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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期末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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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兄弟，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是无业游民，有正经事要做了？”白清岩一如既往踩着点打卡，走到工位，破天荒看见常年不在的贺京芜一脸严肃坐在办公室，他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手上还剩什么棘手的活，转给我。”
他头也不抬，皱着眉尝试解锁自己的电脑。
虽然有独立办公室，他一年出现在这里的几率屈指可数，电脑初始密码也是简单的六个零。
怎么试了好几次都不对？
“天，我好感动，认真搞事业的男人最帅，那这些文件就拜托你，还有三个外勤任务，下周的ddl，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可以。”
白清岩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眼神，这个表情，这副落魄样子，一看就是情场失意，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他这么善解人意的下属当然是体贴地装作无事发生，并且用工作量来让上司的情感得到缓冲。
很好，这种不赌博不酗酒不滥情的好同事建议多来一点，感觉地府的未来好像能看到一点光亮。
“东西不批申请不写外勤不去，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会议全部推掉，文件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白清岩：？？？
不是哥们，这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呢？
“你不是应该从此奋起，视爱情为无物，从此封心锁爱，然后事业蒸蒸日上，最后光荣上位，孤独又有钱地过完自己的后半生？”
这种看烂俗小说把脑子都看没了的东西贺京芜都懒得分他一个眼神，就这货还是地府蝉联三十年的优秀员工，鬼界的未来真是乌漆嘛黑。
“你对地府的财政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前十年的奖金是不是还欠着，去年年底的工资到账了吗？”
被戳到痛处，白清岩立刻痛心疾首，再没心思跟他顶嘴。
对，在地府是赚不到钱的，还是把分界处的事做好，起码工资是按时到帐。
他本想出言安慰几句，比如工作的事再大也是小事，自己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受了情伤更是需要好好休息疗愈身心。
“开会，上次被我说了几句就恨不得哭晕在会议室的现在缓过来了吗。”
“外勤，周围但凡叫得出名字闻着味就来上贡约架，有什么好出的。”
缓过来了，就是他们可能其实并不是想哭，真实想法应该的套个麻袋揍这个事逼一顿，无奈碍于他的淫威还有武力差距只能作罢，唯唯诺诺通过卖惨痛苦烦到他不想再骂。
同时也意识到这次他们少主受的情伤有点重，不能调侃也别开玩笑，是真的伤心了。
平时虽然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但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戳人肺管子。
白秘书气势汹汹携文件而去，死气沉沉带更多任务出来。
祖宗还不如不回来。
“等等，”
“怎么，回心转意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热爱工作，”
“电脑被锁了，叫技术帮忙重置下。”
白清岩愤然摔门。
“喂喂，小黑啊，别挂！哥问你个事，就你之前分手的那五六七八回，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要怎么调理，我又没有被甩过。”莫名其妙的，也没听说她哥谈了。
“小点声，不是我！”
白清岩差点给这祖宗跪下。
“年末的集会，小黑不用参加了，小孩子不喜欢热闹，带份全国巡查项目走吧，除夕礼物，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是在说我吗？凭什么？我要去！我都一整年没见阿香姐了！”
“你听到没有！你这样独裁专制是不对的，离职！马上离职！我去鬼门关干都比在这破地府好！”电话那头的墨方强烈抗议，白清岩及时掐断通话避免进一步刺激贺京芜。
“你说，是不是因为地府阴气重，环境差，所以他不喜欢？”
神仙果然还是会更喜欢人间，
“嗯？我觉得环境还好吧，你等等啊小黑不接我电话了发短信也不回。”
“她拉黑你了。”
白清岩急于挽回这段每三天就要被单方面断掉的岌岌可危的兄妹关系，没功夫关怀刚失恋的少男心。
贺京芜搬回了自己的三室两厅。
之前不止一次幻想过跟他一起住在小房子里的日常，一定是平淡温馨的。
现在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也都结束了。
或许他就不应该好奇，如果不去追忆过去，不刨根问底，现在会不会正在厨房煲汤，然后用勺子舀一点盛到小碗去阳台，让他尝一尝咸淡。
毕竟，这段记忆自始至终，也只有他在意。
那些相濡以沫的陪伴，是他一直都在渴望的，他曾经拥有过，两次。
人是不能抱着回忆活的，鬼也不行。
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
打理好阳台的花草，又按照之前设计的继续布置这里，仿佛不久之后一定会有人来住似的。
年前都是很忙碌的，大人小孩都是，神仙妖鬼也是。
钟闻不在的这段时间，方仪没人管，到处发疯，最后被贺京芜抓住带回去认真教育。
“你们现在的心思都收一收，放在接下来的期末考上。”
“贺老师你好啰嗦，像老爷爷，念叨一百遍了，我知道我知道，期末阿檀会来看的，我肯定好好表现，不给你还有阿檀丢脸。”
“行了吧，我还有约，不聊了哈。”
“管这么多，难怪阿檀离家出走。”
贺京芜没有其他办法联系他，只能一遍一遍跟方仪确定他期末的时候真的会来。
“你又回来干嘛？”
“那个，小贺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说。”
“就是，你之后是跟着阿檀做天官呢，还是继续留在地府？”
他现在听不得天官两个字。
“我就想留在人间不行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就是随便一问，其实阿檀也很喜欢人间的。”
大部分时间方仪很有眼色，刚才多问一句纯属嘴欠。
她一转身，一群人等着听老师的八卦。
“欸？你是说他是被人，甩啦？”
“嘘嘘，小点声，也不算吧，其实好久以前都分了，他才接受这个现实而已。”
“为什么现在这么伤心，之前他是一厢情愿地以为还在谈吗？”
“额，算是吧，有点复杂，因为他之前失忆过一段时间，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没有告诉他。”
“听说孩子都有了，贺老师一个人带孩子一定很辛苦吧，好惨。”
被带的孩子：……
其实，她也不是很需要监护人，真的。
是的，自从两个人彻底说清楚，贺京芜就被迫成为方仪在人间的监护人，一直到她从松鹤毕业，当然，贺京芜是巴不得，方仪是那个被迫的。
由于同时出现的次数增多，大家都知道贺京芜是方仪亲戚。
“亲戚？”
“兼家长。”
再多就不行了，姓氏不同，物种不同，很难解释。
转眼距离最终考核只剩下半个月，所有人提前来到考场进行预演。
“老师，是我们下场考试，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怕你们丢脸。”
“班主任都不急，我们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放下吧，没有人会因为最后稀烂的成绩去嘲笑你这个副科老师的。”
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家长席怎么还没来人？”他状似不经意问道。
“这才七点半，正式是十点开始，这会儿估计都在路上堵车呢。”
“你跟阿檀，你们最近是在吵架吗？”
方仪小心翼翼，真的吵架，她是肯定站阿檀那边的，可是小贺老师最近反常到，她觉得有些可怜。
所以大发慈悲关心一下。
“没有。”离婚而已，没有吵架。
“哦哦，那就好，我看阿檀最近都不开心，也不怎么爱吃东西了。”
虽然随着他法力恢复，确实是不需要吃人的食物。
“你在哪里看到的？他肯见你？”
“阿檀很好见的，之前去子语家玩，他跟子语姐姐在聊天，周围还有好多人呢。”
嗯，谁都能见到，就他不行。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阿檀很善解人意的。”
“他怎么在这里？”贺京芜眼睛满场乱转，居然发现了熟人。
方仪解释：“钟思远？他听说秦素忻以前也在这里毕业，为了追人，要跟随自己前婚约对象的脚步，好离人家更近一点。”
“普通人，没有法力，没有任何修行的痕迹，怎么能进来的。”
“好像钟全受不了他每天在家里哭唧唧的，给学校捐了栋楼。”
“没事的，你看他之前那么不受阿檀待见，上周在大门口遇见还主动打招呼问好呢。”
被安慰了一通，心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郁闷。
他试图清点监考材料包来转移注意，原本应该放着点名册的地方，被一本奇怪的东西代替，玫红色的花体字，翻转过来，几个醒目的大字：
《如何挽回男人的心》
几乎在看清的瞬间，手比脑子快，迅速塞回去。
“这东西真的有用？”几天前，他将信将疑从白清岩手里接过这个东西。
“那是当然，烈女怕缠郎，呸呸呸，女追男隔层纱，不是，反正这些都是非常典型的成功案例，里面有很多可取之处，你仔细研读，等到学有所成，区区一个凡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粗略翻了翻，什么包容忍耐又不失心机，要洗手作羹汤，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什么鬼东西，全是糟粕。
随手就给扔在办公桌上，怎么出现在他书房，又是怎么混入期末考点名册的，他真的毫无头绪，真的。
贺京芜已经在思考要怎么不动声色地把这东西销毁。
“要不还是算了。”考试持续整整三天，监考官不能带手机不能跟外界联系，很无聊的。
，还差