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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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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房三层，屋内。
“噢～原来你们是从中学里逃出来的？学校状况怎么样？”林郁荣把玩着手中的笔，在她们来之前，趁机向韩雨琪打听外界现状。
韩雨琪笑得勉强，只摇了摇头。
林郁荣叹气，“月月好像是那所学校初中部的？还好她休学在家，不然以她那体力，肯定逃不出来。”
韩雨琪不想让她白占便宜，也问：“姐姐你在武库门口被袭击，怎么会来到这？你和月月她们之前认识吗？”
林郁荣一愣，很快笑了，小姑娘挺机灵，反应也快。
“爬出来的。出警局的时候我方向都分不清，吊着一口气摸索到楼下的路口，误打误撞被月月看见，她们也聪明呢，捡了两件丧尸的衣服套身上，让丧尸短时间里闻不出来，硬生生把我从楼下扛上来的。”
“啊……”
韩雨琪捂住嘴，眼里的震惊都要溢出来了。
“很奇怪吧？竟然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做到这种程度。”林郁荣被她的表情逗笑，拍拍自己的轮椅，眨眨眼，“因为她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好人啊。”
韩雨琪试想那样的场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她疑惑：“她们难道没遇见过其他人吗？”
林郁荣明白她说的是哪类人，笑意淡了些：“她们心善，但不傻，可别小看能独自存活到现在的幸存者。月月胆子大思维敏捷，月月妈妈冷静心细善于观察，大家都说武力体力在末世中非常重要，但我觉得有这两种品性更能长久生存。”
门外一阵敲门声，月月妈妈从猫眼往外看了眼，拉开门，七人呼啦啦涌进屋。
方才三人上来还没有感觉，现在大家一起围坐在客厅四处，整间屋子都显得拥挤起来，毕竟是城内居民楼，和宽敞的宋宅没法比。
月月妈妈热情招待，“哎呀，我这屋好久没来过正常人了，你们不急着走，晚上要不要住下？放心，这一栋都是我家的！”
几人汗颜，谢了她的好意，先聊正事。
八人分成两层，挤在那扇窗户旁，围住中间的林郁荣。
“好，好像有点挤哈？”林郁荣耸耸身子，尽力将轮椅往前靠，给后面的人空出位置，“条件有限，没办法了，这样比我画图更清楚。”
从这个角度能非常清楚地看见从大门到警局门口的布局，以及仍未解散的警员队伍，没有了警局的日常工作，它们操练了一个早晨。
林郁荣伸出手，指向门口，“站岗的那个，就叫它小岗二号，你们见识过了，跑得贼快，扛枪做物理攻击，但它是不会开枪的，所以不是袭击我的凶手。”
她都这样了还想找到仇人，真记仇。
“二号？难道还有一号？”宋云霖问。
“我们当初遇见的就是一号，它……和我的队友同归于尽了。”林郁荣垂眼掩住落寞，玩笑说，“害，说不定刚才追你们的丧尸里就有我队友呢？他跑步也很快，最厉害的就是爬墙，你们小心点哦。”
围观别人苦中作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檀明夷：“他长什么样？或者有他的物件也行。”
林郁荣惊恐地回头：“不不不会吧？别给我带回来啊！我想见的是活人！”
“不会。”檀明夷脑仁一抽一抽的，“他为民冤死，最好为他做一场法事。”
林郁荣心有余悸，想起以前上学时骗了她钱的神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别扭道：“这样啊，本来有照片的，但都留在手机里，手机早就没电了，东西也丢在局子里没能拿回来。”
见檀明夷脸色变化，林郁荣不好意思地在脑海中将两者对比了一番，表情真诚：“是真的，姐姐我是相信你的！你可是会御剑诶！这是不是你的异能？太酷了吧！！”
她眼里冒星星，想上手摸摸扶光，被人一掌拍飞。
殷棉：“赶紧说事，少动手动脚。”
林郁荣嘟囔了两句，接着指回操练场上。
“那里，其实就是整个局子最难缠的地方。”
她变脸像翻书似的，说起正事便正经起来，“那是特警支队，警员们原先身体素质就极强，身上也有枪，而且，它们还会自己装配防护用具，做格斗动作。至于开枪，我们缠斗的时候没有遇见那种情况，但不能保证。”
“那个领头的，看见没有？它的警徽是铜色的。我们当时偶然发现，是那位警司在指挥所有特警警员行动。”
众人：“指挥？！”
“可怕吧，它们竟然有这种意识。这是不是就说明，在它们之上，也许还有更高级别的指挥官，那指挥官之上呢？是不是还有一个有自己想法，并且能控制自己行动的‘人’在操控它们，让警员们都聚集在这里保护这座建筑？”
殷棉不太赞同：“不一定，也许只是本能作祟，被感染成丧尸之后是会保留人本身的某些习性的，当然，保留了那么多的比较少见……”
“所以要按最糟糕的情况猜测，还有就是……”
林郁荣手肘靠在窗台上，托住下巴，眉目闪烁，“我们越靠近警局正厅，这些家伙便越暴躁，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阻拦我们，我的队长就是在这里停下的，她为我们争取了到武库的时间。”
“当时我们想，闯都闯进来了，只要有人拿到武器，出去不是轻而易举？我们确实很天真，都没做过最后连门都摸不到的预设。”
“我们五个人出门，进了正厅时剩三人，到武库门口只剩两人，解决守卫又拖住一个，我跑得快，她们都让我先走，然后就……”林郁荣声音越来越轻，“如果真要觉醒异能，为什么不给队长呢？为什么要给我一个没了腿的废人？”
“郁荣姐姐！你说什么呢！”月月突然从自己屋里跑出来，叉起腰，“我和妈拼死拼活把你拉上来，可不是让你这样颓废的，等咱去了救援基地，我们一定能找人给你医好！”
林郁荣被抓包，尴尬地笑了笑，突然有人将她腿上的毯子掀开，撩起裤脚。
施柳握住她毫无知觉的小腿，捏了捏，问：“你伤在哪里？是怎么处理的？”
林郁荣看向月月，当时她已晕厥，不清楚中间过程。
月月捏着袖子，努力回忆，“就是止血包扎呀，妈妈说我们条件不够，只能那样做，是不是因为处理得不好才让郁荣姐姐站不起来？”
月月妈妈从橱柜里拿出医疗箱，给施柳看，“我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子弹穿过了荣荣的大腿，又拖了那么久，当时真的很难办，只能尽我所能做到这地步。”
月月翘起嘴说：“要是有优生肽就好了，不是说那个能包治百……”
“不行！！！”
众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她，小姑娘被吓得站在原地发愣，好久没回神。
另一边，施柳基本检查完毕，“应该是打到神经了，幸好不是脊髓，运气不错。小腿肌肉萎缩坏死，感觉功能受损。”
再替林郁荣把脉，仔细观察她体内经络状况，“果然，经脉受阻，嗯？气倒是挺足，甚至比师姐还要好点……那就是小问题。”
檀明夷敲了一下施柳的后脑勺。
不要拿她来对比。
这每个听起来都不是小问题吧？
林郁荣微微睁大眼，心跳不受控地加快。但很快，她发现施柳脸色凝重，于是慢慢放下心中期待。
也是，怎么可能，最佳治疗时间早就错过了……
施柳开口，语气沉沉：“我只能保证你恢复到正常能够适量运动的水平，但像以前一样练田径是不可能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林郁荣呼吸微滞。
她，她还能站起来？
“当，当然，早就想好了。”
她原本截肢的准备都做好了的，区区不能练田径，那算什么？
施柳微微笑了一下，她喜欢配合治疗的病人，想到这，她瞥了眼檀明夷。
“师姐也要好好休养才是，我盯着你呢，你中午的药好像还没吃？”
檀明夷刚坐回沙发上闭眼想打坐，闻言睁开眼，表情略苦。
施柳年少时听婆婆教诲，后来在外地求学，一直都是跟在前辈身后学习实操，案例经验丰富，但独自医诊的机会，她只在末日爆发后抓到这两次，一定要抓牢了。
她对林郁荣说：“我准备用针灸疗法，但我们在这大概留不了多长时间，今天可以施一针看看状况，之后等城内安定下来，我们再议后续疗程。”
林郁荣眨眨眼，不可置信，随后飞快点头。
她以前有同学也是出了意外整条腿废了，之后听说这位同学找了中医做针灸，半年就能再站起来，她当时直呼神奇，现在她自己也成了当事人？
好幸运——！
宋云霖小声吐槽：“原来盒里的针是针灸用的，还以为你是想玩暗器呢。”
施柳皮笑肉不笑，“一会我问问师姐有没有那样的功法，学成之后第一个扎死你。”
殷棉一边向月月妈妈借炉子，一边拱火：“有的有的，师姐肯定记得，她人脸记不住，记功法秘籍记得比谁都快。”
宋云霖见施柳往檀明夷的位置去，整个人抖了抖，“等等等等！你真的要……”
噢，原来是把脉啊。
施柳翻了个白眼，继而静下心，感受手中的脉象。
半晌，她问：“师姐修复脉象的方法，也和那个灵气有关吗？”
檀明夷点头，灵气养脉，这些天她没有着急修炼，选择先慢慢吐纳灵气滋养损伤严重的经络。
这一步十分重要，许多走火入魔的修士便是因为地基不稳又急于求成，冲劲太强，力量在体内乱窜，轻则吐血重则爆体，令人唏嘘。
先前她说的做的，带来的实感都没有施柳如今亲自感受来得强，施柳松开手，彻底服气了。
“没有你的帮忙，单凭我一人，不用一年半载难成此效。你学有所成，想必你的师……长辈也会为此欣慰。”檀明夷抬手，手心掠过她发顶，往下按了按。
施柳感受头顶的温暖，深吸一口气，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劲，起身下楼，去拿针具，准备替林郁荣施针。
殷棉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出来时只看见施柳离开的背影。
她没多在意，把药递给檀明夷，转头问林郁荣：“你在这里那么多天，有注意它们的行动轨迹吗？”
林郁荣从震惊中回神，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是，我还没说完呢，怎么突然扯到给我治腿去了……”
“小岗二号就不说了，它一般从早到晚风雨无阻一直站那，应该会持续到它死为止，然后换人替岗；特警支队早晨会在操练场，12点准时解散，之后就不知道它们去哪里了。”
“警局里面，我们只在一层和地下二层有长时间停留，一层是民事部门，里面都是民警，人挺多，但各个工位弯弯绕绕，挺好躲的；地下二层有两个力气很大的特警警员，在武库门口站岗，会阻拦你们靠近武库。”
至于其他，林郁荣只能记住两个特别被队友提过的位置：“特警部在三层，指挥中心在五层，我还是那个想法，如果你们真的能进去的话，最好去指挥中心看一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