和霖铃做饭好吃，几个孩子也不错，不像我，勉强做的能吃。”说着，二人相视一笑。
知道房子擅长茶饭，美纪子专门改造了别墅布局，给她设了一个专门的厨房。
房子做着菜，美纪子就在一旁看着，
“嗯，看你做饭简直是一种享受，你呀，简直是完美的‘贤妻良母’。”美纪子道，房子报以微笑。
房子专心切菜，突然感到自己要被从后面搂住，是美纪子，把下巴靠在自己肩头，她能听到她深深的鼻息声。
“别闹，在切菜，小心伤到你。”
“唔，真香啊，你还比我大两岁，是怎么保持这身材的？我好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你很喜欢厨房的油烟味吗？那可真是重口味。”房子玩味道。
“开玩笑，难道我给你家里还有这里特别设计建造的厨房连这点油烟都除不掉吗？我当然是喜欢你这温润的体香。”
“好啦，别急，慢慢来，就快好了，你先放手。”
“我不。”
“真拿你没办法，想搂着就搂着吧。”
“这些年了，你还在等他吗？为什么不愿接受现实呢？他回不来了，反正我们之间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就接受我吧。”美纪子道，房子听了，只是不语。
“你难道不明白吗？房子，虽然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秀世，但我对你是真诚的，而且如果是他，应该也希望你遵从本心而不是等一个不可能的人。”
“谢谢你，美纪子，但你要明白，即使不是为了等他，我们也不可能，我承认，我们已经超越了友谊和战友情谊，我们做了很多看起来越界的事，甚至可以把彼此当做‘情人’，但我们始终不会走到那一步的，再说，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家里那另一个吗？你也应该对她负责，她是个好姑娘。”
吃过晚饭，不，应该叫夜宵，美纪子迫不及待叫哈克关好门窗，拉起房子前去沐浴。
“你好像很急，我们才不到一个月。”房子道。
“我把一切都教给霖铃了，她很聪明，一下就学会了，但毕竟她还年轻得多，我还是和你更有感觉。”
“和年轻人也好，找回青春感，细水长流嘛。”
……
房子躺倒床上，美纪子很快上来，
“我是不是胖了？你看。”
“还好，这是更丰满了。”
“和霖铃一样，都会说话。”
“开始吧……”
这时，外面天空闪现红色闪光，红色闪电带着异相降临，远在京都的风月和智子尚不知道，而莉子却有所感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